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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后,肿嘴人说:“果然不是一般酒鬼,找我的上司,有两下子。”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我心里更怕。另一人来拿走手机,刚好手机响,肿嘴人说:“给他接,我看他还有什么手段?”是盘新华。
“昨晚跑哪风流去啦?你家艳艳半夜还来电话问,我帮你说你到乡下地钓夜鱼了,你赶快回去,我……。” “我哪也不能去,准备去看守所做客。” 我等不急听他说完,把事情简单地和他说。他大叫道:“你闯大祸啦!刚刚三令五申不准说情,你就来给我添乱,叫我怎么办?居然还打我的人,胆子不小呵?”我恼道:“既然这样就算了,大不了蹲半月也死不了我。”他说:“你等等,你他妈打出我的名头想拉我下水呀?快把电话给负责人,我和他们解释一下,安心在里面呆几天,我会叫人照顾你。”
肿嘴人拿手机到外面听,过了一会,伸头进来说:“送他去看守所!” 我彻底失望,怎么给带上车也不知道。这一难逃不过了,以后要在狭窄、肮脏、臭气熏天的牢房里生活,搞不好连春节也得在里面。坐车上舒服多了,酒没散完,头还是昏昏沉沉,我又睡着。
“下车!”警察的叫声震耳欲聋,我磨磨蹭蹭地爬下车。咦!不对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以为自己看花眼,有人打开手铐,把我带回原来的房间,我第一眼就看见欧阳梅和李启明,不会错了。
“文哥,这是市支队的江政委。”李启明往我嘴上塞进一支点燃的烟。 江政委向我点点头说:“你的事情很严重呵!文经理,我们也很为难,钱队长,你过来坐。”肿嘴人从门外进来坐在他旁边。
江政委说:“钱队长,你和他们讲吧!”钱队长摸着他的肿嘴:“吊销执照,赔偿损坏的警车,至于我的牙……他妈的,你滚吧!看见你我就心烦。”江政委大笑起来,李启明嬉笑着把呆若木鸡的我拉出去。
坐在欧阳梅的奔驰跑车上,虎口脱险,我惊魂未定,长叹短吁一番,才说:“启明,看不出关键时候还是你中用,我正打算如何开始我的监狱生活。喂!他们到底是什么回事?买谁的面子?”
李启明说:“你忘啦,我们不是赞助一批空调岗亭给交警吗?欧阳小姐她们公司还上了新闻联播呢!那个钱队长是块硬骨头,我和欧阳小姐昨晚就找过他,门都没有,我们光顾着急把岗亭的事也忘了。刚才我找盘局长,他提起这件事,让我们去找江政委试试,没想姓钱的对岗亭的事很感激,马上就松口,不然你少说也得蹲三五天。”
我大笑起来,“想不到一时兴起,好心有好报。”李启明拍马说:“是呵!你象有先见之明,当初我和老吴见改装岗亭太麻烦,花钱又多,都不赞成,你硬是坚持。”
车到了公司,李启明下车说:“文哥,你回家吧!我没有和嫂子说,让她惊喜一下。”潘大山夸他没错,这小子越来越会想了。
“我送你吧!”欧阳梅刚才一直没说话。我有些尴尬。车开后,我问道:“你昨晚就知道啦?”她说:“我回去要车,赶上去你正和交警打架。天太晚,不方便给你家打电话,我只好找小李。”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到家也没叫她上去,只朝她挥挥手。
“你回来啦!我正打算去看守所。”艳艳很吃惊。我笑道:“看守所不肯收我,不知道你肯不肯收?”她“哇”地哭起来,扑到我肩上。“……才说两句,你就这样,真出事……我们怎么办……。”
岳母安慰道:“平安回来就好,以后你少动不动就指鼻指眼的。小文在外面四处奔波,回家还得和你赔小心,心情自然不好。”
我眼睛也湿润,紧紧搂住艳艳。 两个小人越来越好玩,我最爱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人到世上看来是从学会喜怒哀乐开始。出车祸后我做事懒散了许多,腾出时间陪艳艳和两个小人儿,当然也少不了和在老家的大儿子通电话,听母亲讲他已经可以爬上家里的顶楼。
年关到,本来公司最忙,是收获的季节。我尽量让各部门包干,这样做,对李启明大有好处,不过这小子学乖了,捞到多少都向我汇报,我对他更加放心。
“听说你酒后开车还打警察,这么刺激的事,再玩的话记得叫上我。”王一州幸灾乐祸来了。我说:“不要在我伤口上放盐好不好?老子这次差点在班房里过春节,也不同情同情。”他笑道:“不错呵!不是谁都有机会在班房里过年的。”我说:“你要想的话,我给你提供方便。”他大笑。末了说:“抽个时间,我有事和你聊聊。”我也有事要找他,潘大山不断来电,追问他出国的事有眉目没有。
艳艳和岳母正在给两小人洗澡,小人们乐不可支,拍水嬉笑,白白净净的,非常可爱。我看他们,他们也看我,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看完小人洗澡,我突然有个念头,问艳艳:“我们到国外去好不好?”她边给小人穿衣服边说:“去玩可以,定居我不干。去那边住的人要就是贪享乐,要就是在国内混不下了。”这话有点道理。
潘大山属哪一类呢?贪享乐这小子也不活跃,在国内混不下去了?不禁联想到孙市长和盘新华的家眷,罗征有意和我提这事,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突然说起出国,你想出去?” 艳艳打断我的思路。我说:“没有,是个朋友托我办出去,正在帮他想办法。”不敢名说是潘大山,她对这只疯狗恨之入骨。 “有机会是要去玩玩的。”艳艳憧憬起来,“卢浮宫、好莱坞、吉尼斯乐园、悉尼歌剧院。哇!讲起来我都心动。唉!”她望着两个小人叹息,“等这两个小坏蛋大一点我们就去!”
岳母插话道:“说起国外,艳艳你外公就在国外。” “什么?”艳艳惊叫道,“你不是说我外公早就死了吗?”岳母叹道:“我那是恨他们,五七年,你外公带你大舅跑出去,我才八岁,为他这层海外关系,我和你外婆不知吃了多少苦,你外婆到死还戴个特务婆帽子,我也为这个回不了城。唉!”她说得流泪。
艳艳说:“妈,这么多年了,还翻老黄历,又不是他们的错,你恨他们不公平。不过,他们也是的,开放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信也不写吗?”
岳母说:“信是有,都说些怎么、怎么好的话,又不回来。我来这边跟你们,学校前个月转来的信好像也有一封,我还没看。”她说着进房去拿出一封信,艳艳拆开瞄了一眼就说:“全是繁体字,你来看。”
常看港台网站,繁体字我还是相当有水平,接过信给她们念。信是从印尼来的,信上说,外公身体很好,大舅刚开了一间超市,生意也不错,还讨了个台湾老婆,有四个小孩,年纪不怎么大,大舅看来是个晚婚人士。
念完后,我说:“想联系打个电话就行了。”艳艳马上抢着去打电话,我见岳母没说什么也不拦她。打了几次都听到一种陌生的语言,最后是英语,说该电话已注销。艳艳不死心,连拔了十几回。
“糟了!”艳艳突然惊叫,“印尼不是有排华暴乱吗?信是在暴乱前的,外公他们会不会…………。”我也紧张,网上说那暴乱差不多能赶上南京大屠杀,象印尼华人的末日一样。
“这可怎么办呀?我要早和他们联系……。” 岳母痛哭起来。 我说:“先别急,说不定他们搬家躲难了,打电话去大使馆问,我记得报上说,大使馆救了不少人。”艳艳说:“上哪找电话号码?”我笑道:“幸亏你开恩,没把我的电脑扔掉,上网查不就行了吗?”
李启明敲门进来,见家里气氛不对,不敢说话,朝我打眼色,我帮艳艳选好网站就和他出去。 “车拿去修啦?”进电梯我问李启明。他说:“阿胜来拿的,过几天就好。” 我又问:“什么事让你鬼鬼祟祟的?”他说:“盘局长来了,我特意来接你。” 我说:“他来就来,有什么见不得人?”他说:“孙市长也在。”这倒值得他鬼鬼祟祟,只是我有点忐忑不安。 孙市长和盘新华坐在吧台旁,谈笑风生,我进办公室他们也没注意。我说:“市长大人光临,应该先打个招呼,我好让人夹道欢迎。”
孙市长转过头,说:“文老弟架子大了,见面还得预约。我听说你突发奇想,要去品尝看守所的春节大餐,是不是呵?”我脸有点发热。
盘新华沉声道:“以后你不要开车了!整日里醉熏熏,哪天把小命也搭上,想让我们帮你养孤儿寡母吗?你公司的人快赶上我一个公安分局了,就不能请个司机?”
是来教育我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喝了假酒。” “假酒!”盘新华眼睛睁得老大,“我为什么不好说话?人家连大排档也去问过了,证据确凿。一瓶半的高度二锅头,大象也醉,还有脸和我说假酒?”我不敢争辩,虽说不服,一瓶半二锅头也能让我醉?
孙市长笑道:“听你盘哥的,请个司机,要注意点形象。年纪也不小了,还去飞车,让人笑话麻,是不是?你看我会开车,但我一般不开,有精力留来做事,何必花在开车上?”我频频点头哈腰。
盘新华还未尽兴:“你请司机,就算撞死人也不关你事,这道理你也懂的呀!平时做事还算稳当,一灌黄汤就颠三倒四,你注意点身份好不好?不要没来由的什么酒都喝,什么不学,学王一州,被人铐在那里象条死狗,好看吗?真丢人!”王一州嫖妓被抓的事,果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我耐着性子听,低头认罪。
“别骂他了!”孙市长终于发话停止:“文老弟是聪明人,会吸取教训的。你开公司这么久,我们都没来过,今天顺路来看看。不错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慢慢来,成了大公司我们也脸上有光。”
李启明这时闯了进来,我正被骂得窝火,想把他赶出去,跟在他身后的人却叫道:“哟!孙市长也在。”孙市长也意外,还是和来人握手,转头问我:“文老弟和付行长是朋友?”
我哪知道什么鸟付行长?望李启明,他说:“付行长是我们的客户,来谈业务的。” 孙市长点头道:“那好,那好,你们忙,不打扰了。文老弟,祝你生意兴隆!”我送他们到楼下,车开才回来。 “我姓付,确实是副行长,就算当正的了,也还是付行长。”付行长是个五十出头的人,看来要转正是不可能的了。我气恼被银行逼过债,加上刚被训完,不冷不热地接待他。
李启明说:“付行长对我们的房地产很感兴趣,想商量一下具体价格,就亲自来了。” 我觉得蹊跷,这么大笔业务哪有一个人来的,明摆着是来打秋风的。付行长一直在望我,我盘算着该从哪开口,行贿经验实在太少,但毕竟这单房地产是件棘手的事,有这么个不缺钱的单位问津,机不可失,李启明他们一定也下了不少功夫。
付行长说:“文经理朋友不少呵!和市长也称兄道弟,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也交个朋友?”花花肠子露出来了,他主动就好办。
我使眼色叫李启明和小云离开,付行长头也不回,眼睛还是不离我身上。我从酒柜拿下瓶酒,斟一杯给他。举杯说:“怕高攀不上,只要行长看得起我,喝完这杯,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思量着如果他要索贿,给还是不给呢?这年头行贿也吃官司的呀!
付行长爽快地一饮而尽,笑嘻嘻地说:“文老弟是聪明人,我虚长几岁只好当哥哥啦!”他一双眼睛看得我很不自在。 他妈的,这人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我说:“不知道行长大哥对这笔交易有什么建议?教教我。”他微笑着说:“生意是小事,朋友感情才是大事麻!今天不谈生意,只讲兄弟感情,好不好?”
我不愿看他盯我的眼,低头看表说:“当然好,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边吃边聊,你看怎么样?”他摇头道:“俗气,我最讨厌吃饭,有些人是俗不可耐,动不动就请吃饭,好象我受饥挨饿一样。我劝老弟别随波逐流。”
碰了个钉子,今天注定是要被教育的。他接着说:“看老弟手上这块表,我就知道你是个雅人,有品味、有内涵。哪象那帮打肿脸充胖的假大款,恨不得衣服都穿金的,俗气!”我如释重负,原来他是盯我手上这块表,不是我本人。
“……九点,你到我办公室来,记得带上你的财务哦!”付行长低头看表,那块表几分钟前还在我手上,现在我戴的是和他交换的一块老上海,说是兄弟之间礼尚往来,非要我收下不可。我打开他的轿车门,象门僮一样手放在门沿下,等他进去又帮关好,举手和他再见,车走稍远,缩起四指留个中指。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把那块老上海扔进垃圾桶,才放脚上办公桌。 李启明敲门进来,笑嘻嘻地说:“文哥,搞掂了吧!我看那行长乐得……。” 我沉下脸,拍桌道:“闭嘴!你个王八蛋,敢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