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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究竟当他是什么?
“不给她一点教训,真当我是小狼狗!”辛至焕忿忿地低喃,眉宇阴沉得很难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还哥哥呢!我什么时候变成她哥了?”
愈想愈气,不禁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踱起方步,工人们见他来来去去,实在觉得很碍眼。
“辛总,我们在施工,你在这边看也没意思,不如出去外头找间咖啡厅坐坐喝点凉的看报纸。”工头扯着宏亮的声嗓,对他如是建议。
“就是啊,你在这边也帮不上忙,万一我们工人搬个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你怎么办?对面有家电影院,不然你去看电影好了。”
“那个……最近好像在上‘变形金刚’,听说不错看。”
听着工人们口口声声的催促,辛至焕不禁眼角抽搐。这些人是当他闲闲没事到处晃就是了,可知他在美国每天都工作超过十二小时?几乎每个礼拜都得搭飞机出差,都快把商务仓当成第二个家了。
他没辙,虽说他在美国的确很忙,但现今在台北就是闲得发慌,难得的休假,他竟不知该如何打发。
正懊恼时,手机铃响,救了焦躁的他。
他欣喜地接电话。“Hello;This is Sean speaking。”
“Sean!”对方亦热情地用英语打招呼,与他寒暄。
那是他以前服务过的客户,是某家石油公司的副总裁,这回偕同妻子前来台湾度假,想起他家乡在台湾,便打来问问他有什么好去处,没想到他刚好人在台北。
两人在电话里聊得投契,辛至焕当下便自告奋勇以地主身份导览对方出游,约好会面时间与地点后,他切断线,脑海乍然灵光一现,嘴角若有深意地一扯。
再次弹开手机盖,他潇洒地按下速播键,铃声数响,对方接起。
“是我。”
静默片刻。“是至焕吗?”
“不会连自己老公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吧?”他嘲弄。
“有什么事?”听得出来齐菲菲的口气很谨慎。
“我有个重要的客户刚到台湾,我要执行他们夫妇俩出游,你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晚上跟家俊有约”
“取消它!”他不由分说地命令。
她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取消你的约会。”他愉悦地说,语气轻松得仿佛那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不是答应帮我得到总经理的位置吗?这就是你这个‘人妻’表现的时候了。”
她又沉默,似是在磨牙。“辛至焕,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会吗?”他不以为意。“比起早上我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谁比较过分?”
她蓦地抽凛气息。“知道了,你说时间地点,我去跟你会合。”
真乖!他满意地微笑,湛眸亮炯炯灿光。
接下来两个礼拜,他以各种下帖绑架她的时间。
不是客户来访,就是去拜访客户,参加业界的应酬酒会,出席社交活动,更可恶的是,有一天干脆要她帮忙面试招聘员工的事务,把她当私人秘书用。
她不笨,当然明白这些活动有半数以上其实不需要她在场扮演贤内助,他不过是藉此使唤她,以此为乐。
尤其在得知她与方家俊敲定约会的时候,他更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搞破坏,就是不让她约会成功。
为了他,她已经连续放了方家俊几次鸽子,每回打电话回绝约会,她都感到歉疚不已,深深觉得自己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都是他害的!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恶劣吗?这般故意捉弄她,就能满足他的男性尊严吗?
这晚,他又不事先打个招呼,临时带了几个大学同学来她店里,喝酒用餐,一群人把她当成他老婆,嫂子嫂子叫个不停,她很尴尬,偏偏只能装出灿灿笑颜,不在他朋友面前失礼。
她努力配合他演戏,他却仿佛丝毫不知感恩,打蛇随棍上,不时对她搭肩搂腰,吃尽便宜豆腐。
她有些火大。
而他那群狐群狗党喝多了酒,兴致大起,竟吵嚷着当年没能喝到他们的喜酒很可惜,要他们这对郎才女貌的夫妻当场表演传樱桃接吻。
Pub的酒客经党玩起类似的游戏,男男女女轮流接樱桃,口对口,大胆一点的不仅用嘴衔樱桃,还会顺便挑逗对方,甚至激情热吻。
他的朋友真的要他们当众玩这种暧昧游戏吗?
齐菲菲质疑地瞪向辛至焕,他似也喝了不少,俊颊染着微醺的红晕,回迎她的星眸含笑,很奇异的笑,令她心韵霎时错漏几拍。
糟糕,他不会也醉了吧?
她正疑惑着,他忽地逼上前,在其他人的鼓噪下,拈起一颗泡过鸡尾酒的樱桃,塞进她双唇之间。
你真的要玩?
她睁大眼,以眼神相询。
他没答话,只是那样邪肆地笑着,低头俯向她,一寸一寸地靠近,直到与她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她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以及令人晕眩的男人味。
“别闹了,至焕。”她低声斥,撇开脸想躲,他却以大手握住她半边脸颊,强迫她正对她。
“乖,别逃。”他低喃,语声沙哑而性感。
她心跳加速,脸颊迅速染霜。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但她已来不及问,他继续接近她,张唇,咬住樱桃梗。
“哇喔~~”尖锐的欢呼声伴随口哨声。
她颤着唇瓣,原以为他顺利咬过,表演便算告一段落了,认知他咬下樱桃后,又欺近她,将咬了一半的樱桃送回她嘴里。
“一人一半,感情不会散!”有人笑着下注解。
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下了樱桃,不觉些微呛咳,他听到了,主动拿起桌上一杯啤酒递给她。
“不、不用了。”她摇手婉拒。那杯也不知道是谁喝过的,不卫生。
他笑笑,索性自己举杯喝一大口,然后双手捧定她容颜,放肆地将酒水哺进她唇腔。
她惊骇,一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任由他温柔又狂野地吮吻。
好半晌,她才收回恍惚的神智,羞愤地推开他,顺手赏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惊醒了昏蒙失态的一干人等,愣愣地望着这一幕。
辛至焕伸手抚住被打得热腾腾火辣辣的颊,神情却是倔强,湛眸闪烁野蛮的辉芒。
她眯眯眼。“你清醒了没?”
他不答腔。
她狠狠瞪他,警告意味浓厚,跟着傲然旋身,正欲离开现场,一道熟悉的身影倏地映入眼帘,她全身冻凝,脑海瞬间空白。
许久、许久,她才勉强找回说话的声音——
“家俊,你怎么来了?”
第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
餐厅后门,寂静的暗巷,方家俊怒气冲冲地质问齐菲菲,她郁然锁眉,站在街灯下,静静地领受他的责备。
“你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那男人就是你干哥哥吧?原来你这阵子三番两次爽我的约,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我的确是陪他出席一些场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方家俊气势咄咄,逼上前,迎面瞪她。“你敢说我刚看到的场面只是我眼花了?我明明看到他吻你,而且你也没有拒绝!”
“我甩了他耳光——”
“是啊,先享受再打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你沉醉其中的事实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排斥那个吻!”
她不排斥吗?
齐菲菲昏乱地寻思。的确,她是很生气,感觉到羞辱,但当下至焕强吻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反应似乎并不是抗拒。
若是觉得恶心,她该早就推开他了,不是吗?
“你说清楚,你跟那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背着我跟他来往吗?除了接吻之外,你们还做了什么?”
“……”
“齐菲菲,你说话!”
“够了没?”一道清锐的声嗓忽的如雷般劈落。“你凭什么这样咄咄逼人地质问菲菲?你以为自己是谁?”
是至焕!
齐菲菲倏地抽凛气息,惶然睁眸,望向那个不打声招呼便突兀现身的男人,他也不知是否还醉着,颀长的身躯斜倚着街灯柱,眉宇之间浮掠暗影,教人看不清眼神。
“你问我是谁?我才想问清楚你是何方神圣!”见到他,方家俊火气更旺。他出身名门,自有一股傲气,从不认为自己在追求任何女人时会落于下风,对齐菲菲,他算是费尽心思,格外破例了,没想到她竟会背着他与另一个男人眉来眼去,对他而言,不啻为天大的侮辱。“你说是菲菲的干哥哥,其实对她有非分之想,对吧?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辛至焕嘲讽地挑眉,自鼻头哼出一丝不屑。“那你知道她是我的谁吗?”
“谁?”
“我啊,是她的——”
“至焕!”一声惊呼阻止辛至焕。
他怔了怔,望向齐菲菲,她神色仓皇,对他摇摇头。
他知道,她是央求他别说出真相,担心就此毁了她跟方家俊之间的关系。
可恶!难道他还要配合她吗?她真以为他会乖乖听她的话?
“你倒说说看啊!你是她的谁?”方家俊见两人交换异样眼色,怒火更炽,犀利地呛声。
辛至焕咬牙不语,双手插在裤袋里,暗暗掐握成拳。
“你说啊!刚刚性骚扰菲菲的时候,你不是还很有气魄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一只病猫,不吭声了?”
他说什么?!
辛至焕射出凌锐的眸刃。“你说我性骚扰?”
“难道不是吗?”方家俊冷哼。“菲菲很明显不乐意,你不顾她的意愿,就是性骚扰!”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辛至焕猛地上前一步,拳头从口袋里抽出来,高高举起。
眼看他就要出拳扁人,齐菲菲连忙扬嗓。“至焕,不要!”
他听闻她的呼唤,一时犹豫,哪知方家俊看准这短暂的迟疑,抢先出拳,狠狠痛扁他的脸。
他鼻梁遭重击,血丝流落,胸臆更添火气,理智再也煞不住,不客气地回敬方家俊一拳。
两个男人逞强斗狠,扭打成一团,齐菲菲在一旁试图阻止,他们却不理会,自顾自打得兴起。
忽的,辛至焕撇开长腿,赏了方家俊膝盖骨一记,他顿时站不稳,踉跄跪倒在地。
辛至焕见自己一招制胜,正欲趁胜追击,齐菲菲翩然如羽蝶闪入,伸展双臂,横档在方家俊身前。
“你够了没?不准再打了!”
他愣住,停凝身子。
她长长瞪他一眼,这才转向方家俊,蹲下身,焦灼地问:“家俊,你还好吧?没事吧?”
说着,她伸手想扶起他,他却激愤地甩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齐菲菲,我这么对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买来给你,结果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居然劈腿!一面跟我虚与委蛇,一面跟这男人搞七捻三!原来你是这种浪荡的女人,算我看错你了!”
忿忿撩下话后,他转头吐口鲜血,傲然离去。
齐菲菲怔忡地凝望他逐渐远走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于视界,才缓缓旋过身。
辛至焕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错漏一拍,他发现自己不敢迎视她的眼神,她会恨他吧?因为他害她失去一个条件优秀的追求者……
“这下你可满意了,破坏了我的幸福,你很得意吧?”
破坏她的……幸福?
辛至焕震撼,呆望齐菲菲,她挺直地站着,容颜漠然,明眸凝霜,她没有掉泪,甚至神情没有一丝悲凄,但他却觉得,她对自己的指控无比严厉。
原来她对方家俊用情已那么深,原来她是真心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可他,却破坏了她即将到手的幸福。
这就是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他故意延宕离婚的用心?为了毁灭她的爱情,夺去她的幸福?
辛至焕痛着,痛的不是受伤的鼻梁或嘴角,而是胸口,缠结着一股难言的酸楚。
“恶~~”
辛灼的酸液忽的涌上喉咙,他弯身,呛咳着,吐出一团粘稠的秽物。
他真的喝醉了,醉得做出不该做得事,伤了不该伤的人……
“你没事吧?这给你。”她见他呕吐,竟还过来拍抚他背脊,递给他一叠面纸。
他不敢相信,愕然回望她。
她看着他狼狈的脸庞,幽幽叹息,主动抽出一张面纸,替他擦拭疼痛的嘴角。“又是血,又是这些脏东西,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很糟吗?”
他看起来很糟?这是对他的关怀吗?在他恶劣地捣乱她的人生后,她仍愿意对他付出关心?
辛至焕心弦急骤颤动,怔怔地望着她,像个失去自我意志的傻瓜。
她睇着他迷濛的眼,深深地,像要望进他眼潭最深处,良久,又是一声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你喝醉了,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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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真难受。
隔天早上,辛至焕醒来,只觉得太阳穴附近血脉搏动,像有个人拉着根钢弦来回刮扯,疼痛不堪。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更笨的是,不该混着酒喝,昨夜他为了在一干老同学勉强逞强,连干了好几杯威士忌混啤酒制成的“深水炸弹”。这下果然把自己炸得头疼欲裂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辛至焕微踉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