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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一年就只赚这么点钱,马上熄火了,现在的我,既没有爱情,又在外面滚了一身的泥巴,要是如此放开手脚一年只能赚这么点钱,我真的是没兴趣。
我陷入了困境,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当年的雄心壮志现在看来真的是可望不可及,有时候会后悔跟张福荣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感情,有时候又很庆幸认识了他让我过了一段平淡而开心的日子,人一分开,能想起的不再是那些琐琐碎碎的烦心事,而尽是一些让人甜蜜的回忆。
邓家庆依然像从前一样对我,既不表示对我的热情似火,也不会表示对我投奔他的冷淡轻视,他喜欢打高尔夫,常常要带我去,但是我情绪就没怎么好过,又从来没打过高尔夫球,所以每每推辞。
烦死了,烦死了!我常常莫名其妙地在屋子里打着转说道,邓家庆说,要不你跟我去国外玩玩吧,我十一的时候有假期。
我眼前亮了一下,可是我没有办护照。
我在这种很差很差的情绪里消磨了好多天,我开始认真的思考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是否我的思维有问题?为什么我老是在男人跟前打转?为什么老是想着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难道我自己就不能独立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吗?
人有时候真的活得无奈极了,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有病,可是那病是慢性的,无法根治的,比如说心病啊,心胸狭隘病啊,风湿病啊,难受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体会,别人却只会看你常常怪模怪样讨人嫌。
不如死了算了,何必等到二十八岁的那一天呢?
这是那段时间我对自己常说的一句话。
《守宫砂》六十九
有的时候机遇是一个调皮蛋,它喜欢跟你玩玩躲迷藏,你到处找寻它期待它的时候它可能会躲在你附近偷偷对你笑而不现身,但是你放松不再那么盼望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有一次和邓家庆跟他的一个朋友饭店吃饭,聊着聊着他朋友聊起他妹妹,说她妹妹要嫁到澳大利亚去了,现有一家综合美容中心要转手,但是一时烦恼找不到人接手,问他有没有朋友想做这个生意。
我来了兴趣,在桌底下踢了邓家庆示意了一下,邓家庆装作没感觉到,还是像往常一样乐呵呵平淡淡地边说边吃,快吃好的时候才问起他妹妹美容院的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问起了是哪一家美容中心,再也不提了,我又失望起来。
周五的时候,邓家庆说没事陪我出去溜达溜达,我也无所谓,直到看到“仕女美容中心”我才明白邓家庆的意思,邓家庆停好车对我说:你去做个美容吧,我去楼上洗个脚。
我知道他的用意,说好。
美容中心的指导小姐听说我做美容,很热情把我带到一间美容室,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美容师笑着问我:小姐,你以前在这里做过美容吗?
我说没有。
“嗯,那你想做什么样的产品呢?我看一看,对了,你是中性皮肤,你有自己固定牌子的产品吗?”她微笑着问。
“没有,你帮我介绍一下吧。”我说。
她一口气说了三四个品牌的美容产品,然后又分别指出价位,包月卡和单次是多少,我选了一个听起来熟悉的植力素牌子的美容产品,包月四次五百,单次一百五拾元。
假装无聊的样子,美容师一边帮我洗脸我一边随意地问她:“你手法不错啊,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才三个月,我以前在老家做了好多年,我初中没毕业就去学美容了。”她说。
“真不容易,你们这里美容不少吧?看这地方挺大的。”我说。
“是啊,有十个美容师。”她说。
“听说现在的美容师要有美容师证才能上岗,是这样的吗?”我问。
“对啊,不过说实话这个也不见得就很好,有的人做了很多年美容,有自己的一套经验,可是因为没有美容师证只好在一些不怎么正规的美容店混饭吃,也有一些拿钱买美容师证的却能在大美容院做事,不过时间能证明一切,做不好的始终是要被辞的。”她倒是个话匣子。
“你们这里看起来还不错,生意还不错吧?”我又转换话题。
“还不错,不过呢有熟客的就会更好,没熟客的差一些罗。”她说。
“你在这里三个月了,有熟客吗?”我问。
“还好啦,有一些。”她模梭两可地说。
见她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我又问别的:“你们楼上是专门洗脚的是吧?”
“是啊!洗脚生意很好,那些洗脚妹赚得和美容师差不多呢。”她说。
但她们没有美容师受人尊敬啊。她说。
“其实在很多人的眼中,美容师和洗脚妹是没有分别的,反正都是在美容院混的,我有一个姐妹上次回去相亲,人家一听说她是做美容的,就扭头走了。”她说。
我想这也差不多了,这个话题扯下去永远也说不完,但对这里的美容师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又随口问了另外几个问题,两个小时后,我做好了美容,邓家庆也洗好了脚。
回去的路上,邓家庆问我:你看这家美容中心怎么样?
我说,“今天是周五,都有这么多客人,估计周末更多。”
“前天我已叫我的一个员工来看了一下,生意是还不错,对了,你有兴趣吗?”他问。
“当然有兴趣。”我毫不犹豫地说,“可是这美容中心看起来挺大的,估计要不少钱吧?”
钱不是问题,只要做着开心就行。邓家庆说。
《守宫砂》七十
邓家庆不愧是商场上混的,几个回合下来,美容中心的转让价格从一百二十万落定到一百零五万,我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仕女美容中心的老板娘。
说起来有意思,我们和前面的老板把手续全办妥了,美容中心下面的员工根本就不知道美容中心已易手,第一天我去上班,人事主管告诉收银小姐我就是老板娘时,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天帮我做美容的小姐更是坐立不安,我对她笑笑。
当天我就神清气爽地跟他们开了一个会,共有二十二个人,本来前一天就打好腹稿了,但临时还是忘词了,可能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发挥还是挺好的,基本大意是:
美容中心的总体格局不变。
二、实行奖罚制度。
三、近期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装修。
四、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虽说我是老板娘,但跟甩手掌柜差不多,有半个月我根本进入不了状态,美容中心的主管是个挺不错的三十多岁的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听说她当年开了一家大型美容中心,因为自己美容中心的小姐卖淫被抓个正着,后来又在美容中心发生了凶杀案,里里外外打点,也为了免除牢狱之灾,把整个美容中心全搭进去了才得个自由身,我问她会不会觉得很不平很不甘心?她笑说也没什么,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况且当时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我当年仗着有靠山目中无人,靠山一倒当然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我想到我自己,突然觉得很恐惧,我快二十八岁了。我的靠山是邓家庆,如果他甩手不管我,我该怎么办?还有,那个我当年向他示威的男人,他,还好吗?在干什么?
总会有一些意外让你措手不及,总会有一些事让你感到这世界的狭小,接手美容中心只有一个月,有一天我正在服务台前看一本网络小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大大咧咧地走来了,他的身后跟了两个男人,看情况他是这里的老客,跟主管嘻嘻哈哈地打情骂俏了几句,看到假装认真低头看书的我,愣了一下。
主管看他的神情,笑着说:这是我们的老板。
然后对我说:经理,这是我们的老朋友林先生,华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笑一下,然后说:久仰大名,看样子就是年轻有为的那种。
他也不甘示弱,看着我的眼睛握住我伸出去的手说:经理真是年轻漂亮啊!有男朋友没有?没有的话我可要下手啦。
“你这个花心鬼,“总管打趣道,“我们经理早就有男朋友了,哪会看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而且,据我所知,你家的那位对你可是管教有方啊。”
“嘿嘿,瞎说瞎说,我家那位还好,就是人豁达点,世事看得通透点,用钱大方点,对我也太好了点。”他肉麻地说。
“你就别来馋我啦,可惜我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啊就跟你抢一抢你家的那位,对了,今天是洗脚还是松骨?”主管问。
“又洗脚又松骨,你们换了个漂亮的女老板,怎么着也得好好帮衬帮衬是不是?帮我开三张金卡,三千是吧?”说着,便从容地从包里摸出一叠钞票,哗哗地数了三千。
我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看他拿到卡后和那两个人在主管的带领下上到楼上的洗脚屋。过了一会儿,主管下来说:经理,姓林的那位客人在五号洗脚屋,想请你过去,说有话想跟你说。
我说好。
《守宫砂》七十一
我站在他面前,像真正陌生的美容中心老板一样问他: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您?!
“尘尘,别装了,洗脚小妹我打发出去了,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你这两年去哪里了?”他问。
“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这方面的隐私服务,我还是帮你把洗脚妹叫来吧。”我转身要
走开。
他一下子跑过来拉住我,将洗脚屋的门关上了,直直地看着我,我轻蔑地转过脸去。
“尘尘,你真的不肯原谅我?虽然,我从前是对不起你,但是,我日子也不好过,真的。”他说。
“怎么?没把老女人侍候好?人家踹了你了?”我微笑着问。
“不是,她对我比以前更好,跟你说实话吧,我挺担心你的。”他说。
我冷冷笑了一下。
“你别这样,上次在饭店你说的话老是让我做恶梦,我知道你是个挺倔的人,我只是担心真有一天你会做傻事。”他说。
“林剑郁,你怕我真的到时候会赚到五百万;让你跪着爬着舔我走过的路是吧?”我昂着头说,“不用担心,又不用死,最多就是把你买过来当玩具玩玩再送人而已。”
“你变态。”林剑郁的脸拉得跟根炸糊的油条似的。
“变态就变态吧,我发现不变态还真办不好事情,当然,如果你想反悔,现在也来得及,把你脚下的洗脚水给喝干了吧。”我说。
我……他还想说什么。
“林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我会马上叫洗脚小姐来为您服务。”我说完,礼仪周到地离开。
五百万!我一定要弄到五百万,不管是为了当年的誓言,还是为了向那个男人示威,或是仅仅是为了自己,我都不能放弃,五年,如果什么都没有做,那我这五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那最美好最动人的年华,难道就这样没有结果地消逝吗?不能,绝对不能,而且现在邓家庆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发展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把所有的员工都送去深圳一家出名的官方美容机构参加培训,趁她们培训的时候,我请来了装饰公司的人,花了十天为美容中心简单但漂亮地装修了一下,另外我还亲自制定员工手册,请广告公司的人为我的美容中心做宣传卡和免费护理卡。
一切必要的工作做好后,我开始极认真地打理我的店,从产品的进货到与代理商的协谈,从员工的服务到客人的意见,还有员工的考核和新进员工的把关,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我发现我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起码不理想。
我跟总管聊起这事,她很诚恳地说:做正规美容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们不是很知名的品牌店,一是价格难抬起来、二是客源难回头、三是没有特别吸引人的服务项目。许多美容院打着美容的幌子暗地里做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生意,自从你接收手,也明确了不能有额外的什么服务,已经有几个美容师和洗脚妹离开了,别看这些是小事,回头客的影响很大的。
我说,那依你之见怎么办呢?
她说:其实这还是看你自己怎么想,因为万一有什么事,坦率地讲,我帮不上你任何忙。
晚上回家我跟邓家庆说了这事,邓家庆说:你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了,我是怕你无聊才让你接美容中心的,其实赚不赚钱没什么所谓,只要有事做就好,依我的意思啊,不如跟我结婚算了。
我感到好笑,你这就算求婚了?
他也笑:怎么啦?你还希望我像年轻人一样捧着鲜花跪在地上向你求婚?
我想了想说:要不等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我们结婚吧。
因为二十八岁,很多事情会有一个了断。
《守宫砂》七十二
有什么也别有病,没什么也别没钱。这话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我美容中心一个美容师叫小玉的,不知怎么跟当地一个穷鬼给搭上了,那人三天两头的跑来找她,不为别的,就问她讨个十块二十块的买烟抽买盒饭,想想,一个大男人啊,为了十块钱跑那么大老远,还让人讨厌,唉,我要是这男人早就跳深圳臭水河了。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来多了我就奇怪,问小玉是怎么回事,小玉说她也没办法,她当初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时他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