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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领命。”齐钺低头之前还不忘睥我一眼,似乎开始有点好奇了。
三天了,刺客们就像消失在空气十一般,令奉命捉拿的齐钺丢尽了颜面,而我臂上的七根银针更是在各路大夫观看后被强烈建议不得取出后一直留在了那里。
是夜,银月高挂。
我一个人坐在逍遥楼三楼的涤尘轩里时,敛起了在人前的笑容,脸上崩得紧紧的:该死的萧邦!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手臂上的银针在烛光下晃动着阴暗的光芒,虽然没有任何异样不适感,但就是这样才诡异呀!这么小的针,除非是直接刺在要害死穴上,否则根本无法置人于死,凤解语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做这种白痴的事?
可以想象,这七根针上绝对有毒,而且还是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奇毒!
唉!还真是天妒红颜……呃!好吧,我承认自已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但也不用这么“波澜壮阔”吧?老天爷也太过照顾我了,碰上的居然都是那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仲孙煌铘的“留情”到公孙澈的“黑玉花”再到现在这个叫不出名字的暗器——
如果不是纪韵告诉我有一百零六年的阳寿,恐怕我光是吓也吓死了吧。自嘲一笑,又有谁知道我的洒脱其实是源于得知那虚无飘渺的天意后的自信;
斜倚在围栏上,端着一杯碧色的酒,我静静的看着窗外如银钩般的上弦月,突然笑了。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把酒当个纯镜照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唉’,”一声悠悠的叹息自身后转来,我没有回头,只是举杯轻轻抿了一口。“我早应想到,天下间如此善琴擅歌的女子只可以有一个,偏偏……”
凤解语妖娆的身影缓缓来到我身边,我笑着迎上她的眼,那里面的风情不知何时已沉淀为幽怨,她的声音转冷:
“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淑妃纪韵。”
名动天下?摇摇头,我迎着夜风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碧色的液体折射着星月的辉光,散碎着璀璨的魅力。“纪韵已经死了,我是秦优。”
一只手伸过来为我拨开一缕被风吹散的发丝上,她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真的聪明还是偶尔迷糊?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浅浅的酒意上涌,我的眼光开始迷朦。
“你的儿子,你就这么放心的让他知道一切?你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吃吃的笑着,我举起食指在她面前轻晃:“睿儿是我的宝贝,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他又怎么可能对我不利?”
她微微皱眉,握住我的手:“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去想?”她一用力,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倒入我的怀中,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我也就由得她去了,“他是太子,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皇帝的人,身为皇族,他怎么可能会容忍你这种令皇室蒙羞的行为?就算不为仲孙煌铘,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声誉他也会想方设法令你回到宫中去的。”
怔怔的看着酒杯,我突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举杯一口饮尽那碧色的液体,冰凉润滑的液体进入身体,带着一种战栗的快感,我不禁又是一笑。
奸妃 奸妃(二) 第25章 七情二欲针
“小优……”凤解语的声音很飘渺,一如来自九重天外的纶音。“你只喝了一杯……不要装醉……”
我无意识的笑著,“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当前,美酒在握,我怎可不醉?
“你……”好气又好笑的看著我,她眼中再度浮现出昔日的风情。“我算是明白了那皇帝为什麽会对你念念不忘了……”
念念不忘?自失一笑,恨之入骨也算是念念不忘的一种吧……
“解语……你这到底是什麽毒?”伸出手挽起衣袖,没想到自己的肌肤在月色下看来像透明似的令人惊心动魄,我不禁有点痴了。
反倒是凤解语皱起了眉,“这是‘七情二欲针’,唉!”
“不要告诉我无药可解哦!”眨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她,我不相信自己会命绝於此。
她的眉皱得越发紧了:“确实是无药可解。”
“那……会不会死?”如果是无解,那就只能说是不会死人了。
“……会。”她的神色黯淡,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呆呆的看著她,却无法分辩心里的感受。无药可解,会死,这代表了什麽?
“小优……”
“什麽人?!”楚天歌冰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睿儿那些伺伏於黑暗中的暗卫被惊动的声音。
我皱起眉,却发现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们发现的不是凤解语?扬起脸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也对,她都亲自来,当然不可能再派别的人来。那麽,外面是谁?
突然,不远处的一扇窗破碎了,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自窗外跃入,楚天歌惊怒的呼喝响起,来人转过头,温和似三月?阳的目光落到正倚在凤解语怀中的我身上。
是他?
微微眯起的眼中映入那足以令人融化的眼波,哪怕是真的醉了,我想我也不会认错他,这样的眼睛,天下无双。
“夫人小……呃!”紧随其後冲进来护驾的楚天歌在看到凤解语後怔住了,一时间他根本无法弄清楚她是敌是友,最重要的是,我正被她“挟持”著。
随後进来的禁卫们也愣了,不明白怎麽这个原本只有我的房间里怎麽会多了一个人。
我笑了笑,自凤解语怀中站直身体,向双手空无一物的“刺客”道:“你来晚了。”转向楚天歌,我又说:“他是我叫来的,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这……”楚天歌犹豫著,怀疑的看著我,又看看凤解语和“刺客”,他十分清楚我并没有让任何人为我传话约人。
“发生什麽事了?”稚嫩却隐含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有些无奈的看著睿儿在众禁卫的护卫下步入房间,在他身後的是梅儿和兰儿。
“孙公子,这麽晚了还没睡?”
“夫人,我听到有异动,特意过来看看。”
我很想用刚才对楚天歌说的话来打发他,但他眼中隐隐的不满却令我更加无奈,“他们是我的朋友,是为我的伤而来的。”睿儿最担心我的伤势,这样说应该可以消弥他的不满吧。
“真的?!我……夫人的伤怎麽样了?你们有办法吗?”果然,一听是与我的伤有关睿儿便迅速换上了一脸关心,看著他们的目光也热切起来。
“刺客”一言不发的看向凤解语,她微微一叹,低声道:“小优中的是‘七情二欲针’,无药可解。”
睿儿脸色一变:“不可能!”
楚天歌发出一声惊呼:“七情二欲针?!”
“你也知道这个?”凤解语挑挑眉,有丝讶异的看著楚天歌。
楚天歌的眉头皱得死紧:“传说中了这种针的人会在三个月内以极端的心境经历人生中的七情,而後……”
死?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已经明白。“怪不得称为‘七情二欲’了,那‘二欲’应该就是‘生’和‘死’,对吧?”
楚天歌垂下头避开我的目光,睿儿身後的梅儿和兰儿发出一阵无法压抑的抽泣,低呼:“不──”
“三个月啊……嗯,不如扬帆出海吧!”把眼睛轻轻闭上,片刻後再度睁开我已调整好了心态,笑道:“兰儿,联系一下越公子,看看他家最近有没有船队出海,我要搭顺风船。”
兰儿没有回答我,倒是一边有人说:“既然要玩,倒不如去大漠。”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那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玄衣人。他却只是看著我,明媚的眼光中没有黯淡,反而有一丝异样的神采。
我心中一跳,“哦?大漠很热的,有什麽特别好玩的东西吗?”
他似乎笑了笑:“有,传说中可起死回生的神医谷雨所居住的望月谷乃是人间仙境,一生人不去一次岂不是可惜了?”
“神医谷雨?!”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凤解语最先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已到了玄衣人身前,声调高扬:“谷神医真的在大漠?”
玄衣人对上凤解语,敛去眼中的柔和神色冷凝的点了点头,反问道:“东西是哪里来的?”
凤解语一怔,转过头来飞快的睥了我一眼说:“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那望月谷所在你可清楚?”
“嗯,大致方位不会错。”
“好!那我们马上出发!”
“好……”
“咳!”不满的轻咳,这两人真是“目中无人”,没看到边上的人都在等他们解释麽?最过分的是居然不经我同意就为我定下了行程,不用想,他们说的马上出发一定是包括我的,因为按时间看,就算现在马上出发日夜兼程也不能保证可以在三个月内找到那个什麽望月谷,当然更不可能是他们去把人找回来治我了。
“小优,若真能找到谷神医,你的伤就一定没有问题,我们赶紧出发吧!”凤解语看著我。
微勾起嘴角,我狡猾的看著她:“我会去的,不过你必须留在这里。”
“为什麽?”凤解语一愣,她身边的玄衣人眼中也同样的闪过一抹讶色。
奸妃 奸妃(二) 第26章 丐帮少主
半眯起眼睛,我似笑非笑的:“刺客的事交给你,还有身後的指使者也不可以放过,另外就是我上次托你替我办的事。”刺杀仲孙煌!的事刻不容缓,特别是在我预感到他随时会出现的现在。
“你……”她呆住,似乎没想到我上次说的居然是真的,特别是当她知道我的身份後。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就出发。”挥挥手,我笑意盈盈的下了逐客令。
“等一下。”睿儿突然开口,向两人道:“未知两位何方高人,尚请见告。”
凤解语看了我一眼,略略犹豫便道:“小女子乃是定州城中素馨小筑之主。”我笑笑,知道她没有另外编排身份是因为梅儿也在,当年我与仲孙煌!到定州时可是带著梅儿的。
玄衣人神色平静,“在下丐帮帮主首徒。”
不会吧?!他……他竟然就是那个任老头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丐帮少主?!
不但是我,就连梅儿他们的脸色都一下子变得不正常起来,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更过分一点的是他们看著他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睿儿的表现倒算正常,秀雅的眉轻拧,不悦道:“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与……与秦夫人是何关系?”
“朋友。”两人均十分默契的选择规避了第一个问题,转向我道:“我们先走了,明天见。”不等睿儿发难,两人就一先一後的从窗子跳出去。
“呵呵……”看著两人火烧屁股似的身影,我十分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直到睿儿开始很用力的瞪我。“咳,很,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睿儿脸色沈寂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他才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不许靠近。”
“是。”
梅儿他们看看我又看看睿儿,最後都无奈的退了下去,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我和睿儿面对面的站著。
睿儿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走到桌边又倒了一杯酒,再缓缓的走到围栏前,抿了一口杯中液体,轻轻呼吸著湖面的凉风:“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呵呵……”
“娘……”睿儿的声音很轻,他的眼很亮,他想说什麽,却又踌蹰著。
“睿儿,”我晃动著杯中酒液,语气中散发著淡淡的感怀:“还记得我说过,天底下任何人都可能伤害你,唯独我不会麽?还记得我说过,天底下任何人我都可以恨心对之,唯有你是我的软肋麽?”
他静静的看著我,眼睛依然明亮。
“但你是否知道,我可以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唯独你……不可以背叛我!”我的语气轻缓,说出来的话都是无比的冷酷,他眼睛中的光芒跳动了一下,依旧不言不语。
我笑了,笑著转过身去:“你一定会是最出色的帝王,比仲孙煌!还要出色。”因为你比他还要沈静,冷漠。
半晌,一双柔软的小手圈住我半边身体,睿儿把脸贴到我身上,轻轻地说:“娘,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情会怎麽发展,但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无论是父皇,还是我自己。”
我微微一颤,仰头灌下杯中的酒,一股说不出是辛辣还是苦涩的滋味涌上,眼角似有什麽飞速的滑落,温温热热的,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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