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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虹:“罗杰的文章我认为可以达到发表的水平,我看了很多东西,水平也就这样吧,名家的散文也就写到这种样子,我看也许是罗杰有更高远的追求。”
罗杰:“可能是吧,其实我很少投稿,有时候我想,我把这样的东西投出去,要是发表了,就会有许多人看到,那么我想让人看到什么呢?这是我常想的东西,我觉得像我这些立意并不是很高的东西也许没必要拿给更多的人看,让很少一部分自己有朋友看了,没觉得浪费精力就行了。”
朱虹:“其实吧,文章本身能够影响别人的人年本来就不是必须的任务,有时候,文章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甜美的回忆和联想,或者是一种认识上的启发,也可能仅仅让人读了觉得情绪往好的方向舒展,这都可以是文章的作用,不见得非得是振聋发聩的作品才有价值。我读过一些名人的小品,也就是一种会心的微笑,那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罗杰,你的文章有可读性,也并不幼稚,你可以去投,大毛里求斯地去试试,重要的是自己要有勇手,要有信心。”
罗杰:“谢谢你的鼓励,以后我会的。”
之后,他们在一起互相探讨了一些各自的作品,从中发掘出闪亮的东西,然后想办法把它们突出出来。
罗杰感到,他们彼此的水平都很一般,没有几篇有份量的作品,诗歌倒是有几篇比较出色,语言非常简练,意蕴也不错,罗杰以为是朱虹写的。他问朱虹,这是低温的作品吗?怎么看不出军旅的味道。朱虹说不是的,这次她没有带作品来,这几首诗是杨阳的。
杨阳是个青年男教师,个子矮矮的,长相很一般,扁扁的嘴唇十分薄,罗杰想那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那种老婆嘴吧。杨阳的诗有一股淡淡的愤世的味道,因为身为教师的缘故,用词还是比较收敛的,但诗的内容还是能让人读过之后觉得有点意思。作为像他们这些以自学而练就的功底,把诗能写成这样,罗杰以为还是不容易的。
罗杰与杨阳就他的诗谈了一些看法之看,杨阳还是认为罗杰蛮有艺术修养的,为此罗杰自嘲道:“我可能就是因为理论的东西知道的太多,反而不能写出纯粹的东西,我习惯于思考,将很多灵感都放掉了,过于思辨反而不能让我写出更多的好东西,这也许是我一个致命的悲哀。”
杨阳:“有时候艺术创作是不需要思想的,把那些思绪中一闪而过的美好感觉用最自然的手法记录下来,也不失为一篇不错的东西,思想可能把好多精华的东西给否定了,那么笔下就只剩下枯燥的文字了,什么形象、品味、包括一些意识活动,原本十分生动的东西,一旦经过思想的砺炼,很可能就都丢失了。”
罗杰:“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些人的水平所限,高手,也就是那些大作家,他们可能比我们更善于表现有思想的灵感,毕竟作品还是要以思想立足,仅凭一个好故事,几个鲜明的人物,好像还构不成一个好的作品。像我们这些人,缺乏的可能就是功力,那种将思想和灵感统一起来的功力。我们的作品,表面看上去语言不错,故事不错,立意和题材也说的过去,拿出去让编辑一看,他们能很容易就给否定掉。我认为还是份量轻些,没有更高的让人信服的力量。所谓的故事,大千世界什么都有,什么样的故事都可以说是正常的,而我们这些一边工作一边创作的人所记录下来的东西,相信真实性和可信度是很高的,相比那些大作家来说,我们距离生活更近,但就是缺乏高超的分析和提炼的能力,写出来的东西反而看上去有点不那么真实,其实也就是没能写透,但要写透,想一想也是很难。看一去我们的功力和思想还不足以完成杰作。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大作家的代表作都基本出自他创作的早期,比如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它的艺术成就超过他后来的《浮士德》,虽然《浮士德》是一部巨著,但它的艺术成就不在《维特》之上。还有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要比他后来的作品要出色一些,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好像越成熟越不能保持住原生的灵感,但不成熟就不能达到一定的高度,甚至不能成功,我个人的理解可能还是技巧方面的原因,一旦掌握了成功的技巧,可能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也许就是高手大多出于少年,成功后只是原先的延续,很少有人能够在艺术创作上大器晚成,大约就是在我们这个年龄段吧,能出来的很快就会出来,不是要是出不来,估计会很悲哀,不过,也许一觉醒来,立刻就悟到了,关键在于不停地奋斗,千万不能停,停下来就完蛋了。我认为,青春的激动能创造任何奇迹,这就是我们坚持下来的理由。对艺术上的追求,我个人认为,即便不成功,也是我们的一种财富,它使我们区别于他人,对一些事可能有更为敏锐的观察力,对一些现象可能有我们自己的思考,它至少让我们更能接近生活,更能理解人生的许多哲理。也许别人也可以更智慧一些,但从艺术的角度去审视生活,我们能更多地体会到生活之美。”
罗杰说这一段话,说不上是说给谁听的,他好像是与杨阳谈论创作上的一些问题时有感而发,又好像虽与别人交流对艺术的体会,后来,林飞、朱虹都凑过来听罗杰讲,倒像是他在大谈艺术感受。罗杰说着说着,就有点语无伦次了,言语中多了些空洞的大话,而少了些有针对性的实话。罗杰停下来,看看杨阳他们,说:“我经常感到迷惘,好像写一篇小说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写完以后,就会感到写好其实很难,能写与能写好之间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分界线,我一直都没弄明白,看看刊物上的作品,有许多东西还真看不上眼,可人家的东西为什么就可以印刷成书,而自己的却不想拿出去投?这的确是非常要命的问题,长久下去是会磨去人的意志的。”
杨阳:“关键是一个好的题材,看你能不能深入下去,去找到别人难以发现的东西,还要用别人不曾想到的方式表现出来,再加上独特的语言方式,突出的个性结构,当然,还要有一定的深刻思想,更为关键的是这把这些非常的东西以个性的方式呈现出来,是不是能够被人接受,这也很关键,其实有许多可以成为大家的人都被这个社会的习惯势力所埋没了,各种不信任或不理解让许多像我们这样的人中途停止了,这是一个社会的悲哀与不幸,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可能一鼓励,一点拨,立刻就可以成功,而这个社会非要那么排斥新鲜的东西,保持习惯的旧的秩序,所以我们得不停地奋斗,去争取打破那种习惯的势力,让我们自己拥有自己的天地。我相信这一点,我们距离他们不远,或许也就是隔着一层纸而已。”
罗杰:“但这层纸是量变到质变的分界点,而由量变到质变之间没有标准的计量单位,这是很难把握的事。”
杨阳:“创作本身我理解是需要生活的积累,而作品的成熟也许更需要一个机会,一些过去的东西,看上去有一些幼稚,但那也是生活的一种真实反映,要是一切都像作品一样经得住推敲,那得让时间停下来,等把一切都弄顺了,再让时间向前走,那不可能,所以,创作的成功与否,很大一个因素就是命运和机会,如果现在有一个名人说出你的作品的精妙之处,那毕竟会有更多的人肯来认真地看这作品,他们一定会从中发现许多闪光的东西,当然这东西要得是个东西,连基本要求都达不到的作品,当然不值得一看。”
罗杰接下来还想说点什么,他忽然感觉到再说下去也未必能说明白,艺术理论上的争辩几百年来都没有什么定论,像他们这些业余的艺术爱好者那是肯定说不清的。罗杰想到,他的许多作品也许就是像杨阳说的那样,就是缺少一点机会罢了,但是反过来一想,罗杰还是觉得,他的那些作品还存在着一些致命的缺憾,但他说不清楚那缺憾是什么,他早先写有东西给茹婷看,茹婷觉得很有趣,还有,茹芳也看了,也都反应不错,他觉得他们不会违心地说些让他高兴的假话,也许茹婷就是从他的作品中发现他还能取得更大的成就,才鼓励他走出十里铺,到外面去看一看,不惜放弃爱情而让他无所牵挂,还有,他的作品让狄菲看了,差点得到她的芳心,也许只要自己不拒绝,他就凭他的作品得到了一个女军人的青睐与爱情,由此可见他的作品并非毫无感人之处,在这个文学沙龙里,他的作品也可以让大家注目,他们的感叹不会是虚伪的,他们没必要这么做。但为什么他自己就没能觉得这些作品有更高的价值呢?他一直很看低他自己的作品,认为那不过是他练笔的飞作,但怎样的作品才能让他自己满意呢?
罗杰想到,他可能还没有找到让他自己沉醉于其中的创作激情,所以就还没有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出现,可这种创作状态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罗杰出在猛然感到自己应该调整一下,找到一个良好的创作心态,静下心来整理一下自己,也该认认真真地写一部成熟的东西了。为了那许多人的期望,也为了自己心中不灭的追求,是该写一部像样的有份量的作品了。
这了一个星期,朱虹和另外一个女兵到罗杰的厂里来找他。
罗杰把她们请到财务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罗杰想了一下,觉得不方便,就去找王财,说要借用一下他的办公室,有朋友来了,在大房子里说话不方便。
王财说那好吧,嘱咐罗杰别把他的东西弄乱了就行,然后王财就出去了。
罗杰把朱虹和她的战友请到了财务科长室,对她们说:“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只能在这里招呼你们了。我给你们倒点水吧。”
朱虹说:“不用了。我给你商量一件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战友,叫张清,是打字员,这回咱们的小刊物都是她帮忙打印的。”
罗杰:“怎么还弄了刊物?”
朱虹:“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把沙龙里的几个人的作品挑选了一些汇集成册,办个刊物,跟文学爱好者交流,顺便扩大些影响。”
罗杰:“坏了,办刊物的事太复杂,别弄得让公安局找上门来就完蛋了。”
朱虹:“后面的事自然有人办,你先看看刊物吧,还没有正式起名字,我想好了一个,叫《金秋》,不知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样稿,你给提提意见,看能不能拿得出手。”
罗杰接过小刊物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差不多有二十多页,中间还绘有题花,通篇文学都是用打字机打的,非常整齐,里面先了每个人的作品,有的还选了两篇,有诗歌、散文、小说和评论,出人意料的是,开篇居然是商子秦的寄语。
罗杰说:“怎么商子秦还写了寄语,你们这帮人社会活动能力还挺大,连商子秦都搬出来了?”
朱虹:“这你就别管了,下期还准备请宝鸡市文联的李昶怡给写评论呢,你说怎么样?”
罗杰:“挺好挺好,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猛然间变成了油印的东西,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
朱虹:“这期文章里面就算你的作品最出彩,张清打的时候都感动地快哭出来了,是吧?”
张清:“真的,好多年没读到过这样细致感动人的文章了,真的好感动,我打的时候就对朱虹说,我一定要认识写这文章的人,今天就跟着来了,你不见外吧?”
罗杰:“受宠若惊,我都不好意思了,恐怕一见面让你大失所望了。其实那文章是我自己的感情记忆,我这人有时太过细腻,写出来的东西就显得不大气,让你见笑了。对了,你说的是哪篇文章?”
张清:“两篇都挺感动的,尤其是那篇《遥远的童年》,你写的那个穿绛红色的花衣裳的女孩太美了,童年里能有一个让你如此赞美的女孩,真让人羡慕。”
朱虹:“文章的确很出色,让人百读不厌,越读越有味,感动了好多人呢,说出来你都不信,你哪天到我们部队去一趟,你会发现,整个女兵楼里都知道罗杰的名字。”
罗杰:“太夸张了吧,那我不敢去了,我怕女兵怪我记不住她们的名字。”
朱虹:“怎么回事?你记不住名字?”
罗杰:“我吧,对女孩子的感觉还行,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和性格特征都能记住,还真就是过目不忘,但是我却很难把名字和人对上号,女孩子的名字都是那么好听,安谁身上都合适,再说了,你们都穿着军装,就更不好记住了,要是一转眼把名字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