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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王夫人慈祥一笑,眼里满是心疼。厉炀这孩子,连回话都舍不得大声,就怕吵到千凌,还一心帮她说话。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想得到一个霸气傲然的男子,竟会如此细心体贴?
“你不也跟著千凌跑了一天?她累你也会累啊!”
水王夫人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厉炀见状,缓步跟在后头。
“你娘最近还好吧?我好久没去拜访她了。”她开口问道。
厉炀沉默了会见,才缓声答道:“还是老样子。”
他和千凌,是四位界王中最幸运的,只有他们两个的娘亲依然健在,只是……眸中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暗泽,他随即将之掩下。
即使没见他的表情,水王夫人也明白他现在心里想著什么,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真该跟你娘学学,要怎么把孩子教到像你这么好。”她笑道,把话题岔了开。“看看千凌,都二十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爱撒娇又任性。”
厉炀低头望向怀中那张沉静的容颜,微微勾扬的唇,柔化了刚毅冷峻的线条。她像朵牡丹,娇艳矜贵,需要人呵护,捧在掌心。
她虽任性,却和那些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完全回异,她倔、她傲,又与逞强绝缘,她只是用最适合她自己的方式来择善固执,识大体,不会无端蛮求。
即使她只要一没了笑容,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外表,但奇妙的是,下至领地百姓,上王朝臣,心全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拢络了。
“她这样很好。”这才是她,如此独特引人。
听他这么说,水工夫人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息。十三年前,逃离的他们被幻王带回菩提宫,经过六年,才让他们各自回府。
这些年的相处,厉炀对千凌的了解,甚至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深。只是,他们也都明白,千凌的心,并不在他身上。她真的很希望千凌能发现厉炀的好,但情感这件事,是半分由不得人的。
走到厢房门外,水王夫人停下脚步,示意婢女打开房门,她回头看向厉炀。“进来吧!”
厉炀没往前进,反而退了步。即使有旁人在,他依然不愿踏进她房里。“她也该起来用膳了。”他低头唤道:“千凌,起来了,千凌……”
喻千凌好梦正酣,被人唤醒,有点不悦,稳定又温暖的臂弯,让她睡得舒服极了。“你好吵。”她咕哝埋怨,额抵著他宽阔的胸膛,不想下来。
“人家厉炀都送你到房门口了,你还想怎样?”水王夫人看不过去,板起脸。
“娘?”喻千凌睁大眼,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所在位置。她娇俏吐舌,攀住他的颈项下来,仍小小地抗议了下。“干脆直接把我送上榻不就好了吗?”
“你呀,得寸进尺。”水王夫人轻啧,点了下她的额头。“厉炀怕你没用晚膳会饿着,才不让你一直睡的。”
“伯母,小侄先告辞了。”属炀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进我房里坐一下嘛!”喻干凌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买了颗夜明珠,你不进来瞧瞧?不用点灯,就亮得跟白日一样呢!”
他想,但他不能。这是他用来约束自己的防线,一旦跨越,他就会找到借口,让自己再有踏进的机会。
“改天吧。”厉炀淡淡扬唇,扯回袖子,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厉炀……”喻千凌来不及阻止,只能望著他离去的背影,粉拳握紧,气得跺脚。“他是怎么了?!最近都阴阳怪气的,早上要我别进他房,现在又不进我房间了!”
这傻丫头,完全不懂人家的一番苦心。水王夫人无奈摇头。
“你们都大了,当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她点到为止,在喻千凌背后一托,推她进房。“去洗把脸,然后陪娘用膳,快。”
喻千凌拧眉,还要再问,水王夫人却已走远。
大了?会有什么不同?不一直是这样过日子的吗?她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巾拭脸,心里仍满是疑问。
夜已深,喻千凌坐在镜台前,看到镜中的可人儿黛眉轻颦,茫然地回望她。
她一直努力,但南宫旭对她的态度却不曾改变,在他眼中,她看不到一点男女之情的悸动,这样的状况,让她感到无力。
她从没讨厌过自己,也没怀疑过自己,但一直盼不到她渴望的眼神,她变得不懂自己了……
以前能待在菩提宫时,她还太小,对南宫旭只有敬畏,直到长大了,大到能够明白那俊冷的气质是一种魅力时,已经太晚,她离开菩提宫了,只能苦苦等著每月初一的相会。
她起身走向床榻,仰身躺下,看著上头的板梁发呆。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心浮气躁?如果南宫旭和她的关系,能像她和厉炀一样,她也不用这么烦恼,她可以常常见到他,而不是为了能多一些和他相处的机会而绞尽脑汁。
她好怀念小时候大家都待在宫里的日子,她还记得,刚进宫中的她。有多怕南宫旭呢!喻千凌闭眼,心思随著回忆飘离,菱唇弯扬,童年的画面在脑海不断地往前转,带著她渐渐沉入梦乡。
画面却突然定住,定在当年说要保护她的小小人儿身上,和如今的高大身影重叠——几乎已陷入睡梦的她美眸倏地睁开,因气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厉炀最近不晓得怎么了,除了处理领地的事情外,只要她约他,十次里总有七次都说不行,再笨的人都晓得他在推拖。
好多事,她只想和厉炀商量,他的思想和她相近,他的地位和她相当,他都懂的,懂身为界王的责任,懂南宫旭的喜好,他却不给她机会,而且连她厢房都不进。
她不懂,他还是跟她有说有笑啊,却为何逐渐对她疏远?
转头望向柜上的夜明珠,喻千凌嗔怒咬唇。她兴高采烈地想跟他分享新奇的玩意儿,他却连看也不看,以为可以任意操纵火就不在乎这点光明了吗?
可恶、可恶!满腔不悦无处发泄,她气得将锦被蒙住头脸,翻身蜷缩成一团。
你们都大了,当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
大了又怎么样?她依然是她啊!他承诺过要保护她的!
喻千凌将脸埋进枕里,过往及现今的场景在脑海不住交替,思绪纷杂缠绕,直到沉入梦乡,对他的怨,还是气愤难消。
臭厉场!
第三章
喻千凌坐在议事堂里,气炸了!
等了一个月,她就等著明天初一能见到幻王,结果今天幻王突然将他们召进宫,她好开心,以为多了见到他的机会,没想到,朝思暮想的人见到了,却同时给了她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
失踪十三年的地王曲拂柳找到了,她将居住菩提宫中,接受幻王的教导。
眼一瞥,看到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对她扬笑,喻千凌冷板著脸转头,一点也不想和她对上视线。
“为什么?治理领地是界王的本能,她不可能不会,没必要让她住在宫中!”喻千凌立刻发难。看到她和南宫旭站得近已经很火大了,何况是听到她还拥有住在宫中的特权?
“千凌,公平点。”风豫乐开口。“拂柳才刚回来,没那么快上手。这些年要不是有幻王对我们悉心教导,你领地里的恕江可能到现在还在氾滥呢!”
厉炀知道千凌不高兴,但正式场合上,他只能先当作没看见。何况四方界王好不容易到齐,是件好事,千凌也懂,只是被怒意转移了心思。
他打量拂柳,看出当年印象中的轮廓,狂霸的眉宇放缓。“果然是拂柳。”
见没人支持她,喻千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打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没喜欢过拂柳,哭也不哭,衬得一路上老在哭哭啼啼的她很娇弱似的!
面对这样的敌意,曲拂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到她身旁,微笑唤道:“千凌……”
她跟她又不熟,叫那么亲热干么?喻千凌倨傲地别开头。“我还比你大一岁,别这样叫我。”
“千凌姊姊,”无视她的排拒,曲拂柳仍是满脸真诚的笑。“风大哥说你本事很高,我领地的卧龙江,都是有你帮忙才能治得服服帖帖的。”
望著那张笑脸,让喻千凌觉得自己的敌意有些过分,但女人的直觉清楚告诉她,南宫旭对这突然冒出的地王是另眼相看的,难过和怨怼荷在心里,说什么也化不开。
“我不想跟你攀什么交情,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喻千凌对她视若无睹,抬头看向南宫旭。“如果这是王的决定,臣会谨遵旨意,恕臣先告退了。”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曲拂柳怔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纤细的身形,透著股难过。
厉炀正想暗示风豫乐打个圆场,眼角一掠,却突然发现,南宫旭虽然不曾出声帮忙,但他的视线一直是锁在拂柳身上——那是一种刻意隐藏又昭然若揭的在乎。
厉炀顿时恍然大悟。千凌一定也察觉到了,不然不会那么生气……想到她现在心里的难过,他坐不住,很想追出,但碍于礼貌,只能沉住气待著。
“我想,我小时候应该很坏。”曲拂柳回头,耸肩一笑,把受伤的心情掩饰得不露任何痕迹。“如果我有欺负过两位大哥,你们要先说哦!”
原本僵凝的气氛在瞬间散去,风豫乐噗哧笑出。“你呀,乖的呢!千凌只是要耍小脾气,很快就好了,你别放在心上。”
“以后有问题,也可以问我,欢迎归来。”厉炀虽对她说著,但担心的眼神不断地往门外飘去。
这一切,南宫旭全都看在眼里。“没事的话,就先这样了。”
“臣先退下了。”一听到这句话,厉炀立刻起身拱手,快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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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议事堂后,喻千凌疾步走过回廊,艳丽的容颜满是愠色。眼前所见的园景再美,依然平息不了她满腔的怒火。
她不是自私,她也希望四方界王到齐,协助南宫旭将幻国治理得强盛富庶,但,为何曲拂柳能留在宫中,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邮?
还有南宫旭看著拂柳的眼神,没人看得出来吗?她一直盼著,盼著这样的眼神,结果却不是落在她身上!她不想恨拂柳,但她该如何自处?为何她盼了那么多年,却让一个突然冒出的人夺走全部的希望?!
心一酸,喻千凌紧抿唇瓣,骄傲地挺直背脊不让眼泪掉出,足下的速度更快,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宫殿,离开让她难过的场景。
原本闲聊的车夫远远见她走来,赶紧躬身上前。“水王,要走了吗?”
“嗯。”喻千凌只应了声,不等车夫开门,自己拉开车门就爬了上去。
虽然觉得不太对劲,车夫也不敢逾矩多问,门一关,跳上前座,一拉缰绳,正要出发,却感觉车身一偏,他回头,正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进了马车。
他瞪大眼,正要斥喝,熟悉的沉稳语调从里头传来:“出发,到水王府。”
原来是火王啊!车夫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朝另一个车夫打了个手势,那是火王的马车,对方即刻会意,缰绳一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了宫。
“厉炀……”一见到他,喻千凌扑到他怀里,强抑的泪再也忍不住。好胜的她已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爱哭,只有在和他独处时,她才会放纵自己,把娇蛮柔弱的一面显露出来。
厉炀轻抚她的背,无言地给予安慰。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对南宫旭感到失望,他该高兴的,但看到她难过的神情,他的心里除了心疼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丝丝欣喜的存在。
“为什么要留拂柳在宫里?我们都会帮她不是吗?”她泣诉,又急又怒。
“我们在宫中待了六年多,才学会如何治理领地及善用能力,拂柳刚回来,幻王会留她在身边悉心教导也是应该的。”厉炀没有一味顺著她的话,而是剖析事实,想让她宽心。
“她也会在菩提宫待六年?!”喻干凌霍然抬头。她刚气得提早离开,这不会是他们在她走后所定下的结论吧?
“不会那么久的,我们那时还小,学的速度当然慢。”他用袖为她拭去泪珠。“拂柳丧失记忆,什么都不懂,总不能就这样把领地丢还给她,叫她回去地王府吧?”
喻千凌咬唇。她当然知道,也没狠到直《要他们弃拂柳于不顾,但直《正让她难过的,不是拂柳待在菩提宫的事,而是幻王对拂柳的神态,让她清楚明白,幻王不是不会为女人动心,他只是没为她动心。
为什么?拂柳并不美啊,面容清秀,衣着朴素,一点界王的气势也没有,唯一的优点,最多是有双明亮清灵的大眼罢了,这样乏善可陈的人,为何会让幻王对她另眼相看?
“我不好吗?为什么不是我?”喻千凌揪住他的衣袖,仰首望他,含泪的晶莹眼眸像无瑕剔透的玉石。
没头没脑的一句,知她甚深的厉炀却了然于心,胸口一阵沈郁,让他难以呼息。骄傲自信的她,只有在遇上南宫旭的事,会变得自卑怯懦。每次看到她努力讨好著他,心都在抽痛。
“我知道他太优秀,不一定会喜欢上我,但我已经很努力了!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多吗?我那么喜欢他啊!”人人都夸赞她,但,为什么她无法让他另眼相看?她什么都做了,花心思妆点自己,把领地治理得有声有色,结果除了一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