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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再次刺伤了她的心。可人委屈地据根唇,抬起小手抹去残留在颊上的泪。“星期日一下子就到了,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会来不及的……”
“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等着当新娘就好了。”他想好声好气地向她说话,可偏偏没办法控制谙气,听到别人耳中还以为他正在发怒。
“我知道了……”可人落寞地回应,双眸幽幽地凝着他,叹了口气,“沈劲,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不要大肆铺张?简简单单地举行仪式,不要宴客,就家族和几位朋友参加就好?”
少有人能在这一刻说出狠心拒绝的话。那张秀丽的面容温柔如水,明眸怯生生的,再刚强的人也要化成绕指柔。
沈劲迷惑了,发觉自己正以男人欣赏女人的目光痴迷地盯着她。这是他首度忘记她是仇人的孙女,是他复仇的工具,而体内某种感情等待释放,就要朝她飞去。
不!沈劲,清醒一点!你可以爱上她的美色,但绝对不能受到蛊惑!他狠狠咬牙,逼回自己的理智,故作平淡地说:“我本来就不打算大肆铺张。”
“真的?”她终于笑了,为这小小的恩泽。“那……我可以邀请我的朋友来参加吗?”
“随你高兴。”
她知道他的顽强,若想由他口中听见什么甜言蜜谙,这辈子恐怕不可能了。
但,无所谓了。事实既已如此,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至少他们两个当中还有一份爱,她会试着感染他——希望她的爱很多很多,多到足够两个人用。
“谢谢你……”她又叹气,眨眨眼,疲倦已爬上眉心。
她不该这样柔顺!他讨厌她逆来顺受,他的一颗心正因她的一切莫名鼓胀着,每次呼吸都牵扯着一份疼痛。
该死!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沈劲……”她模糊地喃着,眼睫更加沉重,终于只不住睡神的召唤,合上两眼。
经过几番挣扎,他还是着魔一般伸出手触摸她软香的粉颊,一种死而复生的热情冲刷着他,奇异的情潮在血液中流转。
他眯起双目,唇轻轻点在她的额上——
婚礼正如沈劲所承诺的,在他位于内湖的毛第进行,请来神父和见证人,一切十分低调。
前来参加的宾客除了可人在幼稚园的几位同事,沈劲这边只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跟随主人由香港来台的骆管家,另一位则是雷集团亚太地区总经理屐牧声。
离行礼还有一个小时,权充新娘休息室的房内挤进好多女孩——
“可人,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真是太神奇啦!”
“哇——我刚才看见新郎了喔,长得酷毙了!可人,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他是做哪行的?我刚才看到一个大游泳池耶……”
幼稚园的同事围着她七嘴八舌,可人内心苦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
“可惜你爷爷不能来……他身体好些了吗?”一位同事忽地问着,伸出手替她调整着发上的白纱。
“已经出院了。沈劲请来三名专业的看护照顾他。”可人微微笑着,回想起爷爷知道她决意嫁给沈劲时,苍老的脸上尽是失望和不可置信,一心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可人,你不必扯进我和他的恩怨里,那个男子根本就不在乎你或任何人……你对他一无所知啊!”
“我爱他,爷爷。”
这句话彻底地震惊了老人。
“是的,我爱他。五年前的一次邂逅,我的心就给了他,日夜思念着。”
“不可能!”
“真的,爷爷。能嫁给他,我心中真的根高兴、很高兴。”
“他根本缺乏爱人的能力。他不爱你。”
“会的。他会爱上我。即使现在不会,将来也会。”
可人不知自己是否过分自信,但真的这样期盼着。她害怕让爷爷忧伤,也害怕自己一片深情永远得不到回报,可事情已走到如此地步,她只能咬牙向前,乐观地看待一切。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竟是展牧声。他先是优雅地朝大家笑了笑,最后把视线投注在新娘子身上。
“时间到了,外头都就定位了。你准备好了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人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随时可以开始。”
众人叽叽喳喳地簇拥着她出去,当踏进大厅时,可人紧张的情绪竟奇异地松懈了下来。
厅里,一大群小朋友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简直把这偌大的空间当成幼稚园前的游戏场。有个小男孩突然跑来,偷偷地躲在可人雪白的裙纱后面,另一名孩童有样学样也跟着做。可人笑了出来,蹲下身去抓住其中一只小手,欢喜又讶异地抱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
“是园长带我们来的。她说这里有新娘子看,还有好吃的东西。”
“而且都不用钱。”另一个童稚的声音补充着。
可人抬起头,注意到大厅四周放置了好几张长桌,上头摆满餐点,还有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和饮料,全部采自助方式,随性而温馨。
“不可以光吃甜食,也不可以喝太多可乐,知不知道?”她忍不住叮咛。
一旁幼稚园的同事全笑了起来。
“拜托,今天你是新娘子,别再摆老师的架子行不行?这些孩子交给我们,大家看着呢,用不着你担心。”
“快过去啦,钢琴师准备弹琴了。”
正说着,大厅中响起钢琴演奏的结婚进行曲,所有的人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路。
可人抬头挺胸,将捧花紧紧握住,眸光终于发现沈劲熟悉的身影。他英伟地立在神父前面,双目闪动深邃的光辉,紧切地锁住了她。
要命!他现在想做的不是完成这个麻烦的婚礼,而是完全地拥她入怀,再次品尝她丰润的双唇,让她柔软的身段全然地贴靠自己……
望着她配合琴音慢慢走来他面前,这段路接理应该由赵德义护送,但那个老人教他打败了,一病不起。而现下,他就要娶他捧在掌心呵护的孙女儿,这复仇的滋味多么美好!
“可以开始了吗?”神父笑眯眯地提点,打破两人着魔一般的凝视。
“嗯。”沈劲假咳了咳掩饰出轨的心绪,极端不愿意承认,眼前穿着新娘礼服的可人美得夺去了他的呼吸。
接下来的仪式十分制式,沈劲面无表情地聆听神父的言语,对方问什么,他答出理想的答案,然后听见神父宣告他们成为了夫妻。
“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可人芳心紊乱,战战兢兢地转向他,近近地望入男子灵魂的辣处。
沈劲将手臂搭在她香肩上,缓缓拉近,目光眨也不眨,俯身贴向她的软唇,还没接触便感觉到她唇瓣的温度,透着诱人的芬芳。
“男生爱女生!男生爱女生!”几个孩童大声闹着,这童稚而可爱的噪动一出,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还不快吻,大家等着看呢!”人群里不知谁嚷道。
可人僵硬地露出笑容,而沈劲并没有回以微笑,却陡然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揽她入怀,下一瞬薄唇欺上,坚定无比地攫获她的朱唇。
沈劲有些卖弄,吻得深沉多情,吻得可人飘飘欲仙双腿发软,吻得在旁观礼的众人大声鼓掌吃喝。
让时间就停在此刻吧!可人感觉得出他和她的心靠得这么近,心音相同紊乱,她禁不住要去猜想……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沉醉在彼此的激情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沈劲终于抬起头,从醺醺然的气氛中抽身。他手掌仍停在她腰上,却潇洒地环视在场的宾客,半开玩笑地问,“满意了吗?”
“不公平!”适才躲在可人裙后的男孩竟跳出来说话,“你一直用力地吃赵老师的嘴巴,可是赵老师都乖乖的不敢乱动……这不公平啦!要再来一次,换你乖乖不动,让赵老师吃你。”
大厅突然静默下来,几秒后,惊人的笑声差些把屋顶给掀了。
可人脸蛋红得跟番茄似的,羞涩得不得了,暗暗呻吟一声,干脆把脸埋进沈劲宽阔的胸膛。
“那就得问你的赵老师愿不愿意吃我了?”
“沈劲!”可人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把问题抛回来给她。她娇嗔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心头却是暖洋洋的,发现原来他也有幽默感。
知道她脸皮薄,沈劲竟是有些不忍心……
没太多时间分析自己,他朗声笑着,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要切蛋糕了!有冰淇淋和布丁口味,你们要不要吃?”
“我要冰淇淋蛋糕加樱桃!”
“我也要!我要吃三块。”
骆管家适时把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推出来,一群娃娃军全冲了过来,眼巴巴地围在骆管家身边,其他宾客也跟着靠了过来,等着新郎新娘切蛋糕。
这场婚礼简单温馨,幼稚园的孩童们闹着笑着,让现场充满欢笑。直到午后,可人的同事才准备带着小朋友离去。
“我请马老师和蔡老师帮你代课,这一个礼拜你就好好玩……对了,你和你那口子决定去哪里度蜜月?”幼稚园园长超可人送她们出去时,在门口聊了几句。
度蜜月?她倒没想到这一点。“要看他的意思……他工作很忙。”
“工作不是问题啦,不能用忙来搪塞。去欧洲吧,应该很不错。”
“嗯。”可人微笑点头,心里却一片苦涩。这段婚姻的出发点穆夹了太多因素,哪能像别的新婚夫妻那样……
“怎么要送客也不知会我一声?”男子略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可人背部一阵灼热,感觉他正贴靠过来,两只大掌由后头绕上她的腰际。
“骆管家亲你在书房里接一通重要电话。”
“再重要也比不上你。”他的低喃如春风拂面,侧首亲了亲她的额际。这柔情万分的举止落人第三者眼里,谁还会怀疑这场婚姻?
“你们去你侬我侬,不打扰啦!下回可人生个胖贝比,我再把整个幼稚园的老师和小朋友全带来。”园长笑嘻嘻地挥挥手,坐上幼稚园的交通车。
可人红着脸朝着他们挥手道别,等车子开远后,她忽然虚弱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沈劲挑眉,冷冷的气质再度回笼。
“你故意说些……说些情人间才有的话语……”
“这不是你要的吗?让旁人以为我们的婚姻幸福美满,我爱你爱得发狂?”
可人心一紧。明知道他不是真诚的,一颗心仍因这样的言语隐隐发颤。
“啊!”她轻呼一声,因沈劲毫无预警地将她拦腰抱起,她一双小腿紧张地踢了局。“你、你做什么?”
“抱新娘入洞房。”他简短地丢出一句,大跨步往楼梯去。
可人脸红得不得了,偏又怕高,两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颈项。“还有客人在……那个展先生……”
“总裁夫人,我也要走了,你们请自便。”展牧声耳力好,笑着颔首,让可人又羞又窘,呻吟了声,小脸躲在沈劲颈窝。
新房在二楼,沈劲抱着她跨步进去,让她安稳地坐在床上。
床是新的,很大。可人缓缓抚摸着,又缓缓抬起头面对男人。
“沈劲……我们、我们……”她说得艰涩,重新调整了气息,“我们会、会……”
轻而易举就猜出她的心思,他轻而稳地抬起她秀美的下颚,静静道:“我们会上床,履行夫妻间的义务和权利。我将会占有你的身子,一次又一次。”
可人倒抽一口凉气。他把话说得好露骨,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你……”天啊!他一定要这样瞧她吗?好像她不着寸缕一般。“我去卸妆。”她推开他,急急地冲进浴室中,身后却传来他的笑声。
他真是教人捉摸不定,一下子谈笑风生,一下子又冷酷淡漠,她都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而心中那份情怀却难抹灭……到底该怎么办?她亦是茫然……
仔细地卸了妆,她脱去礼服。骆管家是个十分细心的人,浴室的柜子里已放安成套的女子浴袍浴巾。她放下绾着的发,拉上帘子,打开蓬蓬头淋浴。
水温好舒服,她轻轻吁出一口气,闭着眼,双手举高按揉头皮,正考虑要不要泡澡的同时,防水帘却陡然教人扯开——
“啊——”她尖叫着,反射性地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无奈根本是徒劳无功。
“沈、沈劲……我在、在洗澡……”她多此一举地道,全身的肌肤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透红,两眼惊慌如小兔。
“我知道。”他低哑出声,迷惑于眼前的美景,目光深沉地浏览她的娇躯。
“我很快就、就洗好了,你能不能稍等一会……一会儿就就、就换你洗……”
“我讨厌等待。”说着,他开始脱衣,跟着解开裤头。
可人喘着气,完全失了应对的能力,下意识地缩进角落,还嗫嚅着,“那……那你先洗,我出去了……”
踢掉长裤,他全身只剩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内裤,臂膀强而有力,胸肌壮健,泛着古铜,是完美的倒三角形,腿部的肌理分明扩张。
心跳声大得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人真觉得自己快晕了。
“不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