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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外卖?”
“嗯,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那些东西没营养啊,难怪你这么瘦。”
“要不怎样,不吃吗,那会饿死。”
“反正吃多不好,妈妈说味精多。”
“怎样都没什么所谓,不就是吃饭。”
两人停下不说话的期间玛的视线投向地板上的某一处,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慈站起身走动了一下,到房间外面吸烟。
慈吸过烟回来没有坐下,走到窗边看了看了外面,像是确定天空是不是真的是蓝色一样盯着上面看了一会,低头了一下,又抬起头再继续看。
“很久没有吃过家常饭了吧?”
“嗯……”慈还是兀自地盯着天空看,风吹起了他的发梢。
“嗯……”玛复读机一般重复着慈的鼻音。
“学我干吗?”
“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嗯你也嗯。”
“想嗯就嗯啊。”
“呵呵,无聊。”
风继续轻抚着,滑过窗帘,滑过慈的衣角,桌子上纸筒出纸口里的一片蜷缩起来的纸巾摇曳几下,巧克力包装盒上的蝴蝶结的丝带也附和似地点了点头。
“等我出院了,煮顿饭给你吃,好吗?”
“啊?”慈转回头来,像盯着天空一样地看了玛一眼。
“吃饭啊,家常饭。”
“喔……”
慈又转过头继续盯着天空望。云朵棉絮一般厚墩墩地赖在天空不走,蓬松蓬松的好像躺上去会非常舒适的样子。阳光很识货地躺在了上面,稳当当地一点位置不放过,想必很舒服。
“啊???”慈再次转过头来,一脸按捺不住的诧异。
“呵呵……”玛低声笑了好一会。
慈愈发感到诧异:玛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就像头上面的云朵,简单,而且快乐,竟让他有点着迷的感觉,而这种笑靥于慈是第一次见到。
“你还没说好不好。”
“……”
慈又一次望着天空,这次他没有锁着眉头盯着看,而是笑着,就像玛笑的那样,也像云朵,简单,还有一丝快乐的味道。
“喔。”
天空里的风应该很大很舒畅,迈开大步走动的云朵的身影很是愉悦,当然这不影响阳光的享受,阳光依然稳当当地躺着,仿佛还在和云朵嬉戏打闹着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过了几天慈再到医院的时候,却见不到玛。到护士办公室打听,原来是出院了。是出院了就好,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平常玛在医院很少开机,说是没有什么人会找她,也没有什么人她想找,索性关机静心养病。慈当时听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是玛是这么说的就没再过问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他倒在想,她会不会想我打电话找她呢?他拨通了电话。
“喂?”是玛的声音,在电话里也还是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是玛吗?”
“是慈吗?”
两个人同时笑了笑。
“怎么出院了都没有告诉我?”
“对不起,没来得及。昨天家里人来了就办了出院,半个小时不到就弄好了。”
“嗯,早出院也好,呆在这种地方不好。”
“对啊。过几天找你好吗,要在家休息几天才能出门。”
“喔。”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我听到一些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慈望着不远处被护士缓缓退着的一部摆放注射用药剂的小车,“是不是小车的声音?”
“你在医院?”透出几分惊奇。
“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出院了,也是到这里一问才知道的。”
“对不起……”听得出玛那边的空气都被内疚凝结住了。
“玛,”慈展开宽慰的微笑,“没事啦,就当作是散散步好了,没关系。”
“……”
“玛……我有点期待那顿饭。”
“……真的?”找到些愉悦的感觉。
“对啊,所以就别不高兴啦,好好想弄些什么好吃的吧?”
“好。”慈掂量着电话那头是否在微笑。
慈晚上到酒吧时,一队乐队刚在台上表演完,各人或弯身或低头在拉着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DJ放歌,声音慢慢地调整到合适的程度。慈循例走了一转,跟贤打个招呼,和几个服务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吧台前的高椅上坐下,叫酒保上了杯晴天。慈独自呷着晴天的期间,盯着舞台上方的天花板暗下来的灯光发呆,只觉得口中的晴天好喝了很多。
“小姐,你已经是……”
“别讲话好吗?”
“可是……”
慈的听觉敏锐地发觉酒保手中的动作都随着话语停住了,转过头看了眼,再转移到吧台前,才看到是暮坐在那。忽地一瞬间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是玛,以前的玛,准确说是第一眼看到的玛给他的感觉。
“暮。”慈探前身子想看看暮的脸。
“嗯?……”暮的目光游离到慈的脸上,一种让慈不忍的忧郁压在慈的眼眶,以至整个胸腔。
“怎么喝那么多?”
“没事,想喝就喝啊。”
慈挥挥手让酒保走开。
“心里难过?”
“嗯……”
“跟我说说吧。”
暮没有回答,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今晚酒吧里的客人似乎散去得特别晚,也许不然,是慈在着急——暮着实喝好多杯了。慈多少讶于暮的酒量,小巧别致的鸡尾酒杯被她慢悠悠地举起一次又一次,那么地优雅,却又让他那么担心。数到第10杯的时候慈跟酒保提了个醒。暮虽然已经喝了很多却还明白什么事,向侍应生递过钱让拿半打啤酒过来。“啤酒,总有吧?”暮笑得如此妩媚,而眼角却画出忧伤的曲线。
“暮……”慈走到暮的桌子边。
“嘘……”暮在唇上竖起中指,迷离的灯光在她眼里折射出似乎是泪光的意味。“我还清醒,让我喝,好吗?”
慈在暮身旁坐下,久久地看着她的瞳孔。伸出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一股细细的长长的冷,一点一点地钻到慈的前臂的骨头里。
酒吧打烊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暮也好歹没有再喝了,起身往外走。慈匆匆地跟贤打了个招呼,贤也赶紧点头示意。慈追上去的时候暮刚走到门口,他伸出手要扶暮,却被暮很明白地挡了回去。
“我也想醉,可是醉不了。”
“……”
两人正要走下台阶,此时一场大雨瓢泼起来。雨势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可是暮的脚步却再次开始移动。
“暮……”
“……”
“不要这样,好吗?这样对你自己不好,你爸爸看到会担心的。”
“他已经看不到了。”
“他看到的!你心里有他,他就一定会看到的!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他努力赚钱养大你,教导你,难道你都忘了吗?让他看到你现在这样,他能安心吗?”
“我就是忘不了!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疼我,那么呵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总说女儿长大了要学会生活,他就总回答我说不急不急,慢慢来,找到一个像爸爸这样的男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他辛苦工作病成那样都不吭声,为我铺好了路,想好了我以后要怎么样,也帮整个家族做了好多好多事情,帮了好多好多人,可是现在呢?我爸才刚走,他们就已经在吵着怎么分家产,而我呢,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就因为我还小,我没有能力,不能继承他的事业!慈,我真的……”
雨势把两人的对话严严实实地盖了过去。尽管暮的哭泣不属于放肆的类型,可是变形了的声音让慈的心绪如雨丝一样地凌乱。慈感觉到在他的臂膀和胸膛之间的湿热和抖动已不是言语可以安抚,他只好再用力一点把暮抱紧,手掌一遍一遍地抚着暮的后脑,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暮的比他乱上千倍百倍的心得以平静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慈也会感到很安慰。
暮说不想回家,于是去慈的家里。这次两个人都没有被雨淋湿身子,也多得初夏天似孩儿脸,方才瓢泼大雨在暮还没完全止住哭就已经停了,依稀的云层间透出点点星光和新月的细柔的光亮。酒吧和慈的家相距不远,两人步行。一路上,暮一直挽着慈的手臂,只管低头走路。没有人说话,他们的鞋子都是胶底的休闲鞋,以至脚步声都很微弱。因为雨的关系,路上的车也比平常要少得多,偶尔驶过的车子带着和湿漉漉的地面摩擦出的“唰唰”声缓慢地经过,被碾过的水洼将倒影在其上的一片景致支离瓦解,恢复原形时仍然还有一点不安的跳动,几滴迟来的雨又把景象一圈圈地荡漾开。被雨水冲洗过的路灯光多少现出疲态的感觉,大树的树冠簌簌地落下几许残余的雨水。
到家已是三点一刻。慈把暮带到沙发上坐好,转身到厨房给她取杯水。“喝口水吧,要补充一下水分了。”暮的还在红的泪眼没有抬起来,点点头。慈点燃根烟,用遥控把电视打开,深夜的节目还是广告居多,不注意把频道跳到医院的广告时慈马上转频道,最后锁定在一个音乐节目。慈记得这个频道深夜里的音乐节目已经有好多年历史了,他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家时就常常看,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而且版面也更新换代了,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主持增加了节目的对话性,气氛比较好,不过不知道暮有没有在看。
慈吸口烟往身后看的时候居然发现暮有抬起头在看,还看了他一眼。抱着抱枕的暮一副乖巧的样子,哭过的后遗,偶尔鼻腔里吸口气。
“酒气好重。洗个澡睡吧?”慈温和地建议道。
“嗯。”
“T…shirt,七分裤?”
“嗯。”
慈笑笑,摸摸暮的头,到房间拿衣服。
暮洗澡出来后,慈嗅了好久,才明白那股香味是从暮身上传来。
“怎么了?”
“没有。我是在想,怎么你身上这么香。”
暮学着慈做出嗅的样子:“不都是你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嘛,自己不认得?”
“噢……真的不认得。”
“你是一个人住太久了。”
“嗯……也许吧。”
慈受不了在外面跑了一天后身上留下的局促的感觉,赶紧钻进浴室洗澡。慈洗澡的期间暮收拾了一下客厅桌面上的物品,把烟灰缸清干净,还在厨房里洗了快抹布擦了桌面。以一个男生一个人住的房子来说,慈的房子虽算不上非常干净利索,但还过得去,就是桌面有点乱,看得出有定期扫地拖地,家具不多,整个房子很简洁。
慈洗澡出来,用电吹风吹干头发,倒在沙发上,点燃根烟,缓缓吁了口烟雾。起身弹烟灰的时候,慈发现了点东西:“你整理过?”
“嗯,看着乱啊,就收拾一下。”
“怎么好意思呢,谢谢。”
“总是打扰你,帮你做点事是应该的。”
“你打扰我才是应该的。”
“嗯?”暮转过头很疑惑的眼神。
“谁叫你是老板的朋友呢,不陪不行啊。”
“呵呵……”暮笑了,脸上总算好看了一些。
“家里……不回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打个电话吧?”
“他们哪里会关心我的死活,眼不见为净,他们才不想看到我呢。”
“可是妈妈呢,不回去陪着可以吗?”
“家族的问题,早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一天有我爸爸在,都不敢说穿。妈妈都不想回去,到信任的亲戚家里去了,她看我不高兴就让我出来走走,说反正事情总会闹够的,够了再回去解决就好了。”
“嗯……”除了这个字慈想不到说什么好。
暮喝了口水,轻轻地把玻璃杯子放回到桌面上,水面以很小的幅度荡漾了一小会。
“早些年来到深圳的人里面,并不是我爸最早,大舅舅,二舅舅,还有三舅舅三家人是最早过来的,再迟一些日子,我爸才在二舅舅的帮助下过来了。”
“当时大家都穷,而我爸相对来说更穷一些。在他们那个年头肯吃苦就好,总会有机会的,按他们的话说是满地都是机会,但一定要能挨。爸爸辛辛苦苦地工作,甚至连工地的苦工都当过,好歹攒了一笔钱下来,可是看着几个兄弟都比自己日子过得要好,心里不甘愿,于是向他们借了笔钱,加上自己所有的积蓄,开始了他的大计。”
慈插了句话:“一定不容易。”
“嗯……”暮的眼神仿佛想起了父亲的模样,“也不知道爸爸克服了多少难关,终于经营起了自己的酒店。开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