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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还好,一问,她的眼泪居然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都是我害的……”
英司皱起浓眉,“你是吃了胜久的口水呀?净把责任往身上揽……”
“如果不是我碍手碍脚,你也不会受伤。”她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说。
“这么说也对!假如你不在,我一定能撂倒他。”他玩笑似的说道。
知里听不懂他的“幽默”,又嘤嘤地低泣了起来。
“我还没死!”他一笑,“等我死了再哭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嘛!”她嗔怪地道。
英司淡然一笑,“这点伤真的不要紧……”见她为自己的伤而担忧心急,他不觉有点欣慰。“看你这么担心我,就算被杀了也值得。”
“不!”她伸手捣住他的嘴,“不准说这种话。”经过刚才的意外,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他。她不要他发生意外,她不要他离开她。
“知里?”他一怔。她的眼泪让他好生心疼,他很想拥住她,告诉她自己可以为她而死,因为他绝不再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只是一想到她是父亲的继室时,他又犹豫了……“我受伤总好过让你受伤,不是吗?”他说。
知里拧眉垂泪地望着他,“不,我不要你受伤……”他不知道当她看见他受伤时,她的心有多痛。
“如果让你受了伤,我——”他一顿,眼底翻腾着千万种情绪。
知里等着他说出些什么,但他却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一揪眉,故作不在意地说:“如果受伤的是你,我怎么跟父亲交代?”
“英司,”她的心口像被人拿着铁锤狠敲了一记似的疼痛,“我……”
觑见她眼底那一抹愁绪,他不由地一震。那是什么?为什么她眼底有那样的无奈与悲哀!?
见她唇瓣歙动,他知道她似乎想告诉他些什么……良久,她只是眼眶含泪地凝睇着他。
“英司……”突然,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幽幽说道:“我从来都不是老爷子的女人。”
他一怔,定定地望着她。
知里忽地抓起他的手,缓缓地往自己的胸口搁,“我没跟老爷子同床共枕过……”她将他的手带进她的衣襟内,并覆在自己起伏急遽的胸脯上。“这个身体除了你,没让别人碰过……”
英司瞪大了眼睛看她,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
从没和父亲同床共枕过?她指的是什么?是说她与他父亲由始至终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吗也对,父亲已经七十岁,而且身染宿疾,断不可能再给她什么生理上的抚慰,要说他们是“有名无实”倒也没错。
“你一定很气我在尊做了那件事,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老爷子是个这么好的人,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无恶不作的黑帮头目……”知里觉得好羞愧,但她不得不将心底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情感表达出来。
英司镇眉默然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他沉声问道:“在尊遇到我时,你真的不知道我是鬼冢英司?”
“不知道。”她摇摇头,“真正了解老爷子后,我真的很后悔自己做了那么愚蠢的事,可是当我知道你就是当晚的那个男人时,我……我……”她欲言又止,脸颊绋红。
蓦地,一股暖流由她的身体透过他的掌心,传递到他心窝里。“你怎样?”对她接下来的话,他充满期待。
“我……”她垂下脸,“我觉得很庆幸。”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说出来了。
“知里……”英司一阵激动。当他心底开始窜起一股无名欲望时,父亲的面容倏地又浮现在他眼前。
不行!就算她与父亲有名无实又怎样?名义上,她还是父亲的继室呀!
现在外头有很多人都知道,森川将他女儿送进总部服侍三代头目,若他这个代行插上一手,岂不乱了伦常!?再说,父亲无法给她的部分却由他来补足,那不等于间接侮辱了父亲?想着,他将手抽回,离开了她温暖柔软的胸口。
知里一愣,脸上是一抹讶异与羞惭。她不顾一切地表明心迹,而他却给了她如此冷漠的回应“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我与父亲之间的感情。”他淡淡地说:“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很抱歉。”
“英司,你是说——”她声音颤巍巍地。
他神色一凝,“对不起。”他不能爱她,因为,就算她不是父亲的继室,她也是森川的女儿。
森川虽然算不上什么角色,但那种不起眼的骨头一旦哽在喉咙里时,才真的会要人命。身为三代代行,他必须有所警觉,将一枚不定时炸弹摆在身边,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遭到了他如此明白的拒绝,知里顿觉羞耻。
他很瞧不起她吧?先是在尊找他上床,现在还大胆地对他示爱,他一定觉得她是个乱七八糟、低三下四的烂女人!
是她自己笨,从她进到鬼冢家开始,他不是就一直视她为无物吗?怎么她还没感觉出他对她的不屑及轻视!?
她以为他为她捱一刀是因为爱,其实那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看法!他……他只是怕不能跟老爷子交代,无关爱,一点都无关!
一阵鼻酸之后,她的眼泪也狂飙出来;她捣住随时会哭出声音的嘴——迎上她失望受挫的含泪眸子,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紧。
她的身分、她的来历,加上……他自己对爱情的却步,这全是他不敢也不能毅然接受她的原因。
知里霍地站起,伤心欲绝地夺门而出。
良子总说他是个不懂给爱的男人,其实他不是不给爱,而是不能爱,也不敢爱!
跟着他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保护她的最好方式就是“离开她”;当他做不到离开她时,只好想办法让她先离开他……“请原谅我心里还有包袱,还有顾虑。”看着她消失在那扇拉门后,他喃喃地道。
从英司房里出来后,知里碰上了正巧经过的鬼冢雄三。
觑见她满脸泪痕,他疑惑且关切地问:“知里,你怎么了?”
“老爷子。”她急急抹去泪水。她刚从英司房里出来,脸上又垂着泪,老爷子一定会起疑心的。“我……”她一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你和英司没什么吧?”鬼冢雄三人是老了,但他的心可不迷糊。
“老爷子,”她心头一震,“我和英司少爷没什么!”为免于造成什么误解,她急忙撇清她与英司的关系。
“我可没瞎唷!”他慈祥地一笑。
知里猛地一愣,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天呀!她在他们父于俩的心目中不晓得会是如何的不堪“老爷子,我……”一急,她又掉下了眼泪。“我不是存心的,我……”
“知里,”他趋前拍抚她轻颤的肩,了然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老爷子……”因为感受到他对她的慈爱关怀,她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为受不了游手好闲且一心想当黑社会大哥的父亲,而离家出走;母亲扔下她,父亲也从没尽到什么责任,要说她是靠自己长大的,倒也不过分。
在那样家庭里成长的她,从未受到什么关怀与照顾;不论是喜是悲,她永远只能独自承受。
千想万想,她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欠缺且渴望的亲情,居然在鬼冢家得到了!鬼冢雄三对她的照顾及关心,远远地超过了她父亲所给予的。
“先别哭……”鬼冢雄三像在哄小女儿似的安慰着她,“把事情告诉我吧!”
迎上他那澄澈清明的眸子,知里不禁一阵鼻酸,“老爷子……”她扑进他怀里,寻求着她父亲从没给过的温暖。
而这一幕却在同时,落入了英司的眼底。
原本想去找知里并安慰她的英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一幕;目送着父亲与知里相依相偎地走至尽头,然后消失……他心脏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中降至冰点——隔日清晨,鬼冢雄三要管家近藤把英司叫到内室。
“少爷,老爷子要你到内室一趟。”近藤在门外传话。
英司按压着腰腹间的伤口坐了起来,“我马上到。”不知道他父亲一早找他是为了哪桩为哪桩都好,他最怕的还是在内室会碰上知里。
起身穿上衣服,他迅速地往内室移动。
“我是英司。”站在内室门外,他的心还一直七上八下。
“进来吧。”鬼冢雄三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他拉开门,入眼的即是端坐着的父亲,及在一旁低头不语的知里。
看见知里,他微微一怔,“有事吗?”他将视线由知里身上迅速抽离。
鬼冢雄三语气平缓地问:“听知里说你受了伤?”像他们这种出来混的男人,哪一个没挂过彩“嗯。”他觑了知里一眼,她却还是敛首蹙眉,想必还介怀着昨晚的事吧“不要紧吧?”
“不碍事。”他淡淡地说:“父亲一早要我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抬起眼,他正视鬼冢雄三。
鬼冢雄三一笑,“嗯,我要你替我宣布一件事情。”
“噢?”既然知里也在场,父亲要他宣布的事应该跟她有关……是要举办婚事吗“我要收知里为义女。”鬼冢雄三笑望着一脸惊愕的英司,“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干女儿,也就是你的义妹。”
“老爷子?”知里闻言惊愕不已。收她当义女?老爷子怎么突然作了这样的决定“父亲!”英司瞠目结舌,“您……”
这是怎么一回事?知里以继室的身分进到鬼冢家,怎么一转身,父亲居然要收她为义女?父亲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有两个儿子,而如今英器失去踪影,我等于只剩你一个儿子……”鬼冢雄三说着,便拉住知里的手,“如此寂寞的我,需要一个贴心的女儿。”
“她……”英司几乎要把“胡闹”两字脱口说出。“父亲,您要考虑清楚。”她可是以继室身分进来的,现在对外又改称她为义女,三代头目不就成了众人的笑柄“我考虑得很清楚。”鬼冢雄三泰然自若地一笑。
“我怕外人说闲话。”为了尊敬父亲,他用辞十分小心且含蓄。
鬼冢雄三哈哈笑了起来,“我从来都不怕闲话,再说我当初说的就是要知里进来“陪”我,现在只不过是让她的身分定位明确化罢了。”
“可是——”
“英司,”他打断了英司,神情严肃地问:“你不赞成我收知里当义女?”
“我没有意见。”英司低下头。他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每当父亲下决定后,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质疑及反对。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鬼冢雄三瞅了知里一眼,“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森川知里是我鬼冢雄三的干女儿。”
收知里为义女是他在知道知里与英司的事情后所作下的决定,既然英司那么介意知里那暧昧不明的身分,那,他就让她的身分明朗透彻!
“英司,”鬼冢雄三突然将视线定在英司身上,“我可是为了你才作这个决定的。”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英司眉心一拢。为他而作的决定?什么意思下意识地,他觑了知里一眼,而她也正巧抬起眼皮瞄了他一下。
视线交会,知里娇羞莫名地又垂下头去。
“父亲,我……”难道他父亲已经发现他对知里做了什么!?
鬼冢雄三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好了,你快点去办妥这件事吧。”
英司一脸犹豫,“是。”他站了起来,“我马上将消息传下去。”话落,他旋身步出了内室。
“知里,”待英司离开,鬼冢雄三慈祥地握着她的手,“我是用心良苦喔!”
“老爷子……”知里感动得眼眶微湿。
他微蹙眉头,“你该改口了。”
“是!”知里破涕为笑。其实就算不是为了英司,她也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如今鬼冢雄三给了她一个明确的身分,无疑是替她的人生保留了一份“清白”。
“老……不,义父,”她衷心地道,“您的恩惠,知里感激不尽……”
“收她当义女?”当胜久从英司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他震愕不已。“头目到底在想什么?”
“父亲说,他是为了我才作下这个决定……”他幽幽地道。
胜久微愣,“为了英少你?”暗忖片刻,他恍然大悟,“头目不会是知道你跟她的事吧?”
“我想大概是错不了。”说着,他沉沉一叹,“若真如此,我以后拿什么脸去面对父亲。”
“英少,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胜久似有隐忧地皱起眉心。
“你是说——”胜久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只一眼就觑清胜久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