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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现在还填补了一漏,增添一个优秀的胸外科主刀医生。”温海风又说道,“目前,体外循环手术还是很缺熟手,医院里常有心脏病病人不能及时作手术而丧失生命。”
“真是个傻瓜,”她嗔怪地说,“难道你就一厢情愿地急着把老婆送上断头台吗?”
温海风为自己的愚顿抱歉起来,他清楚医院里任一个主刀医生都忙得晕头转向,何况是更缺技术的科目。他们来到银白色的别克车前,他为她打开了车门,等她坐好后又为她结好安全带。才绕到另一边车门,在开车之前又深情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才肯发动马达,稳稳地奔向市区。
第三章 寻找 (续篇)
18 我们又要回到张至真意念里的世界。
张至真料定的事情今天发生了,她接到电话后就去了总部。人事主管递给她一张通知并愠气地命令说:“这个月底是你跟单位合同的满期,单位不再跟你续约了,明天你去实验室做工作交接并把钥匙交给主任,明天起你可以不用来上班,这个月的工资我们会照发。财务处会通知你回来拿这个月的工资。”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张至真心里极不快地,“忽然间给我这么好的优待,不用上班也可以拿工资。像我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者,你担心什么呢?你是作人事的,我在实验室两年的工作情况你知道了什么?你对下面的工作情况又了解多少?我在这里两年了真不知道公司是否要发展?向哪发展?”
人事主管触火地,“你去问站长。”
张至真当然要跟公报私仇的站长讨个道义,她长驱直入走进站长办公室。
“站长,我刚接到单位不再跟我续约的通知,为什么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偏要让走?我在下面两年的时间也相当于替单位完善了十多年来无法完成的规章制度,因为我出现在那里就是制度。这可算是劳苦功高吧?”张至真理直气壮地一口气问完,办公室里其它人都侧耳听着,面条站长理屈词穷地低着头。张至真就是想让他今天在大家面前羞惭,她接着说,“两年来我不能跟别人同流合污,不能成为一丘之貉,他们把我整得千疮万孔,现在你倒好下一声命令:拉出去斩了!”她稍停一回,又问,“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不能伤害吗?”她怒火地盯着不敢正视她的面条站长,说,“是尊严和心灵。你这么做让一个刚踏进社会的年青人如何去面对生活?如何去走完她的人生?”她怒视着低头的他,缓气说,“我现在身无分文,租房的违约金都赔不起,我不能离开,给我一段时间吧。”她是故意要试探面条站长的反应。
面条站长触电地抬起头说:“公司没有这个特例。”
张至真好笑地,“你的一句话比公司的制度有效多了,你怕什么?道义自在人心,如果我想报复,之前就可以,现在也可以,将来一样可以。”
面条站长严历地作拒绝,“你有困难单位可以帮你。”
“怎么帮?怎么赔偿?”
“站里没钱,给几百块作路费。”站长的声音压得很低,足好他跟她听到。
张至真极是好笑起来,“你又说三岁小孩的话,我没有多少时间,我还要去找工作,你好好想想吧。”
走在路上,张至真由得意变伤心地流着泪,她不禁自问: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难过?是生活的确太苦还是明天要开始新的搬迁?难道是自己迁就了这段人生的伤害?她擦去这不知是不是的泪水,在街头边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注视着眼前的忙动,奔劳的人们,你们是否有过一只眼睛就是一口井的处境?是否觉得沉沉的身躯,沉沉的思想要往井里坠落?她脑子里响起了张伯伯的<;<;飘絮影踪>;>;。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同的装扮,不同的步调;再有穿行而过的车流,还有高墙上的每一种颜色与装饰……,在注视里,这一切忽然都动起来,最后她凝视在那不同踏动的双脚上。踏动的双脚请不要停留,因为只有不停的踏动才能振醒我们的沉睡,才能踏破让人坠落的无底井,才能扼止那自我生长的堡垒。请踏动起来,不仅是在这块领地上,更要踏出这块领士,远远地布散在更多更广的领空。踏出了世界人的思考就能踏出最为自由、最为广阔的思意和气魄。
张至真不尽激动,此刻在她脑海里是一幅<;<; 踏动 >;>;的印图。
晚上,老人家陪可欣选穿衣服。
“伯母,我就穿这件吧。怎样?”
老人家乐呵呵地回道:“我们的可欣真是上帝精雕细刻的公主,漂亮可爱。”可欣搂着老人家一起乐滋滋的。老人家拍拍可欣的背问,“斯浩又在书房吗?”
可欣噘起嘴回道:“是呀,他又忙他的惊魂之作了。”
“什么惊魂之作,”老人家生气地,“我倒要去拿他是问。”
“伯母,”可欣立即拉住了老人家。“我们不管他,因为我们都太爱他了嘛,我们要等待他从书房里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到时非让他负荆请罪不可。”她又快活地,“伯母,你还没有试穿我买的衣服呢。”
老人家只好善解人意地随可欣心愿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张至真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想到两年来走在这条路上沉重多于轻松,心里不禁憎恨起老主任,憎恨她的唯利是图,奸诈与虚伪。张至真的脑子里又浮现起单位前个月的旅游活动。威慑庄肃大寺庙里,旺盛的炉烟香火恰是潮水般出入人群的敬动。老主任和可恶家伙迫不急待地烧香,诚虔地跪拜、并且口里还念念有词。看着这两个人,她心生了轻蔑,这些人向神灵跪拜祈愿时,心中除了欲望从未想过平时自己做了什么,他们没有向神灵忏悔的习惯。神灵对善恶真的作到爱憎分明吗?她心里渐渐产生轻蔑,但是她相信神灵永远眷恋智慧仁明之人。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不禁与其对话:人人因为你才肯修练那份爱去压制根存般的恶,才能够有制有度地可以安定人生。由此,我心里敬重你,我已为你烧过敬重的一香。
烧完香、拜完佛后,老主任却问她:“你烧香了没有?”
“没有,”张至真回答。老主任一脸的嘲视和疑虑地问:“为什么?”
“佛在心中。”张至真回道,老主任脸上的咯嗒肉硬化了。
张至真加速了脚步,此刻她心里明白要怎样告诉恶人般的老主任。以前她尊她为长辈而不计较地让步,如今她不能因仁义而愚顿了心智,她应该为后来人为自己做点什么才对。
张至真回到实验室,老主任又虚伪地甜甜叫了一声日久没叫的“阿真。”张至真不作理会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交上钥匙时正色地跟对面的老主任说,“也许你的伪装可以蒙骗许多人,但是在我眼里你是不留丝毫的赤裸裸。以后别再践踏生命了。给佛主多烧几根香吧,不然进了棺材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呢。”她举起手中的茶杯,只听到“呯”的一声,茶杯碎在地了,“你是领导,好自为之吧。”老主任脸色很是惨白,可恶的家伙横眉竖眼地表示威恶,张至真直步地走出这块黑暗的角落,心里变得了解脱的轻松。
晚会上,可欣一直是大家注目的中心人物,能跳能唱能说好像是她的天赋,因此她让女孩在羡慕中怀有忌意,是男性魂不守舍的踪影。梁斯浩像是沐浴在荣耀的幸福中,大家都会这样认为。然而此刻他心里时刻闪动的是另一张脸。已经七天了,他连信息都没有发过一条,可欣总是快乐又乖巧地天天围绕在他的身边。
今晚的张至真很是挂念起梁斯浩,他是怎么了?七天没来过一条信息了,他是怎样的人?只知道他很迷恋建筑也肯欣赏她的画,再过一些天她就要离开这座都市,以后是否还能再见到他?张至真第一次如此难受地不舍得离开一个人。她拿着画笔立在画板跟前无心画画。
四天后,张至真回总部领取这个月的工资。
财务处会计冷冰冰地说:“这五百块是单位另外给你的,你收好。”
“我会收好我的血汗钱。”张至真步出财务室转身走进了站长办公室。
她将手中的五百块钱重重地摔到面条站长跟前,说:“这是你的英明决定,这也就是我张至真一年来年终奖的血汗钱。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把这五百块交到红十字会去,让你那颗苍白的心来点血色。”
“你太放肆了,混帐的盲流。”面条站长啪的一声拍击桌子;说。
“我认为你不知道什么叫愤怒呢?”张至真泰然自若地说,“你是领导,他妈的,不会当官就让别人来嘛,我比你还合适,别污脏了共产党名誉。”她狠狠说完,轻蔑地瞄视了面条站长,“这是血汗钱,我领了。”张至真得意而堂皇地离开这块制度不受完善的寄存之地。
今天的梁斯浩如释负重,因为可欣终于舍得应承了朋友今晚的邀请。这些天来,他心里总是割舍不了那张笑脸。
刚踏出完全划清、不再属于的“地狱”之门,张至真接到梁斯浩的电话心里又爽朗了许多。
今晚的萤火酒吧里,灯光依然让人陶醉。沉默的梁斯浩让张至真觉得莫名其妙,她问:“你又中邪了?说话呀,再不说以后没有机会了,我要离开这里了。”
梁斯浩紧张地,“你要去哪里?”
“到顺德开始新的生活。”
他悲伤地望了她良久,沉沉地说:“中秋之日我要订婚了。”
她的笑脸受到一股刺伤的冷寒变硬化,幸好他没有看到。“结婚是迟早的幸福嘛,”她平静下来,“今年的中秋之月要更美更亮了。”
梁斯浩沮丧地低着头。
“你打算订了婚就辞掉我这个朋友了,低着头想什么呀?”
他猛然抬起头从心底里暗发了“不”,“我们一直会是很好的朋友,对吗?”他抓住她的手,她觉得一阵刺痛。
她尽量平静地说“笨蛋,现在不就和以往一样吗?”她心里不禁寒颤地自问:会一样吗?虽然她没有婚姻的体会,但是人生历历在目的现实让人身不由已,婚姻将是人生的第二分水岭。
“至真,我有时候像虚脱了一样,只顾拖着腿走,不知要迈向哪里。”他目光充满着忧伤和无奈,“其实我的心里世界很黑暗,甚至让我找不到出口,整个身躯就要往深处坠落。”她望着他,他相信她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人,他从她的目光里看到理解和安慰。“是你让我不再在黑暗中坠落。”
触动的张至真可以理解身躯的坠落是怎样的痛苦,但是她不明白跟前的人为着什么有如此的悲痛,然而她心中有着剧烈的意愿,不想看到他在痛苦。“我也一直在生活中挣扎着,揣着梦在飞,总是迷失地哀怨,直到有一天才发现用心的人把梦编织成轨道去踏着走。困惑会让人生不如死,幸好在窒息的时候我不敢屈服。”她激动地向他诉说心里埋藏过的忧怨和抗斗,“我渐渐学会以沉静来划破黑暗的威胁,给自己点一盏心灯,来抗拒惊慌和疲惫。往前走着,走着,就觉得世界的明丽多于昏暗,激情多于沉沦。抱着这份感触走下去也是很美丽的事情,因此每天我跨出门时朝天空仰望一下,让一角天空尽在眼里,怀抱着一天中轻松的感觉。”她微笑地回望着他,“不要低着头走,望着天空走下去。”她的目光似乎又在问:你能理解吗?
她就是这样的可爱,不管是快乐还是忧伤时,她可爱的从容让人找到踏上的阶梯。
过两天就是中秋了,可欣和老人家异常激动,总有盼望升起的太阳快快落下去的感觉。唯有梁斯浩沉痛地在心里反映着那张可人的笑脸与那句话:不要低着头走,望着天空走下去。
可欣跟梁斯浩已约好晚上一起去试礼服。淡淡的灯光下,一个金黄头发的英俊男孩紧握着可欣的双肩,忽然又摇动着可欣,然后又将可欣搂进怀里,昂着头想要向夜空赐求着什么。男孩慢慢地松开可欣,走了。
在马路对面的梁斯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男孩的背影消失了许久,他才过去接走可欣。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梁斯浩说。可欣有些愚顿地听从他。
静静的单间里,可欣恢复了往常的快活。
梁斯浩认真地问:“他是谁?”
可欣变冷静地,“你刚才看到了?”片刻沉默后,她接着说,“他叫拜格夫,是我美国的校友。可以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四年了,他没有放弃过。当然他是个讲原则的人,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可欣极力地又说,“我只想爱你,我只爱你就足够了。”
梁斯浩平静地问:“他是个佷会讨女孩欢心的人,是吗?”
“是的,我们学校有许多女孩迷恋他的萨克斯风和幽默。”她俏皮地问,“你吃醋了?”
“他四年来以中国人的方式爱着你,你不感动吗?”梁斯浩认真地,“可欣,他是个很懂得爱你的人,他能让你找到真正的快乐—”
“我不听。”可欣伤心地叫喊起来并捂住了耳朵。
梁斯浩轻轻地瓣开可欣的双手并紧握着,“可欣,你今天必须明白,我也不能这样挣扎下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