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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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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罗!各位,文也在,好久不和你钓鱼,几时有空记得叫我。”

    一辆电瓶车开到阳伞边,车上的白人又是认识的,帕蒂的酒店老总洋民。

    我起身去和他握手说:“我快破产了,几时都有空。”

    洋民旁若无人地和我吹起钓鱼经,孙副市长和盘新华也不在意,不时还插上几句。王一州看我的眼神很异样,我一停口,他就打眼色叫我到一边去。

    “你交际够广的,连我的对手也认识。”王一州冷笑道。我也意外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唯一认识的一个官和一个洋人全碰上了。”他不相信地看我,“你们该不是结伙来蒙我吧?”

    我差点跳起来,粗话破口而出:“你他妈你吃错药了?我当初劝你去给他们送钱就早没事了,用费劲蒙你?和他们作对谁出的主意?不说了!算老子犯贱,多管闲事,压根就不该来。”他抱住我嬉笑道:“完事给你鞠三个躬,行了吧?”

    我想了一下,又跟他坐回去,毕竟还关系到我的早一轩。

    “美方代表也来了”孙副市长恢复他出现在电视上时的严肃表情,“有什么问题商量商量都好解决,最好是今天大家都能得到想得到的。你说是不是,王先生?我们市政府压力大呀,希望你和洋民先生能够体凉我的苦衷。”

    “市长的心情我理解,就看洋民先生有什么想法?”王一州拿出雪茄点燃,有意思的是洋民也点上支雪茄。

    孙市长接着说:“照王先生生的意思,我刚才和洋民先生谈过,他同意我们另给他找块地,这块地可以说已属于王先生了。不过,洋民先生有个条件,就是要一定的补偿,具体多少你们自己商量,我们先回避。”他和盘新华要离开。

    “市长请留步!”王一州叫道,“我想知道那块地的价钱现在是多少,如果是拍卖价我还是买不起,也没必要商量了。”这家伙的神情象个无赖。

    孙副市长也不恼,微笑道:“这个问题提得不好。唉!我很为难,但只剩你一家买主,我给你说个大概吧!嗯。你以前不是出过一个价吗?大约,我是说大约,不超过你出价的百分之三十。”王一州吹了声口哨。

    我也走开去打球,心里有些乱,挥了几次杆,球没打着,草皮倒掀起几块。

    “你的水平进步可不大。”盘新华来到我旁边。我懒得看他,把球放到到球座上说:“在全市卖粉行业来讲,我水平起码是数一数二的。”

    盘新华不理会我的幽默,站到我身前说:“你几时成王一州的跟班了,以前没听你提过。”我把球杆撂到地上,“报告局长,我不是他的跟班,他去粉店吃粉就认识的。”

    “你烦不烦呀?”他叫道,“整天把粉店挂嘴上,哦!怕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好吧,今天这事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帮你把粉店开张。不过你以后少管闲事,这种玩笑开不得,害得孙市长要去和省长解释,有时是祸从口出。“

    刚才给王一州一番质问,火还没消,这又来一个火上浇油的。我冷笑道:“谢了,听你这么说,我开不开张都无所谓了,爱管闲事的毛病我是改不了的。”

    老子是两头不讨好。检起球杆专心打球,不再理他,他气鼓鼓地瞪我一眼才走。

    王一州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操他奶奶的,白让美国佬赚了一把。”

    “签字啦?”我挥了一杆停下问。他躺成一个大字说:“等下签。

    唉!终于搞掂了,多亏你。就是给美国佬这笔钱不舒服。“我讪笑道:”你象是急着买地下葬老娘一样,现在人家肯定在骂你是白痴,害人家发财。“

    “你看我象白痴?”王一州蹦了起来。

    “我没说象,我说是,给人诈了一大笔还沾沾自喜的人,不是白痴你说是什么?”我望他,他也望我,“你铁了心跟我和他们对着干了?不怕你的粉店永远开不了张?我现在就去和他们反悔,白痴也知道你是主谋。”

    “你要不敢去反悔就别拿我做原因,我不领情的。”我扛起球杆走开。他大笑,“你这家伙真他妈的古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意挑拨离间,或许是报复心在作怪,可我到底在报复谁,就为盘新华刚才那几句话?还是孙市长不准我开张?

    王一州很快就回来,拍我的肩说:“明天我叫人准备个办公室给你!孙副市长和你的两个朋友,此时一定在商量是把你全烤呢还是拆零来吃。”

    “让他们吃了强过给你们小日本吃好。”我正想这样做的最坏后果。他不屑地说:“何苦如此固执?我也是中国人,你帮我…………。”我的手机响声大作,他说:“来了来了!你是导演你来收场,我打球。”他抢过我手中的球杆。

    “你到底想干什么?”盘新华的声音很剌耳,可能他审犯人就是这样。“我拼命帮说好话,你却来这手,弄得孙市长都生我的气了,劝你你不听,告诉过你做事要想后果的!你自己是开心了,你想过艳艳吗?想过你的亲朋好友吗?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去给日本人当狗头军师?冤枉我对你象兄弟一样,在你心里还不及一个刚认识的汉奸。”我一直沉默,心里确实舒畅。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事,你听着,我已经劝洋民放弃一半补偿,你叫姓王的马上签字,今天就付款。再这样乱搞,哪天我也给你累死。”

    我突然找到和他们作对的理由了,很简单,只是想不被别人小看而已。

    在高尔夫球场精巧的小餐厅里,王一州也不问我对方下了多少价,很快就签完字。餐桌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让你骂句白痴,省了一百万美元,欢迎常骂!”我半晌才说:“你还欠我三鞠躬呢!”他又大笑,弄得孙市长等莫明其妙。

    庆贺时我拿酒杯的手还在抖,“一百万美元”塞住了我的耳朵,孙副市长的官方贺词一句也没听进。

    “今天能喝这杯酒,文老弟居功至伟。”孙市长提起我来,还亲热地把我称“老弟”,我方回过神听。“老盘,你有个这么能干的朋友,早该介绍我认识了,人材难得呵!让王总抢了先手。”

    “他这种人不用介绍的,迟早会露出水面,只是被王总抢先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盘新华的脸色不大好看。

    “冤枉呵!”王一州大声叫,“他还是闲云野鹤,我的庙他嫌小,不进就罢了,还口口声声骂我汉奸。”他做出个滑稽的表情,引得在座的人也都发笑。

    我叹息道:“我哪里称得上闲云野鹤,顶多是个长舌头的孤魂野鬼,去到哪都怕把人吓着,所以一处也不敢去,可是自己做点小本生意,又给勒令关门,看来只好呆在家让老婆养了。”盘、孙二人只是淡淡一笑,不表态,王一州也不帮腔,故意去找洋民聊天。

    女演员要和我干杯,媚笑着说:“你结婚太早,我愿养你可惜没机会。”另一个女的则说:“你快离婚吧!我都等不急要嫁你了。”我笑道:“离婚就不必了,市长大人点个头,我全要。”

    没人听我诉苦我干脆和她们大讲风话。

    “文老弟是学什么出身的?”孙市长突然正色问我。我只好停下和两个女人玩的猜单双游戏,答道:“说来你不信,我学了四年政治。”

    “信!”他点头说:“我信,王总不是和政治人物差不多了吗?

    你四年政治没白学。“

    我可能是酒昏头,也可能是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好。孙副市长又说:“政府也招聘人材,有兴趣可以去试试。”原来老子还是个人材呢!

    盘新华用一种关切的目光望着我,我连连咳嗽说:“年青十岁,我肯定去,现在不行了,我是醒时短,醉时长。在政府里闹笑话太丢人,三十岁了,再丢人显眼,哪天连老婆都跑掉。”我也不理会他们有什么反应,继续和两个女的猜单双喝酒。

    分手时,盘新华和我讲了几句悄悄话,我进林肯车就躺下去。王一州追问道:“他和你讲什么?”我说:“他叫我后天开业,孙副市长也去。”王一州长叹一声,又拍腿叫道:“好哇!后天我也去。”

    艳艳把我叫醒吃饭,我说我吃过了,她说:“醉成这样,你吃的是早饭。”

    头晕得利害,这一天居然还没过?上林肯车前还好好的,上车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起身进卫生间,自言自语地说:“这俩女人真利害,把老子灌醉了。”

    艳艳在门外叫:“好哇!和俩女人喝酒?”她揪我的耳朵从卫生间里拉出来,“说什么打高尔夫,还做什么坏事?”

    平时斯斯文文的女人,醋劲大发也象泼妇。我说:“我裤子还没系好!你连它一块审呀!”艳艳看我裸露的下身,大笑放手。我收好裸露部分说:“家有如狼似虎之妻,想干坏事也要看它有没有能力。”让她饱打一顿,清醒许多。

    吃饭到半,艳艳问:“你几时买的皮箱这么新潮,还是名牌。”

    大门边上有只皮箱,我奇怪地说:“我带回来的?哦!知道啦,肯定是喝多了把谁的皮箱提回来。你老公是顺手牵羊的好手,幸好没提个女人回来。”

    “什么呀!”艳艳嚷道,“还胡吹,连你自己也是王一州的保镖提回来的。”

    我更是奇怪,“他说这箱是我的?”

    “那个胖大家伙只会傻笑,什么也没说,我还来不急看呢!”艳艳答道。我放下碗说:“王一州这狗汉奸,不会往我家放一炸弹吧?”

    装模作样地把耳朵贴在箱子上,艳艳已是花容失色。打开箱一看,还真象见炸弹一样,我跌坐在地。艳艳快步过来,发出声惊叫,我想找句玩笑话逗她,一句也找不到。她从箱里拿出张纸念道:“按劳取酬,请勿嫌少。”我定神粗略点计箱中钞票,有百万之巨!

    “你老公利害吧!耍下嘴皮子就、就那个赚一百万。”我瘫坐沙发上,声音也颤抖。艳艳靠到我身边,抚胸说:“太夸张了吧!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钞票,你见过吗?“我晃着脑袋拔通王一州的电话,”你也太大方点了?“王一州大笑:”赚少吗?我叫人再送一箱去?“我想说什么,又觉不如不说,搁下电话。

    “还开什么分店呀!”艳艳说,“回家好好呆着,你注定是个什么也不干的人。”我说:“没意思,我奋斗这么多年,到头来人家给你扔一箱子说,‘你回家呆着。’原来我就为这箱子跑世上来。”我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不听你胡言乱语啦!”艳艳说,“我饿了,看钞票也不饱。”

    这话对,我也和她去吃饭,正食不知味地往嘴里送,门铃响。

    王一州那个胖大保镖站在门外,给我标准地鞠了一躬,结结巴巴地说:“老板地,我地送来。”往门里塞进一箱子,又鞠了一躬,我目瞪口呆之际,他已转身走进电梯。

    不用看就知道箱里是什么,我叼着烟走来走去。艳艳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没胃口,也陪我发呆。

    “太好玩啦!”艳艳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好玩,“我打赌,你再给他打电话,保准还送箱子来。”电话却响起来,我等响一段时间才走过去按下免提。

    “满意吗?”王一州的声音兴高采烈,“其实这两只箱子本是打算送别人的,送你是最好的归宿。对啦,我还欠你三个躬。”我不敢再说话,害怕这小子又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象做贼一样把两只箱子搬进卧室,艳艳察看了好几次窗帘,两人各怀心事,尽量讲些与钱无关的笑话,直到相拥而眠。

    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睁眼看天花板,磨到上班时间,出客厅翻电话号码簿,拔通找出的号码。

    “我只有个要求,”对方非常耐心地听我讲了近半小时,“不管能建几所学校,名字都叫路向东小学。你们可以去调查,路向东是市里一个检察官,已经不在了,对!就为纪念他,我们马上就把款送过去。”放下话筒,象千斤重担卸肩。

    “你打算把这钱捐了?”艳艳早已站在我身后,我点点头。“你要想清楚,你还有贷款没还呢?”我拉她到身边说:“对你老公没信心?你不觉得王一州把箱子给我,象扔两块骨头给狗一样吗?

    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退休,你说呢?“

    她象只小猫倦缩进我怀里。

    下午,由于安排… 完明天的开业仪式已经很晚了,我急着把艳艳接回来一块看新闻。艳艳却在钟校长办公室里。

    “文先生太忙,我就直说吧!”钟校长变了张谦恭的嘴脸,硬把我拉住。和我并排坐在他办公室的红木沙发上,给我递烟倒茶,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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