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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早是七点钟到家的,今天却早得让我喜忧参半。”
张至真回道:“妈,昨夜斯浩对你牵肠挂肚,今天一定要在日落之前回来,饭后我们好去海滩之旅。”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天还没亮就出彩虹了。浩儿,一夜不见,看你想妈想得老了一截。”
张至真哈哈地笑了起来,梁斯浩也接着戏言一样说:“对呀,眼圈都爬上了光晕。”他看着张至真的黑眼圈,她也回看着他晕色的眼圈,不禁心知肚明地相笑,他们的平静、自然的言行让老人家没有丝毫的遐想。
乐呵呵的老人家问道:“怎么,我好久没见到景华了,他的恋爱之乱有润色了没有?”老人家对范景华的苦恋略知一二。
梁斯浩回道:“景华的安史之乱失败了,”他和至真把范景华的苦恋称为安史之乱,“他今天离开南岛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心平气静。”
老人家当真地心痛起来,“景华真是有桃花命,没有婚姻缘呀,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妈,景华的心胸能撑船,他很快就看开了,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才离开的,事情办妥了就回来。”她又转了话题地问,“我们好像几个月没有一起下厨了哟,今晚是黄金时刻,还是研究菜谱吧。”一家人又融入已久没有的温馨。
夜里,她躺在他的怀里享受劫难后的柔情密意。他喃喃地斥责说:“昨天我选择了人世间不存在的残酷死亡,你这个家伙真有什么不测,我又如何活得下去。”
她嗔怪地回道:“傻瓜,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们走了一条不为平静的路,遭些风雨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怕将来阎罗王掠走我去当他第N任老婆,我也会不惜代价请假回来缠住你的。”
“如果你真的走了,离开我了,我就到外面去找人生一大堆老鼠。”
她经不住笑地回道:“你敢,不管我去了哪里,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找你算帐的嘛。”
他回道:“一次就够要命的了,你就别幻想下一次了,我唯一的一条命很有极限的。”
风雨后的有情人在夜里缠绵不舍地悄悄语喃着。
3 秀丽新颖的春天携带着蚀身损命的病毒来了,让沉醉春风朝阳的人惶惶心忧,美妙无穷的物空就这样携带着意料不到的神秘面纱,在海峡之外的大陆出现了由病毒引起的急速死亡的怪病。一夜之间这个不明确的急速死亡消息像幽灵一样让南岛的人都陷入了恐慌,然而南岛不分明的季节张扬着四季如春的健康朝气。
引起民慌的消息急速卷起了商家的恶作剧,当天岛民疯狂地抢购药物,传说是预防病毒,紧接着是食品的抢购,遥传是为了应负某种突变。去购物的老人家看到进进出出的人忙于大购油、米、盐、醋等家常食品,她不解地向服务员打听消息,真是哭笑不得。
服务员出于好心地说:“阿姨,你家买好了没有,不管是真还是假,这些东西过几个时晨就涨了好几倍,有些超市里都买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造遥引起的民慌就像突发而来的洪水防不胜防,非是一场突击的败坏不可。
老人家想起家里缺少的食物,不自禁地参与到狂购中,果然她想买的东西少之又少,等她选好要买的所有物品时已累得冒汗。老人家提着沉沉的货袋很吃力地爮着楼梯,她还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却忘了她是个心脏病患者。家在三楼,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踏完二楼,顿时眼前模糊起来,耳朵失去了听觉,老人家急快地想扶住楼梯栏杆,可是人已摔倒并滚下了几个阶梯。
救护车狂叫地冲向医院。
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们正紧张地忙着急救工作。梁斯浩脸色苍白地冲进了医院,急诊门口的医务人员拦住了恐慌的梁斯浩说:“请保持安静,正在抢救中。”
梁斯浩惊呆地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心跳急速地加快了。张至真惊慌地赶到了,“斯浩,妈怎样了?”他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快虚脱的样子迫使张至真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她企图作安慰说:“斯浩,妈会没事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张至真感到梁斯浩的掌心冒着冷汗,时分的走动仿佛凝滞不前,等待的人都快要无法呼吸了。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们焦急、耐心、尽责尽力也不能让这位可亲可敬的老人家回到生活中继续付出她的爱。
这么长时间的抢救虽然没有回转生机,可是老人家很微弱的生气一直没有终止,她在冥冥中渴望着。梁斯浩冲进了急救室,他抓着妈妈的手轻扶妈妈的脸用余力地喊着“妈” ,他要把母亲喊醒。张至真双手轻抚着老人家的头并呼唤着她能醒来。老人家的手微颤地,梁斯浩和张至真握住了招唤的手,老人家展放着安详的笑意走了。
“妈!”他和她同时掉进了冰谷。
老人家就将被医务人员推走时,梁斯浩疯了一样推开了工作员并叫喊着:“别碰我妈!走开。”他以巨大的力气挣脱了按住他的人,并向推车扑过去,张至真拽住他的胳膊,他猛力一推,她沉沉地摔倒在地上。梁斯浩发出了撕裂的叫喊,在他模糊的视觉里推车远去了,他也昏厥了过去。额头擦伤的张至真冲向倒在地上的梁斯浩,哭喊中看着可亲可爱的妈妈消失在拐角。
老人家就这样在引起民慌的恶作剧中来不及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人世,或许她的灵魂没有离开过她深受着的亲人,在幽瞑中看着日日心碎、神恍的亲人而痛心。
生死争斗扛过去了,仅剩一口气的梁斯浩没有了语言,没有了往日的活力,而是每天早早离家、深夜归来的单一行动。往日喧闹温情的家屋变得有风吹作响的声音。
老人家离开二十天了,家里不再开过锅点过火,每天拖着沉沉的脚踏进楼梯的张至真总觉得这短短的楼梯成了一条难迈的艰程,她天天从日落守候着这个冰冷的家,心忧疾痛地等待着冰冷的人归来。
坐在沙发上的张至真闭着双眼,慢慢地她拿出手机来却又犹豫了许久,她终于发出了信息:“浩,回来吃饭,我等你。” ,她立即打开冰箱,有一股刺鼻的烂菜味,她匆忙下楼去买些新鲜的菜回来,一个人在厨房里动手作菜。耳边不禁回响起老人家往日里此刻的话语,老人家干练的动作在眼前成影,曾经温暖的厨具在手里变冷。张至真不禁地泪流不止,一直来堵在心里的痛苦和自我的悔恨涌泄而出,她痛哭了起来。
夜幕降临,梁斯浩无力地躺靠在办公室的软椅子上、紧闭着双眼,不想知道天有多暗,回家成了一种刺痛而无力的挣扎。
电话响了,“喂,梁总您好!我是宋子河,今晚可否一起谈谈?”梁斯浩迟疑一 下答应了。
宋子河是亚湾中国银行刚刚上任的行长,她是人见人夸的美人。也许是事业耽误了婚姻,三十二岁的她还是单身贵族,但是她看起来依然青春娇容,秀气迷人。
梁斯浩赶到约定点时,宋子河已在等候。他语气有些冷淡地说:“很抱歉!”
宋子河大方地回道:“梁总是大忙人,你能应承我的邀请已是我的荣幸。”
梁斯浩还算有礼地回道:“受抬举了,宋子河小姐的邀请无人不仰慕。”
服务员端着调好的酒过来了,一杯烈酒点燃了梁斯浩愁痛的火山,举杯消愁让他失去了理智,已经有醉意的他举起酒瓶摇了摇喊着:“再来一瓶。”
宋子河赶紧劝道:“梁斯浩,你不能再喝了,你喝多了。”
“醉—不—了—谢—谢—你,我—今天—好—痛—快。”说完他将最后一杯满饮而尽。
宋子河不能理解眼前的人为何如此痛苦,第一次与他遇见时,她心里有着特别的感觉,目前悲凄的人促使她产生了一份怜爱。经不住酒精麻醉的梁斯浩趴倒在台桌上。
时钟敲响了夜里零点,张至真一点饿意都没有,担忧和寒心加上疲惫,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酒巴里,宋子河轻轻推了梁斯浩说:“我送你回家。”
他抬不起脑袋而迷糊地支吾着:“不—回—家。”
宋子河用尽全力撑扶着他离开了酒巴。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瞧了瞧身边昏昏睡着的人,忽然前面交叉口有一辆车开出,宋子河慌张于急刹车,梁斯浩受了剧烈震摇,一股憋闷的恶心推他吐得五脏六腑要翻动。他有清醒多了,头剧烈地痛起来,身体的虚弱由不了他自我把持,他闭着双眼靠在椅背上,煎熬的痛苦神态掩藏在黑暗里。他沉沉地说:“宋子河,对不起!麻烦你送我回家了。”再过这个十字路口就到她的住家了,宋子河迟疑片刻后调转了车头。
车终于停下来了,她扶着他出了车门,她温柔地说:“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今晚请体谅,谢谢。”梁斯浩歪叙着身子向楼梯口走去,他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步地向上走。
屋里还亮着灯,张至真被推门声惊醒了,她紧张地扶着他躺倒在床上,过于虚弱的梁斯浩挨着床就沉沉睡着了。泪水从张至真的眼角流下,床上的人由曾经的光芒四射变成了萎缩不敢清醒的尸壳。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变得脆弱,她躺靠在他的胸前,想一起这样痛迷,却又从心里渴望着一起坚强。
当你平躺下来,我变成了河,围绕你的唇界,为你干尽了河。曾经有人这样唱过,可是躺下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让围绕的河不要干洄。
病毒侵害悄悄狂虐着生灵,被病毒侵蚀的城市都沉滞于同种白色恐怖和斗争中。南岛这块绿土依然洋溢健康丰采,可是人的活动变得越来越沉静了。向来热闹而丰富的南岛像极了没人来嗅的兴旺牡丹,少了人的活动就少了经济的脉流。即使是曾经非凡得意、受人至爱的东西也沉默得如风中融化的雪糕。
梁斯浩思虑着时代脊屋和休养中心是否暂时闭守?如何调解资金来支撑这种突击的危机。电话的响声中断了他的沉思,然而银行贷款的期限又成了滴答作响的炸弹,梁斯浩的受困包围又涨了一圈。
张至真和墨丐老者在商量以新的笔法和格调来创作<;<; 踏动 >;>;这幅画。野阔而凄迷时空里,绿萍一样的植体如波涛般的宏大却有着柳柔的意动向前涌行,这就是画的内容载体。
墨丐老者看到张至真气色不好,他不知情而关心道:“至真,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可以暂休几日。”
张至真若无其事地回道:“王老师,我没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自从墨丐老者来艺术学院后,张至真常常受他的引导下加深练笔,今天是他们合作画画的成熟开始。
傍晚张至真走出了金洲大学门口,一个身影已在等候她出现,他今天是第二次等候,看到张至真出现了,他从车上出来、走到张至真身边说:“您现在可以答应我成为你的朋友了吗?”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
张至真礼貌地回道:“我很高兴可以成为别人的朋友 。”她上一次已失礼过他的好意。
他高兴地邀请道:“朋友,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张至真觉得眼前的人是真诚的好意,她随着他来到了凯旋大酒店。这是她第一次身临这家众目认可华贵而浪漫的酒店,视线里的时代脊屋让她亲切中带着稳稳的痛,那个已消失了三天的人此刻是否就在对面。
“至真!”法郎先生深情地叫了她,忧沉的人醒了过来,他又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张至真平和地回道:“是的,对我友好的朋友都喜欢这样叫我。”
法郞先生真诚说道:“我见过你的画,你是上帝的宠儿,你想过要卖出你的画吗?当然价值由你来定。”
张至真吃惊地回道:“虽然我的画是从炉子里煮出来的,但是价值还不至于是任我来定。”
法郞先生一笑,说:“因为我很欣赏你,也很想跟你做个好朋友。”
张至真回道“如果是由这种方式作朋友,我们可能都是睡着了,不是吗?法郞先生,我说过我很高兴跟人作朋友。”
法郞坦率地说:“至真,我可以喜欢你吗?而且你现在很需要帮助,不是吗?”
张至真惊愣地,却又友好地回道:“喜欢有好多种,可以吗?”她接着告辞说,“法郞先生,我想我该离开了,谢谢您的邀请。”她的背影在他注视里消失了。
三天来梁斯浩心里一片空白,灾难上门就是一场洗劫悽空的景象,现在哪里都是经济吃紧,有底量的人不会轻易开阀放水。梁斯浩很忧烦地不知堪解,他给宋子河打了电话,宋子河惊喜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张至真下班回到里又忙起作饭,她草率地吃了两口饭便开始整理起家里的装饰。张至真心里清楚梁斯浩最近几天心里火煎般的愁困,她无时不担心着他,期望着他让她一起分担。虽然一个月来他对这个家已冷漠至极,也不肯让她来靠近,但是她了解他,宽忍着他的冷酷与放纵,同时她不想失望,她相信他。因此她默默地等候他清醒与坚毅起来。张至真坚持着每天的作饭并且为他准备着一份饭菜,这几天她又对这个家增添点改变,让衰愁的踪影流失,把新生点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