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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菲:“瞧我笨的,把这茬忘了。”
狄菲见罗杰还是有点不自然的样子,就对他说:“你喝水吗,喜欢白开水还是茶水?”
罗杰:“我喝凉水。”
狄菲:“那我给你倒白开水,凉凉了喝。”
罗杰:“不用,我不喝烧过的水,我喝自来水,我在大冬天都不喝热水。”
狄菲:“喝生水会生病的。”
罗杰:“我没事,从来不会因为喝生水闹肚子。真的,不用忙了,你不是要让我给你辅导诗朗诵吗?我先声明,我没那水平,那是何玲她们瞎说的,你别当真,我从来没干过那事。”
狄菲:“她们说你能行的。对了,我现在不想念诗,说点别的话吧。”
罗杰:“要不念诗的话,我是不是不适合再呆下去了,太晚了,打扰你了。”
狄菲:“没有,我想谈点别的。”
罗杰:“那你说吧,我听着。”
狄菲:“我觉得屋里有点闷,要不出去走走。”
罗杰:“这样不好吧,让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狄菲:“没事,我经常晚上在外头转,很晚才回来。你看,这楼里差不多没人了。”
罗杰:“那好吧,你想去哪儿?”
狄菲:“随便走走看吧。”
随后,罗杰和狄菲离开了宿舍,走出校门,到外面的田野上散步。他们碰到许多同学,点头示意一下就过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罗杰感到还是有点紧张,他觉得狄菲非常老练而沉着,像这样约男生出来散步,仿佛没有一点羞涩和犹豫,大概她是很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在路上,罗杰问狄菲:“你很喜欢读诗吗?”
狄菲:“我今天不想谈诗,说点别的吧。”
罗杰被婉约拒绝了一个话题,而这个话题还是他想了许久才找到的一个谈话的起点,现在就这样被狄菲轻描淡写地掐断了,他一时无话可说。
狄菲:“你怎么不说话?”
罗杰:“没有话题呀。”
狄菲:“那就这样瞎转?”
罗杰:“呼吸一下田野的清新空气,也是一个不错的事。”
狄菲:“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真的没见过我吗?”
罗杰:“见过两次背影。”
狄菲:“一次就是何玲姐说的逆光下的背影,是在哪儿?”
罗杰:“食堂,那次你正走出食堂,何玲指着你的背影让我看,我随口说的。”
狄菲:“那另一次呢?”
罗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你在我的后面走,在门厅里我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转过身去看,你对着我的,还是背影。”
狄菲:“这么说我看见你的也是背影?”
罗杰:“应该是吧,我记着我没有回头看过。”
狄菲:“有意思,我们的认识从互相注视对方的背影开始。”
罗杰:“我估计以后的结束也将以背影收场。”
狄菲:“说什么呢你,还没怎么认识就想到结束,你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罗杰:“也许是吧。”
狄菲:“那你了解我吗?”
罗杰:“不了解。”
狄菲:“我可是非常了解你,我听到了你太多的传奇,我都不敢相信。”
罗杰:“不相信就对了。你看,和你一起散步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很普通的高年级的学生吗,没什么特别之处,很拘谨,还有点紧张,完全不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人。”
狄菲:“那你怎么就不认为你不会引人注意?”
罗杰:“我能感觉到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
狄菲:“能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来说都比较谦虚,你是这样的人吗?”
罗杰:“我好像不必谦虚,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也就不需要谦虚。”
狄菲:“那你说以前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罗杰:“我没印象,我只知道有你这个新同学,她们说你如何优秀,我没敢细问。”
狄菲:“为什么?”
罗杰:“我不好打听女孩子的事,怕引起误会,那样对你不好。”
狄菲:“我知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觉得一个女生该怎样应付那些麻烦的事?”
罗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正视它,并面对它,那是人生的一个过程,无论多么无趣或烦恼,那都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没法逃避,坦然地,并善良地去对待它,毕竟怀有恶意的人不多。”
狄菲:“我没说是什么事,但你说得挺准的,果然像她们所说的那样,你就是挺聪明的。”
罗杰:“我这也就是瞎说,别当真。”
狄菲:“我知道。咱们走得是不是有点远了,前边好像没人了,咱们往回走吧。”
他们折回头往回走。”
罗杰:“风有点凉了,你冷吗?”
狄菲:“有点。”
罗杰:“那也没办法,我不能把自己的汗衫脱了给你穿,不好意思,这问候有点作假。”
狄菲笑了:“没事,我感觉正好。”
罗杰:“那就好,还是快点回去吧。”
狄菲:“你觉得我这人怎样?”
罗杰:“有点板,不自然,没放开,好像有点掩饰自己。”
狄菲:“不会吧,在你眼里我就整个一假面人?”
罗杰:“不是,我那是说我的。”
狄菲:“我说呢。说点正事吧,从明天开始,我去找你,你给我讲讲舒婷的诗,我想在文艺晚会上朗诵《致橡树》,我觉得有几个地方表现不太理想,你给我指点指点。”
罗杰:“我对诗不是很在行,尽量吧,你别太失望就行。”
狄菲:“那你要用心,别糊弄我,让我丢丑。”
罗杰:“那倒不会。”
狄菲:“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能给我写一首诗吗?”
罗杰:“考我?”
狄菲:“不是,我看了你给你们班上的女生写的诗,很有意思,我也想讨要一首,行吗?”
罗杰:“我完蛋了,要是你们这些女生都要让我写诗,我肯定累死了。”
狄菲:“那你拒绝了吗?”
罗杰:“不好说,让我想想,估计就你一个人没问题。”
狄菲:“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写,不许再给别人写。”
罗杰:“那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狄菲:“我就是霸道,不行吗?”
罗杰:“行,我听你的。”
狄菲:“这还差不多。”
到了宿舍门口,他们要分别了,狄菲笑着对罗杰说:“感觉还可以。”
罗杰看到了狄菲露出的那个浅浅的酒窝,问:“什么意思?”
狄菲转身飘然而去,向罗杰丢下一句话:“不告诉你。”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中午在饭堂,何玲和谢芸、狄菲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她们看见罗杰还在排队打饭。
何玲:“罗杰在排队,看他一会儿敢不敢坐到咱这桌上?”
谢芸:“我估计他一会儿保证从这边过,脚都迈不动了,肯定到这边来。”
狄菲:“你们别逗他了,他这人挺实在的,没准还脸皮薄呢。”
谢芸:“菲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还没怎么着呢,就向着他说话了。”
狄菲:“才不是呢。”
罗杰说话间就打完饭,他走过来看见狄菲,往桌子上把饭碗一放,问:“这有人吗,我能坐这儿吗?”
谢芸:“这是罗玫的位子,我们给占的,没位子啦,你到别的桌子上去吧。”
罗杰:“不会吧,罗玫人呢?没见她打饭呀?”
狄菲:“她逗你呢,这没人,你坐吧。”
罗杰坐下后,看见她们三个人互相窃笑了一下,他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罗杰:“要不我端回宿舍吃得了,你们不欢迎我。”
何玲:“你敢走,我们就得罪了一个人,你纯粹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罗杰:“我知道你们在编排我,我是谁,怕谁呀。”
狄菲:“别说啦,快吃饭吧。”
何玲:“急什么,慢慢吃,中午就这么一会能呆在一块,还不多呆一会?”
狄菲:“何玲姐,你们欺负我,我要生气了。”
谢芸:“别,我们说着玩呢,别往心里去,你看,罗杰准备反击了,他不知道怎么损我们呢。”
罗杰:“你们说你们的,只当我没听见。”
狄菲:“罗杰你做好人,谁也不得罪,她们欺负我!”
罗杰:“那我下去到班上收拾她们,给她们难看,替你报仇。”
狄菲:“这还差不多。”
何玲:“我发现罗杰挺能哄女孩子开心的,原来没发现。”
罗杰:“跟你们在一起,从来就没有正经事儿,叽叽喳喳的,你们自己也不烦?赶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何玲:“只要心里热乎着就行。”
罗杰:“那是你。”
狄菲:“好啦好啦,我吃完饭了,我要走了。”
罗杰:“我也吃完了。”
谢芸:“我们还没呢,要不你们先走吧。”
罗杰:“还是一块走吧,免得你们在背后胡说八道。”
何玲:“对了,你们还没干正事呢,菲儿的诗朗诵怎么样?”
罗杰:“今天晚上正式开始,我试试,不过没把握,我不敢肯定能达到什么程度。”
何玲:“你要是把任务没有完成好,准砸锅不可,我们可都看着你呢。”
这天晚上,罗杰把狄菲叫到操场上,对狄菲说:“你就在操场上先朗诵一遍吧,我先听听你的嗓音。”
狄菲说:“我的声音你没听出来么?”
罗杰:“不是这个意思,朗诵的时候发声方法和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我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气力有多大,在什么程度上变声,就是声音变沙哑,我想我能帮你修正一些技巧。”
狄菲听罗杰讲话,觉得有一定道理,就对着空旷的操场朗诵了舒婷的《致橡树》。
罗杰听着,他感到狄菲的感情是那么投入,对诗的总体把握也比较准,让他自己都沉浸在舒婷的诗里了。
罗杰听完一遍,对狄菲说:“不用指导了,就这样,肯定不会错的,我没什么作用。”
狄菲:“你糊弄我,我生你气了。”
罗杰:“真的,你的朗诵很好,很有功力,我没办法让你再提高多少。刚才我都光顾了听你朗诵了,没注意你的技巧,要不你再朗诵一遍,这回我认真听你的表演。”
狄菲:“原来你没用心呀,罗杰,没有你这样子的!”
罗杰:“这回不敢了,请原谅,你再来一遍吧。”
狄菲就又朗诵了一遍《致橡树》。
罗杰:“还行,就是在节奏上我觉得应该再舒缓一点点,在中间部分注意原诗的语气停顿和连贯的调节。”
狄菲:“具体一点嘛,都是哪些地方?”
罗杰:“这我说不准,我对诗的理解可能跟你不太完全一样,我不能强行改变你的理解和表达,这样吧,我也朗诵一遍,你听听有什么地方不同。”
罗杰随后也朗诵了一遍这首诗。
狄菲听了之后,对罗杰说:“你的诗朗诵也不错嘛,好像比我的厚重一些,有一种深沉的东西。”
罗杰:“这可能是我的习惯,但不一定是舒婷的意思,所以我想你不应该随便改变什么,也就是再体会一下就可以了,是要你能保持对这诗的充沛感情,就没有什么问题。”
狄菲:“我还是觉得欠缺点什么。”
罗杰:“这样吧,你再放慢一点节奏,我再听一遍,你看我的手势,在中间需要调整节奏的时候跟着我手的节奏,这样试一下吧。”
这一遍狄菲的感觉好一点了,她觉得朗诵起来更舒畅一点。
狄菲:“还是有点变化,我觉得更舒服一点了,呼吸也好多了。”
罗杰:“这就对了,要是表演起来那个地方不舒服或不顺畅,肯定就是有问题,技巧总是要为内容服务的,到了最高境界也就不需要技巧了。”
狄菲:“好吧,我再这样练一练,效果可能会好多了。”
罗杰:“没问题,你也会很棒的。”
狄菲:“我觉得你对这诗的理解可能比我要更准确一些,你再给我分析一下诗的深层次的东西吧。”
罗杰:“别,有时候感性的东西是比较真诚的,过分理性化了就破坏了它的意境,别想那么复杂,那反而不好。”
狄菲:“那你说,我这样朗诵能表达出这首诗的全部含义吗?”
罗杰:“肯定不能,别做这样的打算,对这诗的全部含义,估计舒婷自己也没有理论家想的那么多,但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