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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女士,隋女士,真的是你吗?”
背后传来惊喜的男声。
隋意回头一看,是认识的有川先生。他正一脸惊喜地自一辆轿车上下来。
隋意想一想自己手中的五六个衣服袋,不由自主地冲他摆出最妩媚的笑。
“隋女士,真是好久不见。”
坐在冷饮店里,有川彬彬有礼地对隋意温文地笑。
“是啊,有川先生一切都顺利吧。”隋意恭礼地回礼。
“托您的福,都还好。”
……
时间在不愠不火的对话中慢慢逝去。
隋意发现,同样是温文的人,有川和江风起给她的感觉却不同。对有川,她无动于衷,纯属应付,和江风起在一起,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令她有如沐春风的感受,是对旧爱的亲切感使然吗?她比较相信是因为这两个男人的质感不同。
“那,隋女士,我有这个荣幸吗?”
一直在神游的心思回到现实,就听见这句有礼的询问。
“啊,抱歉,我现在不能确定呢,因为随时可能回中国。”这样的回答最保险。
“那么,我会将票先送至府上,有机会请您一定给我这个荣幸。”有川有礼地说。
“真是不好意思,如此麻烦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又承蒙您的盛情邀请,我无论如何一定努力将时间空出来。”隋意十分“抱歉”地回应。
礼来礼去,两人又说了一段时间。隋意暗恼日本人的形式主义,也不得万分有礼地虚应着。
待有川送隋意下车时,已是傍晚时分。隋意不得不惊叹自己的忍耐力——和有川耗了四个小时。
不过,购物归来,心情大好,隋意轻盈地迈着步伐走进大厅,浑然不觉她与人挥别的场面已被羽山秋人看见。
“你哪去了?!”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隋意一惊,按捺下被人干涉的感觉,回头迎向身后的人。羽山秋人正坐在大厅一角喝酒,一瓶威士忌已快见底。
第38节:痴情(38)
懒得劝他别喝,隋意拿起他的杯子,将瓶中的酒全部倒入,一饮而尽。
“喂,你!”羽山秋人阻止不及,见她无甚反应,倒少了几分怒气,当下决心不提有川的事。
“你出去为什么也不说一声。”他低声埋怨。
“你会找我吗?”隋意脱口而出,声音低微不可闻。
“什么?”羽山秋人疑惑地看向她。
“没什么。我购物去了。”伸伸懒腰,隋意不打算追究。暂时,她不想知道答案。
“我们去度蜜月吧。”羽山秋人凑近她,兴奋地问。有川,他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咦?”隋意有点发愣。
“我们都没度过蜜月。你说,你想去哪?”他兴致勃勃地搂着她又问。
蜜月耶?两人世界,隋意也开始感觉到它的吸引力了。
“AA制呀?”她担心他失业了没钱。
“什么AA制?”羽山秋人听所未闻。
“各付各的呀!”她坦白。
“喂,你什么意思!你是我女人。”羽山秋人火大地狠咬她一口。
“嘿,你担心我失业没钱是不是。”他忽地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隋意眨眨眼,怕他突然大男子主义爆发要抓狂。
“我好歹以前是个CEO,雅人哥高薪聘我的呢。”他骄傲地抬抬头。
“多少年薪?”隋意很现实。
羽山秋人比一个数目。
隋意不语。她担心个屁呀。
“不过,小槿也想去。”羽山秋人试探地开口。
隋意一怔,然后,回头,面向他非常“温柔”地一笑。“你可以考虑带她去迪斯尼乐园。”
07
我一直害怕自己的冷漠与自私会满足不了羽山秋人的感情。
他的身世使他格外渴望他人的爱,这一点,我早已了解,也因此,更怕伤了他。
不过现在,我怀疑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现在似乎过得很好。一直作为他主心骨的羽山雅人背弃了他,他都反常地没有崩溃。
我大概有些英雄主义。
记忆中,自己总是为了他的事而奔来奔去,关于我们的爱情,彼此花费的时间却太少。
我是否因为自己的英雄主义情绪,在和他的相处时,得到了极大满足,而将这误以为是爱情?
而他是否将对我的一分依赖误以为是对我的爱?
我对自己的爱情喊了声“开始”,全心投入或者说开始意识到已在投入时,却更加不安地发现:我投入的一个基本的也是惟一的前提——爱情,似乎不在。
“隋意,你不能对小槿好些吗?”
隋意坐在电脑前办公,羽山秋人在她身后左三圈右三圈地绕了半个小时后,苦恼地向她要求。盯着屏幕,隋意充耳不闻。
第39节:痴情(39)
“你们对我都很重要,我不想看你们处得不愉快。”
听听这现代“小丈夫”的哀泣版,隋意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问:“我是你的谁?”
“老婆啊!”他走上前,偷一个吻。
隋意将他往身后一推,“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羽山秋人发现他无法定义。
小槿是他捡到的,她当时已沦为乞丐。她是孤儿院的孩子,孤儿院没人支撑了,她和其他孩子流散开来,年少体弱的她没有任何谋生能力,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生存。他见到她时,只见着她那双眼,心便被触动了,那双眼,他也曾在自己的镜中见过:无依,生怕被人舍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收留了她。
小槿是个天使般纯洁无暇的女孩,跟她在一起,他感受到全然被需要和被信赖,她是他的阳光,小槿总怕他离开,但他绝不会抛弃她的,他不要亲手让一个孩子重蹈自己的命运。
但这些,要如何对隋意讲。
隋意对周遭的事物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偏他至爱她,连她这一点也无力去判断好坏,只觉她吸引着他,每分每秒。
雅人哥背弃他,他毫不意外,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只是雅人哥的一颗棋,但从小雅人哥是他的天,他不会反抗,虽然为雅人哥不值,但雅人哥太苦了,他不忍心再为难他。
如果没遇见隋意,他可能会为雅人哥的背弃而崩溃,但隋意在他身边。尽管她总是来来去去,但在他需要的时候,她总在身边,这便够了,他不乞求再多,也不认为她愿意给,她一直说得很清楚——她爱自己远胜过爱他。而且他也怕,怕自己的不知进退再次逼走隋意。
这次,她竟然愿意和他在一起,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自己不要狂欢,他不要吓着她。
他知道,隋意总怕他感情太旺盛,所以,这一次,他要小心翼翼地慢慢来,才能让大家快乐地和平共处。
见羽山秋人脸色变来变去地陷入沉思状,隋意随便用哪边大脑也知道他在思考“消除巴以冲实,实现中东和平”的大计。
何必?
小槿不是她喜欢的型。她交朋友很挑,只是不曾这样对不喜欢的人假以颜色,她向来以礼貌来轻轻带过。
但这次不同,她是一家的女主人,她喜欢和丈夫过两人世界。羽山秋人既然认定了她,她便有权在这家中展现自己的真面目,面具是在外面戴的。
小槿不是妹妹,不是女儿,不是朋友,不是工人,她是女人。一个家庭里只可能有一个女主人——这是自然法则。她的家里,她却必须容忍另一个不认同自己地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明显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她承认,她是个小心眼没度量的女人。识趣的人,早不在她眼皮下底下出现。但这女孩实在很单纯或蠢,她只是穿插仆佣和羽山秋人之间笑语盈盈,一见她便像只受惊的小绵羊,这样蠢,跟羽山秋人比,是另一种类型的,属于她懒得理的。
第40节:痴情(40)
现在,她只是来个眼不见为净,事实上,小槿在她的判断里,仍属于路人甲一个,个性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她也很难付出自己的注意力。这样的她,要和小槿相处,容易,和路人甲相处何难,但,她不愿意,不想在羽山秋人面前戴着面具与人相处。要给自己和羽山秋人一个机会,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再作抉择。
“隋意,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欧洲度假……”
隋意神思在外,羽山秋人仍在绞尽脑汁地寻计。
“你很闲吗?”隋意不耐地关上电脑。
“是啊,失业在家。”最近,羽山秋人在她面前越来越皮。
“那,我们来做做忙一点的事。”隋意转身,托住腮,对他妩媚一笑。
“好耶!”
现在,他们正忙,请勿打扰。
“隋意,这个case你好好做,坦白说,这是我们事务所成立以来接到的分量最重的一件case,你做好了,我提名让你做合伙人,到时候没人会再有异议。”越洋电话里,隋意的老板正叮嘱着。
她从学校毕业就跟着他,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是不忘提携她。
“老板,我等着您为我开香槟。”隋意信心十足。说出的话是有些狂妄了,但对象不同,她知道老板懂她。
这次的大case,她不在国内了,老板还是将案子转了过来。这里头的情谊,感情成分有,相互利用的因素也当然存在,无论如何,成为事务所的合伙人,她势在必得。
“早九点到下午四点前别来烦我。”
“这么狠。”
“还好。”
“隋意……”
“羽山秋人,你再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我就搬酒店去住。”
“喂女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样?”
“这样——”
“妈的!羽山秋人,你发情就去冲冲冷水啊!”
……
她泡在书房里做这件case快两天了,三令五申,书房禁地,擅入者死,这个不要脸的白痴还是每天早上都来磨,不被她痛扁一顿就不肯走,搞到最后,她早九点进书房,不到十点半开不了工。
“喂,羽山秋人。”书房一番“激战”后,隋意微红着脸开口。
“怎样?”他舔舔唇,活像只偷腥得逞的猫。
“我正经跟你说,这件case非常重要,标的太大,又有好多机密文件,你去跟下人三令五申一下,绝对不要进书房来。”
“知道啦。”羽山秋人懒懒地回应,看她的心思迅速恢复到工作上来,心里一阵泛酸。
这女人,就爱他这件事最是吝啬。
“我说真的,只要谁进了这间书房,就按商业间谍论处。”这件case牵涉的商业机密太多,她必须对双方当事人负责,否则,不仅是她和事务所信誉受损的事,当事人的利益也会蒙受极大的威胁。
第41节:痴情(41)
“你直接去下令就好了啊。”羽山秋人扣好衣服扣子,依依不舍地在她颊边摩擦。
“你是男主人你去说。”这白痴从不看看四周,小槿是下人们的小公主,她这个所谓妻子也只是个突然闯入的第三者而已。
“好的,女主人。”一听她把自己“推崇”为男主人,羽山秋人立即心花怒放。
“记住我要你说的话。”隋意不放心地叮嘱。
“一个吻。”他赖皮地指指唇。
隋意无可奈何地凑上前。
羽山秋人如痴如醉地陶醉其中。
“好了,滚!”
猝不及防,他已在冷峻的女声中被她推出了门外。
有很多事情,真是你愈防备,愈容易出意外。
隋意冷冷地盯着正站在她电脑前的仆佣甲,她记不住他名字。
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显然也被吓住了。
“羽山秋人。”隋意扬声叫道,去一趟洗手间回来,想不到就有如此惊人发现。
一会儿,羽山秋人闻声赶到,随后的还有小槿和其他几个仆佣。
羽山秋人一看状况,微挑一下眉,显然已明白是什么事。“秋田管家,这男人什么底细?”他向身后的人问。
不准进入书房,他是三令五申过的,这男子的出现绝非非常。
“木村,花匠,一个星期前新来的。”管家立即回答。
“开除。”羽山秋人冷冷道。无需再追究什么,这男子有足够的嫌疑,多年的经验使他懂得,对于商业间谍的身份追究,只能点到为止。
“不可以。”众人都以为事件落幕之际,却听见小槿柔柔地抗议。
她双眼含泪,走到羽山秋人面前。
“秋人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木村失业会很可怜的。”
隋意微讽地看向别处,不想锳这多余的浑水。
“小槿,你不明白。”羽山秋人和颜悦色地上前安抚。
“我是不明白,书房为什么不可以进来,为了这种小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开除一个下人,下人也是人啊,秋人哥。”小槿哀哀哭泣。
“唉呀,小槿,别哭了。”羽山秋人有些无措。
“秋人哥,你要木村走,我也走。”小槿一脸坚毅地看着羽山秋人。
“小姐。”身后有仆佣不忍地出声。
真是够了,肥皂剧里出现的情景,她居然有幸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