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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期待着。等待着。相信吴暇也是。(2007…11…28夜于寮步)
情殇第36节曾雄与宋晓霞的故事
2005年农历也就只剩两周了。
南国的冬天,空气干燥得让人脱水。阵阵北风吹起阵阵寒意。似乎也在预言什么。感怀着什么。
深夜,我和吴暇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出公司玻璃大门。每天晚上,我都要请她吃顿夜宵再送她上楼睡觉。
电话响了,是程宇光。
“你睡了没有?”宇光的声音有些不正常。
“没,刚下班,你有事吗?”
宇光犹豫了一下。“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看了吴暇一下,便说:“明天可以吗?”
“不行,马上过来。我等你。”言毕便掐了电话。
吴暇转脸过来。“有事你就走吧。我自己回宿舍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车锁匙。她那辆本田雅阁是高总为她配的商务车。这说明高总不仅是一个好领导,更是个好表哥。
见到了宇光时,他失去了往日的剽悍。双眼无神。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意过。
他二话没说,递给我两页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是曾雄写给你的,你先看看吧。”
我面露难色,他冲我使个眼色,示意我看下去,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小鹏兄弟:
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算是最后一次吧,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东莞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得我不能告诉你们。包括宇光。
还记得半年前对你的伤害,现在一想仍是那么残酷,让我这些日子以来无以自拔,我想过找你当面说清楚,但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机会,而如今,我不得不说,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人的声誉与一段坚贞不喻的爱情。如果一个人连死后都不能平反的话,我想这个现实对其是极为不公的,活着的人不理解死去的人痛苦,就像死去的人不了解活着人的痛苦那样。
也许你还能想起你引见我和晓霞和我见面的情景吧,我和她都有剧烈的反应。因为我和她早在一年多前就认识,准确是我先认识她,认识并不代表能有什么。我见她第一面就爱上她了,她那时通过一个朋友向我推销保险,我花了所有的钱买了她的保险。就觉得我是对她最好的爱。最好的支持,但她对我只是一个朋友,仅此而已,我是一个爱面子的男人,我只能把这种爱深埋心里。你那时也知道我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其实就是晓霞。
后来你和晓霞成了恋人,她告诉我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是一个很优秀很上进的男孩,后来才有我和她在你面前出现的场景,我没料到她心中的那个王子就是我的好兄弟,我除了一份祝福外,再也不能说些什么。
我开始有意逃避你们,你现在也应该想到每次你说带晓霞来我宿舍参观时我总找理由忙吧,其实我不想让晓霞难堪,而至于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习惯这样的痛苦。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她找到了。我就不能出现在你们中间。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能如既往。我能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看到你们走进婚姻殿堂那一刻。我在祈祷着上天。
但终有一天,她找上了我,她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她刚查出了她已经患上了子宫癌,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我叫她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她拿出了她的化验通知单给我看。
我几欲崩溃。我不相信这是事实。又再次陪她去了医院,但结果是让我痛彻心扉,她说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怕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要自觉消失,让你找不到她,慢慢地你就会忘记她。然后就会去找吴暇,因为吴暇才是你的最爱,她如果死了,你就可以实现努力去实现你的梦想了。
她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让爱着自己的人看着自己离开。
她说她要走了,在临走之前要多点时间陪我,她觉得对不起我,在余生的日子里陪我一程。
我那时让她陪我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感情,我心酸她的现实,命运对她是如此的不公。让这么一个花样年华转瞬间消失。
但我们还是没能再走下去了,因为那个灰色的黄昏,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要是人都会觉得我们在背叛你。
那一刻,我撕心裂肺。我的兄弟再也不会原谅了,因为晓霞要我承诺不能对你说出全部事实真相。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我只有强忍内心的背叛,不再对你解释一切,只打过几个电话给你,做为兄弟,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难过。但你没有听我说半句。我随之也淡然了。兄弟如此也是人之长情。
晓霞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说她不想让父母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要在死之后才让我告诉她,因为那时她再也看不到双亲绝望的眼泪了,她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交待我在她死后全部交给她爹妈。
她还让我转告你一句,她就是“远山含黛”,她一直挂念着你,但只能用QQ与你相见,但就是不肯相见。不敢说出来,就是怕你为她而难过。
2005年12月3号,她终于市人民医院停止了呼吸,她走得很平常,也很快,似乎没受多少折磨,走的时候还是那么漂亮。我按照她生前的愿望,叫我把她的骨灰埋在家乡的陵园内,因为她家乡的孩子上学每天都经过那里,她惦记童真,每天都可以看到孩子。再也不会孤单了。
我把她的骨灰带回了她的家乡河南焦作。
我为她选择了焦作陵园第二排第八位。
写到这里,我的泪水也已经流干了。也一身轻松了,因为我算是为晓霞完成了心愿了,还让你知道你才是她一生的最爱,是个可以让生命去爱的男人。本来在她临走前昏迷的一周内,我很想让你过来来完成她的心愿,但我还是放弃了,除了一个诺言外,我更有自私的成份在里面,我要一个人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我不枉我对她的爱。
兄弟,骂我吧,我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为了爱而去隐埋所有的一切,让你内疚一生。无从赎罪。我好自私,但不是对兄弟的自私,而是对爱的自私。
我不回东莞了,因为那里是我一生中最灰色的记记,有对朋友的背信,还有对爱人的痛失。我要走了,我的下一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你可以来此送送晓霞,她的陵园在焦作,在第二排第八位。
转告宇光:我在体校所有的工资与资金一起寄给晓霞的父母。(附地址:河南省焦作市XXX)
祝你们幸福!
曾雄:2005…12月18日河南焦作
手中的纸跌落在风中,泪已风干,我发疯地冲了出去。
晓霞,我曾经的晓霞,你真的长埋于地下吗?我不信,我不信。南国的冬天陡然寒冷起来。我哆嗦成了一团。
我在冬夜中奔跑了一夜,在地王大厦前,在人民医院前,如一个夜游的疯子,在四处逃窜。
天刚亮,我便爬进了飞往河南郑州的航班。
(2007…11…29凌晨)
情殇第37节悼念爱情
零五年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河南焦作。
我通过宇光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宋家,我抬头僵硬的手敲开了院门。
那张熟悉的脸竟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几欲昏倒,但直觉告诉我不可能,因为这张脸明明是张中年女人的脸,她肯定是晓霞的母亲,我错觉了!
只是她们母女长得太像了。
“你找谁?”一句很典型很地道的河南方言。
“我是晓霞的朋友,我来看看她。”言罢泪水悄然而下,宋母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墩墩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进来吧,娃儿。”
这是一个典型的工人家庭,我早就听晓霞说过,她父亲在市农机公司做了三十年的技术员。母亲身体不好,十年前就退了下来。
从这套平顶式的独家小院来看,宋家的生活过得并不富裕,我才想起晓霞那时和我在一起时就经常寄钱回来。可如今,她已香消玉散,徒留白发人送黑女人,让这个小院沉侵在一片死寂中。
走进小客厅,晓霞的挽像在神几上靠着,这张像是她在大学毕业时照的,我之前看过,她穿着一件高领毛线衣,微微的歪着个脑袋,闪着那双温存的眼睛,似乎在说,亲爱的,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我脆在了神几的底下,无声的痛苦起来。
宋父走过来安慰我,并递给了我一枝金丝猴,晓霞以前就说过她父亲抽金丝猴。
我静静地抽着烟,花了半个小时说明了我的来由,还有我和他们女儿的关系。
宋父老泪纵横,痛失爱女的心情至今仍未恢复,他终于抬起头道:“我一直把女儿当成是我的这一生的骄傲,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读书很刻苦,毕业后也吃了很多苦,这不刚好一点,还没过个安稳的日子就走了。孩子,也十分感谢你曾经给了她的照顾与爱情。。。。。。”
焦作市公墓陵园前。
凛列的寒风夹着雪花漫天飞舞。昨日的寒冰未来得及融化,洁白的雪片如轻盈的鹅毛再次压了上去。踏雪而过,脚底的冰层咯咯作响。
雪下的青松在寒风中笨拙地摇曳着。雪块成团的从树枝中跌落。似乎要挣脱一切束缚,让冬日最后的一丝翠绿留存人间。
雪地上歪歪斜斜地留下一排脚印,前面一群上学的孩子在嘻笑的追逐着。那前面一定是有个学校。
晓霞的墓地被雪封存在底下。但我一眼就能找出来。第二排靠左的第八位。这是曾雄给我说过N遍的话。我记忆如新。
我脱去手套,用僵硬的双手捧走墓碑上的积雪。
“爱女宋晓霞之墓生于一九八一年春卒于二零零五年冬父宋木生”
我双膝脆倒在墓前,泪水划过的脸颊被寒风结成碎冰,钻心的痛。我扑倒在墓前的雪堆里,痛苦的抽搐着。无声地哭着。
有关和她的记忆一幕幕浮现,恍忽中那温存的笑脸如出水芙蓉,转逝后是一张悲情的脸。那不经意的嗔笑让我心碎。
那个恶梦般的黄昏,那个绵绵的春雨,体校操场上,她的那双绝望而失意的眼神。成为了一种永远无法补救的苦果。岂想到那次的转身竟成为了永别,没有一句多余的作别,只有那碎裂的剧痛。从此我与她阴阳相隔。
别了,我曾经最真的梦。别了,我的晓霞,如果可以,我情愿让风雪将我埋藏,让我与你长埋地下。生亦何欢,死亦何求,你让我苛且在这个冷漠的世间日夜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楚。
泪已干,转变成了霜冻后的寒冰。我紧抱着墓碑,感觉到了她的脉膊的跳动。感觉到了她的体温,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清香。
黄昏
雪停了,陵园后的西空惊现一轮落日,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想必那是晓霞的极乐世界。几缕夕阳洒在墓顶上的积雪上,熠熠生辉,这是晓霞那笑厣如花的俏脸。
我点燃三支“五叶神”,插在墓碑前的雪地上。
“我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来看你。”我慢慢地转过身,踉呛地踩着积雪,向山下走去。
宋家二老在家等了我一下午,桌上也摆起了晚饭。再次看到二老两膑白霜,我似乎仍在想着晓暇墓前的白雪。
我一言不发,和宋父喝了三杯烈烟。呛得我眼泪直流。
半小时后,我提起宋母为我准备好的行李。强颜笑脸告别。
“我每年都来看你二老。你们千万保重身体。”我拿起口袋内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强行塞进了宋母棉裤袋内。那里面有我剩下的三千元钱。而此时我身上也只剩一张火车票钱了。
我强忍泪水,向二老作别。
当晚八点,我坐上了最后一趟去由焦作开往郑州的大巴。
透过车窗,一片白雪皑皑。唯有夜色下的黄河上泛起点点灯火。它失去了往日的咆啸与野性。尤如一熟睡的婴儿。
睡着,我的婴儿。
三个小时后,我挤进了从郑州开向东莞的火车。
长夜漫漫,任由思绪长流。带不走我对晓霞的无尽回忆。我被一个个恶梦惊醒。
二十四个小时后,火车一声长鸣,再次回到了现实。回到了东莞。
又是一个南国的冬天,我拖着双腿向出站口迈去。
出口处的那根大石柱下。
她双手背在后背,一脸的灿烂。又是那张温存的笑脸,又是那不经意的嗔笑。还有一丝丝的矜持。
我不知是喜是悲。手中的行李跌落脚下,愣在了原地。(2007…11…29凌晨于东莞寮步)
写作感言:
忙碌中,我终于完成了小说情殇的前三部创作,也渐入佳境。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我总想把小说写得但欢快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个时间无论谁想写点东西都会写得更深沉一些,更理性一些。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它会偏离现实,这个故事它不尽完美是可以理解的。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注定也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经常会陪着“我”一起伤神。为“我”的心情而泪流满面,停笔后,关掉灯仍是如此。所以这一个月来我经常失眠。
故事中其实有很多是我无法把握的,有的太过草率,如我和曾雄恩怨情仇,再到我听到晓霞死后的恶耗,我写得太过肤浅,其实现实中不是这样子的。
时近零晨一点了,我必须要停笔了。
它是一段最黯然的午夜心情故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