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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又问:“目前的经济劫难对刚刚起步的绿音有多大的威胁?可否谈谈绿音的将来?”
张至真和颜悦色说:“谢谢你来关心绿音,目前的经济萧条威胁到所有企业,绿音当然不例外。但是绿音以顽强的生命力和决策安然立于风暴,我们都知道劫难很快卷席而逃,威胁不再存在。我们现在不都是愉悦心情吗?至于绿音将来的成熟会怎样?是否如愿我们期望的好?这个我不敢去痴想,但是我无愧地告诉大家,绿音的主人是全心全意让绿音走好每一步,每一个当天。”
张至真热情地作退场告辞,说:“今天很高兴跟你们作友好的交流,如果可以的话,一面之交也是朋友。”她终于圆满地退场了。
这又是一场新闻炒作,当天南岛晚间新闻就报导了绿音主人张至真真诚面对,四两拔千斤的采访。
第二天早上,张至真正要踏进时代脊屋大门时,她的手机发出了呼叫。电话里传来滋亮的声音,“喂,张至真您好!”她受惊地,“是您!你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把我当作朋友。”对方一定感激万分,他又说, “我终于作到了我认为一辈子里作不了的决定。我今天是来告辞的,马来西亚是我新的人生环境,是你给了我勇气,谢谢你!朋友。”
万分感激的张至真迟滞了半响才知道要说什么,“偶遇只是个机缘,不同寻常的行动才是奇迹。祝贺你,不同寻常的朋友。”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也许我不再回来,但是我永远记得这里有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谢谢你!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是她萦绕日久的谜。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便回道:“也许我不能回答一言九鼎的诺言。”
张至真很理解地说:“让我们俩也永远有一个诺言…美丽的谎言,好吗?”
两头都默不作声了,他在思虑,她在等待。终于答案悠悠地从话机里传来了,“法郎先生是个值得信任,值得尊敬的人。”张至真变得呆若木鸡,他又轻轻告辞道,“我走了,如果有奇迹,后会有期。黑社会不会再追究你的好朋友范景华了。”电话只剩下嘟嘟响声。
热泪盈眶的张至真立即转过头来望向四处,她仿佛感觉到他就在背后,心里百感交集。
人的命运可以说很大,因为它与整个世界发生着息息相关,然而命运也可以说很小,小到就是他周围的几个人。
8 黄昏时候,张至真来到约定点,已在等候的宋子河美丽的脸庞上烙着深沉的忧愁。
张至真友好地先招呼道:“宋子河小姐,好久不见,您好吗?”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宋子河却回道:“我很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好像漂亮了许多。”
“是吗?谢谢!”此时服务员送过来了果汁。
宋子河别有用意地说:“这种地方约见你,不见怪吧?上天总有错爱的时候,世间的确没有完美的事物,麻雀也会变成凤凰、灰姑娘也会成为公主的时候,对吧?”她轻蔑地看了张至真。
张至真毫无愠色而是心平气和地回道:“其实你说对了人生真实的转动,静止不动就是死亡,人生就像一场接力赛,我来了,他歇下;我退了,别人来了。生命总是如此去运动,谁又能去怨恨这自然的转动呢?”
宋子河一副尊高的样子回道:“我忘记你很高深,昨天你和记者的对答好精采,我都被感动了。难怪有句古语说,英雄不问出身。我想你应该吃过很多苦难,历尽了千辛万苦。一枝红杏出墙来是那样的特别,耐人寻昧。”
“想不到金枝玉叶的你也赞成苦难是一所大学,这让我也感动。”张至真接着讲述道,“一个小孩知道吃、喝、睡、玩,仅知道快乐的时候已悄悄赋上了一双人格理想的翅膀架子,随着她慢慢的成长,这副翅膀架子让她忧愁多于快乐。人群中的她在孤独和被孤立着,生活似乎没有属于她的快乐,她惊慌过、害怕过,她想过离弃那副翅膀架子,她想丢、想甩,可是她甩不掉,丢不掉这副天然般的翅膀架子,怎么办?带着这副翅膀架子仅有刺痛和忧伤。有一天,她终于懂得去承认这份特别的礼物,翅膀架子就是她自己呀,哪有人能够甩掉、丢掉自己的性命呢?因此她开始把每一份忧伤和刺痛当作一片片叶子编织到翅膀架子上,她不再顾虑这副翅膀架子会不会飞起来?还是随着生命自生自灭?值得庆幸的是逐渐变成熟的她已经有了把忧伤和刺痛当作叶片编织到翅膀架子上的本能。”她俩对望良久后,宋子河冷笑地说:“真不愧是穷人哲理多。”
张至真泰然地回道:“好在没有被淹没,而是化为青云。”
“不过你倒挺有诗情画意的,”宋子河说,“连我都被触动,也难怪梁斯浩沉迷故事般的你。”
“诗情画意,我是有一点,不过我和梁斯浩的相爱是无法计量的。”
“你天真得很可爱,至真。”宋子河自信地说,“也许你的十年比不过我的一天半刻,我可以给梁斯浩活过来的能耐,而你却办不到。我很爱他,而且已经怀有他的孩子,他马上就是我孩子的父亲,捷足先登,你应该明白的。”
张至真受了震惊地,“我凭什么会相信你说的话?”
宋子河变乞求地说:“至真我能理解一个女人爱着的滋味,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先告诉你的原因。你清醒好吗?我想你也了解梁斯浩是怎样的人,他要是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怎样?我也是尊重你的深明大义,请你放了梁斯浩,不然将是四条生命的痛苦。不要怪我,我跟你一样仅因为爱着那个男人。”
宋子河走了,留给张至真的是当头一棒。
张至真恍恍然然地回到家门口,漫无目标中她还是回到这里,但是她没有力气去打开这扇门,挨着门边坐下。她不想见到他,而此刻门内的梁斯浩焦急地等待着,张至真跟他说过要去会一个朋友马上就回来,桌上的饭菜快凉了,她早刻回来才对的。
张至真终于提起力气进了那扇门。梁斯浩喜形于色地走过来,“至真,你回来了,饿坏了吧?看看我今晚作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等你回来打分哦”她看着桌上的菜不自禁地想起自己曾经这样准备着饭菜等候了多少个夜晚,此刻她听从他的伺候坐到椅子上,然而她冷冷地沉默着。他的确地饿极了,一坐下来就急着端起餐具,却停住了,“至真,你怎么了?是你朋友出事了吗?”
她的心很痛,她强装放松地回道:“没有,也许是我好久没有吃到你作的菜,心里有些激动。”
他受了触痛地想起曾经对她的冷酷伤害,她往他饭碗里夹了菜并温和地说:“我喜欢看着你吃饭。”他顿时心里感到暖融融的。
她有些呆木地注视着他暗想道:为什么自己找不到怨恨了呢?这张真诚的脸依然没有变。
他抬起头疑惑地问:“至真,你……” ,“不要动,”张至真立即叫道, 他惊怪地看她,她伸过去手摘下他嘴边上的饭粒,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说,“不要这么铺张。”
他被逗地笑了起来,又极爱地说:“真拿你没办法,你别跟猎人似的,你要吃饭呀,我嘴上挂得再多也不够喂饱你的。”
她忍耐着放松地陪着他吃好这顿饭。
张至真早早躺到床上去了,梁斯浩当然察觉到她的不高兴,他在书房里没有心思地翻着书本,时钟已走过了十一个字,他来到她的跟前,柔握着她的手问:“至真,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是关于我对不对?”一向来她对他都是坦白相对,如今她难于启齿,梁斯浩又请求地:“你回答我,好吗?”他流露着哀伤的眼神。
张至真心里的确想说一些话,毕竟他们之间已经存在了一颗炸弹,而梁斯浩还不知道炸弹就要爆炸了。当她就要开口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宋子河有气无力的声音:“斯—浩,” ,梁斯浩惊慌地喊了起来:“宋子河,你怎么了?”他听不清她微弱的声音,接着是手机丢落的响声。
“至真,宋子河出事了。”梁斯浩急速地冲出家门。
张至真受惊地离开床,想换上衣服跟着赶过去,然而她的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心里荡起了失落的难过。
梁斯浩看到的是惊心一幕:宋子河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地面上是摔碎的酒瓶和酒杯。他惊慌地送她去医院抢救。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了,梁斯浩焦急地问:“医生,病人状况怎样?”妈妈的突然离世给梁斯浩烙下了极大的恐惧心理。
医生回道:“还好你送得及时,病人饮酒过多引起了严重性的胃出血,病人之前就有了不轻的胃病,看来今晚要下手术。”医生稍停了片刻说,“你放心吧,不会影响到胎儿,以后可不要让病人出现这样的情况。”
梁斯浩简直受了电掣般纹丝不动,医生说:“你去办手续吧。”然而梁斯浩不作反应,医生安慰地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岸猿声啼不尽,轻舟会过万重山。”年轻的医生像是发自了肮脏之言。
梁斯浩脑袋一片空白像机械式一样按部就班去办理手续、等待手术完成,然后守候在病人身边。
天快亮了,宋子河终于醒过来了,她受惊地看着眼前的空间,她想动动身子却觉得好沉好痛。梁斯浩也惊醒了,担心地说:“子河,你怎样?”
她疑惑地问:“斯浩,我怎么了?”
他平和地告诉她:“你昨晚酒喝多了引起了胃出血,医生给你动了手术。现在你觉得怎样?”
“手术,你说什么?”宋子河很惊慌地。
梁斯浩轻轻地按住她并给她盖好被子,作安慰地说:“医生说你没事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
“孩子,孩子还好吗?”宋子河哭泣地抓住发呆的梁斯浩,说,“我们的孩子,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孩子很好。”他一字一语地说。
“斯浩,你不要离开我们好吗?”她泪眼汪汪地乞求着说。
梁斯浩震颤地说:“子河,你不要激动,不然伤口很难愈合。以后不要再喝酒了,你知道吗?”
宋子河情绪稳定下来了,她说:“我要你天天陪着我?”
他看了窗外说,“天快亮了,你多睡一回。”她看着疲惫的他,顺从地睡着了。
梁斯浩从清晨就一一听从地服侍她而不敢离开半步,就像顺从一个发脾气小娃娃的指令一样。
午饭后,他伺候她躺好才放心地作要求说:“子河,我回公司一趟,你好好睡午觉。”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我不想你离开。”
“你……”他不高兴地。
“你一定要尽早回来。”她终肯作了退步。
梁斯浩回到公司时刚好是正午时间,一身疲惫的他不知道要跟张至真说些什么,他们相望了良久,他的眼神充满了疲累,而她的心慢慢被怜爱占满。她关切地问:“她怎样了?”
“昨晚动过手术,现在没事了。”
“你吃过饭了吗?我多留了一份。”
梁斯浩已经忘记了饥饿,好长一段时间来他对疲惫和饥饿已是麻木不知了。张至真将饭端到他跟前。说她是他爱人,倒不如说是红尘知己,爱情和宽容的理解能有谁作到时刻的平衡?她能够压抑着不公平的伤害,可又有谁知道她暗里流的泪与难忍的苦痛。张至真的性情已超出一般人的具备,这就是她能够承担常人不能担当的忍耐。也正因为她的忍耐和理解的宽容,梁斯浩才能在催人死去的状景中清醒地走下去。
梁斯浩对食物索然无味,他觉得食物可以平衡能量的需要了,便急着要跟张至真讨论工作策划的进程。
“你太累了,斯浩,你需要休息。”
“我怎么能睡得着。”
张至真说:“人力安排的事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定了方案,明天我再联系他们然后开个会议,让公司的各个岗位的职员提早回来。关于将在时代脊屋开展的活动,我们还有时间来商议。斯浩,我知道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来解决,但是没有什么比你现在的休息来得重要。”
梁斯浩躺在沙发上不够两分钟就睡着了,紧握着她的手也松开了。他好久没有这样心安地睡着过,张至真看着沉沉睡着的人心里极是难过,两颗相爱相近的心在风雨中彼此都只想爱护对方,可又都各自承受着自我刺伤的痛苦。什么时候这样的痛苦才能烟消云散?她不敢想象将来,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了他的掌心里。
张至真擦去眼泪,还有着许多业务等着她去整理。
沉睡的梁斯浩睁开眼睛时,他心惊地看了时间,已经过了七点钟,窗外也快天黑了,他死睡了六个小时,他答应过宋子河尽早回去的,想到宋子河的情绪他不能没有担忧。梁斯浩匆匆地走向门外,张至真刚好也要踏进门来,俩个人在一掌之间差点撞上。
“至真,我得回医院去。”他很愧疚地。
“嗯,”她轻轻地答应,梁斯浩又想说什么,她抢白一句说:“我知道子河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你。”他将她搂进怀里片刻,然后匆匆走了。他的背影在她眼里渐渐消失,跟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