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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你们杨总挺像资本主义形成期的新兴资产阶级,在现阶段他们的能量和作用也是很大的。从客观上讲,我们真的很需要更多的这样的人为我们的经济发展去探险、去拼搏、甚至去牺牲。当然,他们肯定会有他们自身的局限性,客观上说这是我们的特殊国情所决定的,而他们的主观上又有更多的凝重的封建色彩。”
“我也有同感,有时觉得他很像个大资本家,有时又觉得他像个大地主。我对魏哥的感觉就很单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表里如一的。”
“你觉得魏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他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普通得几乎找不出人们说的一般意义上的优点,可你会觉得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而且离你很近,近得让你头晕目眩,磁力大得令你无力挣脱。”
罗晓明感慨地用力点点头,内心虽免不了有淡淡的酸楚,但还是很平静地笑着说:“我理解你的这种感觉,魏哥比起你们杨总来显然更真实、更豁达、更亲切,也就显得更可爱。”
赵雯不好意思起来,忙红着脸说:“你瞧我,说着正事儿竟扯到魏哥身上去了。”
罗晓明无丝毫讽刺意思地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身不由己和情不自禁,你应该大胆地告诉自己,你爱魏哥爱得没错。”
赵雯的脸更红了,羞涩地看了罗晓明一眼,说:“谢谢你晓明,谢谢你又让我增加了爱魏哥的勇气!”
罗晓明答应赵雯今晚就找李老板面谈,他相信李老板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赵雯再次表示了谢意,但谢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这次的谢意是代表华兴公司和杨志鸣。
在赵雯和林芳的帮助下,豆豆和阿明的婚礼在月亮宫如期举行。他们原本是不大办的,因为他们还有外债。
豆豆为人厚道随和,在五姐妹中最有人缘,大家不仅都放下手头的事赶来捧场,都还心甘情愿地分担了酒宴的费用。赵雯担当主持人,何伟是理所当然的介绍人,林芳抢着做了证婚人,陈莉自称娘家人。争强好胜的玲玲也不甘人后地自命婚宴的“总理”,负责收彩礼,凡是参加婚礼的人,在她的逼迫下都得多多少少掏掏腰包。
作为老“领导”的何伟首当其冲拿大头儿,不仅掏了三千元,还外加一对儿情侣表。魏刚考虑到赵雯林芳与豆豆的关系,也备了两千元的红包和几套新款服装。赵雯等姐儿四个除了包办酒宴,每人还单出了一千元的份子。就连韩军、罗晓明、肖娜、乔玉芬和小强等人也都没空着手来,输得一塌糊涂的王老板作为房东,也略有表示。只有方勇比较寒酸,只送了一束鲜花,幸好杨志鸣让他捎来了两千元红包,他才不至于特别尴尬。
憨厚朴实的豆豆父母见婚礼办得如此排场,连感谢的话都不会说了,几次悄悄地抹眼泪。赵雯的父母和他们坐在一起,一个劲地劝慰着他们。调皮的冬冬则在几位长者身上撒着欢地蹦来窜去,赵雯的母亲对豆豆的母亲说,用不了一年你也可以当姥姥了。
酒宴开始后,赵雯很大方地坐到了魏刚身边,魏刚马上不自然起来。赵雯深情地望着他悄声说:“你越是躲我,我就越缠着你!”
魏刚为掩饰自己的不安,赶紧端起酒杯自饮一口,苦笑了一下说:“我哪躲你了?”
在魏刚另一侧的林芳探过头来问:“你俩说啥悄悄话儿呢?是不是有点儿触景生情了?别着急,下一次就该轮到你们了。”
魏刚怕林芳的话被别人听到,忙示意林芳不要再说下去。赵雯虽说脸有些发烫,仍面带喜色地大胆望着魏刚,心说:看你怎么回答?然而可气的是魏刚却把头低下去沉默不语了。魏刚不仅感到了赵雯火辣辣的目光,而且仿佛所有的人——赵雯的父母、何伟和罗晓明、林芳和陈莉,以及玲玲和豆豆,都在注视着他和赵雯,所以他不敢抬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魏刚已明显感到了赵雯近来的变化,她不仅主动大胆了许多,而且常常在公众场合表露出她和他有着特殊关系。这让魏刚越来越有压力,内心陡然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和矛盾。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心灵深处隐藏着的男女之情也不时地撕扯他那坚韧的意志,尤其是在心津偶或迷乱之际,甚至后悔自己曾发过毒誓。
“来,我给你满上。”赵雯悄悄捅了一下发呆的魏刚。
“好,好,谢谢。”魏刚有点儿手足无措。
“我现在又没逼你,干吗那么紧张?”赵雯假意蹙着眉轻声说。
“我……我没紧张。”魏刚的嘴唇发紧。
“快擦擦你头上的汗。”赵雯递给魏刚餐巾纸。
魏刚乖顺地接了过去,下意识地擦额头,他无意间把自己的目光停在了罗晓明脸上,罗晓明忙把注视这边的目光移向了别处。魏刚感到罗晓明的神情是复杂的而又酸楚的,于是他歉疚地冲罗晓明说:“晓明,你该跟雯雯喝一杯,为你们的合作成功,为你们今后的继续合作。”
罗晓明坦荡地点点头,微笑着对赵雯举了举杯。赵雯表情复杂地瞥了魏刚一眼说:“那你得作陪。”说完先与魏刚碰了一下酒杯,尔后大大方方地冲罗晓明举了下杯。
次日,豆豆和阿明登上了去广州的飞机。
第167章
阿明的父母在电话里说,要和亲友们去广州为他们接风,带着他们在广州先玩几天,然后再回农村老家。还说那边的农村都富了,让他们什么也不要买。豆豆还是买了不少礼物,毕竟是第一次见公婆嘛。
豆豆的工作不成问题,林芳想让她当出纳,何伟则坚决要她任办公室主任一职。豆豆说等她回来再说,其实她已经决定去何伟那里,因为已过的一年里何伟没少关照她的生意。
见服装厂的业务日益红火起来,大黑和亮子也开始琢磨自己的事了。虽然魏刚和林芳一再劝他俩留下来,可他俩觉得留在那里的作用不是很大,不想吃现成饭。
大黑以前做水产生意主要是吃国营的宾馆和酒店,惯用的手段是以次充好,缺斤少两,只要把管事儿的喂足了,钱是不愁赚的。可如今人家不是承包就是实行了股份制,个人利益和企业紧紧挂上钩了,再想投机取巧已没那么容易了。亮子的服装摊儿也无非是靠卖假货赚钱,所谓的阿迪达斯、皮尔卡丹、花花公子和鳄鱼等世界名牌,其实都是南方的农村仿造的。现在的人们已不像先前那么傻了,买名牌只认专卖店,地摊儿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既然不能重操旧业,又不能坐吃山空,大黑和亮子合计了几天之后,决定合伙去倒烟。板儿寸经常给烟贩子拉货,马上给他俩介绍了一些关系,于是他俩就在德外的香烟黑市支起了摊位。前几年管得松,倒烟大都发了财,现在烟的生意虽比以前难做多了,而且风险也大,但毕竟还有机可乘。大黑和亮子没那么大的本钱,暂时只能做二道贩子,从人家手里接了货再转批给零售商。
魏刚劝他们最好别干这个买卖,一是做这种拼缝儿的买卖本大利小,二是这种买卖是非法的经常被抄。魏刚说你们实在想独自干点什么,就把我的服装店接过去,反正我两头忙也怪累的。大黑和亮子知道魏刚的好意,说什么他俩也不能抢魏刚的现成饭碗,再说那里面还有林芳的股份。他们对魏刚说,做买卖哪能不冒点儿风险,想当初咱们去俄罗斯闯世界,哪次不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比比那时的风险这还算个事儿吗。
烟市的行情是漂浮不定的,几乎一天一个价,而且欺行霸市的人为因素很大,留给二道贩子的利是很小的。大黑和亮子做了一段之后,觉得既不解气又有些窝火,很想摆脱“烟霸”们的控制。于是他们不仅开辟了新的货源,并开始自己决定批发价,利润马上多了起来。
俗话说冤家路窄,原来这个黑市已被秃头兄弟控制了半年多,是他们兄弟俩拼了血本夺下的地盘儿。秃头兄弟知道大黑和亮子是魏刚的“铁瓷”,在他俩刚来时并没有为难他们,甚至还挺给他俩面子。当大黑和亮子把他们的“市场行情”搞乱之后,也是先礼后兵,摆了一桌大菜与大黑和亮子商量。大黑和亮子仗着以往在黑道上的名气,根本不把秃头兄弟放在眼里,吃了人家的酒菜不仅不做丝毫让步,大黑还傲慢地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挣各的钱,没必要谁给谁面子。近一年多的时间,秃头兄弟不仅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黑道上的名气也猛然大了许多。加之魏刚退出江湖后,大黑和亮子的威力明显减弱了,此消彼长,秃头兄弟已不怎么尿他俩了,二秃子自然也要说一些软硬兼施的话。
酒宴不欢而散,双方自此结下了梁子。
俗话说锅盖没有不碰锅沿儿的,双方经过几次龌龊之后,很快变得水火不相容了。
大黑和亮子并没有把秃头兄弟的事情说与魏刚,怕魏刚阻止他俩继续干下去,而是先跟板儿寸等人打了招呼。板儿寸那帮跑黑车的哥们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对秃头兄弟憋着一肚子火,因为秃头兄弟包他们的车一向很抠门。听说大黑和亮子要跟秃头兄弟叫板,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大黑和亮子表示,只要看得起他们这帮子车夫,到时就招呼他们一声。
大黑是火爆脾气,就愿意快刀斩乱麻,依他的意思就是硬碰硬的干。亮子鬼心眼子多,惯于借刀杀人或拿软刀子剌人,这不,又想出了歪点子。他把从板儿寸那里得到的准确消息,向工商局做了举报,他有个发小儿在那里做稽查工作。
秃头兄弟这次不仅折了价值二十多万的外烟,连老窝儿都险些被端了,气得哥俩发誓一定要找出“点炮儿”的人碎尸万段。秃头兄弟在衙门口儿也是有人的,花了几万把货捞出来后便开始了明察暗访,很快就弄清了是谁坏了他们的事。秃头兄弟这次也顾不得魏刚的面子了,马上跟大黑和亮子摊了牌,对大黑和亮子说不赔钱就要他俩的命。大黑和亮子毫不含糊地说: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历来都是别人乖乖地给我们数钱,都是我们要别人的命。秃头兄弟正在气头上,马上率几名手下掏出家伙开打。大黑和亮子早有准备,背靠背地闪身避开其锋芒,冲着树阴里的几辆夏利和微面车挥了挥手。板儿寸等人立马从各自的车上拿着拐棍锁和工具冲将过来,围着秃头兄弟等人就是一顿乱打。
双方一阵混战,秃头兄弟寡不敌众,血流满面地四处逃窜。大黑和亮子见自己的人一点儿亏没吃,也就没去追赶。他们率众砸了秃头兄弟的几个摊位,然后把抢下的十几箱整箱的烟给弟兄们分了。
秃头兄弟岂能咽下这口窝囊气,只经过简单的治疗便挂着彩四处纠集黑道上的朋友准备复仇。魏刚很快知道了此事,因为许多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大黑和亮子是魏刚的人,事先不可能不跟魏刚打招呼。
第168章
魏刚觉得大黑和亮子做得实在理亏,把大黑和亮子叫到服装厂好一顿臭骂之后,让林芳马上给他准备二十万现金,他要带大黑和亮子去向秃头兄弟负荆请罪。大黑和亮子一听就急了,说有什么事他们扛着,决不连累魏刚。
魏刚气恼地说:“这次别说是你们,就是我带着钱去恐怕都铲不平!秃头兄弟不仅请了几个城区的老流氓头子,就连他娘的远郊县的人都动了!秃头兄弟放出话了,就是花上一百万,也要废了你们!”
“大哥,这不关你的事,我和亮子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不用出面,我们跟他们磕了!”大黑捋胳膊挽袖子,一副板儿不吝的样子。
“就是,这点儿屁事儿不必你劳神。他们能请人,我们就不兴请人啦?我就不信道上的朋友敢跟我和大黑作对!”亮子闪了闪狡黠的小眼儿,到了关键时候他从不含糊。
魏刚又气又急地说:“你们就少耍三青子吧!道上的朋友能跟我打招呼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几个老玩主说了,除非你们从此在北京消失,否则保证把你俩做喽。你们也不想想,秃头兄弟的买卖能不跟黑白两道儿勾着吗?没有黑白两道儿的庇护,他们敢把买卖做那么大吗?”
“哼!大不了是个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大黑眼冒凶光。
“那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决不能让他们吓死!”亮子冷笑着。
魏刚不耐烦地说:“拼拼拼!你们就知道犯混!现在都什么年月了?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婆孩子想想呀!好吧,你们别去了,我替你们去赴这场鸿门宴。你们俩给我听着,你们要是还承认我是你们的大哥,就不许由着性子来!老老实实给我在这呆着,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离开这里半步!”
秃头兄弟特意把地点选在了月亮宫,局里局外的人来了好几十口子,自然是由魏刚做东。魏刚的本意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秃头兄弟这次死活不给面子,说赔钱可以,但决不能低于五十万。
魏刚强压着火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