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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旁边很有些人看到了且在悄声议论,陈墨看见她如见了救命稻草,忙扯了她过来,对那个男生说,“这位同学,我真的只是在等我同学,真的,我们这就走了。”也不管张婷婷的舞伴看着她的眼神犹如杀父仇人一般,朋友这个时候还不利用就是资源浪费了。口里说着,已经扯了张婷婷向外奔了出去。
两个人一跑就跑到小操场,张婷婷低头喘了气笑,“这男的高高大大,长得又不算猥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节操起来?”陈墨闻言抬起头来,在空气里深深吸取了一口精华,“还不叫猥亵?做男人至要紧要有风度,拿得起放得下,那有这样死缠烂打的?下次再别叫我陪你来这种地方,算我求你。”
张婷婷跳起来啪一声打在她的头上,“我叫你剽窃亦舒!”
第二天,陈墨很难得地早早起床,背起包雄纠纠气昂昂地去隔壁某大学摘桂花。
虽然大家都说两个学校是隔壁邻居,可是以中国人日常的邻居标准来看,这个邻居他还真的不算近。陈墨走了近二十分钟走出校门,又坐了十多二十来分钟的车,这才到了目的地。
作为一项不成文的特权,女生自来进男生寝室直如入无人之境,但陈墨却没有用到这项特权,她老老实实地跟门房的大叔汇报过后,听大叔中气十足地对着传呼器吼:109刘鹏程有人找。等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来来往往的男生免不了要好奇地打量她一番。不知道从身上扫下了多少眼珠子之后,有人才胡乱套了件毛衣,趿了球鞋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打了哈欠抱怨“谁这么没公德?好容易一个周末。”陈墨已经眉花眼笑,神采奕奕地跳到他的面前,“我,我,是我。”
刘鹏程实在没想着会蹦出来这样一个新鲜水嫩活力无限的女生,相形之下,自已象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一样,反差也太大了。他唉了一声,“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陈墨厚颜无耻地说,“你都不去看我,我一个月没看到你了,想你了呗。”刘鹏程眉毛都不动,“这是实话,我们倒真的有一个月没见啦,第一个礼拜六,你在看四剧连播的镭射,第二个礼拜六,你和同学到市里逛街去了……”他停下来不再往下说,因为陈墨的表情已经象是在自已炒的菜里吃到了苍蝇一般。再逗下去只会这恼羞成怒的女人会拆了这栋宿舍楼去,为着自已及他人的安全,刘鹏程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我还没洗脸嗽口,你到我寝室去坐下,反正都被你吵醒了。”
陈墨皱了鼻子挑剔,“你们男生寝室的那个味道,闻过第一次的人一辈子不会想闻第二次。”口里说着脚下也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往里走,反正这样的天气也不会有人光膀子横行,她怕什么。
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抱怨,“老六这家伙简直就是公害,妈的,俺就没哪个礼拜六睡过一个懒觉!”陈墨先是卟哧一笑,回头想想这话里涵盖的内容之丰富,酸水骨碌碌地往上翻,她恨恨地瞄住前面的那个男生,在心里计算着可以下脚的地方。
刘鹏程凑在门口喊了一句,“起床起床,有人来了。”然后陈墨听见里头乒乒乓乓一陈乱响,先前说话的那人气急败坏地叫,“三分钟,老六你过三分钟再进来。”
刘鹏程脸上挂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笑,凭感觉,陈墨知道他的心情不坏。她兴致勃勃地想,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刘鹏程的爹好歹也算一方诸候,把他放在古代多少也能算个衙内,据说此人考起大学后所获得的红包数是惊人的腐败,油水比陈墨自然大大多了。
又过了一下子,里面有人如释重负地说,“好了,进来吧。”陈墨却突然有些害羞起来,拉拉刘鹏程的衣角说,“喂,我还是到外面等你吧。”却不想刘鹏程已经一个大步迈进去了,她脚下一踉跄,也一头栽了进去。
这间屋子在男生宿舍里是难得的整齐了,床上的被子也突击叠了一下。陈墨低眉顺眼地走进去,这屋子里除了刘鹏程外其他七个人的七双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显出来的专注和诡异,令她陷入了某种被希腊神话中一个名叫美杜莎的美女注视过的状态,更无暇对被子下面露出一角的疑似穿过的袜子之类的物体作进一步的分析。
刘鹏程惜言如金地简单介绍了一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七,小八、陈墨,就拿了口杯毛巾等去洗漱去了。陈墨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很无辜地看着他们寝室的老大,小心翼翼地开口,“呃,大师兄,我不是妖怪吧?”
房里顿时倒下一片,老大终于悠悠地开口,“果然是老六带回来的人,和老六一样的变态!”
刘鹏程洗漱回来,寝室里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谈话圈,陈墨和老三、小七在热火朝天地交流雷电,其他几个人听得如痴如醉,居然没人注意到他进门。他不由地笑笑,这家伙,到哪里都不愁人气。
看到刘鹏程回来,其他人都借口吃早餐,相继溜了出去。刘鹏程走到陈墨跟前,“好啦,现在可以说了,你来做什么的?”
陈墨眼珠子转了转,小声的吃吃地开口,“呃,你身上有没有钱?江湖救急。”她心里正在称赞红楼梦里刘姥姥一进荣国府里的四个字“含羞带愧”,真是经典啊,陈墨话还没说完,头已经快低到膝盖上了。
刘鹏程愣了一下,问道,“你不会说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就用完了吧?”
陈墨急急地分辩,“哪有一个学期,我妈就给了我三个月的生活费900块钱。”刘鹏程并不为所动,“然后呢?”他的身高给了陈墨很大的一股压迫感,陈墨声音越发的低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用完的,反正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刘鹏程不再说话,转身去开自已的抽屉,一边吩咐,“你给我把床上被子铺好。”陈墨气极,可是古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当她看到刘鹏程抽屉的某个本子里夹的一把大钞的时候,她的眼睛越来越有撑破眼眶的架势。二话不说,转过身愉悦地叠起被子来了。不愧是军训时受过教官虐待的,不多时,一床被子叠得如豆腐块不说,床单平得象是刚烫过的,连同枕头旁散落的书都被她整整齐齐地垒成一垛。
陈墨左顾右盼再也挑不出毛病了,这才带了邀功的表情回头看向刘鹏程,这一回头,她眼睛里的光就黯下来了,刘鹏程手里就拿了100块钱。一边给她一边说,“用完了要就象今天这样到我这来拿,要不就乖乖在寝室里等我送过去。再乱花钱的话,一个子儿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
陈墨很想有节气地一把抢过钱撕成二半扔到他嚣张的怎么看怎么象小人得志的脸上去,可是一张这么鲜艳可爱的大钞就在眼前晃动,她身不由已地伸出手接钱,外带急切地点头应声。
门外传来了一个抽气的声音。陈墨闻声看去,门外头一个水滴一样清纯的女生正瞪了眼睛看着陈墨和那张钞票,看着陈墨的时候是那样的的忿怒,转过头看刘鹏程的时候又是那样的怜惜,倒好象陈墨是什么吸血鬼一般,陈墨心里这个纳闷,这位姐姐,我用刘鹏程的钱连他带他爹娘也不会说个不字,你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来得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第 8 章
陈墨一把把钱揣进怀里,跃跃欲试地准备开口点拨一下这位女同学为人处事的道理,刘鹏程警告的眼光扫过她,和颜悦色地对了这位女同学开口,“冯佳颜,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生马上如即将枯死的禾苗遇到了甘露,寒窗十年中了状元一般,笑靥顿时象花一般绽放,她温温柔柔地开口,“我们班女生有几个体育选修了篮球,但是练了好久,水平还是不行,现在我们已经在篮球场占了位置,大家要我来请你过去指点一下。”
陈墨吐了舌头赞叹,人才啊,明知自已不会打还要选修篮球,拿学分做筹码来赌一个男生的注目,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分明是新时代自我牺牲的愚公嘛。
刘鹏程笑了说,“今天不行。你们去找齐弘志好不好?不然这样吧,下次上体育课,我跟黄老师说说,组织你们女生多练练篮球。”他转头问陈墨,“你体育选修的什么?”就这样打发了,不太好吧?陈墨扬起一边眉毛询问,刘鹏程回以气定神闲的无辜表情,你以为有什么热闹看是吧?陈墨撇嘴以示无趣,老老实实地回答,“乒乓球啊,打乒乓球最保险的啊。”眉来眼去间,门外静悄悄的,小美人已经是来如流水矣去如风,不知何处来矣何所终了。
陈墨笑咪咪地抓住刘鹏程的手摇了两下,“好小子,果然没有重色轻友啊。”刘鹏程似是无意地反问“谁色谁友呢?”陈墨先是怀疑自已没有听清,等反应过来自已居然被这家伙调了一把胃口的时候,刘鹏程已经若无其事地在陈墨头上敲了一记,“眼睛溜什么溜?男生寝室,非礼勿视。陪我吃早餐去!”
结果是冤家路窄,两个人一起去吃据说是学校里最好吃的粉的时候,人山人海,黑鸦鸦的只看得见人头的小卖部里,刘鹏程在里面排队,陈墨好容易找到一个空出来的桌子,刚刚坐下,哗啦啦就落下了一片乌鸦。
这群乌鸦们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包括刚才见过的还有些眼熟的一只。陈墨再不明白就该是猪了,不久就听到有人问话,“喂,你哪个大学的啊?”对比一下刘鹏程寝室里的那群,这个学校的男女生素质可相差太多了,陈墨从没见过管人闲事管得这样理直气壮的,她并不打算纵容别人的坏习惯,于是她低了头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筷子。
双簧双簧,没人接口就难免冷场。周围的女生脸上已经露出不忿的意思来了,有人还想开口,遥遥地看到刘鹏程出来,忙闭了嘴做淑女状。而刘鹏程端了粉出来在陈墨面前放下碗,目光从身边这群路人甲乙丙丁身上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头也不抬地进去端他自已那碗粉去了。眼看着这几个女生面色桃红柳绿乌黑的那一个变幻过程,陈墨心里直乐得哈哈哈数声大笑,这才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心里这个叫爽快。
刘鹏程端了粉在她旁边坐下,一边说,“怎么还不吃?粉炸了就不好吃了。”这才看见同张大桌子上几位芳邻,忙点了头打招呼。芳邻们却不打算放过他,七嘴八舌地暧昧地笑,“女朋友?”
刘鹏程本意并没有打算承认或是否认,埋下头就要开动,而女生斗狠,输赢往往就在这一句话上。陈墨借了挪动位子的机会,伸手飞快地在他大腿上狠掐了一记,刘鹏程吃痛抬头,这才发现周围围的一圈热切地等着他否认这句话的眼睛。成败在此一举,陈墨脑袋埋在粉碗里,耳朵却竖得高高的雷达一样接收着现场任何一点信号。刘鹏程于是笑了笑,很愉悦的笑容。他嘴巴里一口的粉,含糊了点头道,“嗯嗯。”路人甲乙丙丁花容再为之一惨淡,相继退场。
陈墨满怀欢喜地看着刘鹏程吃饭,看得刘鹏程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就是一道即将端上陈墨的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般,再好吃的粉也不敢吃了。他匆匆放下筷子,伸出手在陈墨眼前晃晃,“傻了?”陈墨正了正脸色,只是眼睛仍然忍不住弯成了二弯月亮“你刚才说什么?”刘鹏程打了个哈哈,“我哪里说了什么?”陈墨眉花眼笑地淌口水,“我都听到了,你想改口可来不及了。”刘鹏程弯了食指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有没有个女孩子样子?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的?” 脸上居然也浮起了一点可疑的颜色。
陈墨接下来的小日子这一个叫腐败滋润,小钱儿花花,男朋友手儿牵牵,大家都得空的时候和徐小娅一起去篮球场看凌风和刘鹏程1V1,那两个人在场上龙争虎斗,这两个人在场边讨论流川枫和仙道哪个更帅,就这样足足吃了刘鹏程一个月,妈妈看她居然没有再打电话回去要钱,只怕她真的饿死在学校里,忙打了电话过来,听陈墨活蹦乱跳得意洋洋地笑,“我人品好啊,哪那么容易饿死?”妈妈冷笑了说,“是不是找鹏鹏要钱了?”姜是老的辣啊,一听这边陈墨不语,劈头给了她一顿臭骂又立马汇了钱过来,叮嘱了她马上还钱给刘鹏程,陈墨嘿嘿地笑了几声,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下她终于自由了。
虽然一想到要把到手的钱还给别人,陈墨心里就象是被剜了一块肉一样的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说做人发小还可以赖吃赖喝的话,做别人的女朋友首先还是要讲究尊严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也只有悻悻然不情不愿拿起在手里还没捂热的钞票,往刘鹏程那里跑。
刘鹏程看了她一边还钱外带一脸不情不愿的扭曲表情,只是笑,“照你这用钱速度,今天给我了明天还是要来拿的,这钱你还是自已留着用吧,天气这么冷,有时间你帮我打条围巾才是真的。”陈墨听了这话,眉开眼笑顺理成章地把在自已手里沤得滚烫的几张钞票收到衣服口袋里,抬头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