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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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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怕你等不耐烦走了呢!来,见过文老板。这是我新加盟的‘王牌’,不是来‘大姨妈’你还见不着呢!高点的是阿清,一个是阿曼。”这帮女人包括阿英全是阿这阿那的,谁也不想知道她们的真名实姓,也不知道她们从哪来?更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干这行?

    阿清和阿曼从眼神看很幼稚,和她们过份成熟的身材很不相称。

    我打量了一下说:“用不着的人,就带来陪我是不是?”阿英嚷道:“瞎掰了你!我另叫个谁也行,再说那地方用不了,还能用别的地方,要不要我教你?”

    几年前兴起小酒家,我那时还是野导游,就是专宰外国人那种。

    正好我做烦了洋奴才,也去开了一间,没想居然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最多时开到有六家,如连锁店一样。但后来竞争激烈,变了味,从菜之争变成女人之争。就算这样,我也不输于同行,可向东整天冷嘲热讽,无情打击。“伤风败俗”“逼良为娼”

    “乌龟王八”给我定罪带帽。当然主要我自已也不愿干,两年前把大股份卖了,靠吃利度日。如今已破产四间,还剩俩,也是苟延残喘。我带阿英她们去的是其中一家,不吃白不吃,谁知道它哪天消失?

    虽然已是半醉,但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一天的内容太丰富了,我很兴奋。也许是长期以来,没内容的日子太多的缘故吧!

    躺在沙发上听阿清、阿曼唱歌,她们在扮男女唱对唱。一个是五音不全,调跑到九霄云外,一个是节奏不对,下句来了上句还唱不完。

    “还在想那个美人呵?”阿英坐到我身边,“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我倒想起劳剑说的“有文化的民工”,阿英该是有文化的妓女了。“……你斗不过人家的,我听阿威讲那小子是什么甲A 、B 、C 的足球明星。有钱着呢!玩的尽是洋妞,你看他那宝马,呀呀!不得了,阿威说他还有一部呢!我的天,怎么打球的这么有钱?”

    我就没把劳剑放眼里,可那部宝马车实在是“劲敌”。哪个女人不爱虚荣的?

    我老人家全部家身还抵不过人家一部车!照眼下趋势还可能更糟糕,哪天成个名副其实的民工也难说。

    “别想那么多了,来!我帮你按摩。”这主意不错。阿英不由分说,把我的头放在她腿上揉起来。

    “看不出你还真有一手?”我赞道,“手法还蛮专业的麻!”阿英得意地说:“以前我就干这行的,徒弟没一百也有八十,我手下小姐谁不会?好多客人就冲我们这一手!你这醉鬼不要小姐,难怪你不懂。”

    “看样子干你们这行,也要学不少技术。”我记得以前开酒店的小姐可没这技术。

    “那还用说,不是我吹,如果全市这一行的小姐比赛,我的人肯定拿前三,你信不信。”阿英没说完我已笑得打滚。

    菜上齐了,才吃几块,阿英就停下。“不行,我要先吃点药。”

    她说着就跑去沙发,想问她怎么回事,见她拿出“药”已没必要问了。

    “她几时吸这玩意的?不要命了?”我皱眉问阿清。

    “还不是那些变态佬?”阿清放下筷应道,“英姐心好,说我们年轻还要嫁人,大多数都是她接。太痛了,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她吸,就上瘾了。”我摇头。阿曼说:“那些人全是畜牲,文老板你看我这里……”她拉下上衣露出肩,有好几个烟烫的印。

    “你那算什么?我这里还没好呢!”阿清解开衣扣,两只肥大的乳房跳出来,她用手托给我看。只见一边是烟烫成的一朵梅花,一边是数不清的牙印。

    阿英在沙发上长长打个哈欠:“他妈的,又活过来了。”

    第二章 又过了一个多月没内容的日子。我是真正的三十年前睡不够,三十年后睡不着。只要头晚没喝醉,早上都去跑步。

    我跑步是有目的的,那是为了消耗精力。有本书上说精力过剩容易犯错误,我不想随便犯错误,尽管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错误可犯。

    “重来重来,我不跳马,我的马呢?我下士。”徐老头找出他的马,又放回去。这老头悔棋惯了,我也好不到哪去,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这盘他输定了,让他赖几子,晚死一点而已。边上围了好几个老头在给他出主意,我翘起腿抽烟,老头们七嘴八舌地争论不休,谁都自以为高明。

    无意间看见公园对面的钟楼,时针指在十一点上,我把烟头准确地扔进垃圾箱。

    “明天再下。”在公园泡了一早上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商量。”我走了几步,徐老头追上来。“喂喂!我和你说那事怎么样了?”他说的是叫我去练什么“火轮功”。我回应道:“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还没老到去练气功。”

    “不是老了才能练的,”徐老头很有耐心,“胡大师说要发展年轻人,他上回来见过你,说你有文化有头脑,叫我一定要发展你进来,我……”

    “得,你打住。我听着象入党一样,不就练气功吗?这么多名堂,再说吧。”

    我拔腿就走。

    我仍穿着球裤跑鞋,路上行人已熙熙攘攘。这时间再跑步,肯定被当疯子。

    舍不得打的,只好走到五头的“早一轩”粉店,借了一辆比还老的自行车。又骑了半小时的路,才到这家我不知来过多少次的五星级大酒店。

    几个穿制服的服务员匆忙地往里走,赶上了交接班的时间。艳艳应该是这个时间下班,可是抽了五支烟还没见她出现。今天不是她休息呀?等不耐烦了,找电话往酒店里打,如果她在,我就挂。

    总台小姐用甜美的声音询问了一番才说:“对不起,她已经辞职了。”

    老曾那张会响的长沙发成了我的床。怕小云笑我癞哈麻想吃天鹅肉,从不向她打听艳艳的事,所以很费力才找到她的行踪,现在一切又得从头来。没个头绪地往各大酒店、宾馆打电话,又满市区乱窜。几天过去了,一无所获。走投无路之际,天天呆在修车行守着小云,却不敢问,盼艳艳能从天而降。

    正打盹,一声巨响,我差点掉地,耳朵短暂失聪。

    “接电话!”小云在咯咯笑,一手拿铁锤一手拿铁盘。原来怀里手机响我没听见。

    “介绍你认识一个人。”是向东。我说:“谁呵?”

    “我儿子。”他说:“一百天了你也没来看看,怕给他卖礼物还是怎么的?”

    我语塞了。他又说:“过来喝两盅吧!把小云也带来。”我说:“干麻带她?”

    “他妈的,还装?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他嚷道。我吓一跳,叫喊了起来:“她才是你马子呢!你他妈的快成长舌妇了。”我气恼地关掉手机。

    “说谁呵?生这么大气。”小云好奇地问。我不在意地说:“居然有人以为我和你谈恋爱,你说怪不怪!”她竟然没反应,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落荒而逃。

    向东没结婚前我们常泡一起,他结婚后我去他家的次数可以数得出。结婚够麻烦的,有了孩子更别提了。转念想我自己还不如此,为个女人,自找麻烦,弄得魂不附体,寝食不安。唉!人生下来就是为找麻烦的吧!懂越多越烦,最烦的大概就是为女人。好笑的是,似乎每个人懂事后就恨不得有个女人。

    超市里的冷气非常凉爽,可我还是不停冒汗。电视上整天说,在超市里,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贼抓,更有甚者被扒光检查。我根本不敢细看要买的东西,也不敢东张西望或做别的多余的动作,毫不迟疑地拿了就买单。他妈的,买东西都说是来做上帝,怎么象来做贼一样?真不知是该骂超市,还是骂电视台制造恐慌。

    向东家住在市检察院,这是我不常去的原因。每次都要验明正身才进得去,和上户口差不多。向东的老婆是市委办的,向东追她那会我没少帮忙。决定命运的那晚,还是我冒生命危险把电闸关了,他儿子可能就是那晚下的种子。不过向东老婆从不买我的帐,在她眼里,我只比街上的肓流好点。

    “文革!你怕我们穷,养不起儿子是不是?买这么多贵重东西来。

    邻居见了还以为是来行贿向东的呢!“向东老婆没等我坐稳就嚷上了。

    我笑道:“你家向东官越做越大,我越是看不顺眼,就是来损一损他的形象的,我打算再给他找个女人也差不多了。”

    向东老婆笑起来,“三十岁了还没点正经的,难怪找不到老婆。

    向东,向东!

    出来,帮我把尿布拿来,又没请谁你着什么急呀?先把儿子弄好。

    “

    “到!马上到!”向东风风火火地从厨房出来,还系着块围裙。

    他招呼也没跟我打就去抱儿子,嘴凑上去亲,头马上挨了老婆一巴掌。“不准亲,叫你刮胡子又不刮。”他心虚地笑道:“这不太忙吗?明天休息一定刮!”他那脸胡子要刮干净,没点时间还真不行。

    门开了,进来两个人,我只认识向东的部下罗征,一个沉默寡言的小个子。

    还有个是胖子,长一张很滑稽的笑脸,多看他两眼我就想笑。

    “你是文革吧?路处长常拿你当故事主角。”胖子笑容可掬地对我说。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向东姓路,“没办法,交友不慎。早知道他这样对我,小时候他落水那回我懒得救他。”

    “什么?”向东吼道:“你救我,哪次不是我帮你打架,还有脸吹!来,给你介绍,高仕明,省大的教授。罗征你认识的,我没叫谁,还有潘大山,也该到了。”潘大山是他大舅子,报社的记者。

    向东把儿子弄好交给老婆,起身说:“罗征,你帮我下厨,文革摆厨师的臭架子,不要他。”我大笑。罗征站起来,头只到向东的肩,身形则只一半,这两人在街上走肯定是一景。

    菜陆续上桌,我从向东老婆手里要过孩子逗,小家伙居然不哭。

    开席时,潘大山象算准时间,来得正合适。

    “我儿子好玩吧!文革。赶快找老婆生一个,让你妈高兴高兴。”

    向东一个个给我们的碗乘汤,他的烹调水平大有长进。

    “我要生就生个女儿,嫁你儿子,虐待你们。”大家都笑,我转脸对他儿子说:“给你大伯做姑爷干不干?”

    “什么大伯?”向东老婆说,“你妈说你比向东小,你三十一,向东三十二。”

    高仕明突然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说:“我三十八了,还是光棍一条。你们别提年纪,以前见人结婚难受,现在见人有儿子更伤心。”

    向东笑道:“你骗谁呵?上次在你们学校普法,跟我们吃饭那个研究生,叫什么啦?”

    “周玉。”罗征提醒了一句,又继续啃他的鸡爪。

    “对!周玉,戴眼镜的。”向东接着说。“连饭菜票都是她给你开的,你以为我没看见?有管家婆了你还叫什么苦?”

    高仕明仍一脸苦相地说:“等她毕业,我都老掉牙了。我有个同事去幼儿园接儿子,老师对他儿子说,‘去!你爷爷来接你了。’我将来就这样。”

    我刚喝的一口酒差点喷出,呛得直咳嗽。

    潘大山笑得流泪,我和他碰碰杯说:“大山,还没见你说话,有什么新闻讲一个听听。”潘山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眼泪,又擦拭一下眼镜,把眼镜戴好才说:“最近我不是跟110 搞连续报导吗?

    有件事倒值得一提。一天晚上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人用假币在个发廊泡小姐,还打了起来……。“

    “尽说些下流新闻,我不听!”向东老婆打断道,说完抱儿子离桌。

    潘大山望了姐姐一下接着说:“我们和巡警赶过去,用假币的人已经跑了,发廊也给砸个稀巴烂。就见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姐在哭,我们大失所望,以为没什么料了,不耐烦地陪巡警把那两个小姐送到附近派出所。有意思的是,一进派出所那两个小姐就大叫着往外跑,样子十分惊恐,死活不愿进去。我们在三追问下,她们才说:看见了打她们的人在派出所里。你们猜猜看那人是谁?”

    “派出所所长!”向东面无表情地说完,猛喝了一大口酒。潘大山笑道:“我竟和检察院的人说这事?你们什么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向东老婆叫道。她还是听了,“向东,你怎从不和我说这种事?又不是什么保密的。”向东没应她,拿支烟点上。她只好问潘大山:“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你问姐夫。反正我那篇稿子还压在主编那里,要不也不是什么新闻了。”我笑道:“那个派出所长遇上我们路处长,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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