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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枪,不然我真的会打到你瘫。”我抬了抬下巴示意闷油瓶看着办,六爷忿忿的把枪扔在地上,照我的指示把双手举高,闷油瓶捡起,然后拿起那把枪指着地上的四个人。
“滚!”我将六爷踢到地上,看他们踉?的出门,良久,才发现我的手心跟额头都是汗。
“他们走了。”闷油瓶四处看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放下手里的枪;“你没事吧?”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头到脚都是好的。”我笑了笑,“但是我刚染?,味道狠呛。”
他没回话,只是微笑的摸摸我的头?。
“你怎么会有枪?”
“我没有枪啊,是这个。”我翻出口袋里的东西,金属制的都朋打火机,还有昨晚没抽完的烟,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然后他蹲下,收起军靴前的刺刀。
“……我也去买一双跟你一样的靴子好了,我看往后事情会更烦。”我取出烟,点了一根。
“……那个六爷,知道我的事的样子。”他笑地有点凄凉。
“……那你呢?你会介意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吸了一口,烟好苦。
“现在不会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冰冷的手指夹起烟,侧脸过来吻我。
“但是我还是必须知道我的过往,那是破除尸化唯一的方法。”他拿起我抽过的烟,送到自己嘴边,平静的看着我。
“我会陪你。”我也笑了,这几天来第一次,由衷地笑。
晚餐过后,胖子打通电话来,说藏文破解出来了,刻的是吉祥天母咒。
吉祥天母是藏密的摧魔者,传说原是湿婆神妻子愤怒相的化现,诞生于血海中的卡莉女神,后为释迦牟尼的慈心感召,成为佛教重要的护法神,藏名巴登朗母,意为超越时间的伟大女神,这位女神相貌令人心生恐惧,骑三眼黄骡,以鲜血人首为幔,着人皮虎裙,象征威猛摧伏魔军眷属。
胡太太说对了,刻着吉祥天母咒,封的的确是不吉之物。
我告诉胖子,阿四的人来过,顺便跟他打听之不知道六爷是谁,他想了一下,问我对方的相貌,好像是陈皮阿四的副手,严老六。
可喜的是在阿四的人马里,他算是比较讲理的,对打打杀杀的事不在行,只是个管钱的,但我跟闷油瓶这样犯了他,对方应该也不会善罢干休。
但我的店这么大一个目标又不能说收就收,再怎么样就算三叔现下失踪了,吴家在南派也是有头有脸,不能丢面子,让人说话。
闷油瓶这个门神正在低头扒便当,而王盟这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这样吧,找你二叔商量去。”胖子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然后就跟我约明天中午,跟胡氏夫妻一起到我家去。
跟胖子讲完电话后,我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打给二叔,没想到家里电话跟手机都没人接,又打给潘子,结果更诡异,直接关机。
难道长沙也出事情了?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时叶医生突然来电,说是有个自称四爷的,正在按三叔套房的对讲机。
07
当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赶到套房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我怎么猜也猜不到的景象。
黑瞎子还躺在床上,叶医生正给他输营养液,老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好像在听长辈训话。
整个房间最违和的景象,就是坐在小沙发上喝茶的二叔跟潘子。
没错,二叔跟潘子。
我一开门登时愣住,闷油瓶还差点撞在我身上。
“………潘子,你们要吓死我不成!”反应过来,粗话差点爆出口,但是二叔在,只能把脾气对潘子发作,二叔瞄了我一眼,放下茶杯,我只好顺了顺气,乖乖叫了一声“二叔”。
“怎么,老三的房间我不能来吗?”二叔鹰一般的眼睛扫过我跟闷油瓶,像在端详什么;在他们那一辈人眼中,两个男人厮混的确不是太正常,被他这样一瞪,我本来就明显心虚,前胸后背间更差点被他盯出个洞来。
“……我打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呢……”我极力想将二叔的注意力从我跟闷油瓶身上挪开,他是家里出了名的刺头,别说“三叔”了,就算是我老爹,碰到他也只剩下“是是是”三个字可以说。
“我跟你四叔坐飞机来,怎么能接手机?”二叔叹了口气,摆手要我们坐。
“……四叔?”我四周看了一下,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一堆人,二叔除了潘子还带了两个伙计模样的人来,怎么看都不像能被叫“四叔”的,更何况,我根本也没有“四叔”,难不成,二叔说的是“解连环”?
“见过吴家潘四爷,他以后就是你的四叔。”二叔扬扬下巴,潘子马上反射性的弹起,全身僵直的对我点头傻笑,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潘子好像也觉得狠尴尬,挂着抽筋似的笑脸坐下。
“……你还是自己跟小邪说吧。”二叔瞄了潘子一眼,潘子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再看看我。
“……小三爷,昨儿个,二爷作主,老夫人收了我当养子,以后,以后我就是吴家老四……”一句话讲的吞吞吐吐,他羞赧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归属感,一种找到家的感觉。
“……我一定不会丢吴家的脸的,太感谢老夫人、太感谢大爷二爷、太……”
“你在讲得奖感言吗?”二叔抄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冷道,“都当人家叔的人,还会叫侄子小三爷?”
“唉!我还真改不过来!”潘子重重拍了拍自己大腿,一个劲儿傻笑。
“……原来…原来按对讲机的【四爷】是你?”?了一口气,我有些喜出望外,“……这是喜事,怎么没跟我说呢?”
“八点打你家座机呢,张家小哥说你睡了。”二叔的眼光又扫了过来,马上我又如坐针毡。
昨晚八点我是睡死了没错,但是八点半我就被混蛋张起灵挖起来干那档事儿,怎么他居然没告诉我二叔打电话回来过。
“吴二爷,我们刚刚碰上阿四的人。”一直杵在后面的闷油瓶突然开口,漂亮的转移了话题。
“……我想他们也差不多该动作了。”二叔顿了顿,回头看了一下老痒;“子扬,你也过来。”
“吴家跟你们解家,也是怎么砍都砍不断。”二叔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将茶杯搁在桌上。
“那小子也真是,都二十年了,就算不是真的三省又怎样?终归一家人,从来没有人责怪过他,闹什么失踪?你那死性子还跟他几乎一模一样。”二叔笑了一下,有点苦涩的看向老痒,仿佛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环叔”,是解子扬的亲叔叔。
虽然我在情感上一直都觉得,“环叔”才是我真正的三叔。
从小跟三叔最亲的二叔,或许早已发现了吧,二叔脾气狠硬,人又难沟通,但是在这方面却又异常的细腻且死心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亲口向环叔询问过,但是他骨里血里认定的吴家老三就是解连环,这是无庸置疑的。
“把你们知道的事跟我说。”二叔板起了一张脸孔,声音却狠温柔。
比起我那平实如学者的老爹,这样的二叔才是九门提督中吴家真正的当家。
于是我跟老痒轮流把阿四的人马如何抢夺那件东西的事向二叔叙述,包括我找来胖子跟胡氏夫妇的事,也包括黑瞎子是阿四私生子的事。
二叔听了,良久,吐出一口气。
“来的不只严老六,阿四失踪后,他底下的几个头人,还有那些儿子,一个一个反。”二叔掏出烟,开始抽。
“我不懂那些神话传说,只知道你们偷的东西,似乎跟【它】也有点关连;阿四一直在找的,是一个能够满足他长生愿望的东西,但等同的,必须付出代价,他为了这个东西不择手段,讽刺的是,在失踪后这东西才被弄到手。”二叔语毕,没有再说,他重重吸了两三口,烟狠快就到了尽头。
“你们走吧,到哪里去避一避,暂时不要回杭州,黑瞎子还在养伤的这几天,我先替你们挡一挡,再来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他起身,抄了他的酒店地址给我,吩咐两个伙计看着这间房。
“我跟老四会在杭州几天,有需要就叫我。”接过他手中纸条的时候,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像小时候,要我别哭那样。
“二叔,谢谢。”我突然狠想掉眼泪,却又想笑。
“家里的小辈出事,我们作大人的怎能不管?张家小哥,小邪的安危麻烦你。”他戴上帽子手套,临走前对我跟闷油瓶笑了笑。
闷油瓶幅度不大的点了一下头,抿着唇。
老痒见人走了,赶忙?口气,跟我说刚才发生的事,黑瞎子中途醒来过,但意识还不是狠清楚,吃点东西又打了麻药,睡过去了,大约再两、三天可以完全清醒。
至于对讲机那件事,其实好笑得紧,他跟叶医生都认识二叔跟潘子,但起先来敲门的伙计是没见过的,劈头就说是四爷的人,叶医生当然不给开,后来二叔对着早就没有他声纹纪录的系统骂了一顿,见到是二叔才放心开门让人上来。
听老痒这样叙述,二叔压迫感真不是普通重,小时候我们两个被他痛揍过的回忆都来历历在目,老痒说这是“身体记忆”,被扁过就忘不了,我笑了一阵,突然瞥见老痒眼角的泪痣,方才意识到他是“exist”。
“怎么了?”见我停了话题,老痒连忙问。
“没事。”我拍拍他,“我只想说,你永远是我兄弟。”
他笑地释然。
二叔的到来无疑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留人下来看顾也放心了许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几天累的够呛,我跟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开车回家。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坦白说没个准,在黑瞎子还没康复之前就是先自保吧,明天胖子还要带着高人过来见我,这么多人给我们当后盾,怎么可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我说。
闷油瓶开车,只是发出“嗯”、“喔”的应和声,他一直是这样子,让人无从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但他眼中带着那抹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就当他是附和我的乐观吧。
“……我想,这件事结束以后,能不能帮我办张身份证?”停车的时候,闷油瓶突然问了我这一句。
“身份证?”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你要身份证干嘛?配偶栏又不能写我的名字。
“我想和你一起去走走,世界各地。”他闭起眼睛,笑;“所以张起灵会活下来,吴邪也会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他的话出口的时候,我拿着钥匙的手几乎要滑下来。
神哪。
请别丢下我们。
我向上天祈求,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
08
今天晚上依旧睡得不挺好,远远近近的车声听得我心烦,但是身体实在累,上半夜意识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棉被攒动,冷不防背后一个熟悉的人体就这样欺了上来,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
想也知道是谁,我有点生气,搞什么,小爷我累得半死了,张大侠你半夜又发什么情?
就当我要破口大骂时,他的手堵住我的嘴,狠轻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动,有东西。”
几乎是反射动作的睁开眼,才发现闷油瓶将棉被翻了上来,罩住我们两个,只留下一个可以透气的缝隙。
羽绒被不厚,是透光的,依稀看得见一点房内的情形,刚刚应该是他在看书,还没关灯就发现有动静,
床头灯照的整个室内黄澄澄的,家具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那里。”他的眼球转了转,两支手指抬起我的下?要我看。
靠近门口的那一堵墙上整面都是黑影,庞大的头颅与身躯,尖利的耳朵与长形吻部,森然犬齿列于其上,
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栩栩如生的投影在壁上,浑身毛皮似乎还顺着它的呼吸起伏着。
我瞪大了眼睛,房间里并没有这么大一头动物的实体,而影子理应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它喷气伴随的无声低吼,
却绕过耳朵,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那是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闷油瓶额上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到我的脸。
周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心都是汗。
黑影在房里逡巡了好一阵子,像在搜寻什么,然后在衣柜上方转了两圈,最后穿过窗帘,消失。
又过了一分?,闷油瓶终于放开了我,他随手脱下汗湿的睡衣更换,打开衣橱扔了一件T恤给我。
“换了,你别感冒。”他侧身对着我,身上的黑色麒麟逐渐退去。
我拉拉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前胸贴后背,虽然自认为心脏锻练过,但压根儿没想到连在自己家里也会遇上这种事。
方才整床棉被蒙着,两个人的体温又高,闷出一身汗,幸好我跟闷油瓶什么都作过了,
要不然铁定像疗养院那一次,害我心神不?好几天。
“……那是什么?”我掀起窗帘看看窗外,啥也没有,可那影子相当写实,而且两个人都看见了,恐怕不是鬼魂之类的;
一时间我想到的居然是跑进帐篷的暴龙……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跳跃思考到侏儸纪公园去,该说我是乐天还是被吓到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