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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爱你啊!”她声泪俱下。
沈劲撇撇嘴冷笑,“你更爱我的钱吧。”
“我没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说过,我不相信爱,也永远不爱任何人。”
可人说不出话,像被人紧紧掐住颈子,手中的皮包掉在地上……
“小姐,你东西掉了!”一位护士小姐出声提醒,替她捡起皮包。
可人这时才猛然回神,“谢谢……”她机械地接过自己的东西。
听到声响,沈劲跟着转过头来,锐利的双目直勾勾地对上可人迷濠的眼。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他内心暗暗诅咒,一股气也不知因谁而来。
摆脱那金发美女的纠缠,他坚定地走向她,若无其事的问,“好了吗?”
可人唇掘了抿,睁大眼眸凝视着他点点头。
“那走吧。”他不由分说地托着她的手肘走出医院,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阿劲……”
“什么事?”他下颚绷得死紧。
“那个女的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你,哭得好可怜……你要不要跟她说——”
“不干我的事。”他恼怒了,脸色沉得难看,粗鲁地打断她的话。“也不干你的事。”他讨厌她脸上无助的神情,像把刀,绞得他心口发疼……他极度、极度讨厌这种感觉!
可人沉默了,静静地坐进车里,回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他不相信爱,也永远不爱任何人。
终于,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而心好痛好痛,无边无际的蔓延着。
她无能为力,只能爱他阿……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人每天都让自己过得很充实。
她开始对园艺有了兴趣,买来许多花草的种子试种,还到图书馆借回不少书籍。骆管家也善体人意地在前院规画出一个区域让她研究发挥。
她不愿自己胡乱猜测沈劲过往的“情史”。曾有多少女子真心爱过他?又有多少颗心因他的绝情而破碎?这些都不是她能碰触的。
而沈劲对那日那名金发女子的出现完全不作解释,对她的态度依然忽冷忽热,教人难以捉摸。这一晚,沈劲带着可人参加某政商大老举办的宴会,宴会结束,两人携手相偕迈向家门,突然门被开放,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子笑看着他们。
沈劲眯起眼凝视不速之客,可人瞧清了对方,欣喜地尖叫,奔进她的怀里。
“姐——”手臂紧紧抱住她的腰,可人兴奋不已。
“我等了你们一个晚上了。”赵盈蓉浅浅笑着,任着妹妹拉她进屋。
刚坐下,可人便捺不住性子问,“姐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怎么会来这儿?”
“我专程回来探望你的呀!顺便评鉴一下妹婿。”盈蓉将视线移向静立在酒柜旁啜着酒的沈劲。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将林中的威士忌仰头竭尽。
“可人,你最好去洗个澡换件轻便的衣服,我可以陪你姐姐聊聊。”
可人点点头,脱下高跟鞋扑在手上,瞥了姐姐一眼。“等我一下下,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盈蓉宠爱的笑着,“我等你。”
当可人的身影翩翩地消失在楼梯日后,沈劲收回视线,深沉地望着昔日恋人。
“你我需要谈谈。”
“谈什么?谈你正巧娶了我妹妹?”她神情平静。
沈劲瞠目瞪着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冷淡地回答,“盈蓉,别提这些。”
“我知道你娶可人不是真心的,你别有意图……你是要报复我没有为你坚持到底。”她眉心染着淡淡忧伤。
他冷冷扬唇,“我知道你爷爷和父亲威胁过你,若不放弃我,他们要和你断绝关系。如此一来,你将丧失继承的权利。”他利眼细眯着,“我是败在钱财的手下。”
“阿劲,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势利。当年,我真的爱过你。”她叹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将可人牵扯进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起初是想报复你爷爷。”
“那现在呢?”
现在?沈劲不语,手指爬梳着黑发,回忆起五年前和可人相遇的片段,还有她身穿新娘礼服时的美丽模样……他喜欢她的笑容,辕边的酒涡如音符般跳动;他喜欢她在他身下的感觉,狂野的心两相激荡;他喜欢她……
心一凛,他甩掉那份不安,顽固地说:“那是我和她的事。”
盈蓉无可奈何,抿了抿唇又问,“可人知道多少?”
“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是说……她还不明白我们的事,还有你和爷爷的过节?阿劲,你难道要瞒着她一辈子吗?”沈劲脸色有些凝重,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他声音无比低嘎,“有关我们两人的过去,我会找机会告诉她。但没必要让她知道我和你爷爷的事。”
他答应过赵义德,不会将过去诬陷他入狱的事主动告诉可人。只是理智虽这么告诉自己,心中深处还有一个声音悄悄响着……他不愿看她伤心难过。
沈劲,你何时变得这么仁慈?!他自问着,内心苦涩。
“不可能瞒一辈子的。到最后,受伤最重的还是可人。”盈蓉提醒着,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阿劲,我很抱歉爷爷这么对付你……那时我被送到加拿大去,事后我才知道你进了监狱。”
那几年的记忆如此不堪,他淡漠地抽回手,淡漠地问,“你为什么没跟可人提及?”
盈蓉轻叹,“当时她那么小,对男女之事全没概念。何况我都结婚了,而你还在狱中,我不愿意揭开这个痛苦的伤疤。”
可人在这个时候快步跑下楼,小脸上洋溢着显而易见的欢愉,绕过沙发挨着姐姐坐着,自然地问:“你们谈得还愉快吧?”
“嗯。”盈蓉捏捏她的小手。
“姐,你今天住在这儿好不好?我帮你打电话通知爷爷,说你不回阳明山那边了。”她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
盈蓉的眸光和沈劲接触,后者下颚一绷,瞳中闪动着两簇火把。
“现在几点了?”她看了看手表,跟着忍不住轻呼,“老天,都一点多了!我不回去不行。”
“姐,别回去嘛!你陪我……”
“我明天再来找你,陪你一整天,我们聊个够,成了吧?”盈蓉热烈地拥抱妹妹,亲亲她刚沐浴过的香颗,尔后戏谑地说:“你们两个要亲亲爱爱的……沈劲,你可别欺负我家小妹。”
“姐!”听到“欺负”二字,可人脸蛋瞬间酡红,却不知盈蓉话中真正的含意。
沈劲神情有些古怪,他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可人送走盈蓉,重新走回来他身边。
“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帮你下碗面?”她轻声问,知道今晚宴会他忙着和那些政商名流周旋,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我不饿。你饿了?”他下意识地拉着她的手,柔软的触感和他掌心的粗糙成了强烈对恍。
她摇摇头,“我也不饿。”略顿了顿,她又说:“你该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你瞧起来好累。”
他沉默了一会儿,可人感觉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该回房了。”最后,他嘴角扬了扬,起身拉着她的手往楼梯口走去。
可人心中轻叹,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了解这个男人。想到得与他顽强的意志战斗,希望他也能爱上她,她觉得这条路好漫长、好漫长……
“我帮你把热水放好了,快去洗。”利落地替他张罗衣物,她把脱下外套的他推进浴室里。
浴缸有按摩的功用,她想他应该会花些时间泡澡。将他卸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明天好让骆管家送洗,接着,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将原本佩戴的珠宝摆进丝绒的收纳盒里。
手上动作着,她头抬起,接触到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呆呆地望着……她明白他心里仍有许多秘密不愿与她分享;他或许是憎恨赵家、憎恨着爷爷,也憎恨着她……到底为什么?唉……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赵可人了,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痛苦,痛苦得无法自拔……她该如何是好?“想些什么?”沈劲跨出浴室。
可人回过神来,转身看他,却见他腰间围着浴巾,上身和头发都还湿淋淋的滴着水珠。“怎么不擦干再出来?吹了风会生病的。”
她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大毛巾,跑过去就往他头上擦拭,“我不是拿浴袍进去了吗?洗完澡就该穿上。现在天气忽冷忽热,这个时节最容易感冒的……”
他默不作声,身躯听话地倾向她,让她更方便对他“上下其手”。大毛巾擦完头发后改擦他的胸膛、臂膀和后背,仔细地将肤上的水珠拭干。
他突然低笑,“你这个老婆真唠叨。”双手跟着抱住她的腰,将她圈在赤裸的怀里……
第八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8 6:58:53)
这次盈蓉是一个人回台湾的,丈夫和孩子在加拿大没跟着回来。
一整个礼拜,盈蓉常和可人在一块儿,不是盈蓉登门拜访,就是可人上阳明山探望爷爷和她。
今天是盈蓉在台湾的最复一日,两姐妹相约到盈蓉以前很喜欢的一家餐厅吃饭。
坐在客厅沙发上,盈蓉眼睛为之一亮的看着刚下楼的妹妹,笑着说:“你穿牛仔裤也这么迷人……真是女大十八变。”她为可人的美丽感到骄傲。
“姐才是标准的大美人呢!”可人俏皮地皱皱鼻子,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我当司机。”
“当然。我是姐姐,有事当然你这个妹妹服其劳。”
可人愉快地笑着,跟着却叹气,“真希望你不要这么快离开。”
“傻瓜,你和阿劲也可以来加拿大找我们玩啊。况且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咱们可以通Mail、请电话,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坐进车子,盈蓉边加上安全带边说。
“才不一样。又不能促膝。”长谈就要促膝嘛。
盈蓉让她逗笑了。
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过了四十分钟左右,来到靠近山区的木造餐馆。
今天不是假日,因此虽然已是中午用餐时间,店里也才坐了三分之一满。
大快朵颐后,两人啜着店内现煮的咖啡,盈蓉神色轻松地欣赏外头景致,唇角的笑柔和美丽,轻轻一叹,“真怀念……”
“你叫姐夫全家都迁回台湾,就不用这么怀念啦。”可人就是不想让她走。
盈蓉视线调回来看着她,摇摇头。“我已经习惯那边的生活了……”
抿了抿唇,可人静静地问,“姐,你这次回来真的只是为了看看爷爷和我吗?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静默了一会儿,盈蓉优雅地放下咖啡杯,轻点点头。
“我确实有话要说,是有关咱们姐妹的私事。沈劲承诺过会跟你解释这件事,但仔细想想,还是由我出面说比较好些。”
可人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是什么事?快说呀!”
“是沈劲和我的事。”
可人心一颤,双眼迷惑地瞅着姐姐。
盈蓉继续又说:“还记得当年我被爷爷和爸妈强迫送出国的事吗?”
“当然。你那时哭得好凄惨,我问妈妈,妈告诉我说你失恋了。因为是初恋,所以比较伤心。还有……你不想出国念书,可是爷爷和爸爸说你非出去不可,我想你是舍不得离开台湾。”
“妈只告诉你一半的实情。那的确是我的初恋,但我不是失恋。”
“啊?!”可人屏气等待着下文。
“我和沈劲相恋。”
每个字这么清楚,明明白白传进耳中,可是可人仿佛没有听见,脸色微微发白,定定地直视着姐姐。
“是……是我的阿劲吗?”
盈蓉幽幽颔首,“那时,他还不是你的阿劲。”她声音轻哑而忧伤,“当时我们爱得很辛苦。他是孤儿,才刚完成大学学业。我试着跟爷爷和爸妈沟通,但他们听不进去,只在乎着地位和身份,根本没办法接受……”
“那……后来呢?”可人追问。
“我们计划私奔。”
“私奔?!”声音略扬,可人深呼吸以缓和激动的情绪,“阿劲一定很爱你……”
他说,这一辈子再不可能爱谁。如今,她终于明了真正的原因——他曾对一个女子投注很深的感情,花尽力气去鼓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他真的不会再爱谁了……
“不。”盈蓉握住妹妹微冷的小手急急解释,“我们当时都太年轻了,不见得真的认识爱情。外力的阻挠反倒将我们两人系在一块。”
可人沉默片刻,轻声问:“后来阿劲入狱服刑你知道吗?”
“那时我已经被送到国外,隔了很长的时间才辗转得知。”
“他是被诬陷的。好多人打他一个,最后他却被控告杀人未遂,住处还被搜到枪械。”
盈蓉神色僵硬,心想不能将爷爷扯进来,点点头不再说话。
“姐……你现在还爱着阿劲吗?”可人咬着唇,害怕听到答案,却又不得不问。也许,对沈劲来说,她只是姐姐的替身,每一次的欢爱,每一刻相处,他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她。
心好痛……她这么、这么渴望他的爱,若姐姐还对他余情未了,她该成全他们吗?
“我爱你姐夫。至于阿劲……我一直觉得歉疚。”盈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