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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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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书店,尽管已离书店很近。他把车调了个头,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其实,赵雯此时正好在书店,假如他勇敢地前去也许赵雯能原谅他,然而他没这个勇气,他错过了一次绝好的机会。这时的赵雯还没有完全斩断与他的情结,她的情感期待着有所寄托,爱的火焰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时候是很容易复燃的。罗晓明的可悲恰恰是他过于自尊自爱,该他伸手的时候,他却把手缩了回去,把更大的悔恨和痛苦久久地留给了自己。
俗话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自从罗晓明与赵雯绝情之后,他似得了场重病,对赵雯的爱转变成了深深的恨,几乎深到了骨头缝里。父母曾问过赵雯,他歇斯底里地狂吼: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她的名字!父母被吼懵了。书店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宁愿多走二里路绕过去。谁要是一提歌舞厅的人和事,他的脑袋就成了大号的鼓,还要厌烦地直勾勾地瞪着人家。他不再写有关爱情的诗和小说,甚至不写爱这个字眼,长篇小说的稿子也被锁在了箱底。
魏刚给他送去的那三万块钱他全部买了股票,他赌了口气,一定要赚下一笔钱,有朝一日见到赵雯把钱往她脸上一摔:我不是不能挣钱,你不是很看重钱吗?都他妈的拿去好啦!我不稀罕!只有那时他才能出了胸中的恶气。
自巧遇林芳之后,他仿佛从噩梦中醒了。虽还有些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脑子乱麻似地理不出个头绪,可越来越明了一个事实,他又错怪了赵雯。他失眠了,连续地失眠,索性请了一周的病假,终日呆坐窗前。每次坐到饭桌前也一言不发,吃一口饭比咽药还难。
“你这是在毁灭自己!”父亲终于忍无可忍,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有什么不愉快不顺心的事,可以跟爸爸妈妈说一说嘛!”母亲的泪在眼眶里含着。
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泥塑毫无反应,也没什么表情,甚至不如走出荣国府的贾宝玉,贾宝玉循入空门时还有一种了结尘缘的放松感。
“你不应该这样!想想你从小立下的志向!”父亲像是对自己的研究生讲述他独特的史学观点。
“你应该懂得自己的价值,理智和感情都不该是苍白无力的。”母亲讲的西方文学是最生动的,可在儿子面前只剩下空洞的说教。
“我错怪了她。她像一朵浮云,越飘越远——离开了我的视线。”他终于开了口,不知是说给父母,还是在念诗。他的声音也是飘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父母对视了一下,无奈地摇头叹息。他不是孩子了,还是让他自行解脱吧。
罗晓明在几个昼夜的痛苦煎熬之后终于醒悟了什么,他找出了自己的书稿,用三个昼夜一气呵成地给他的长篇小说写出了结尾。
第85章
    他是这样写的:
……
贺喜的人带着醉意渐渐离去……
他把她抱到了床前,亲自为她脱去婚纱。她幸福地依偎在他宽阔健美的胸前,望一望穿衣镜上的红喜字,又瞅一瞅墙上的新婚照,喃喃地说:
“我一定做个好妻子!”
“我爱你的全部!”他喘着粗气,狂吻着她秀美的脖颈。用微颠的手在解她胸罩的挂钩。
“亲爱的,别急,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抱紧我,我想多和你聊一会儿。”她的声音轻柔如丝。
“我已渴望很久了。”他搂紧她,声音像飞着的蜜蜂。
“我爱你,我会原谅你所有的过失,哪怕你杀过人放过火。”此时的女人往往没了是非原则。
“我会非常地珍惜你,就像珍惜你的贞操一样!”男人在此时则会很理智地想到初夜权的问题。
“你也很在乎?”
“是的!但我相信你是完美无缺的。”
“假如要是很偶然的原因,我的……要是不完整呢?”
“你不是在骗我吧?”他腾地坐起身束,用陌生的眼光审视着她。
“你怎么啦?”她满脸的疑惑,也下意识地坐起身。
“我要检查!”他冷冰冰地像个边检官。
“有这个必要吗?”她几乎是在哀求。
“很有必要!”执法很严格。
“你真的很爱我吗?”她有些胆怯了。
“爱,但我爱的是你的完整,假如没什么问题,我会加倍地爱你!”外交辞令。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爱到了今天还有所保留?”她已感到深深的遗憾,”假如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整呢?”
他保持沉默,痛苦的表情酷似被判了死刑的犯人。
“请你回答我好吗?”她充满期望。
他继续保持沉默,麻木的神态像是就要与这个世界诀别。
她勇敢地把手伸向他的下身,刚才还是极度亢奋的他,现在已没了丝毫的锐气。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啦!”
她从衣柜里找出她的衣裤,慢慢地穿着,仍用希冀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阻止她。
他却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呆呆地望着结婚照,那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羞辱。她把他给她的首饰一件件地取下,放在了梳妆台上,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仍希望他能向她道声歉,他依旧无动于衷。临出门,她再次回过头来,希望他能喊她一声,说句挽留的话,也许她会重新扑回他的怀中。他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里是深深的怨恨和绝望。
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她派人给他送来了一个信封。他漫不经心地打开,顿时惊呆了。
信封里是一张医生的诊断证明:
“处女膜完好无损。”
几天后,他在痛悔中疯了。
……
罗晓明是以这样一首诗作为小说结尾的:
失去的永远追不回来,
追回来的却不复存在。
死去的人不可能生还,
能生还的不过是鬼怪。
何况我失去的是我的一切,
我的一切恰恰是我的所爱。
我死去的不止是我的躯体,
我的躯体载着希望和未来。
但愿我的灵魂不死我爱不灭,
在另一个世界依然与你同在。
罗晓明流着泪收起了笔,来到客厅不好意思冲父母笑笑,很郑重地道了歉,然后告诉父母他明天上班,别忘了喊他起床。父母舒心地笑了,母亲起身去了厨房,给他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荷包蛋。这晚罗晓明写了一首赞美荷花的长诗。
在魏刚的一再坚持和林芳的反复劝说下,赵雯终于给母亲挂了电话。
母亲找了单位,单位的领导很是同情,破例同意父亲来北京治疗,只是不能保证换肾的费用。这已是很意外的了,赵雯格外高兴,住院治疗和手术期间的费用也是不小的数字呀!她由衷地感到了公有制的优越。难怪父母不论多么艰难,始终每个月按时交党费,也没有听过他们抱怨单位的不景气。母亲每周还坚持上三个半天儿的班,尽管领导同意她全休还不扣他的工资。
书店的生意依旧半死不活,魏刚和赵雯商量后决定,如果有人接就加两三万转出去。赵雯虽有些舍不得,见的确赚不了多少钱,又不忍心总牵扯魏刚的精力,也只好赞同。而且”五·;一”前后父母一来就更顾不过来了。
冬冬百天一过林芳便上了班。冬冬很乖,躺在婴儿车里不哭也不闹,饿了吃渴了喝,一点不影响林芳。赵雯和魏刚顿然轻松了许多,赵雯抓紧时间补丢下的课,魏刚则抓紧处理库存的服装。转让服装店的事已有了眉目,但他只字没露。
林芳没把遇到罗晓明的事告诉赵雯,不想勾起她的伤心往事。看到赵雯与魏刚相处得那么和谐,也不希望罗晓明再搅和进来。她对魏刚的人品和心地越来越叹服,由衷地期盼他和赵雯能继续发展,不相信他们永远只是兄妹之情。
这天下午赵雯上课才走,罗晓明来了电话。
“雯雯不在!”林芳语气冷漠。
“我不找她,只想找你和魏哥聊聊。”罗晓明的声音可怜兮兮,”生意还好吗?”
“不好。为了我和冬冬把买卖都耽误啦。”林芳带着自责。
“他俩都还好吧?”
“不好,都累瘦了。工商税务文化局,进货送货跑银行,快把他俩折腾垮了。魏哥还得照顾服装店,赵雯上课学歌又得去月亮宫上班,再加上侍候我们娘俩,铁人也扛不住。”
“赵雯又去了月亮宫?”
“不去行吗?她父亲就要来北京做手术了,得挣钱。”
“什么时候来?”
“快了,大概‘五·;一’吧。魏哥和雯雯开车去接。”林芳故意强调一句。
罗晓明随后给魏刚挂了电话,约魏刚在烤鸭店见面。半小时后魏刚来了,罗晓明把刚取出的五万元钱递给魏刚。
“魏哥,我知道赵雯需要钱,请你替她收下,别说是我给的,不然她不要。”
“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炒股票呢!”
“你炒股?”
“是的。一直在赚。我有内行人点拨。”
“炒股可有风险呀!”
“我知道。我会见好就收的。”
魏刚不能收他的钱,要是收了,赵雯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
“我实在没脸见她!”
“雯雯并没忘了你,只要你心里还有她,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永远没这种可能了。以后她能把我当个一般朋友我就知足了。”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魏刚告辞了。罗晓明把他送上车又叮嘱了一句:
“魏哥,到时候钱不够你一定得给我信儿!”
“放心吧,兄弟。”
第86章
    晚饭的时候,魏刚犹豫再三还是把罗晓明找他的事说与了赵雯,林芳也只好如实讲了遇到罗晓明的情形和罗晓明下午来电话的事。赵雯听后默不作声,心里像倒了五味瓶。
她的确忘不下罗晓明,有人说过,女人最难忘却的就是失败了的初恋。尽管她从不提及罗晓明,可她不管多忙多难也要坚持上课,因为这是他给她提供的机会。她把他的书一直压在枕下,她不去八一湖,也不提颐和园,都是忘不了他的原故。
“雯雯,他好像挺后悔的,你们俩是不是该好好谈一次。”魏刚绐赵雯的碗里夹了块鸡蛋。
“我看没这个必要!哪有他那么心狠的男人。”林芳擞着薄嘴唇,”雯雯,你听我的!甭答理他那种小心眼儿的人。”
“他人不坏。”魏刚从桌底下踢了下林芳的脚,望了眼面带哀怨的赵雯,”他能拿出五万,这对一个文化人儿来说已是不易啦!”
“我可以跟他谈谈,”赵雯深深吸了口气,眉头舒展了一些,”不为别的,只为让他别再误会,也不愿他的心里总别扭着,否则我一辈子都安宁不了。”
“我想他会找你的。”魏刚放下碗筷儿点了支烟,看了眼床上的冬冬又捻灭了。
“我也希望他能找我。”赵雯开始收拾桌子。
林芳不以为然地又撇了撇嘴,帮着赵雯收拾。她真不希望罗晓明再出现他们当中。
“不过,我永远不会接受他的钱,不管他是出于真心相助还是同情或怜悯。”赵雯又想起了罗晓明骂她的那些话。23
北京的春天是美好的。绿荫和花草面积的增加使烦人的风沙越来越少了,几场适宜的春雨更增添了几分清新。赵雯原以为能重新演唱《春天的梦》,罗晓明的迟迟不露面,使她已有些萌动的春心又慢慢地沉寂了。也许是我重新回月亮宫的原故吧?她又想起了他多次劝她离开月亮宫的情形。
难道我干的真是一种不光彩的职业吗?难道我挣钱给父亲治病不应该吗?她觉得心里常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尤其是有些客人把她当成小姐对待的时候。由于谢绝了人家请饭或出游的邀请,也得罪了不少人。她常被请到包间唱歌喝酒,可她从不要包房里给的小费,以表明自己不”坐台”,也有不抢小姐们生意的原因。
“东北军”与”川军”已逐渐成了犄角之势,佳佳已不像先前那样惧怕莎莎了。北方小姐开朗大方实在,南方小姐温柔秀美灵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同的客人需要不同的口味。为争客人小姐们相互诋毁,甚至大打出手,彼此水火不容。赵雯的人缘好,冲她来的客人多,双方自然竭力取悦于她,为的是让她把好客人介绍给她们。赵雯觉得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又都是为挣钱走到了一起,不该相互排斥。她尽量和每个人都搞好关系,也不像别的歌手那样因收不到小费而迁怒她们。小姐们都把她当成朋友,有什么委屈和不愉快也乐意对她讲,使她了解了她们的辛酸和屈辱。
莎莎给她讲的故事就很令人同情。
莎莎来自农村,最初也是在歌厅做领班。同村的另一位姐们儿做了小姐,还买了辆大发面包车。去年春节她搭人家的车回家,全村人像迎衣锦还乡的一品官把那个姐们儿围在了村口。村支书亲自开车门,当即同意了儿子同那位小姐的婚事。莎莎则被冷落在一边,人人投给她的都是白眼球。妇女主任拉着那姐们儿的手说:你可为咱村的妇女争了脸,并搂在怀里亲个没够。其父其母自然乐得前仰后台,其父驼了多年的背也”腾”地直了起来。莎莎臊不叽叽地回到家,没一个人给她好脸,父亲还愤愤地骂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玩艺儿。羞得她差点儿没跳了井,一气之下,连年都没过便跑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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