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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日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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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问,你和遥遥是住一个寝室?
她淡淡的说,对床就是她。
我笑着说,有空可以叫遥遥在睡觉前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反正她话多,就说是我说的。
我接着说,好了,我送你回家,时间晚了不好。
她却说,我不想回家。
我起身去拉她。我说,家还是要回,明天自己早点去学校上课。
她抱住我的手。对我说,真的不想回去,要不然你再陪我玩会儿。
我有些拿她没办法了,这时,花姐拿钥匙捅开门,冒了进来。花姐笑着对我说,我就说了你这儿藏了女的,我一走,你从哪儿来这么一个美女?
我赶紧对花姐说这是妹妹,又告诉严雨惟她是我重庆过来的姐姐。
花姐问,哪儿收的妹妹,我咋不知道?
我没答话,花姐看着我,话问了一半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那是父亲带来的妹妹,本来笑着的脸,表情突然阴了过来。
我问,五哥呢?
花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严雨惟。却对严雨惟说,今天晚上杨越还要帮我办点事情,没法留你多玩了,你自己打的回家嘛!说完,花姐从提包里摸出一百块钱塞给了严雨惟,但她表情仍是冷的。
不一会儿,我们一起下了楼,楼下停着五哥的新车,只有嫂姐姐一个人坐在车里,花姐催我快点上车。我对严雨惟说,不想回家你就打车回学校嘛,遥遥那边你们好好相处,我有事先。
严雨惟看着我钻进车里,我也不想再陪她耗了,但愿她过几天后会好起来。
花姐开着车,我笑着说,幸好你来了,我正不知道该咋让她回家,不过你不该对人家小女孩那样哦!
花姐问,是你后妈的女儿?
我说是。
花姐说,我对她够客气了!妈哟!刚才包里没零钱,不然给她五十就要不完了。你对你这妹妹也不是很好嘛,好象人家才哭过?
我笑着说,哪里嘛!小女生说风起雨的,是喜欢哭嘛!我对她还是比较好。
嫂姐姐插着话,对花姐说,你弟弟对人都还是不错,杨越对他这个妹妹也还是可以了。
嫂姐姐又问我,你妹妹今晚上怎么了?
我随口说,学习上的事情,作业做黄了,老师今天批评她了。
花姐说我,你是有病!跟你爸搞的那么狠,居然把这妹妹还当回事。你是不是想吃人家肉哦?
我没答话了,或许我真的有病,被严雨惟传染的不轻……
我问,他们呢?
嫂姐姐说,唱歌去了,这会在KTV里蹦的欢,从都江堰和郝少那帮当兵的朋友吃了饭回来,还没耍尽兴,你看你姐对你多好,生怕把你凉到一边,专门回来请你。
花姐问,你手机咋关机了?
我一看,原来是没电了。我问嫂姐姐,那你咋也跟来请我哦?
花姐说,没她指路,我过来个屁!
花姐又对我说,我明天准备回重庆了,那边打电话了,我要回去办点事,把先前的一部分欠款收了。
我一惊,我说,那在成都,我还没陪你好好玩一下的嘛?
花姐说,今晚上就玩这么一晚哦!
嫂姐姐笑着对我说,杨越,你没看见五哥把车钥匙都给她了啊,新车呀!
我反应过来,笑着问花姐,感觉如何?
嫂姐姐笑着说,结果也是才出来的,你姐姐答应和五哥先接触一段时间了,你放心好了,她还要再回成都的。以后叫嫂子叫姐夫,就看你自己选了。
我笑了,我说,也是,要退出江湖,该回去把手续过完。
走进包间,就看见郝少和五哥争抢着麦克风。五哥一看就知道是醉了,因为从音响里传递出来的是两种调子,一种是歌曲本身的调调儿,一种便是五哥通过麦棒传送到声控再由音响播出的弹棉花进行时。我很佩服他那种全然不会唱的歌却可以不按字幕走着而根据调子啧出自编的词的即兴才能,可惜总感觉像是母猪分娩前的哼哼,每唱两句总要回回头对花姐对我们笑笑表示歉意。
花姐宽容的对嫂姐姐说,一般老总唱歌都这样,饭吃饱了顺下气可以理解。我以前教育我手下的学生就说过要学会忍受,到后来,以前店上的那帮小姐,一见到唱歌难听的外听出来几分酒气都要扑上去做他们的生意。
为了让五哥醒酒,花姐唱了两首,一首是和郝少的合唱,一首是她自己唱的。无论是梅艳芳又或者那英的歌,从她化出稚嫩的装束里深沉的透出她独有的恬静,若说好听,那与郝少合唱的《你最珍贵》,无论是她练过多次,还是她本来嗓子的圆润,这一次,却始然知道了她对爱情的用心刻骨。
五哥醒来,对我说,你姐姐答应试着和我相处了,你知道不?
或许是郝少这对撮合他们的速度快了些,依照郝少的脾气当然也巴不得这对对能一起结婚,一般在成都管这一现象叫“先上车后补票”,五哥大出我们几岁,花姐也多过我对世道的理解,少了旧日里的激情自然也会多出持重的理性。五哥注视着我,似乎想要和我聊点什么,无论和五哥和花姐关系怎样,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弟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笑着拍拍五哥的腿,对他说,这次就别把《十年》再唱黄了……
嫂姐姐看着郝少那股欢劲。对我说,其实郝少在我这里,有时候就像是个小孩,不高兴了喜欢跟我闹,高兴了也要找我闹,他不像五哥,起码五哥没他这么憨,吃晚饭那会在都江堰跟那几个当兵的土匪喝了不少酒,这会又把姐姐缠着傻喝,我都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死得早,没把酒喝够哦!
我说,他身体还是好,一顿饭总是那么几大碗,比狗都好喂,饭量大了酒量肯定也是跟着走嘛!
嫂姐姐说,就是这段时间在横着长了啊!我就是怕他也像他爸那样挺个将军肚出来,别等我还没怀上他倒先怀上了,你不知道,我和他刚处对象那会他好瘦哦,排是排骨是骨!
我笑着说,不过这段时间是要控制他,我也是听书上说的,生娃娃期间男人要少些烟酒才行,不然对下一代有影响。
嫂姐姐听后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他最近还是乖,天天晚上应酬回来晚了,知道自己满身酒味儿就规规矩矩睡沙发去了,不过后来我发现有点难得给他洗被子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一看,他就滚到地上睡着了,所以我说他像个小娃娃,半夜三更还要起来帮他盖被子。
嫂姐姐接着说,郝少不像五哥,五哥稳重的时候要多一些,他比较喜欢躲懒,当初在南京那边,上海大众那么大的企业聘他当客服部经理他也不干,他说那种正经工作要累的多自己也胜任不了,还不如在成都自己开个汽修行再养个瓜婆娘踏踏实实过日子来的惬意,他爸也常骂他不追求上进。他也跟他爸找借口说那是他爱我他才留在成都的,其实我还巴不得去上海南京那些地方哦!
我打断嫂姐姐。笑着说,你别再说啦,要不然我明天就做个变性手术,到时候来挖你墙角!
郝少平时确实比我们要忙的多,喜欢和朋友借着晚间的时光出来喝喝酒来释放平日里的劳累,我觉得他这样挺好,起码比那种有点钱就要出去寻欢作乐的年轻人要好的多,朋友出来聚会的时候一少,他当然不高兴了。
今晚他虽又喝了不少酒,但我知道他肯定没醉,而是在撒疯。临到散去时,拉着花姐的手死活不让走,好似她成他的女朋友一样,一个劲儿的问花姐去重庆要几天才舍得回来,硬是要花姐写请假条按时返校。
还好最后嫂姐姐领他回了家。我和花姐送五哥回家后,五哥依旧不忘说上一句让我明天按时上班,他说他明天也会早点来。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茶几上留有瘸子的一张字条,说他今晚还是在外面飘,不过放心明天他会早点上班的,看来瘸子是回来有一阵工夫了,水晶的烟灰缸里留有他抽那个牌子的若干个烟头。瘸子看来是变了,居然留起字条来,这倒是个意外。
花姐似乎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也想再和她聊几句。来成都这几天,她确实变化不少,适者生存不外乎是要接受这不断的变化,她说她明早会早点赶回去把该办的都办了,过多久再来成都她说她也说不准,不过不会超过十天,到时候再来这里她打算谋个正经事来干。
我说,五哥这人还是可以,你们要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很高兴的,以后机会还多,你慢慢相处嘛!
她笑着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洗洗早点睡。你明早上早点起来陪我吃早饭,然后送我去车站。
第二天早晨,我先送花姐去了车站然后就回来上班,花姐走的很潇洒,拎着一个女包上了大巴车,虽然没给郝少写请假条,但她叫我到时候把她当初开过来的奥托车拿给郝少,让郝少帮着转手卖了……
花姐走后,我们又开始各顾各的忙碌起来了,瘸子在先前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人也老实多了,虽然五哥一天中也就去店上看他那么一两回,但他和大学生弟弟俩人在这段时间的表现足可以得上两片小红花小白鸽了。五哥这段时间倒显得有些春风得意,也不全是之前的花姐影响了他,这几天有了新车后没事就喜欢到处转悠,这会儿在郝少那里喝口茶过十分钟后又跑去沈哥那里抽根烟聊上几句再然后又回到手机店上对我和我的人指指画画,一天总要这么反复几次。我有点烦他,可郝少虽然很忙却不烦他,每次五哥去他那里郝少也舍得给五哥泡上一杯从云南带来的好茶。郝少总笑着说男人有了自己的车后,比有了老婆都爽,兴奋劲也就是这几天,我们应该理解。
从五哥买车开始,郝少就给五哥办了不少事,不但托人给他少了很多价钱,车险和售后这些郝少也是一条龙帮着落实清了,而现在无论是车况的调试还是上牌照这些手续,都是郝少在帮忙,这几天一直陪着五哥耗着,从发动机到刹车制动和电路设备以及车内设施,郝少一一都给五哥耐心的弄好了。要不嫂姐姐怎么会说郝少憨的可以呢,我想即便是有很熟的朋友在五哥这里买手机,五哥也不会外送几个备用电池板蓝牙耳机这些东东,最多就是少个价钱,而五哥这台车郝少并没贪到一分钱,帮了忙的同时还送了不少行车必备品,五哥要给他钱,郝少却挥挥手说那是瞧不起他。
郝少笑着说,谁叫我有个了不起的爹地哦!哪怕是办牌照,打个电话就OK了,那帮官儿都要给我面子也没办法。五哥,你那里要是油不够烧就找我,给你批五百块钱的油问题不大。
郝少之所以留在成都生活,可能也有爹地罩着这方面的原因。我倒在想,搞不好花姐那台小破车他会来个强卖强买。
而我那悲哀的父亲啊!不求他能给我带来什么,可是他连做父亲最起码的责任都没有。不过,林思然的爸爸和郝少的爸爸倒是有一比,在我们小的时候,也就是姥姥还健在那会儿,他爸爸还是很喜欢我的,不过现在大了就不知道了。
思然的爸爸应该是和黄蓉的爸爸一样疼她的。记忆中的小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喜欢叫她然然,我的妈妈偶尔会叫她思思,而她为和我争谁大谁小又耗去了N久,最早我们读小学时,我记得学校门口有卖一种像春卷的食物,那个时候娃娃糕才卖五毛钱一个,而我每次下午放学出来都很饿,加上她零花钱总比我多,最早的诱惑由此开始了,她每天放学请我吃东西,条件是必须要叫她姐姐,后来姥姥发现我们爱吃校门口的食物后,说那个很脏,就回家做给我们吃,反过来我的条件是她该叫我哥哥了。
从前的时光有时像是昨天才结束一样,又有时像是泛黄的书,故事仍在,却久未翻起。在成都的日子里,时间真的像是在捏橡皮泥,把我的思绪时而搓长时而捏在一团。
我记得原来在重庆读书时,也就是这个时节,在每个早晨宽宽的江面上会起淡淡的雾,这个时节的雾是很淡,白天不多不少的阳光,直到中午时分才晒干湿漉漉的街梯,所住的那个大院子里,也是这个时候,墙角的青苔开始一点点的串出来了。
总之,那座城市,已经忘了,那个植被遮阳的大院子,已经忘了。阳光一点点的渗透,不经意的照晒——那些淡绿的青苔和着那些陈旧的故事。
思然打电话告诉我,北京的春天来了,最明显的现象就是刮风,不是一般的风,像《西游记》里黄风怪那样到处吹着黄沙,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被妖风捉走。我说要不然你就来成都避避。
而成都这几日,就是花姐姐走的那天开始算起,在夜里都会悄悄的下起小雨,听到窗外瑟瑟的绵雨,睡的倒是香了许多,天气似乎来了好心,第二天一早又放晴了,太阳公公看着出行的人们,笑得很柔和……
这天清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叫醒了我,一早起来,似乎五哥的心情也和我一样显得格外好,加上瘸子,三个人一起出门吃了早饭然后上班。看来五哥对新车爱不释手的爽劲算是过了,今天居然也来了闲心帮着我搞起了店子上对外围新的陈列。
陈列好新款机型以及摆弄好一些宣传广告后,已经快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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