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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翼海集团两大巨头之一的女友在基层工作,难免会造成员工恐慌,毕竟谁都怕枕边宰相在巨头面前嚼舌根。
小初充耳不闻,眼睛扫过一行行对她明褒暗贬的叙述。
……本刊曾拍摄到卫征海在夜店外,被人刮耳光的真实镜头。经过记者锲而不舍的追查、跟拍,终于证实当初动手的女人,与后来和卫征海同进同出的女人,是同一人。
她是裘小初,芳龄二十一,×大夜间鄯企管系三年级。由于她手法新颖,创意十足,先对高高在上的卫征海下马威,再施以柔情,终于掳获卫征海的心,成为本年度最幸运的女郎,“麻雀变凤凰”奇迹再现!
必看!本刊79页有人气红不让的两性作家娣芙娜,亲自解析裘小初钓盒龟婿的手法,有志当上豪门少奶奶的女性,千万不能错过。
“这是什么跟什么?”小初看完后只觉得头好晕。
她竟然莫名其妙当上八卦新闻的女主角。
而且这八卦还真的是“八卦”,内页所言,没几句是真的!
“小初,你还好吧?”大家趋过来慰问。“你脸色好苍白,快倒杯水给她。”
不好、不好、她非常不好。看了杂志后,她胸口沉甸甸,整个人很不舒服,她可以感觉到,事情不只这样,还会有后绩,而且是非常可怕的后续。
“热水来了,小初,快喝下去。”
她勉强吞下那杯水,惨白的脸色还是末见半分红润。
“对不起,我今天想要早退,”她转头向美女上司告假。
“好。”她思忖一下。“马龄,你开车带小初从停车场直接出去,最好让小初把脸盖起来,我怕这时,楼下大厅已经挤满了记者。”
美女上司说得没错,翼海集团的一楼大厅,的确被记者挤爆了。
某杂志社爆出卫征海的感情大独家,篇幅跟企画都属大规格制作,所有跑这条线的记者,一早就被自家主编骂到臭头,各类媒体统统赶到,要求采访卫征海。
公关部门的员工正在全力处理,“无可奉告”这句话此起彼落。
在卫征海的办公室里,场面也相当火爆。
“你看看,你们搞出了什么?”卫展翼一看到周刊报导,立刻大发雷霆。
根本不用秘书去请卫征海过来,他抓起杂志,就自己杀过来了。
老实说,刚看到这本杂志,卫征海也诧异不已,但“诧异”不是面对狂怒的大哥该有的情绪。他平心静气,坐在电脑前面。
“这本杂志不入流,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看它。”
“但却需要浪费时间去‘处理’它。”卫展翼恨恨地道。
他本来就对裘小初抱著存疑之心,杂志内文的瞎掰,有一部分刚好与他的阴谋论不谋而合。这种情况下,怎能叫他不发飙?
卫征海还是不愠不火。
“那就处理它,公关部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别浪费了他们的才干。”
“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打哈哈。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裘小初藉你打开知名度的诡计?”
“从来没想过。”也绝对不可能。他看著萤幕。
刚刚收到的短信,是小初的上司寄来的,告知他,小初看到杂志后,身体不适,由同事护送下早退了。
该死的!他应该早点想到这篇报导对她的影响。
他很担心她,他想回去陪她,但看来大哥不会轻易消火。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正在重创翼海集团的形象?”
“是这篇无聊报导重创了翼海集团的形象,不是我。我跟一般人一样,谈恋爱、约会、出去玩,这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跟拍的狗仔队,难道你连孰是孰非都分不清吗?”他被大哥的指责弄得也毛躁了。
“但现在被媒体包围的是翼海集团,记者挤在大厅想探消息,这会严重妨疑到集团运转。”
卫展翼拿这一点抨击卫征海,恨不能让他立刻跟裘小初一刀两断。那个女孩不讨喜,每次见她,他总觉得终有一天,她会让卫征海受伤。
“既然后果这么严重,那我亲自去了断就是,我下午不会回来了。”他关掉电脑,大步踏出办公室。
卫展翼脚跟一转,也跟上去。他想知道,他要怎么“了断”。
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卫征海一出面,镁光灯闪烁不停,记者的发问排山倒海灌过来。
他难得神情严肃至此,举起右手,—不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第一,不准再拍照,我现在对拍照极度过敏。”
几个记者笑出声,但当他们看到卫征海没一丝笑容,才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第二,我说完话后,请各位立即离开翼海集团,不准盯梢、不准跟踪、不准骚扰员工,还有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否则我会出动警卫。”
大厅里鸦雀无声,
这些记者以往访问卫征海,只见识到他风趣幽默的一面,却从来不曾面临如此沉重的压迫感,他沉下脸的魄力丝毫不逊于卫展翼。
“第三,回应杂志社的报导,如这家杂志社所愿,这一次,我不但会保留法律追诉权,还会与律师研议,如何提出告诉。”
“第四,报导中的女主角,裘小初,我爱她,她大学毕业后,我就会正式向她求婚。”
他直接阐明心意,释出爆炸性的消息,此举让站在后头的卫展翼神情一凝,也让记者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
他再度举起右手,要求安静。
“我对未婚妻的生活品质相当要求,任何想诬蔑她、伤害她、纠缠她、让她有一丁点不愉快的人,都要有跟我杠上的勇气。以上。请各位在五分钟之内撤出翼海集团,否则警卫将出面维持秩序。”
他转身往后走,走到大哥身边,低语:“如你所愿,我把事情解决了。”
卫展翼面无表情,压低的声音传达不悦:“你要藉此机会巩固裘小初的地位?”
“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做?我早说过,我不会放开她。”他冷冷回应。
两个几乎一样高大、一样强悍的男人,彼此对视著。他们心里都明白,小初是他们从小到大,唯一意见相冲的点,而他们也都不会放弃各自的立场,更不可能妥协于对方。
卫征海朝电梯走去,到地下室取车,开车经过翼海集团大门时,记者早巳退得干干净净。
他满意地弯起唇,接下来,他只要专心陪伴小初就好。
小初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她不介意别人的毁誉,但也不喜欢毫无预警地曝光。那本杂志让她感到不安,她真的觉得有些坏事快要发生了。
“小初?”卫征海进了家门,顿也没顿,直接进入她的房间。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他,她有种终于松口气的感觉。
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自己最清楚。
小初不怕他误会,只是……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她脑子乱成一团,连坐都坐不住,见到他回来,就在身边,像吃了定心丸,心情舒缓许多。
“你的主管说你不舒服,早退休息,所以我回来陪你。”他拉著她的手,带她坐在床尾的地板上。
“那些记者还在翼海集团里面闹吗?”她不安地问。
“都离开了。”他想到自己发表的谈话,将了大哥一军,不禁笑了。
“怎么可能?”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墙上的液晶电视,正如他所料,整点新闻正在播他谈话的那一段。
小初傻愣愣看著,听到他在众人面前承认爱她时,感动的眼泪几乎决堤。
他把电视关掉。“我已经当众把话说白,以后谁敢动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她投入他的怀抱,双臂紧紧抱住他。“卫征海,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他调整她的坐姿,让她的背贴在他胸前,铁臂从后面环住她,两人身躯紧密相依,方便他从颈侧吻到她耳垂。
“以前,我从没想过,会有人不顾一切保护我,也没想过,会有人这么郑重地说爱我。”她转过头去,正好被他偷到一个吻。“我好像可以从单打独斗的路上完全退下来了。”
“你早就可以退下来了。”
“但直到现在,我才有了安全感。”
“那可是我花了很多工夫,才达成的终极目标。”他不住亲吻她的耳垂,双手也不老实地往衣服里头溜。“打赏我吧。”
“你要什么?”她转动螓首逗他。
“你,我要你成为我的。”
“你什么时候要?”调情宛如是种天赋,她陶醉在情欲中,又故意调皮地问。
“还闹!”他把她带上床去,速度快得让她讶异。“现在!我现在就要。”
他渴望小初太久,也忍耐太久,无法再等待一分一秒。
“喂,我们还穿著衣服耶。”小初笑著吻他。
“我等不到把你脱光的时候。”
他将她的上衣往上卷起。感谢老天,她今天穿的是格子百褶裙,他撩高裙摆,试著给她一点时间作心理准备。
“第一次,我会有点急,不舒服要告诉我。”
“你要……温柔一点。”
小初紧闭双眼,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第八章
虽然卫征海在媒体面前,做了最强烈的宣示,胆敢骚扰他周边的人——尤其是小初——一律视为仇敌,但沉寂不了一天,新闻再度哄然而起。
这一切起因于,他对小初的强烈保护欲与大胆示爱的行动,让许多芳心寂寞的女人又妒又羡。
大家秉著“得不到,看看也好”的心态,不停催生幸福的续集。
歹命的记者只好冒著“跟卫征海杠上”的危险,为大众广搜两人的讯息。
就在这时,另一家杂志社——“霓彩周刊”,也趁势端上了裘小初的新闻。
她看了差点没气炸!
那是当初她委托陈记者写的爆料稿,里面说明她取了母亲的检体,还千方百计拿到王金强的检体,做DNA比对,确认她是他的私生女。
当局外人们看著报导,发出感叹:“身为仇敌的卫征海与裘小初,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克服一切困难,深深相恋”时,小初跑到某个公共电话亭,掏出一把零钱,找陈记者算帐。
“我是裘小初。”
“哎呀,是最新出炉的灰姑娘。”陈记者的声音又夸张又谄媚。“裘小姐,恭喜你,上一票没捞到,这一票捞得更大了!”
小初气得全身发抖。“当初稿子被冷冻,我不是请你把它扔了吗?”
他殷勤说道:“稿子不是被冷冻哦,我们是在静待最佳时机。你看,这篇报导搭上热潮,果然造成了轰动,你也深受其惠,不是吗?”
哪来的深受其惠?他指的是,招来满城风雨吗?
“当初我是叫你扔到垃圾桶。”她非常坚持这一点。
“哎呀,再怎么说,裘小姐也辛苦地筹了一笔爆料本,不让稿子面世,我们总觉得很对不起你。”
是啊是啊,那王金强势力被连根拔起的那一天,你为什么不这样说?那时追著卫氏兄弟跑,忙不迭想挂她电话是谁?
“裘小姐,想必你现在有联络方式了吧?我们打算再为你做一次专访。放心,这次不会请你出钱买版面,相反的,我们会请造型师帮你设计整体造型,连同照片一起刊登上去……”
还在发他的大头梦!
小初气得挂上电话,任零钱叮叮咚咚掉下来,颓然地背靠在墙上。
她的预感没有错,事情不可能就此停止,它会变得更糟。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许、也许,会走到无法挽回的一步也说不定……
自从交往八卦爆开之后,小初再也没到翼海集团去上班。
卫征海当众做出了爱情宣示,卫展翼在无奈之余,也只能暂时接受。
但,当“裘小初是王金强的私生女”消息一曝光,暂时休眠的火山立刻又爆发了!这次争执的地点,是在卫征海的公寓。
“你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卫展翼厉声质问。
“意思就是,即使我知道她是‘谁’,我依然爱她。”卫征海沉著回应。
他很庆幸,当大哥卷握杂志,刮过来质问时,小初刚好有事,先一步下楼。
他不希望被她听到这段对话。小初不需要为不存在生命中的父亲,背负任何罪孽、承受任何指责。但盛怒中的大哥,无法领悟这一点。
“你刻意隐瞒这个消息,要不是被媒体曝光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我说过,我会动用所有力量保护她。”
“保护她,等于可以欺瞒家人吗?”卫展翼咄咄逼人。
卫征海耙梳过墨发。
他可以理解大哥的心情,毕竟他是兄弟姊妹中,年纪最长,与父亲相处最久的一个,也是唯一亲眼看著父亲被激怒到心脏病发、当场身亡的卫家人。
因此,即使翼海集团崛起时,王金强的势力完全崩解,甚至锒铛入狱,再无翻身的一天,他仍有解不了的恨。
那种恨平时蛰伏著,仿佛不存在,一旦被撩动,就会席卷成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