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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宇沂猛的放下碗,瞪着云焱,不带一丝感情地声音说到:“云焱,你别太过分了!”
云焱伸出的手霎时僵在空中,许久,他收回手,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阮宇沂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离开,向书房走去。
书房在一楼,南面高大的落地窗挂着纱帘,西面一整面全做成了书柜,上面放满了云焱的乐谱和两人各自收藏的不同种类的书籍。
阮宇沂走到书柜前想找本书打发剩余的时间,突然他的视线瞬也不瞬地定在了书柜的角落。那是一本陈旧相册。
抽出相册,里面的照片少之又少,不被父母喜爱的他,上小学前没照过一张照片。翻动相册的手停了下来。眼前的照片上有两个男孩,一个是他,另一个男孩明显是中英混血儿,高挺的鼻梁,比一般男孩子要细的眉毛,一双单凤眼,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细看,照片的男孩子和云焱有点相象。
“学长——等我一下。”
“宇沂?”
“学长,下星期我们年级考试,能抽空帮我补习一下吗?”
“好啊,没问题,以后放学图书馆见。”
“谢谢学长。”
“看,那是校花夏晓筠,她怎么和阮宇沂走在一起?”
“阮宇沂不是私生子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夏晓筠不是云震的女朋友吗?学校里谁不知道他追了夏晓筠一年,夏晓筠才同意和他交往的。”
“你懂什么,现在再好的朋友都靠不住,什么时候挖了你墙角都不知道。”
“可悲了,堂堂云氏集团的大少爷比不过私生子。”
“床上功夫好,比什么都重要。”
“学长,他们都是乱说的,你千万别相信。”
“我知道。”
“学长,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你。”
“?喜欢我?”
“恩,学长对我最好,我喜欢学长。”
“那,今天下午放学,你到学校后门的体育器材室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还真……哈哈……哈哈……
Chapter:11
刺耳的的笑声伴随着记忆的碎片,从四面八方向阮宇沂包围过来,将他紧紧勒住,让他再次陷入强烈的恐怖之中,顷刻间感到呼吸困难。
触电般全身一颤,猛然将手中的相册丢掉,阮宇沂感到心跳在加速,瞬间超出了正常频率。
半晌,阮宇沂慌乱的爬过去捡起地上的相册,迅速而惊慌的将他塞回书架上。然后胡乱的在它面前摆好东西,走到书桌前,打开桌上的电脑,事图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那些记录着他所不愿回忆的往事的记忆赶回头脑的深处。
痛苦地抬起手把脸埋在掌心里,阮宇沂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下体早已失去了知觉,后穴红肿柔软大张着接纳凶器的不断侵犯,感受到身下的凶器换了一个又一个,凶器在体内横冲直撞,一遍遍地在体内渲泄肮脏的黏液。
下巴猛的被抬起,意识有点模糊的睁开呆滞的眼睛,强行打开嘴巴,腥臭的热块插进了嘴里,顶到了喉咙深处。
身体被翻来覆去,被强迫的坐在凶器上抬起放下……身体里、大腿上、嘴巴里、脸上、胸前、下腹,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好脏。身体麻木得没一丝反映。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阮宇沂静静的坐在书桌前。
当一颗透明的液体穿过手掌缝隙重重砸在书桌上的时候,阮宇沂猛然站了起来,伸手将桌上所有的物品扫到地上,看着地上的东西,阮宇沂站在书桌前彻底僵住了。
“我在流泪?”
“这怎么可能?呵。”他以为自己早已没有了眼泪。
“怎么了?”云焱慌乱的叫着推门而入。
由于冲进来的速度太快,大力推开的大门猛然重重的打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阮宇沂未反应过来,还未来不及阻止,云焱就已经在他面前站定,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来不及擦去的泪水。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阮宇沂好象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眨眨眼,想看清楚,他已经被云焱紧紧的抱住,按在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云焱不断的重复。
阮宇沂闭上眼睛,眼泪彻底地放肆倾泻而下。
擦拭流过脸庞的泪水,将眼泪硬生生的逼回眼里。阮宇沂用力一把推开抱着他的云焱,用手指着门口,用冷冰的声音对他说:“出去。”
云焱的眉头皱了皱,试图想说些什么。
阮宇沂却转身看着窗外,不发一语。
沉默在房中蔓延带着一股窒息的压迫感,良久,云焱转身走出了书房,在把门关上的前一秒,他轻轻说:“我在外面,有什么事的话,叫我。”
抬头看看了窗外的月,月光皎洁,银盘泛着圣洁的光,月光照进了房里。转身关掉书房的灯,阮宇沂将自己投入了黑暗中,他认为自己是肮脏和丑陋的。
“谢谢!”
“不用。”
“Helios,今年十八岁,你呢?”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Erebus,二十三岁。”
“这是哪?”Helios看了看四周,不识路,完全陌生的环境。
“我租的公寓楼下,和刚才的地方隔了一条街。休息下,直走出去,可以打到车。”Erebus说完,转身,打算上楼。
“请等一下。”
“恩?”
“我现在一个人,感觉不太好。如果方便,我想借住一晚,明天我再走。”
Erebus低头考虑了下,点了点头:“好吧。”
Helios跟着Erebus回到他位于三楼的公寓。Erebus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我这只有一张单人床,你只能打地铺。”
阮宇沂知道云焱对他有道不明的迷恋,晚上总希望能躺在他身边,尽管他现在有了独立的房间。曾经在英国的小公寓里,云焱躺在阮宇沂的床边,哪怕只是在硬硬的地板上打地铺,阮宇沂冷漠的不愿意多理睬,云焱都开心地和他说着话,也不管他回不回话,自顾自的一个人说着。
曾经,云焱为了他们的相识而在他面前露出过无暇而单纯的笑,而现在,他的眼睛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抱着他说:对不起……
其实阮宇沂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恨这个不公世界!
同样生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他们就是天之娇子?而他就应该是没人要的人渣?为什么他如此信任的学长,要如此的对他?他恨云震,也恨用金钱掩饰了一切黑暗的云氏集团,恨和云氏、云震相关的一切,包括他!
Chapter:12
夜的城市,带着堕落又带着几分阴魅的黑暗。
黑暗的街道,黑暗的思绪,黑暗的人,在这阳光永远照耀不到的地方,却活跃着一群形形色色的人。
霓虹的灯,绿色的酒,若是往更深的地方去,人们会发现愈加堕落的灵魂恣肆放任而不加约束。
和其他酒吧一样,Fringe坐落在这个城市最偏僻的角落里,人流交织着,混合着浮躁的现实。
阮宇沂学会了用酒来压抑自己的感情,似乎已经慢慢的爱上了酒苦涩的味道,喜欢上了酒刺喉的感觉。
有别于往日,阮宇沂没有站在吧台里工作,而是坐在酒吧的最昏暗的角落,看着酒吧里发生在角落里的秘密,看着那些让他不耻的事情。Fringe是个GAYBAR,在那些黑色的世界里,他们有着自己的规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的法则。所以,尽管他看见了那些,却依然保持着他冷漠的目光。曾经,他也如此拼命的挣扎过,就像掉进了洪水里,被无情的浪头拍打,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却还在挣扎,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人生是注定的,注定是需要背负的,始终都丢不掉,只能暂时的忘记,它铭刻在心永远磨灭不掉。所以他找了很多方法麻醉自己,麻醉掉忘记自己。慢慢的堕落,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渊,他不知道他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在黑夜里麻醉自己,然后,忘掉不可以忘的无奈?开始慢慢害怕阳光,害怕起来可以清醒的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他不知道他还剩下什么东西是自己的,或者曾经的那个他已经烟消云散,带着破灭的梦,带着得不到的向往,永远的住进了一个无法看到的坟墓!
霓虹的灯光,遮掩着这个城市最黑暗的一面,曾经在不断的挣扎中,他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可现在,阮宇沂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改变,灯光变了,甚至再也遮掩不住城市的黑暗。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口中的苦涩放肆蔓延。
凌晨2点。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了振动。拿起来查看:
沂,感冒好点了吗?工作不要太累,记得休息。
“啊!对不起。”
手被撞得微微一晃,几滴酒洒落在阮宇沂白色的裤子上。
阮宇沂闻声抬头,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皱着眉盯着被他弄脏了的裤子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那边人太多,我见这边没什么人,谁知道。。。。。。”
“没什么。”阮宇沂尽量在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
“这可不行。要不,我帮你换过一杯。”
“服务生,请给我杯BourbonWhiskey。”
阮宇沂看着他微不做声。
“顾少羽,是否有幸与你认识?”
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仿佛用刀雕刻出来深邃的五官上,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瞬息间即又掩去。
一会儿后,服务生端着一杯BourbonWhiskey来到他们的面前。
晃动着杯里残留的冰块,冰块互相撞击发出清脆声响,阮宇沂并未接过那杯BourbonWhiskey。
“和你道歉,当赔你的。”
将酒推至阮宇沂面前,顾少羽挑了挑眉。
“顾先生,有人告诉过你,你这种搭讪的方法已经过时了吗?”
“是吗?”顾少羽不介怀地笑笑,反正他认识了自己不是?
“是的。”语毕,取过、饮下那杯酒。
Chapter:13
和店里的人打了招呼,先行离开,这是阮宇沂开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早退。
没有拿车,沿着车道一路上慢慢的走。经历了白天一天的日晒,地面上却没有烫人的温热,夜晚的空气只感觉到了阵阵清凉。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阮宇沂拿出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直接将手机翻过来,抠掉电池,世界回归了一片宁静。
没有目的地继续一个人游走在陌生的街道,时不时的有车子从他身后开过来,然后迅速的扬长而去。路边有无聊的人向阮宇沂吹口哨,有抹着厚重香粉的女人向他搭讪,他没有看他们一眼,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应。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阮宇沂只知道脚开始疼痛,越来越痛。
要不要回去,这是一个始终纠缠在阮宇沂脑海的问题。回去,或是不回去。
黑得象墨一样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眼睛在强光的刺激下剧烈收缩。
要下雨了,盛夏的天气就是这样,令人讨厌。
一直走,风渐渐的大了起来,空气中开始弥漫水的味道。
“沂。”一辆车从阮宇沂的身边开过,又倒了回来。
听到这个声音,阮宇沂缓缓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内的人,他怎么会在这?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焱,阮宇沂原本一直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
“沂,你怎么不在店里?而且要下雨了。”
阮宇沂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是淡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开视线,然后继续向前走。
“沂,你要去哪。”
云焱把车停在了阮宇沂的面前,阮宇沂看着他,没有上车的打算。
绕过车子,继续往前走,云焱在路边停好车子,跟在阮宇沂后面。
雨落了下来,转眼倾盆而下。
阮宇沂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有许多事情,或许真的只有这暴雨才能带走,若暴雨能把这一切带走,那么他愿意一直就这样走下去。
一双手将他轻轻抱住,带着一股淡淡的紫罗兰清香,让人安心。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