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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泡好桂香茶,端到侧房的门口,打算给他们送进去,刚伸手推开门,我立刻就退了出来,合上门,靠在旁边,压住狂跳的心,眼前竟然上演的是生生的活耽美。
刚才的一眼,一切仿佛定格在我的脑子里,那个在朝阳殿上高高在上的男子,在帅哥爹爹的身下,那双柔如春水的眼睛,带著薄雾似的光华,望着他,久久的,呆呆的,温柔的像一潭被春化开的池水,帅哥爹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是失而复得的至宝,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眉心、眼眸、鼻尖、脸颊,最后久久的留在唇上,辗转吸吮,缠绵致死……
两人的衣服早已散乱不堪,飘落在床边、地上,给这无限的春光增添一份旖旎的气氛,交缠的青丝此刻沾着微微的湿意,一缕缕从浮著红晕的白皙的肩头凌乱散落在床边……帅哥爹爹的眼里,是无法抑制的波涛汹涌的欲望,迷茫而又迫切,那种眼神,我曾经也见到过,可是在我心里留下的,却是永恒的噩梦,脚下似定了钉子一般,半步也挪不动,心里最深处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挣扎不开,越陷越深……
房里人的动作,似乎未被我的擅入而打断,渐渐的传来浅浅的呻吟之声,夹杂着欲望进出的声音……
一点一滴,敲进我的心底,更加的寒冷,更加的找不到一丝出口,原来,原来,情欲是这般燃烧着所有人,可是此刻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尖啸的汽笛声、忽忽的燃烧声还有我绝望空洞的冷笑声。
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在律动,我努力的扶着门窗站立起来,我要逃离,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一秒钟也不行,绝对不行……
跌跌撞撞的离开,脚打翻了刚才放在地上的茶杯,那也顾不上了,希望不要打扰到房中抵死缠绵的两人,我一直寻着路,一直奔走着,直到进了花海之中,全身在一瞬间没了力气,我跌倒在万花从中,再次抬头,眼前已是朦胧一片。
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已经过了一世,那个噩梦还要纠缠我多久,多久,凌,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如果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不是我,那些不是我做的,不是……
良久,站起身,擦干眼泪,都过去了,即使再也忘不掉,那我选择尘封记忆,再也不要记起来。
我长长的水袖开始舞动,很久了,你们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跳过舞,可是此刻我想舞,尽情的舞,舞动世间所有的悲情,舞动人生所有的哀情,舞动眼前所有的风情……
旋起的衣袖浮动了满地的落红,丝丝飞蕊重新获得绽放芳香的机会,红蓝相间的花瓣将我包围,我在花瓣飘舞中徜徉千年的畅想,唤起前世的风尘,遥想今生的幻灭,我无数次的倒在自己的心碎里,我看着那些快乐的时光一点点的流逝,心痛的无法呼吸。
原来我始终都无法再站起来,所以只能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呻吟,这样不断的轮回,我看到憔悴的自己,却不知该如何的直视。
或许这具肉体只是用来受煎熬的。
累了,我伏在万花丛中,久久不能起身,来生,但愿我忘记今生前世的一切,然后再回头转身的瞬间,不要再遇见你,不要再沦陷于你温和的笑靥之中,下辈子,我们只做陌生人……
两天之后,颜海凡按计划病倒,所有御医,束手无策,甚至查不出来是什么病,最后贸然而然的诊断为纵欲过度,群臣要将新封的皇贵妃处以极刑,被皇帝和太子厉声制止,此后谁也不敢再提此事,而我依旧在我的白月宫里乐得逍遥自在。
终于在七月十五日,太子满十八岁后的第八天,皇帝不治身亡,留下遗诏太子颜陵毓继位,年号陵和,陵和元年,新皇即位,大赦天下,而颜陵毓是为朝国陵帝,谁也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年以后,陵帝成了这个大陆上的神话。
颜叔叔还算对得起我,在他的遗诏上还是提到了我,任何人都不得动我,他当初允我的那些条件一样也没有落下,然后他就很逍遥的陪着我的帅哥爹爹去浪迹天下了,帅哥爹爹说他会回来看我的,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只要你幸福就好,女儿在这里远远的守望你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一直没有问他们,这个计划颜陵毓是否知道,可是以他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是没有他的支持,他们又怎么会如此顺利的离开皇宫这个金丝牢笼,那么他会怀疑我的存在吗?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如果颜陵毓真的已经知晓我的存在,那么我在等着他,等到一切安定的时候,我想他自然会来找我,要一个答案,或许只是一个究竟而已,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让生命渐渐的流逝,在这滔滔的命运长河中随波逐流,到了哪里?便是哪里,港湾也好,浅滩也罢,总归只要是一个归宿就好。
满园的蝴蝶花依旧开的唯美,烂的夺目,而我就在这高高的宫墙内,数着花瓣过日子,记得看过一句话,人有了希望就可以安然而平淡的生活下去,十年,一百年,笑着面对时光的流逝和生死的渐变,因为他的生命里有了希望,有着等待和期望……
可是如今的我,又在期待什么?等待什么?
失去了所往,该向何处去安身立命?
第三十九章 镜花水月
距新皇登基已经半个月了,现在刚好是八月初,院中的蝴蝶花丝毫没有凋谢的痕迹,突然才记起,这种花是四季常放的,以我的直觉,颜陵毓应该很快就要来找我了吧。
颜叔叔和帅哥爹爹离开之后,上任皇帝死亡的原因全部都归结到我的身上了,妖祸媚主、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狐狸精……各种词汇在朝国满天飞,而我也瞬间成了朝国的名人,晚池蓝雪在朝国的名声丝毫不亚于当初在夕国时的萧若雪和琉璃,我只有无奈的苦笑,到了哪里我都逃不脱名人的纠缠;可是若是美人爹爹当时没有带我走,那么晚池蓝雪现在应该是朝国最尊贵的公主知名,而不是被人当成祸水,被人骂的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出去。
帅哥爹爹当初为娘亲许诺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人,那是他心里牵挂最深,爱恋最深的还是颜海凡,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了,和美人爹爹一样,视我为掌上明珠,今生何其幸运,竟然有这样的两位父亲,是弥补前世没有父爱的亏欠吗?
前世的父亲,好遥远的记忆,那个人,根本就不能算我的父亲,他留给我的只有恐惧和阴影;而江孟然,那个江氏企业的董事长,他应该是爱我的吧,自从我回到江家,他对我的宠爱、纵容,那是有目共睹的,一家人一起吃饭,他只会给我一个人夹菜,我犯了错误,他只会微微一笑,为我息事宁人。
可是我不能原谅,为什么他要有那么多女人,曾经的他是怎么样伤了母亲的心,他知道十五年来我和妈妈过着怎样的生活吗?他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女儿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噩梦,那是永远挣脱不了的桎梏,生生的嵌入血肉里,深深的扎根心里,所以我不能原谅他对我们的伤害,我报复他,看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可是他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恨我,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眼睛里却是无限的悲悯和难过,我错了吗?妈妈,我错了吗?
我没有错,这些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
甩甩头,甩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现在是前世今生的界限,该是忘记的时候了。
“小姐。”白露走过来帮我披上一件披风,在我的坚持下,她们还是叫我小姐,叫贵妃娘娘听着就别扭,“夜凉了,小心得了风寒”。
我回头柔柔的冲她一笑,就算此刻这冰冷的皇宫中所有的人都恨我,至少还有这两个丫鬟是真心待我好的,这一点的温度,就足够我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了。
起身离开窗边,我又多了一个毛病,就是在夜晚的时候站在窗前看看皎皎明月,吹吹细微的冷风,这样可以使我更加清醒,我还活着。在醉月楼的时候,每次推开窗就可以看见裴逍英挺的影子立在一旁,我可以很安心的和他聊聊天,说说话,可是如今,景还相似可是人已不知踪影,裴逍应该是带着裴遥离开了吧,江湖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他们,尤其不适合裴遥。
宫里的日子委实过的很无趣,我每天弹弹琴,看看书,偶尔在花海中练练舞,可是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曾几何时,我竟也成了这种惧怕孤单的人了,孤单的时候,就会想起曾经的许多人,许多事,再一次温习那种欢乐和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刚梳洗好,正要去院子里做早操,这些天没事就动动,都快养成猪了,刚一出门就撞上飞奔进来的秋月。
“小姐……皇上……”她还是上气不接下气,我帮她顺顺气。
“慢点说,皇上怎么了?”不要真的让我料对了,他真的来了?
她缓了一下,“小姐,皇上他来了,已经在白月宫外面了,他问小姐要不要见他?”
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皇宫是他的家,他还不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竟然还要取得我的首肯吗?
“你去告诉皇上,如果我不见他,他就不进来的话,那我就不见他了。”短短的思索后我迅速的做了决定,颜陵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现在跟我讲人权吗,还是你很遵守你老爸的遗言?可是怎么看,你都不是那种人啊。
“什么意思啊?”秋月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仔细思量了一下自己的话,却是有些绕口,“你就按我的原话说给皇上听吧,他会明白的。”
小丫头迅速的朝院外走去。
不过一会她回来了,我斜视了她一眼,懒懒的说道:“皇上走了?”看来没有和她一起进来,八成是离开了。
她点点头,“不过皇上说,他明天还来,直到娘娘愿意见他为止。”
听了秋月的话,我皱皱眉,这是什么状况,一个新登基的皇帝,不好好的治理国家,或是张罗x秀女充盈后宫,老是往一个自己父皇的遗妃宫里跑,这是想干什么?他不怕朝野的闲话,天下人笑话吗?
我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可是他这么做无非是让我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估计那些词语要更精辟、更狠毒了,我双耳的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他这样做是逼我见他吗,可是他要是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又不直接来见我,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没有必要守这个规矩,难道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可是这样一来,似乎有很多的事就解释不通了。
还是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吧,毕竟我一个人在这瞎猜,也没有任何的答案,“秋月,明天皇上要在来,就告诉他我同意见他了。”
小丫头惊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或许明天相见的时候,一切谜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在卧榻前面挂了一道屏障,虽然不能掩饰什么,至少可以挡一阵子,在蒙一层面纱,首先我要确定的是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姐,你挂帐子干嘛啊?”白露看着我大清早就开始忙碌。
我白她一眼,“皇上待会要来,难道你不知道先皇的妃子见新君是要隔着纱帘的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过来帮我一起耕耘,终于挂好了,我让白露坐在里面,从外面看进去,确实朦胧不清,好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满意的点点头。
大概辰时以后,秋月进来说皇上来了,看来他是上完朝了,还算是一个蛮勤快的皇帝,没有辜负那两位的托付,只是我的境遇就比较悲惨,不知道帅哥爹爹怎么放心把我丢在这里,要是美人爹爹的话,他肯定不会把我一个人就这样去丢下的,想到没人爹地,心中没来得又是一痛,或许是真的,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好,你请皇上进来吧。”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挪动步子坐到软榻上去,白露站在帘子一旁。
不一会儿,那个一袭紫色锦衣的帝王就出现在我的房里,隔着轻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样子,不过估计那汇总贵族气质现在应该更浓了吧,那个位子,天生就是为他而设的。
他不行礼,我也不动,反正我有先皇的圣旨,可以免除宫中一切的繁冗礼节,至于他,或许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他父皇的妃子,那么拜不拜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故意压了压声音,“不知皇上三番两次的想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他似乎抬头望了我一眼,“贵妃娘娘为何要隔着帘子见朕?”
疯了,到底是谁问谁啊,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凭什么要我回答他的啊,我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