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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皇庄”宴请岳父岳母。
“小文,不必来这种地方的,自己家人在家吃点就行。”岳父说着把一块鲍鱼送入口。他吃得可不少,话也没功夫说,正合我意。
岳母很少动筷,我给她夹的菜她只吃了一小半。
从“皇庄”回来,岳父问我要手机,进书房打电话去。我和艳艳陪岳母看电视,聊些家常。岳父过了很久才从书房出来,把手机给我说:“小文呵,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你们主持婚礼的,你们尽快选个好日子,我把你阿姨和弟弟也叫来了。”岳母流着泪进客房去,艳艳瞪她父亲一眼也跟进去。
岳父一点也不在意,坐到我身边说:“上海的火车票难买,看你阿姨她们能买到几号的了,一天一夜有她们坐的。”我问道:“干麻不坐飞机?”说完知道多余。
“唉!”岳父叹道,“坐卧铺也不错了,以前我来还是坐硬坐呢!”我打开包,为赎王一州,取的现金还剩不少,我一起拿出塞给他说:“阿姨还带个小弟,坐火车不方便。”他也不推辞,说:“好!姐夫请弟弟坐飞机,也说得过去。”
睡时和艳艳很动情,虽然害怕声音大,还是死去活来一番。事后,艳艳偎在我肩上突然哭了。我说:“怎么了?”她抽泣道:“我怕你象我爸那样,我不想象我妈。”
我心跳如擂鼓,抱住她说:“除非我死了,或者你和谁私奔了。”
她踢我一脚,撒娇地闹了一下,又恢复常态说:“我爸的女人来,不能给他们住家里,那样我妈不给气死才怪。”我说:“好吧!
我安排,你别管了,你们父女没两句就吵。“她亲我一口说:”这还差不多。“
“早一轩”里的服务员,今天话特别多。我留心听了几句,原来都在议论省政府被围的事。早一轩总店距离省政府不太远,来时就碰见不少警车,从我车旁呼啸而过。徐老头他们这帮火轮功,胆子够大的,围报社和电视台还嫌不够开心,前几天是市政府,这两天上省政府来了。小道消息说,连中南海也聚有他们的人。
我要听徐老头的,现在大慨也在那里打坐,没准还是个头领呢!
拿着晚报早报,坐在“早一轩”总店门外的小树下。想寻找些有关向东的事迹,却一则也没找到。前段时间可是铺天盖地,如今全被火轮功代替了,老记们才是真的唯利是图。
孙市长笑容满面接待外宾的照片,让我多注目了几下。这段时间和他关系不错,一起去钓过几次鱼,在我的调教下他长进不少。
盘新华说,市长天天讲,他退休后可以钓鱼卖了。他们不知道,每次带去的鱼塘,我都事先让养鱼人放进百来斤的饿鱼。不然,凭他们那两下子,也想每次钓上十几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讨好他们,可能讨好当官的是人的天性吧!不过,这俩人是很不错的玩伴,没什么官架子,至少口头上当我是朋友,任由我在语言上拿他们开心。
“领导!电话。”方姐在店里叫,我进去她又说:“是你母亲吧,声音挺急的。”父亲有病了?不会吧!昨天才打的电话,艳艳还向老娘告我的状,他们一般不会把电话打这里来。
“小文吗?”不是老娘的声音,是徐老头的老伴。说是老头又病了,我还以为他在省政府打坐呢!
“没事的,阿姨。”我轻松地说,“他功力深厚,过两天就好,你看上回还不这样?”
“你听他吹牛,上回我不把药溶在水里给他喝,看不要他老命。
你来劝他去医院吧。我一个人拗不过他。“
我想笑又笑不出,叫李启明和我上泥街去。
徐老头两老都是退休工人,是那个年代的计生模范,只有一个独子,在云南当军官,成家后很少回来。
“是你亲戚呀!文哥?”李启明对老头的破房十分惊讶,头结结实实撞在门楣上。
徐老头靠着床打坐,脸色发青,两眼无神。我说:“起来吧!我们去医院下棋。”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下不过我,我不和你下,我要练功。”我不想和他废话,拦腰把他抱起。
“我不去医院,你这臭小子,想毁我的功力,我死也不去。”老头个不大,力却不小,李启明来帮手还是没办法弄他出去。正想放弃,他却睡着了。他老伴说:“我给他下了药。”
医院里的大夫听说是火轮功,直摇头,“又一个不要命的,你当儿子的要多教育他,管好他,别让他再上坏人的当。”这话耳熟,以前老师家访和我爸也这么说我。
岳父大人来电话,说是阿姨到了。我急忙回家接他,还交待李启明去为他们订酒店。岳父的女人蛮标致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很有点刘卫红的味道,我张口不知该叫什么好。
“叫我韦老师吧!艳艳也这么叫。”女人很大方,这气质刘卫红是没法比。
艳艳的弟弟才六、七岁,长得唇红齿白,很可爱。一路上“大哥哥,大哥哥”问个不停,我送他们到酒店他还想跟我,他母亲生气,才作罢。
我有点气闷,开车去儿子家,躺地上让儿子往身上爬。刘卫红问:“老丈人和丈母娘对你满意吧?”我说:“一个老丈人却有两个丈母娘,差点要我老命。”
我和她讲了一下艳艳家的情况。陈姨说:“这有什么?那天你媳妇是一个公公两个婆婆,还不一样?”我举起儿子大笑。不敢呆太久,艳艳回来后,我是匆匆来,匆匆去。
家里人口增多,麻烦的是并不和谐,连吃饭也分上下半场。我成了唯一服务员,上窜下跳地伺候着。艳艳也不开心,为了不让她母亲被岳父一家刺激,有时她去学校上课也把岳母带去。
随着王一州在他那块地上大兴土木,“早一轩”的第三间分店也提上了议程,我也暂时扔下繁琐的家务事。
“这事还是归启明管吧!”在家听惯使唤,我终于可以享受一下发号施令的乐趣。
李启明在一边切卤菜备晚饭,吃惊地抬头望我。出事后他卖命许多,话也少了,珠珠来找过他好几次,他也躲着不敢见。
方姐说:“这样好,启明去到哪边,那个骚货也找不到他,启明,那边日本妞多,找个日本妞给我们看看。”老吴也笑说:“日本妞可没有那么高的。”李启明一脸窘态。
艳艳和岳母突然进来,我大感意外,“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乱七八糟的。”
方姐忙去搬椅子,李启明去拿饮料。艳艳嚷道:“来不行呵?你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地事?”岳母说:“是我想来看看的,你一天没回去了,我怕她爸又给你找麻烦。”岳母还真象心疼我。
“干脆,都在这吃饭吧!回去还得做,启明,你叫四川添几个菜。”我也不想回去给岳父一家当服务员。艳艳也赞成,“我要吃对面酒店的白切鸡,叫你买点回去你就不买。”老吴说:“我去买,正好他们还有帐没和我结。”
对面酒店的白切鸡皮厚脆口,肥而不腻,还宣扬说可美肤美容,我就气不过它这点,被艳艳唠叨了好多次。
开饭不久,门缝伸进一个头,竟是潘大山这只疯狗。
“贼头贼脑的,想干什么?”我骂道,艳艳吃过他苦头,白了他一眼不做声。
潘大山一溜烟进来,拿过我的碗筷坐下就吃。大家不认识他,奇怪地望,他停下喝酒,见大家都不吃。朝岳母点头笑说:“不好意思,太饿了,一块吃。一块吃!”嘴里的菜还没吞完,说得含糊不清。我说:“你才从牢里出来呀?”
潘大山吃完两块白切鸡,才答我,“也差不多,这帮老不…………”他看了眼岳母,“这帮火轮功,想造反了,围了省政府几天,我陪他们到现在。路过,看你在不在,嘿、嘿,还真让我混上一餐吃!”
“谁在这里混吃了?”又有人来,身着警服,全副武装,是盘新华。身后竟还跟着孙副市长,我连忙起身相迎。潘大山没动,边吃边嚷:“我得吃快点,市长局长大概也是来混吃的。”孙副市长和盘新华都大笑。
艳艳说:“我们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给孙副市长介绍她们母女,他和岳母拉了几句家常,对艳艳笑道:“弟妹走啦?不怕我把文老弟灌醉?”艳艳说:“那他才高兴!能给市长灌醉他不吹上半年才怪。我要和我妈回去看电视。”
她说了声“拜拜”和岳母离开。老吴和方姐也借故走了,剩李启明一人在给我们斟酒添菜。
“文老弟,好福气呀!娶了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孙副市长对艳艳称赞不已。
盘新华说:“你岳父岳母从北来,过得还适应吧?”我叹道:“他们是适应,倒是我都不敢回家了。”我把岳父进门就要拆这拆那和他们说,个个都笑。
孙副市长说:“看来不单我们市里闹老人灾,你家里也在闹。”
潘大山也停下筷,说:“老文,你最好介绍他们去练火轮功,他们一定不再烦你。”
“少出馊主意。”盘新华骂道,“还嫌围省政府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问他们这件事怎么处理?孙市长笑而不答。盘新华说:“一大群老头老太太,总不能抓去看守所吧!还怕他们饿了,病了,中暑了。我们这两天是在伺候他们围攻省政府。”他说完自己喝了一大杯。
潘大山也端起酒杯,说:“你没见这两天拿摄像机的鬼佬特别多吗?美国佬的卫星可能正看我们喝酒呢!有点风吹草动,明早全世界都开锅。”
我说:“西方传媒确实是变态,恨不得花钱去让你干出点什么来,这样他们就能充好人了。”
孙副市长笑说:“不要想那么远,家务事,别管人家怎么看。我们要学文老弟,把他们当岳父岳母来伺候。”
三人胃口都不错,李启明又添了只白切鸡,加了两次卤菜。饭后,他们没有马上走的意思,李启明泡上茶来。
“孙市长还有什么节目?”我隐隐感觉孙市长和盘新华不象是来混吃的。
潘大山说:“你做东呀?我也沾沾光。”
“算了,”孙副市长摇手,“今天大家都挺累的,就在这聊天吧!
文老弟,最近和王大老板一起玩吗?“看来又要和我说王一州。
我瞪潘大山一眼说:“我怕有人说我傍大款,不敢主动高攀,那家伙有新奇的玩意才叫我去见识见识。”潘大山得意地对我笑。
孙副市长又说:“听讲他的那块地建设进展很快,以为你知道随便问问。”
盘新华说:“我也听说了,来了不少日本人,那一带成日本街了。
我底下分局三天两头和我要日语翻译,说是日本人引起的纠纷越来越多。“
潘大山兴奋地叫道:“这下好玩了,鬼子又进村了,明天我赶紧去看热闹。”
“你好象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心甘。”我觉得他们话里有话,“不至于杀人放火吧?小日本玩女人是少不了。”
盘新华皱起眉头,“玩女人是一回事,可把好几个女人弄进了医院,喝醉了,闹得四邻不安,有人出来讲几句就被打个半死。唉!
要不是孙市长说先缓一缓,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他妈的,这不是鬼子进村是什么?”潘大山大喊大叫,“老文,你要帮那狗汉奸说话,我让你的‘早一轩’臭名远扬,你信不信?”这疯狗还真的敢那么做。
李启明比我还急,“潘记者,潘‘‘潘大哥,我们文哥和汉奸势……
势不两立,他……他爷爷死在鬼子手里呢!“我笑骂道:”一边去,这只疯狗敢咬我,我也咬他,老子造个人咬狗的新闻。“
孙副市长也笑了。盘新华却说:“你可要小心,你准备在那边开分店,店里女孩子不少呵!”我紧张起来,“那……那你们不打算管了吗?”
“管是要管的,”孙副市长收起笑容,“你朋友是个大户,而且我们了解过,他岳父在日本还是大财阀,和日本首相有不浅的私交。昨天市里开会讨论这事,都认为关键在他本人的态度。”他停顿一下,看我接着说:“如果太过分了,新帐老帐一块算,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该驱逐的就驱逐,甚至收回土地,关闭他的公司也在所不惜,毕竟国格高过一切。”
听明白了,叫我去警告王一州。这小子也太过分了,是该警告。
他们走时,盘新华落后,对我说:“这回你又打算给他出什么主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走远。
神情恍惚地回到家,岳父三口子居然还在,现在这个家属于他们。
艳艳跟她弟弟玩得正欢,岳父和那位韦老师并排而坐,岳母自然已躲进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