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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我刚刚把你最好的两个兄弟赶出去了，又把你最喜欢的这部电话给摔了……我又再任性了，又再乱发脾气了……可是，你在哪儿啊……
第八章 争吵
一天、两天、三天，努力了三天，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无论是案子还是民。
旭也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经过民的家了，他知道珊一直在里面，也很担心她的状况，可就是没有勇气敲门。他不愿，也不敢再见到珊苍白的脸，不愿让她本来期待的眼神转为失望，不敢看她而想到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现在可不是流泪的时候，可是，除了流泪，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站在门口良久，旭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敲门，哪知道手指刚碰到门板，门应声而开。旭猛然一惊，大步往屋里冲去，又骤然停下，因为他已经看见珊了。
珊一身素白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过腰的长发随意的披下来，正在盯着电话发呆，敲门声、门的撞击声、旭的脚步声对她来说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她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那部电话。
旭有点迟疑的往前走，再环顾一下四周，屋子已经恢复原样了，所有被弄乱的东西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张合照在墙上散着透明的光芒，除了……那些记载着民走过的路的照片……
忐忑不安的在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旭有点不知所措，他该说些什么吗？可是，他能说什么？尤其是现在的珊，让他有点不敢说话，她就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冥想，浑身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气息，虽然很淡，可是就是让他不敢开口，这还是头一回，平常似乎只有别人怕他的份……
“干吗不说话？”幽幽的声音响起，虽然很轻，却让旭浑身一震。
“呃~~~~”仓皇地抬头，看到的仍是珊的侧脸。
“你该不会是在怕我吧？那天很抱歉，这样对你们。”
“没有啦，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一出口，旭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得什么没大脑的话！！
珊的目光仍然锁定着电话，目光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刚刚发出声音的人不是她。
“这个电话……”旭有点不确定的开口。
“是民以前一个好朋友送的，他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那……他的那个朋友呢？”
“走了……走得很远，十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珊的指尖轻轻敲打着话筒，“幸好把它恢复原样了，要不然，被民看到就糟了。”
听到她难得的小孩子心态，旭微微笑了：“怕他打你啊~~”
“才不是，民是那种天生温柔的人，连凶我都很少。”珊也笑了，可紧接着又伤感起来，“他会很难过，我最怕看到民难过的样子了，只要他的眉头皱起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会好想哭，可他看到我哭会更难过，所以又不敢哭，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看着珊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旭只觉得一阵心酸，可他又找不到话来安慰，只好报以沉默。
“对不起。”终于找到了一句早就该讲的话。
“干吗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把民卷到这个案子里的，要是我没有打那个电话，说不定，他就不会……”
“案子？什么案子？”
扼要的把事情解释一遍，旭懊恼得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怀疑自己的兄弟吧，竟然会怀疑他是狼，好不容易民帮我找到了证据，却让我失去了另一个兄弟。这是报应啊~~可干吗报应在民身上，直接报复我就好啦。”
“旭，你好像小孩子哦。”
“啊？”旭愕然，他刚刚讲得那些话有哪里像小孩子了。
珊的眼神仍然是游离状态：“就像小孩子的世界里人被单纯的被分为好人和坏人一样，你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只有对和错，可是……”珊的眼神回转过来，紧紧锁住旭的眼睛：“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透明，不是只能用对和错来判断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报应，这个世界，没这么公平。”
看着珊的眼睛，旭选择保持沉默。
珊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民那双清澈、明亮、稍微有点害羞的眼睛，让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彻底的看透，他是让手下人人害怕、内敛得深不见底的冷面督察啊～～在这双眼睛面前却被如此轻易的看个剔透，更让他找不到一丝反驳的话，因为法律本来就只讲究对和错，珊的分析正确的让他没话说。
“听过克拉丽蒙吗？”
“啊？”旭再一次愕然，这话题转得有点太快了吧。
“传说中的光之天使，因为爱而坠落到凡尘，于是天帝决定将她从天使中除名，可是，即使收起了那双洁白的翅膀，仍然无法改变她博爱的本质，即使烙上了罪恶的印记，也无法剥夺她善良的心灵，因为天使就是天使，永远改变不了。”
“你说的是民吗？”
“才不是呢～～”珊撇撇嘴，“民是一个长着天使脸孔的小恶魔~~”
看着珊可爱的表情，旭不禁失笑，“小恶魔？被他听到又会抗议了，有没有什么证据啊？”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珊说了好多民的事，好多好多旭从来不知道的事，原来民有那么多面啊，听着听着，旭的心突然好痛，这样一个空灵的、可爱的民，他居然粗心大意的把他搞丢了！他实在没办法原谅自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用力将油门踩到底，已经快飞起来的车子显示了主人的极度不爽，把车窗打开，狂飙的风吹乱了头发，却无法吹散豪心中的郁闷。
操纵着方向盘，豪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天无奈的脸，自从听到民的事后，他就是维持着那张脸缓缓地讲着他跟民以前的事、过去的种种，虽然他很想跟天说，他不想听，他不要听，那些温馨又遥远的故事配合着民失踪了的事实，会让他听了想自杀！！可是看到天伤感的表情，他又把这些话硬吞了下去，他知道这是天发泄的一种方式。现在一个人了，却越想越郁闷，越想越难受，他没办法像天那样用如此含蓄的方式，他要发泄就必须真正的爆发出来，硬憋着会让他发疯的！！
将车速狂飙到150，豪本来帅气精神的短发已经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前面就是码头，可豪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码头越来越近了，两百码、一百码、五十码，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离码头只有一米的地方险险的停住了，松开方向盘，豪无力的倒在靠背上，徐徐的海风迎面吹来，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发，情绪，似乎平稳下来了。
百无聊赖的开车在大街上溜达，豪忽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漫不经心的晃啊晃，突然发现，自己正停在跟民重逢的那个酒吧前。打开车门，豪晃晃荡荡的走进酒吧。
酒吧里的摆设没有一点的变化，不一样的是，这次用的是很劲爆的音乐，里面也多了一群正在疯狂扭动的年轻人。
随意的坐到吧台上，豪不禁苦笑，原来，改变的不仅仅是人而已啊~~~
还记得那次在这里见到民，那种无以言表的兴奋和难以置信，十六年啊~~他们分开了整整十六年！！可民还是没变，透亮的眼睛、无邪的笑容，让人不能不为他心疼，而藏在无邪背后的那一抹狡诘让他每次都忍俊不禁，真不知道是就这样宠着他腻着他，还是应该把他提起来揍一顿……
一阵嘈杂声在身边响起，豪不耐烦地抬起头，居然敢打扰本大爷喝酒的心情？是谁活的这么不耐烦？
一个身影闪过眼前，豪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ｃａthｅrinｅ？那是ｃａthｅrinｅ……吧……尽管她的穿着，嗯……很不ｃａthｅrinｅ……怎么说呢……虽然她的那一身打扮在酒吧里很平常，甚至可以说是保守，不过，跟平时的印象还是差蛮多的，不，应该说差太多了。站在酒吧昏暗灯光下的ｃａthｅrinｅ，上身穿着V字领的白色紧身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皮质超短裙，脚上蹬着一双高跟小皮靴，灯光顺着ｃａthｅrinｅ柔和的曲线画出美丽的线条，领口的开衩和裙子的长度让她看起来既神秘又性感，可偏偏又透着纯真和一点点的冷漠，像一朵盛开了的罂粟，明知道有毒碰不得，却还是被她迷人的气息所吸引。
呆立了半天，豪才看清楚让他更傻眼的现状，她，她，她穿得这么性感就算了，笑得那么妩媚也就算了，可她居然穿着如此性感的“行头”带着如此妩媚的笑容，在……打架！！
就在豪发愣的同时，被七八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的ｃａthｅrinｅ正在暗暗发愁，脸上的表情不变，右手不予留情的痛击在一个大汉的脸上，而左手再补上一拳的同时，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只不过这个她自认寒冷的笑意在豪看来可是妩媚的刺眼。
“扁人就扁人，干吗还抛媚眼啊~~”豪忍不住小声嘀咕。
与此同时，ｃａthｅrinｅ也看见了伫立在人群外围发着傻的豪。
混蛋！小气鬼！没人性！！就算平时再怎么不合，也不用这样报复吧！！居然只站在那边看热闹！！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实际上ｃａthｅrinｅ心里气得都快冒烟了，这些流氓要在平时她收拾起来肯定不在话下，一脚一个就可以把他们都揣飞，可是，今天她穿着超短裙……最可气的是那个死人！！居然还闲闲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眼看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试了好几次还是闯不出去，反而被越围越紧，ｃａthｅrinｅ只觉得手脚越来越沉，意识好象也开始模糊起来，正在悲哀的想着：“难道我就这样。。。”突然感觉周围的压力一松，定睛一看，豪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在眼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拉了出去，耳边隐约传来一声暴喝：“笨女人！你在发什么呆啊！”
拽着ｃａthｅrinｅ气喘吁吁的跑上车，豪用最快的速度扭动钥匙，踩下油门，车子在呼喝声和咒骂声中窜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啊！”刚脱离危险，豪就忍不住咆哮：“你以为你是谁啊！女超人吗？穿成这样居然跟十几个手拿铁棒的流氓动手，你嫌生活太无聊活腻了是不是？！”
被一顿抢白，ｃａthｅrinｅ也忍不住了：“知道很危险那你还一副看好戏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我如果被当场打死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一样！”
“我看得津津有味？我看好戏？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豪气呼呼的用劲把档位向前推了一把，“我真是闲着没事干，自讨苦吃！早知道就不要救你，让你被那一堆野兽折磨致死算了！！”
“你……你……”ｃａthｅrinｅ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重重哼了一声，ｃａthｅrinｅ把俏脸硬转向窗外的风景。什么叫做早知道就不要救你，稀罕吗？还被一堆野兽折磨致死算了，把她说的那么惨他很爽是不是？心头霎时淹过又涩又苦又酸的滋味。
她怎么不回嘴了？豪谨慎的窥探她一眼，却只瞄到她倔强的后脑勺。话题突兀的中止于此处，倒像是……倒像是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似的。
他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终止车厢内的这种诡异沉默的气氛，不过……说什么好呢？很高兴遇见你？你这件衣服很好看？
该死的！怎么今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但豪发现已经不能沉默下去了。
“喂~~~你住哪啊？我们已经在这地方晃了很久了。”
“不知道！”
“欸~~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油钱很贵啊~~”
偷偷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ｃａthｅrinｅ虽然仍板着脸，但态度已明显有所软化。
“好啦好啦，我的错好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啊？”
“怎么？”ｃａthｅrinｅ瞪了他一眼，“那个地方你家开的，我不能去？”
“不是啦~~唉呦，你知道我不是……”
“其实我也蛮懊恼的，干吗跑到那种地方去。”ｃａthｅrinｅ不自然的扭动身子，这身紧身的装扮让她浑身不舒服。“要不是上头有命令，打死我也不去那个地方。”
“啊？命令？”奇怪，怎么他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ｃａthｅrinｅ也感到很意外，“是督察特别交待的，调查一个人。”
“督察交待的？”豪觉得更奇怪了，旭怎么没有跟他说，“资料给我看一下。”
奇怪他脸上的阴晴不定，ｃａthｅrinｅ递过一张照片。
豪只觉得“轰”的一声，有一个闷雷在脑子里炸开了，炸得他完全乱了方寸。
照片上的人，是天！旭竟然在怀疑天！！而且还背着他在调查他！！！
ｃａthｅrinｅ有些讶然的看着豪，这是她第一次在豪的脸上看到如此肃杀如此可怕的表情，那是一股戾气，让看到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尽管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车子旋风一般飙到警局，豪车门都来不及关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进去。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的画面，ｃａthｅrinｅ赶忙跟了进去。
“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踢开，正在加班的旭惊愕的抬起头，正对上豪写满怒气的脸。
“你在调查天！！”豪的语气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