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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宫舒的说法,不同于上午的继任典礼,此刻的聚会完全算是家宴性质,因此堂上的诸人也都是亲戚。思及此处,百里骥换上亲切的笑容,大步走到主位上站定,朗声说道:“劳大家久候了,都坐吧。”言罢,一撩衣摆带头坐下,身后的侍女也一字排开,严云严湘侍立左右。
众人纷纷落坐。百里骥放眼看去,只见堂下的百十号人中几乎全是女子,为数不多的男子也是老的老小的小,竟大有阴盛阳衰之象。南宫家的女子自小也都修文习武,气度见识多是不凡,相貌也都属中上,此时花团锦簇的列在席上,真是好不耀眼!端坐其间,百里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电视中演过的那部《杨门女将》……
开宴不久,南宫舒便盈盈站起身来向百里骥举杯道:“上天庇佑,保我顺利寻到家主。还望您能不负重托,将我南宫一氏发扬光大,夺回武林盟主的称号!”
“姐姐客气了,我自当尽力。”百里骥迅速调整好情绪,笑着饮尽杯中之酒。
在长房大小姐的带动下,一直不算活跃的气氛顿时有所改观,众人慢慢开始上前敬酒,有些胆识的还会旁敲侧击地攀谈上两句。百里骥始终笑语相对,兵来将挡,有问有答;南宫舒也始终坐在席首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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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亥时,当伏在清平阁梁上的百里骐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远远传来的人声。
门被推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队提着水的侍女。小厮在屋中放下木桶,那些侍女依次将水倒进桶里,没多久就倒满了大半桶。另有两个小厮抬过一架屏风,半围在朝向门口那一边。
百里骐实在没料到这个南宫家主还有大半夜洗澡的习惯,当即感到郁闷无比。虽说他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但好歹也不至于变态到偷看女人洗澡。待到这群小厮侍女关上门离开,百里骐立刻跳下地来准备到外面躲会儿。
才刚落地,他眉头一皱,又迅速翻回梁上。低头看去,只见进门的是两个豆蔻少女,其中一个就是涤尘居那个绑两根辫子的小丫头。
两人将手中捧着的布巾、皂角之物放在木桶旁边的椅子上,又将干净的衣物放到床上。那少女边放东西边不悦地嘟囔道:“那群人真讨厌,灌了主人那么多酒!”
另一个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主人提前料到,先吃了些解酒的药。”
“那也伤身体啊!最近一阵子主人受得累、费得神还少么?”少女鼓着腮,气得跳脚。
“是啊……我们明天再炖些补品给主人喝吧!”
“这是当然的啦!”
“不过主人讨厌喝那些个东西呀?”
“不管啦!实在不行用硬灌也要让他喝!”
……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絮絮叨叨的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百里骐耐着性子又听了小半个时辰,其间几次忍住才没打出哈欠来。
终于熬到两人离开,百里骐赶紧飘然落下,身形一闪移到门边。正要开门溜出去,突然听到有极轻的声响。来人显然修习过上乘的轻功,步调轻盈入风,是以对方靠得近了他才蓦然警觉。
实在不甘心像猴子似的总跳上跳下,百里骐心思一转便回身蹿到床底下躲了。
房门开处,百里骥稳稳地走了进来。反手闩上门,他面上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了,靠着门板蹙起眉头。
虽说至今基本上还算是一切顺利,但南宫家的人当他是酒缸么?这么个灌法就是吃了药也架不住啊!而且这一身的酒气,连他自己都要被熏倒了……
目光转向屏风后水气氤氲的大木桶,少年面色稍霁,一路脱着衣服走过去,迫不及待地泡进温凉的水中。
躺在床底下的百里骐看到一件件落到地上的衣服,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蒙着脸藏在床底下听人家洗澡,从任何角度看自己都像是传说中的采花贼!如果此时被发现了,就算自己说出真实目的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了吧?
百里骥难得的什么也不去想,惬意地泡在水里。
百里骐反复默念着“听不到”,郁闷地躺在地上。
两人的距离不过两丈多……
国士成双 北姜风动 10。不期而遇
章节字数:3363 更新时间:07…09…30 08:42
一时百里骥泡到水都冷了,这才不情不愿地围着布巾跨出木桶,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朝放着干净衣服的床铺走过去。
从百里骐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修长白净的小腿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觉尴尬万分,脸上也不由添了些热度。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松丝毫,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离得如此之近,一星半点的大意都可能被对方发现。以他现在藏身的位置,如果不能先发制人,那便会落于相当不利的境地……
他那里还在思索对策,外边的百里骥已经换上了干净柔软的丝衫,松松系了衣带,伸开双臂趴倒在床铺上。对于一个应酬了一整天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舒服的床更有吸引力呢?百里骥满足地轻叹了口气,一翻身往摆在床头的软枕蹭过去。那枕头是按他的要求制作的,不同于一般硬实的方枕,他设计的枕头绝对是柔软、舒适、有弹性,符合人体力学!
随意踢散薄薄的凉被,将未干的头发拖于枕畔,百里骥闭着眼睛翻身向侧,伸手摸出压在枕头底下的绢帕。层层打开包裹,莹润的羊脂玉佩露了出来。
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玉佩上的血痕淡的几乎看不清楚,但百里骥看过何止千百遍了,那道痕迹已然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上,即便不用看也知道它的存在。
想他当年身不由己的离开,匆忙间竟来不及带走亲人的遗物。等数年后他再回到那里,只剩下满目的荒草野蒿。南宫独行的那把“焚天”毒火已经焚毁了一切痕迹,让他连亲人葬身的具体位置都无法找到——这也最终成了他与南宫独行间无法消除的隔阂。
抬手抓住这仅存的与过去联系着的物件,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花纹,他心中仿佛有根细弦随之微微颤动,思绪也飘忽了起来。
突然,手上的玉佩激烈地震动起来。百里骥一惊之下脱了手,玉佩擦着床沿掉了下去。
从百里骥躺到床上,窝在床板下的百里骐就开始受苦了。先是“砰”的一声大震,紧接着又是一阵细微的晃动,床板间的木屑和灰尘簌簌飘落,可怜他无处可避,承了一头一脸的灰!咬牙暗骂,百里骐只得忍着火气郁闷地侧过头。好在后来床上的人似乎躺稳了,他也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了吧?那知安生了不过片刻,躺在他胸口的玉佩突然震动起来;他还来不及惊讶,眼前白影一闪,“叮咚”一声,一件东西从上面落到地上,就停在他前方不盈一尺的地面。眯起眼睛仔细看去,百里骐的脑袋里“嗡”的一声,怔忪间下意识就向着那玉佩伸出了手。
一时百里骥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探出身子往下看,见那玉佩似乎依然完好才放下心,忙伸手想要拾起来。岂料,就在他指尖碰到玉佩的时候,另外一只突然从床下伸出的手和他抓到了一处!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但,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百里骥抓过玉佩,一翻身掠出丈余。他的速度原本就够快了,可床下掠出的青色身影比他还要快,后发先至地拦到他前面。百里骥神色一凛,脚下轻旋滑向侧后方,迅速捞起地上的外衣,摸出常带着的药粉。还不及出手,对方突然压低声音喝道:“等一下!”,同时伸手扯下面上的布巾。
迎着微弱的烛光,那精致的面庞,熟悉的五官,组合成震撼的效果。
百里骥怔怔地看着,复杂的表情在脸上不断变换,最后竟是双目朦胧,身体轻颤,声音哑哑地喊了声:“哥……”
百里骐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赶忙向他走过去,有些无措地伸出手道:“你别……你……”等看清对方眼底那抹算计的寒光时,百里骐已经来不及躲闪开他撒出的药粉了。
且不论天分和兴趣,单单作为“药圣”南宫独行的关门弟子,百里骥对毒药的运用程度就已经是他人鲜少能及的了。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便百里骐在第一时间里闭气后撤,也已经是不可避免地着了他的道。
麻痹感迅速席卷全身,纵然还立在地上,百里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挪动半分了。咬牙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气定神闲的人,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刚刚那种激动全然不见,百里骥弯起唇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冷说道:“你这张脸做的真是不错,连我都看不出接合之处。不过可惜了,我是亲眼看家人咽气的,他们都是由我亲手埋葬。你别跟我说你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哦!且不论“万丈红尘”与“极乐”相混毒性剧烈无解,光是后来那把火就足以将一切化为灰烬!”
慢慢走近僵着脸的百里骐,百里骥又换上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媚惑的笑容,温言软语地说道:“千万别跟我说你是挂念着我才跑出来的灵魂,我可是会害怕的呦……不,我应该感动才是,我的好哥哥在另一个世界都放不下我,还赶在我接任家主的时候来看我,我真的是好感动哦!不如你把爹娘都叫来,咱们来演一出一家团聚的感人大戏可好?”
伸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百里骥略微愣了愣,继而吃吃笑道:“原来是用了‘今是昨非’?如此难受的药你也忍了啊?唉……真是难为你了,下了不少本钱嘛……来,说说看吧,你躲在我床底下究竟是意欲何为呢?我的好‘哥哥’~~~”
若是换了平常,百里骥不会闲到想要亲自审问刺客,只要高声一喊,外面南宫家的护卫自会来善后;但此刻,无论眼前这个人是谁派来的,对方无疑已经收集了不少关于他的资料,甚至抓住了一个差点让他失控的弱点,这个认知实在让他心惊。尤其是在他刚刚接任家主位置的这个敏感时期里,对方的居心用意更是深不可测。
说到严刑逼供,那可绝非是他所擅长;但要让对方说实话,他还是颇有自信的。虽然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但他还是会尽量抽些时间来练功——当然,宝贵的时间自然是要用来练最“实用”的功夫啦。
百里骥带着最温柔无害的笑容,抬眼直视对方的眼睛,清亮的眼眸中蓦然波光潋滟,深邃摄人。一时间,仿佛所有的光彩都被吸入他的眼中,而后又在其中绽开万般光华。如愿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讶,百里骥正要加深催眠的程度,对方却恰在此时错开了目光。
一愣之下,百里骥差点真气走岔,难以置信的同时立刻开始了习惯性的自我检讨,迅速回忆起催眠的步骤和过程,却始终没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就在他短暂的失神之时,那个本该是无法活动的人却突然出手封住他的穴道,形势在瞬间逆转。
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写满震惊,百里骐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地快意至极,刚才的怒气也不知不觉都烟消云散了。发自心底的笑容在脸上不断扩大,潜在的玩心也逐渐复苏,百里骐伸手敲敲他的头,学着他刚才的语调说:“这里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我亲爱的‘弟弟’~~~以前教过你的吧?千万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否则……”修长的手指滑到他的脸颊,轻轻拍了拍,接着挑眉乜斜着他说道:“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此刻的百里骥已经彻底石化,就算没被点住穴道恐怕也忘了动了。他倒不是被危险吓住了,而是因为对方露出的那种表情——那种带点张狂,带点戏谑,带点藐视,带点威慑……总之,就是让他忌惮了六年,又怀念了九年的那种表情。突然间,他有好多话想要问,却苦于穴道被制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边百里骐正在兴头上,意兴盎然的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发现百里骥眼中的急迫,他邪邪一笑,凉凉说道:“刚才不是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该给我时间逼出身上的毒……还有,虽然分别了这几年,但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而你呢?居然怀疑我是假冒的,真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伤心啊!已经忘记我了么?那要怎么让你想起来呢?”
方到此时,百里骥已经完全确定了百里骐的身份,不禁真的激动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越发的清亮,轻软的衣衫也随着他的身体微微颤动。
百里骐只当他是气闷不服,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