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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她们骂人!”服务员委屈地流着泪,用手指了指陈莉和玲玲。
“怎么回事?”老板见是几位女性,嗓门降了下来,但明显带着不满。
“对不起!”赵雯尽量压着内心的胆怯,颤抖着声音说,”是我们不对,请您多包涵,我给你们陪不是了。”说着向前挪了半步,很郑重地向老板和服务员各鞠了一躬。
这样一来,老板倒被弄得满脸通红,气儿也立马消了。想不到给自己鞠躬的竟是位如此漂亮的姑娘,他一时呆了,竞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小姐挺好的,没她的事。是她俩骂的人。”服务员说着又指向陈莉和玲玲。
“旁边呆着!”老板并不是那种护短之人,”你就没错?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受了老板的训斥,服务员不敢再吭声,委屈地站在一边。赵雯很有些不忍,忙解释说:
“她真的没错,老板,您千万别怪她!”
服务员感激地望着赵雯。老板也惊奇地望了赵雯一眼,然后挥挥手,让围观的人散去。服务员把那身套裙递到老板面前,怯声怯气地说:
“这位小姐看上了这身衣服,可那两位把价压得太低,我做不了主。”
老板接过衣服看了看,然后很客气地对赵雯说: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尺码也差不多,既然喜欢就拿走,钱你看着给吧。”说完把衣服递向赵雯。
人家这样大方,赵雯反倒不好意思接了。陈莉见危险已解除,忙向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老板,刚才是我们不对,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说着,从老板手里接过衣服,又道:”就冲您这爽快劲儿,我们也让一步,给您五百!”说完掏出钱数了五百递给老板,并问:
“老板贵姓?”
老板很大度地退回了一百,笑着说:
“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叫魏刚,希望几位以后常来。”
“没有问题!”陈莉一点也不紧张了,”我叫陈莉,我们都是月亮宫的。”
“不仅我们来,还要把月亮宫的姐妹全带来!”玲玲笑逐颜开地抢着说。
“月亮宫?”老板带着惊异,”可是海淀的月亮宫?老板是何伟?”
“对呀!”陈莉也惊喜道,”您去过?”
“何老板的弟弟是我的同学。”
那年何伟的弟弟让魏刚帮着去讨债,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不仅不还,反而还动手打了何伟的弟弟。魏刚气恼之下出手过重,一拳打瞎了一个人的眼,一脚踢断了另一个人的腿,为此还蹲了两年大狱。
这时,赵雯穿着那身套裙从试衣间走出,魏刚上下打量后赞叹道:
“这套衣服也只有你穿才能显出档次,如果再配一双白色高跟鞋,更没治啦!你选一双吧,我情愿白送。”
玲玲闻声,忙去鞋架上选来一双。魏刚还真说话算数,坚决不收钱,弄得赵雯实在是不好意思。随后,魏刚又拿出一包羊毛衫递给陈莉:
“你们每人选一件吧,这是刚进的货,我白送。回头见了伟哥替我带个好!”
陈莉和玲玲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儿,不客气地挑了起来,林芳和豆豆犹豫了一下也凑了过去。魏刚见赵雯站在那里没动,便过去给她选了件有暗花的高领衫。赵雯为难地望着陈莉,陈莉替她接在手里笑着说:
“魏哥诚心诚意,不要反而见外了,回头咱姐几个请魏哥撮一顿就是啦!怎么样魏哥,一个月后我们那儿重新开业,你去不去呀?”
“一定!一定!”魏刚爽快地答应。
她们走出了很远,魏刚仍站在门口望着。
赵雯的音容笑貌,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中。望着赵雯远去的身影,他心里说着:她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好看。
第07章
在朋友中,他是有了名的不近女色,至今仍是独身。不是不想找,也不是找不到,追他的女人可以论打数,有钱有车有店人又颇具男人气质。虽说有两年大狱的前科,可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罪,现如今的女人们是不会计较的。只因家中尚有老母,每谈个女友他必把老母搁在头里:我三岁就没了老爸,是老娘卖冰棍把我养大的,你要是跟了我,让我老娘生气可不成!老娘要有半点儿不高兴,咱们就得吹灯拔蜡。得,人家一扭屁股,走了。
退回几十年几百年他这样不为过,可现在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抗衡的时代,封建主义的孝道曾几何时被批得稀里哗啦。现如今的儿媳妇管孝敬公婆叫什么”缺心眼、”“弱智、”“傻冒儿!”《喜盈门》里的二儿媳妇孝顺吧,十年前还勉强算是个被歌颂的人物。《篱笆·;女人·;狗》里的大媳妇那么孝顺,也只能让人们在讥笑中给她点可怜。铜锁妻的柔顺并不被人们称道,倒是她那少得不能再少的抗争,赢得人们屁丁点儿的同情。魏刚在孝顺老娘的问题上丝毫不让步,气得女人们说,你个榆木脑袋就跟你老娘过一辈子吧!
陈莉拦了辆面的,刚好被姐儿几个塞得满满当当。司机虽觉得有点儿亏,见是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还是贱兮兮地走了这趟本该找个借口拒载的活儿。西单到月亮宫刚好十公里,陈莉心里明白,可偏跟司机说只有七八公里。
“那姓魏的人虽凶,可还真大方!”玲玲坐在最后排,回头望了望已根本看不到的服装店。
“快别提他了,刚才差点儿没把我吓尿了裤子,”林芳低声说,并用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往后再也不跟你们出来啦!”
“我的腿肚子到现在还发软呢!”豆豆用胖乎乎的小手揉着双腿。
“我还就喜欢他那股劲儿,有男人味儿!”玲玲眯缝着不太大的双眼赞叹着,”他那儿的服装也都很时髦。”
“我看你还是忘了他的好吧!”陈莉从副座扭回头说,”我看他没安什么好心,见好就收吧,除非他是怕咱们老板。”在陈莉眼里,何伟才是天下第一豪杰。心说,别看他样子挺凶,见了何伟说不定就是孙子辈儿的。
“我看未必!”玲玲很有些不以为然。
赵雯始终沉默不语,总觉得白拿了人家的东西不是个事儿,也没觉得那个老板有多好多坏。别管咋的,就凭人家没太计较陈莉和玲玲的无礼这一点,起码是个大度之人。她由魏刚又想到了美发师,又由美发师想到了何伟。北京的人真怪,都不把钱看得太重。如果说何伟和魏刚的出手大方是为了要个面子,那个美发师又图啥呢?放着钱不挣却为别人着想,真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陈莉说的北京人有档次?赵雯从没这样分析品味过男人,认为北京的男人还不坏,包括那个魏刚,起码称得上是个慷慨之人。
方勇还真有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次日早早地带着设计人员来到月亮宫,晚上便把施工图交给了何伟。何伟当即拍板后天开工。
装修人员分兵两路昼夜施工。外立面全部是墨绿色玻璃幕墙并升高五米,上面有巨幅霓虹灯广告,门头钛金包柱并增加一道红外线自动感应门。餐厅的重点是大厅,夜总会的重点是灯光音响设备和KTV包房。
韩军和陈莉负责招聘工作,新贴出的招聘广告里对员工有了更严格的标准。林芳和玲玲已内定为夜总会的正副领班,负责新老服务员的业务培训。何伟让赵雯协助他做乐队、舞蹈队和时装表演队的组建工作。
何伟对方勇是信得过的,并不过多地干预,而是把主要心思用在了对赵雯的培养上。赵雯毕竟来自小城市,必须得让她开拓一下视野,使她尽快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
新开胡同的一座老四合院里,如今只住着音乐学院王教授一家。若不是前年被选为市政协委员,”文革”时住进的那几户很可能还搬不出去。王老是声乐界的伯乐,他希望有个清静的环境,好在有生之年再多培养几个人材。
何伟是通过乐队那名鼓手来找王教授的。一节辅导课下来,王教授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特意单独与何伟谈了几句。
“何先生,赵雯是难得的好苗子,有基础,音质音色都不错,又有这么出众的体貌。我想,只要细心指导,她再刻苦练练,很可能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
“真的吗?”何伟惊喜中略带得意。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王教授从没看走过眼。
“果真能唱红?”何伟更显兴奋。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哦!”
何伟自然是很高兴的,王教授的赞赏证实了他的眼力。可他的内心也不免闪过一丝隐忧,一旦她成了名,月亮宫是否还留得住?去年培养的那名女歌手,干了不到三个月便被人挖走养了起来,条件远不如赵雯,今年居然还上了电视。
“王老,我是个生意人,并不希望她太有名气,只要能在我的月亮宫走红就行。”何伟苦笑了一下。
“这岂不太可惜啦?我宁愿义务收她为徒!”王教授是爱才不爱财的。
“我并不是心疼钱。下个月我的月亮宫一重新开业,她就没有时间啦。”何伟望了望坐在车里的赵雯,为不让王教授过分失望,又道:”假如我的生意稳定了,也许我会让她继续跟您学的。”
王教授颇为失望地摇头叹息。
第08章
原本定的每周两个晚上的辅导课,何伟悄悄减了一个晚上。王教授曾问过赵雯,赵雯也说不出原由,自然也不便去问何伟。虽然只听了几次课,赵雯还是有很大提高,收获远比市文化宫那半年的声乐班大得多。
何伟几乎不给赵雯单独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他要把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决不能让她张开任意驰骋的翅膀。他带着她和陈莉韩军去了许多生意红火的酒楼及娱乐场所,却又从不让她单独行动,哪怕偶尔唱首歌也是由他或陈莉陪着,无论到哪里他都不许他们亮出月亮宫的牌子。他细心地给赵雯讲作为一名歌手应注意什么防备什么,并让她认真观察那些主持人和歌手,从演唱技巧、风度气质到台词台风,哪怕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培养她、熏陶她。3
何伟对赵雯的特殊关照和刻意栽培,既在陈莉意料之中也有些意料之外。女人本能的戒心和醋意使她的警觉和不快日益增加,她尽量不让何伟与赵雯单独接触,就连接送赵雯上课她也要陪着。同时,也在赵雯面前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她对何伟的关心和体贴,譬如端水、夹菜、点烟等细小的举动,以及吃药、换衣、睡眠等生活琐事上,都格外殷勤。
在装修进行到一半时,陈莉又向何伟提出带她出去旅游一次的意愿。这次何伟不但没拒绝,反而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说不仅他有此意,李海文也提过想带林芳出去玩玩。陈莉自然很是高兴,多一对做伴儿也许更有情趣。可是这种高兴连当天都没过去便成了极大的不快。何伟和李海文商量的结果是带上韩军、赵雯、玲玲和豆豆及新聘的男歌手小强一起去。
“你怎么不让后厨配菜的和打扫卫生间的一块儿去呀?”陈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揶揄着何伟。
“让大家一块出去爽爽,重新开业后肯定干劲儿足!”
何伟主要是想收买人心,当然也不排除很乐意带赵雯出去的因素。他喜欢赵雯在他身边时招来的那些惊慕的眼神,得意中还可坚定他的自信。
在何伟的率领下一群男女乘着夜幕登上了南下的列车,次日清晨到达了泰安。这里是李海文的老家,林芳的兴致显然是最高的。
登”五岳独尊”的泰山之前,大家在岱宗坊前的小吃摊儿饱餐了比大饼还个儿大的油饼儿,喝足了粘稠稠香喷喷现磨现卖的的豆浆。李海文指了指左前方一片灰砖灰瓦的院落,悄悄告诉林芳那就是他的家。林芳调皮地说该带她进去讨碗水喝,李海文带着淡淡的忧伤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已过世的双亲,为学业和仕途之故,双亲的葬礼他都没回来。
进了红门不久,赵雯渐渐落在了后面,她喜欢那些名诗佳句,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陈莉和玲玲则是有景必留,不停地让何伟、韩军和小强轮流为她俩拍照。李海文如数家珍似地边走边向林芳介绍着每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景观。不一会儿,可怜的豆豆便汗流浃背地落在后面,赵雯花两元钱买了根竹竿,拉着她追赶大家。
随着登山的人流边走边玩,时近中午才到中天门。
“我的妈哟,可到地界儿啦!”豆豆把中天门当成了南天门,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美死你!这还没爬一半儿呢!”林芳撇了一下嘴唇。有李海文做向导,她显然知道的比别人多。
“我的亲娘祖奶奶!”顺着林芳的手指,豆豆望着云端的南天门差一点没哭出来。
陈莉和玲玲也闹着脚疼,她俩不听何伟的劝告没穿旅游鞋。林芳望着她俩脱在地上的半高跟鞋,解气地说:
“臭美臭美累死你个腿儿。”
陈莉带头闹着坐缆车,何伟没同意,此番游泰山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劳其筋骨,练其心志。
“坐什么缆车?八达岭、香山就有,何必跑这么大老远?”何伟笑着嗔怪。
赵雯悄悄把自己的旅游鞋换给陈莉,在家时俩人的穿戴就不分。
大家拄着李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