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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电动车,就警告他们说如果今天再出,就收他们的车。今天早上我们到人民广场一看,他两口子照出不误,根本没把我们的话当回事,我们就只好把他们的车收了。”
“这几天其他在广场摆摊的都让我们清理完了,就剩他们一家了,不把他家收了,别人家都得回来。”吴刚补充说。
“我正往咱们大队的板车上装电动车,那个半拉瓜就扑上来打我,我就用胳膊一挡他就躺地下了,就说要讹死我,我根本就没打他!”唐福清委屈地说,感觉眼泪都像要掉出来的样子。
“看来事实应该比较清楚了,”鹏起心里想,“看唐福清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动手打人的人,要说是吴刚打人还能有人信,‘说唐福清打人鬼都不信’,看来小张刚才说的话没错。”
“那你们给他们出具扣押单了吗?”鹏起问。
“出了。”王小亮说。
“他们签字了吗?”鹏起又问。
“签个屁字,让那娘们儿直接给撕碎了,扔了。”吴刚说。
“他们没签字,这事好像有点问题。”鹏起想起来《省占道管理条例》规定扣押站道经营物品必须出具扣押单,列明扣押物品,并经被扣押物品所有人签字后方能扣押,觉得这件事在程序上有些不太妥当。而按行政处罚法的要求,程序违法属于无效执法行为,如果人家叨住这一条,真走到复议或诉讼程序,城管大队肯定要输。
“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小亮无所谓地说,“大队这些年扣押的东西多了,没看见哪个有被扣押物品所有人签字的。”
“行了,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等石队长回来我再向他汇报,看看该怎么处理。”鹏起说。
“那小子就仗着他哥‘瘦猴子’是个混子,再加上自己是个半拉瓜,以为没人敢碰他。我就不惯着他!”吴刚说。
“这小子是‘瘦猴子’的弟弟呀?听说‘瘦猴子’是跟‘丁棍’混的,这事要不好办。”一直没说话的小张突然插嘴说。
“‘丁棍’多了个**……”吴刚不忿地说。
“那没事我们哥三儿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我电话号码单位的通讯录上有。”王小亮捅了一下吴刚说,“哪天有时间我们请请杜科长。”
“可千万别老杜科长、杜科长的,别人听见不好,我就是个临时负责的。”鹏起把三个人送到门口说。
“你和石队长说说,我真没打他!”临出门的时候,唐福清又回头对鹏起说。
“走吧,怕个**!”吴刚拉着唐福清说。鹏起感觉他似乎每张一次嘴都会有脏话冒出来,一看就是个牛脾气。
“‘丁棍’是干什么的呀?”三个人走后,鹏起问张超。
“你连‘丁棍’都不知道?”张超不相信地说,“那可是金昌的**大哥,金昌大大小小的混子都得受他统治。”
“噢,我还真不知道金昌还有黑社会呢!”鹏起笑了笑说,“我这些年除了在外地上学,就是服役,对金昌的情况知道的真不多。对了,他怎么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那是因为他姓丁,人长得精瘦,像根棍子,再加上刚出来混的时候手里整天拎个铁棍子,又四处‘立棍’,所以就被叫成了‘丁棍’!”小张一副“万事通”的样子说。
小张接着又说了一些‘丁棍’的光辉事迹,鹏起一边整理着刚记下的笔录,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
第十七章 “三猴子”的绝招
下午的时候,鹏起接到石队长的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汇报调查了解的情况。
鹏起来到石队长办公室的时候,直属中队的中队长程建德也在。
“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吗?”石队长等鹏起坐下后问道。
“调查清楚了。唐福清并没有动手打人,他是在取缔候健,也就是现在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非法在人民广场出租的电动玩具车的时候,候健上来打他,他只是挡了一下,这个叫候健的就躺在了地上,还说要‘讹死他’!这个候健是个残疾人,几年前被火车撞过,半拉儿脑壳是塑料的,看样子是准备要讹人。”鹏起说。
“你看,我说唐福清不会打人吗!那小子肯定是仗着自己是个残疾人,又有他哥‘瘦猴子’撑腰,想借这机会耍无赖,讹点钱!”程建德突然在旁边来了一嗓子,声音大得吓了鹏起一跳。
“只要我们没动手打人就行,他想讹钱,那是白日做梦了!在金昌想到我石为民这里讹钱的人还没出生呢!”石队长豪爽地说。
“有石队长这态度我就放心了!过去大队执法过程中也出现过这种事,结果都是当事的监察员自己掏钱摆平!弄得人心都寒了,再有事谁都不敢上前了!刚才唐福清还给我打电话,他们家挺困难的,要是为这事让人讹个三千、五千的他都掏不起!”程建德的声音像是在和人吵架,不过这次鹏起有了心里准备,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我们的监察员虽然没动手打人,但在执法程序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鹏起说。
“什么问题?”石队长问。
“他们出具扣押单的时候,候健和他老婆都没有签字,按《省占道经营管理条例》规定,必须要被扣押物品的所有人签字后,才能扣押站道物品。”鹏起说。
“这规定纯属扯王八犊子,也不知道是哪个虎逼坐办公室编出来的!”程建德这次的嗓门更高,估计整座办公大楼都能听见,“还他妈扣谁家东西都得谁家把字签上,不签字不能扣押!我干了这么多年城管,扣押的东西也有个十车二十车的,没有一家把字签上的!话说回来,扣押你家的东西让你签字你能签呀?这扣押站道物品都跟打仗似的,还指着人家给你签字!都按他那规定我们可省心了,可以整天在办公室坐着了,大道上也可以随便摆了,反正有人要收东西你不给签字不就得了吗?人家不给签字我们就收不了,那干脆在家呆着得了!”
“我也觉得程队长说的有道理,可条例上就是那么规定的,真的要是走到行政复议或是诉讼程序,我们恐怕都得输呀!”鹏起有点不服地说。
“鹏起呀,程队长说的对。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在实际工作中不能死抠法律条文,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我们国家在制定法律、法规的过程中往往存在这样的问题,法律、法规的制定者并不是实际执行者,仅靠有限的调研并不能真正、或者说全面的掌握实际情况,所以容易造成法律条文和实际工作脱节,并不利于实际工作的依法开展。比如说我们前几天对建材一条街站道经营的清理,也并没有要求每家每户都签扣押单,如果真的要求签的话,你想‘牛疯子’会签吗?如果他不签,难道我们的工作就不进行下去了吗?”石队长语重心长地对鹏起说。
“您说的对,我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注意的。”鹏起虽然心里还有些想不通,但见石队说的郑重其事,也只好点头答应说。
从石队长办公室出来后,整个下午,鹏起都没精打彩的,也懒得去翻那些个法律条文了。他在工作中第一次提出意见就被石队长否定了,心里面有一种受挫的感觉。
晚上回家后,鹏起又和米丽通了电话,说起在上海安排工作的问题。米丽的想法是鹏起学的是MBA,最好是去经贸委或发改委工作,这样有利于发挥鹏起的专业特长。但现在全国的政府机关都人满为患,想进一个人都比蹬天还难,更不要说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了。米丽告诉鹏起要耐心等待,她那边正调动各方面的关系,争取尽快把鹏起调过去。两个人在电话里互诉了相思之苦,可无奈的现实让他们要想每天厮守在一起还必须经过一翻不懈的努力。
和米丽通过话之后,鹏起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到上海去和米丽相聚,目前也只好暂时在城管大队安心工作了。
鹏起第二天早上上班,一进院子,就见一辆执法车四周围了一圈人。鹏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凑上去一看,却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躺在执法车的旁边。让人惊讶的是这个人竟然用一根长长的自行车链锁把自己和车轴锁到了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呀?”鹏起问在旁边看热闹的张超。
“这就是昨天说自己被唐福清打坏了的候健,外号叫‘三猴子’。”张超把鹏起拉到一边小声说,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噢,原来是他!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呀?”鹏起不解地问。
“这还不明白吗?要钱呗!”小张说,“他今天早上到单位来找石队长,说是让大队赔他的医药费一千多块钱,额外再给他二千的损失费。”
“那石队长是怎么说的?”鹏起问。
“听说石队长明确告诉他城管队员没人打他,是他自己躺地下的,花多少医药费都和城管大队无关,更别说什么损失费了。”张超说。
“那‘三猴子’是怎么说的?”鹏起又问。
“他什么也没说,出来就把自己锁这辆车上了。”张超说,“这辆车是直属队的,他说就是这车把他的电动车拉走的,所以他就把自己锁这车上了,不给钱就不起来,也不让车动。”
“这小子,真有点损招呀!”鹏起说。
“可不是吗!看看石队长怎么办吧?”张超说。
两个人正在旁边说着话,叶慧突然从办公楼里出来招呼大家说,石队长让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也不许在这里围观。
“石队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鹏起刚要随着大家一起回办公室,叶慧单独招呼他说。
鹏起来到石队长办公室的时候,石队长正在打电话,示意他先坐旁边等一下。
“鹏起呀,刚才你在楼下都看见了。虽然我们不在乎他用这些无赖手段,但毕竟有到大队来办事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再被多事的人给捅到媒体,对我们影响也不好。”石队长放下电话,对鹏起说。
“那您说该怎么办?”鹏起问。
“这样,刚才他到我办公室来了,提了三点要求:一是把扣他的电动车还给他;二是把他住院花的一千多块钱给他;三是如果今后不让他在广场上出租电动车,要给他二千块钱损失费。我一件都没答应他,一会儿你再到下面和他谈谈,明确告诉他要钱的事不用考虑,根本不可能满足他,考虑他是个残疾人,可以把扣他的电动车先还给他,但今后不准再到金昌市的任何广场从事出租活动。”石队长交待鹏起说。
“要是他还不同意呢?”鹏起问。
“那你就打这个电话,”石队长说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鹏起,“这是金市派出所的初所长,他会安排民警过来处理的。”
“行,那我先下去劝劝他再说。”鹏起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说。
鹏起来到楼下的时候,大家按石队长的要求都各忙个的去了。“三猴子”见没人围观了,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无聊,这时候已经换了个姿势,背靠着车轮坐着,还点上一只烟吸了起来。
“你把你那车锁解开,有事到我办公室来说。”鹏起走到“三猴子”旁边说。
“到你办公室?你是干什么的呀?”“三猴子瞟了鹏起一眼说,并没有动弹的意思。
“我是执法监察科的杜鹏起,石队长让我专门负责处理你这件事,昨天你哥和你母亲、你老婆都来过了,他们回去没和你说吗?”鹏起见“三猴子”站不起来,只好蹲在他面前说。
“别跟我提我哥,还**混社会的呢!听说姓石的是刑警队过来的,吓得面都不敢照了!我就不信那事,他姓石的再牛逼,能把我一个残疾人怎么样?本来我就死、死不起、活、活不起的!”“三猴子”气呼呼地说。
“那你总在这儿锁着也不是个事呀!有什么要求到我办公室说去呗。”鹏起耐心地说。
“我的要求都跟姓石的说了,他没告诉你吗?”“三猴子”把烟头儿在地下摁灭,歪着头看着鹏起说。
“石队长都跟我说了,这不让我来和你商量商量吗?你就这么在这儿锁着也没法商量呀?我看你还是起来跟我去办公室吧。”鹏起说。
“没啥可商量的,该说的都和姓石的说了,差一点儿都不行!”“三猴子”态度强硬地说。
“我们的队员根本就没打你,你自己躺地下的,还要我们赔你医药费,这可能吗?不允许你在广场上出租电动车是城市管理的要求,不只是对你,对任何人都一样,还说什么要给你补偿,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城管大队还不得赔黄了?”鹏起耐心十足地劝导“三猴子”说。
谁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