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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食堂里人潮如流,汉克异常兴奋,周玉给他钗子,他硬要拿筷条,吃得饭菜飞舞。周玉问我:“你没去过美国,高老师却说,你的英语有美国南方的口音。”
“可能是做导游时,对那帮南方的奴隶主宰得比较凶吧!”我正在盘算下一步该对艳艳使什么手段。
一餐饭后,汉克和几个学生交上朋友,还约定一块去玩,我乐得扔掉这个包袱。帕蒂塞给我几张美元,我也不拒绝。
徐老头这个倔家伙,总算不提入火轮功的事。如果他还坚持,也许我会答应。
不然,难找得到象他这么合我脾性的下棋对手,可能他也这样认为,所以无条件地和我下棋。两人赌了一个多月的气,重新开战且马上来瘾,中午吃点面包又继续。我毕竟年轻,棋艺也比他稍高,下午连赢他五盘,他只逼和我一次。
天快黑了,围观的人早走光,徐老头不服,硬要继续。我说:“你不会是想叫我到路灯下面去下吧?”“路灯下也行呵!”他非常认真地答道。我可不干,他又说:“我请你吃饭,到我家去。
不赢你一盘我不姓徐。“我不愿扫他的兴,后悔先前不让他赢个一两盘。
徐老头住在一片待拆迁的旧街区,除了象徐老头这些街坊,还住着不少民工、妓女和捡破烂的。我们习惯把这里叫“泥街”。徐老头的房子和高仕明里那比起来,才是真正的贫民窟。如果带汉克来,他不兴奋得尖叫才怪,他想象的中国人就该住这样的地方。
我来过徐老头家几次,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老碰我头的大门。徐老头的老伴不在家,他请我吃馒头、稀饭加咸鱼。碗筷一扔,接着开战。第一盘他还是输,第二盘打算放他一马,手机响了。
“不是叫你关机吗?少废话,快点说!”徐老头嚷着,极不耐烦地把水烟筒抽得响声大作。
“你好!文先生吗?给你打几次电话总关机。”手机传来的是英语,是帕蒂。
今天棋下疯了,才开的机。“今晚我们酒店有个酒会,想请你光临,有空吗?”
“有白吃白喝我肯定有空。”艳艳去的地方我能不去吗?我骗老头说:“有个外宾在机场等我,不走不行。”他知道我是导游,只好垂头丧气地放我走,这老头今晚一定睡不着。
也许因为来自一个连县城都不是的小镇,自卑感时不时和我作怪。
我已经克服了对城里人的仰慕,并且成了城里人。但是面对那些再热的天也不脱西装的人,总觉低了一等。我也穿上西装,很骄傲地告诉出租司机地址,毕竟五星级酒店不是谁都能去的。
“差点认不出,你穿西装很酷。”帕蒂把我带进酒店,“艳艳和劳剑也来了,我叫汉克来陪你。”这我早料到。
我第一件事是找酒壮胆,酒不仅壮色胆,什么胆都壮。汉克来时,我已喝完第二杯,正拿第三杯。
“文先生,你漂亮的女朋友好象和别人在一起。”汉克和我已无话不说。我答道:“是呵!我正为这事借酒浇愁。”
劳剑远远就说:“有文化的民工也在,听说你做起外国人的生意了,我就知道你很有前途麻!你现在的价钱,是不是涨到两百块陪一天了?”听他那口气,我象是个妓男。
“你斯文点好吗?我看你倒挺象民工。”艳艳我说:“劳兄很会讲价钱,肯定是常玩先生小姐的啦,哪里的小姐先生便宜,麻烦介绍介绍。”“我操……”
劳剑猛地高举起杯,做出要摔向我之势,酒洒满地。许多目光都聚过来,艳艳远远地闪开。
“文革!”有人叫我,是盘新华,他和一个白人站在一起。我移步过去,他说:“给你介绍一下,酒店的总经理,他的中文名叫洋民。”这名字倒坦率。他又用英语介绍我,“文革,怎么说他呢?你们可以算同行,他曾拥有过好几家酒店,当然没你的大。
现在他放大假,类似那个叫什么了,对,YUPPIE。 “他的英语也不错,我更吃惊他对我如此了解,想到他的身份,才平静下来。
“我下班也做YUPPIE。 ”洋民热情地和我握手说,“文先生和那位先生是朋友吗?他是不是对酒不满意?”他是指劳剑,我考虑着该如何回答,盘新华已说:“那是我们的足球明星,说来惭愧,这些人除了有钱别的就差了点。”这话讲到我心里了。洋民笑道:“这就难怪,和NBA 明星一样。”
洋民走后,盘新华说:“你行呵!到哪都兴风作浪,不怕人家和你来真的?”
我说:“我去的地方你都在,我还怕什么?”“你少卖乖了,”
他笑着说:“给你名片这么久,电话也不打一个,还敢和我攀亲近?”我说:“明天请你喝酒,赏脸吗?”他摇头,“老是喝酒,没情趣,冤枉我吹嘘你是YUPPIE,分明是个酒鬼。”我说:“我又没叫你吹,不过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你出题目吧!”
“这可是你自已说的呵!到时你别出丑。”他看表说,“我该走了,今晚值班,你等我电话。”他说走就走。
“文兄,对不起,刚才失态了。”劳剑向我道歉,我奇怪地看他,心想这小子转性了。口中说:“不怪你,我的话也太刻簿。”
“听见了吗?连他自己也承认他的话刻簿,你还怨我粗鲁。”他得意洋洋地对艳艳说。我长吁口气走往餐桌去,琳琅满目的佳肴不吃,去听个浑小子胡说八道,我才笨蛋呢!吃得不少只是食不知味。
“你胃口真好!”艳艳和帕蒂站在我身后。我用酒把口中的食物送下去说:“今天在公园下了一整天棋,那老头只给我吃点稀饭咸鱼,无端有餐白食,这叫‘天道酬勤’”劳剑冷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吃白食的。”艳艳讨厌地瞪他,我开心地说:“劳兄是足球明星,我是白食明星,不过我的白食水平可以吃外国人,白兄的足球水平,只能蒙自已人。”劳剑脸色又十分难看。艳艳突然拉我的手说:“走!我陪你到那边吃白食去。”我飘飘然地随她走,心想那小子要打架也值得一打。
散场后,艳艳没坐劳剑的车,要和我一块走,她说想散步,我巴不得。刚走几步,宝马车出现了,我长叹一声说:“上车吧!这年头白马王子绝迹了,有个宝马王子强过和我这个吃白食的在一块。”艳艳说:“你这个白食王子也不错呵!”
我哈哈大笑。劳剑从车窗伸出头嚷道:“你们是不是中国人?放什么洋屁?”艳艳挽住我的手,冷冷地对他说:“你走吧!”劳剑一言不发,我们也不说话,我享受着和美人携手而行的快乐。
过了一会,也许很久,宝马车才低鸣着冲出去,转眼间变成一个小白点。
“是初恋情人吧?”我望着艳艳问。她把挽我的手抽出,答道:“我在上海读书时是他的球迷,好不容易才认得他,他常邀请我去玩,拿我当他女朋友,我也很开心。时间长了,老躲着他,你说怪不怪?”我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衣服脱光了,就没那么可爱喽!“她秀眉一横,怒道:”谁脱他衣服啦?不和你说,一点也不正经。“说完她疾步如飞地走。
我追上去说:“好好好!我收回那句话,其实道理还不是一样的。”她说:“谁象说得你那么恶心,比成什么不好?偏去比成那个……我从上海到这里来就是想躲他,还不是因为你才让他找到我的。”我一脸冤屈地说:“喂!小姐,怎么赖我呢?不骗你,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立马去把他宰了。”她说:“才不冤你呢!
忘了那次你请我和小云去KK啦?就是那回给他见到的。这人象阴魂不散,我辞掉酒店的工还是被他找到,又不敢和他翻脸,只能慢慢和他磨。“没想到她从酒店辞工,找她的人还不止我一个,劳剑这小子,别的不怎么样,找人倒有一手。
“既然是这样,我就彻底负责了,你想不想摆脱他?我有个主意肯定中用。”
我认真的说。“什么主意你说说看?”她的大眼睛骨溜溜望我。
我咳嗽几下,“很容易,我种的苦果我自已享受,你干脆嫁我好了。”我说完也不闪,让她打个痛快。
打累了,她却变成可怜兮兮的样,伤心地说:“你也一样,就想占我便宜。”
我柔声说:“举个例子的,我是说你有男朋友的话,他也不敢找你了。你真的就一个人跑这里来的?没一个亲戚吗?”她又露出调皮的神色。“你想知道也行,”
她昂起头说道:“但是呢!要靠你的本事。我在你背上写,你猜得对就允许继续问,猜不对就打一拳,我实话实说。你敢不敢来?”我当然来的了。
付出被打几十拳的代价,知道她来自上海郊县,父母双全但已离异,年龄二十四,读过外语系,做过秘书,广告模特、酒店副理。
经历居然和我有得一比。
我接着问:“结过婚吗?”她嘟起小嘴,极不情愿地划了个“NO”
我又问:“同居过吗?”她大叫:“不来了,不来了。这种问题也问。”我说:“没一点高难度的,怎么叫实话实说,我已经口下留情了。”她只好继续,我兴奋地喊:“NO!你是个好姑娘,我总算没白挨打。不过麻烦来了,好不容易凿开块石头,里面还真是玉,你说我要还是不要?”她反应过来笑骂道:“坏东西,你才是石头呢!”她在我肩上又是几拳……。
送完艳艳,才进家门,就听到电话响,我知道是谁打来的,不敢接,自从和刘卫红有第一次后,就数不清有几次了,好几晚我都索性睡在那边,但今晚不行,我要回味一下刚发生不久的事情,没准有个好梦。
第三章
汽车出租公司的大门真的是门可罗雀了,几十辆车整齐地排在停车场上,布满灰尘。联想以前为租辆车还得找熟人我就有气,好在管理员已变成点头哈腰,把我当大爷一般请进办公室,我才舒服些。
老板居然还认识我,“文老板!”他握我的手,拉着我坐下,“我说呢!今天天气这么好,原来是文老板亲自光临!”他妈的,这什么话,天气好不好关我屁事。我说:“我找人宰就爱选好天气。”老板递烟过来说:“讲笑了!讲笑了!
文老板还是那么风趣。自已人不说两家话,玩大奔还是3。0 ?
“我说:”除非你打五折。“老板不哼声了。
我没时间和他耗,就说:“那辆高尔夫还在的话我就要,不在我另换地方。”
“在,在,在!”老板又兴奋起来,“你真会要车,那车别人都嫌它小,没租过几次。我敢说所有车里,车况最好的它起码排前三名。”
这部高尔夫我租过几次,比较熟悉,老板没说谎,我在院子里开了一圈,和以前没什么大变化。办完手续,我准备走,老板却坐进助手坐来,神秘兮兮地看了几下四周,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如果对这车有兴趣就找我,价钱绝对便宜。”
他放下张纸片才下车。
花了半小时从市区里钻出来,上到高速公路,汽车才真正象汽车。
要不是盘新华约我到郊外的渡假村去钓鱼,我是不会租车的。和艳艳谈恋爱,钱象流水一般出去,剩下的那两家酒店已彻底完蛋,我这段时间为钱烦得连艳艳都不敢去找。
租车老板竟然以为我要买车?再这样下去我不卖房算万幸了。我看也不看他留下的纸片就扔出窗外。
从高速公路到渡假村比出城还快,这个渡假村大得惊人,说是个林场可能更准确。转了老半天还是找不到盘新华说的大水库,早上在电话里还夸口说:“只要不在月球上,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已经在月球上登陆了,想不到月球还挺大的。”我停下车给盘新华打电话。他哈哈大笑一阵,才说:“你到渡假村大门去,我叫人去接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吧。”这点都记不住我撞树自杀得了,不过还真的又费了一番功夫。
来到大门,已有个人站在一辆车边抽烟,粗粗壮壮的,见我的车来上前问:“是文先生吧?你跟在我车后。”没等我答,那人就上了他的车,无意间我发现他腰间鼓鼓的,大慨是盘新华的警卫什么的。原来只须照直走两三分钟就能看见水库,我却拐弯抹角。
水库边上有一片别墅区,前面的车在一幢古堡式的别墅外停下。
“文先生,你进去就见盘老板了。”那人下车和我说了一声又上车,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我从后坐拿出鱼具,在别墅外欣赏了一下才进去。
盘新华和帕蒂的老总洋民在别墅后面的草坪上聊天,还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男女,各人手里都拿着酒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