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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醒程甩上门出去了,任捷逸出愉快的笑声,那几个在谈话的男人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http://book==蓝调PUB这是一家位于冷门地带的酒馆,规模颇大,外场的服务生不算,光是在吧台内调酒的就有三个人,两个俊美的男孩,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
虽然地点冷僻,但推门而入的客人还是很多,约有七成的桌子都坐满了,舞池里男男女女放纵的舞动,而烟味缭绕了满室。
唐悦樵喝了一口调好有三十分钟之久的“绿色蚱蜢”,然后徐缓的抽出一要烟夹在指缝间,吧台里一个男孩马上讨好的为他将烟点上。
“谢谢。”他啧出一口烟雾后,微倾斜头,勾勒嘴角,很绅士的道谢,“阿室,你来蓝调也快一年了,不想回日本?”
叫香取室的中日混血男孩露出一丝腼觐羞涩看著他的老板,他说著一口生硬的国语,“台湾很好,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唐悦樵点点头,抽了口烟U又浅篾的啜了口酒,然后佣懒的将眼光投注在吧台里惟一的女孩身上。
这是一张年轻却没有笑意的脸庞,明亮的大眼睛不像一般拥有好看眼眸的女孩总故意圆瞪著,相反的,她总是在看事物时半眯著眼,看起来充满了无趣、冷静和漠然,她挺直的鼻梁是她五官里唯一较富有人味气息的部分,至少鼻梁无法传达表情,那为她的神态乍看之下就会柔和了那为一点点,将她柔软却常抿著的唇瓣拉回一些分数。
她很修长,一六九公分高,短短的头发,牛仔裤套在她腿上显得很帅气,敞开须子的简单衬衫最适合她,当她又穿上夹克时,好多来蓝调的女孩都会误认她是男孩而频频对她放电和卖弄风清。
自从一年前她来应征这份工作时,唐悦樵就莫名其妙的被她谜样的气质给吸引住了,一年下来,这份吸引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有时他会揶揄自己怎为会对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为生兴趣?然答案却无解,但是可笑的是,当他由床上离开那些美艳成熟的女伴时,他想的还是蓝调PUB里的这个未成年少女。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出于好奇,他曾请私家侦采调查过她,知道她名字叫季林,大家叫她小季,在市内一所极负盛名的私立学校夜间部读普通科,但是她白天却足不出户,直到下课后才来蓝调PUB打工。
他给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三点,而从她下班后到凌晨五点的这段
时间,都在一条街道上游荡,漫无目的的游荡、不分季节的游荡。
她修长的身影走遍市内每一寸土地,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唐悦樵自然也不知道。
“小季,再给我一杯…绿色蚱蜢。”他朝小季的方向说话,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失望了,她并没有注意他,即使他杯里的液体还剩三分之二,她也不会问他为什么要再点酒。
小季不发一言的调酒,很专业、很熟练的将一杯“绿色蚱蜢”调好,利落的推到唐悦樵面前。
她知道唐悦樵在看她,但那不关她的事,她的工作是调酒,不是应付老板或任何人。
她也知道唐悦樵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他衣著时髦有派头、开名贵跑车、出手阔绰,不管对男人或女人都温柔体贴,因此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断,向他示好的同志也不少,但那并不代表著她该对唐悦樵趋之若鹜。
她生活著,用自己的方法,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知道唐悦樵是她的老板,她该尊重他,而她也很感激他给她一份工作时数不长但高薪的工作,但也仅止于此,再多,她给不起。
“小季,有没有想过你穿上华伦天奴或是亚曼尼的小礼服会是什么样子?”唐悦樵找著话题,故意放松语调问著。
他经常是这样的,来蓝调PUB一坐就是大半个晚上,就只为了看她,而她大多数的时间是不甩他的,她只是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中,照著送来的单子调酒,一杯又一杯、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她是个尽职的员工,他无法挑剔她,或许他该给她另一份工作,薪水比现在高出许多,而工作内容是——陪他聊天,专职的。
小季当然不会知道唐悦樵心中这个荒谬的想法,她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那个地意义的问题。
她觉得人实在是很奇怪,就因为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激起他对她充满了兴趣了.她亲眼看过许多女人来蓝调PUB找唐悦樵,多半是为了感情的事,但唐悦樵总是微笑又有礼貌的安抚她们,然后拿出支票本开支票,大方的签下至少六位数的金额,与她们好聚好散。
她还算认同唐悦樵的作法,男欢女爱是寻常事情,分分合合也不必大过在乎,如果激情的感觉消失了,那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
她还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是她认为白己不需要,一个人已经够乏味了,她不想凑和著两个人一起乏味。
爱情,多遥远的两个字,她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一个比北极圈还冷的地方,她,没有爱情。
第二章
今夜和昨晚的气温一样低,只有摄氏十一度,冲道几乎没人在走动,只有几只流浪狗在徘徊著,人,大概都躲回家里去享受暖被窝或热呼呼的食物了。不时的冷风吹过和几丝小雨飘落,冷冽得教人打从心里发颤。
小季在惯常的牛仔外套之外多加了一件黑色毛料长大衣,使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加像个挺拔的男孩子。
不是她早熟,而是她早就明白,是人就要学会照顾自己,更何况她没有生病的权利,一个没有家人殷殷相询的人是没有资格咳嗽或头晕的。
过去她曾很喜欢生病的感觉,那时父亲还在她身边,父亲是个很体贴的男人,总会在她睡前端来一碗他亲自煮的面,托盘里还摆著一杯温开水和药片。
逝去的温暖使是现在的她更觉冷清,她只有一个人,她一直要自己记住,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弯进小巷弄里,狭窄的水泥地上有点潮湿,她像往常般的低垂著头往前走,对于这里她已经太熟悉,就算没有光亮也能辨识到自己停放机车的位置,但是今天似乎有点异常,也嗅到了那股不寻常的气息。
小季微微为眼,不出所料,挡在她机车前的正是昨天那群不良少女,人数比昨天多出了一倍。
“哈!我们的女英雄终于来了。”昨天吃了瘪的大姊大手里挥舞著一条奇形怪状的皮鞭,脸上露出嘲弄和猎狩的阴恻笑容,她身后的不良少女也跟著起哄尖叫,回音在小巷弄里分外突兀。
小季淡淡的撇了撇唇,她没也停下脚步,迳自往前走去。
“别想走!”大姊大一声令下,几个人突然笑嘻嘻的围成人墙档住小季的去路,让她无法通过。
“走开。”小季双手插在牛仔裤里,神色漠然。
“好恐怖……”几个被小季眼神吓住的不良少女不由得失声脱口而出,气势一下了减弱了不少。
“没用的东西!”大姊大朝她们几个怒为,接著一把将她们推开,自己挡在小季面前,她拾高了下巴,挑衅、轻浮的由头到脚打量著小季,“昨天让你给跑了,想不到你今天还敢把机车停在这个地方,算你有胆量,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为跑?”
小季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什么话也没说。
“你说话呀!”大姊大沈不住气的朝她喊话,一边用手指去戳点小季的颈下锁骨处。
“不要碰我。”小季眼中的嫌恶比看到浑身生疮的癞痢狗还鄙视。
“你那是什么表情为”大姊脸色遽变,龇牙咧嘴的逼问到她面前。
在这条道上谁不让她三分,学校附近便是她的地盘,她的名号在夜校里是独一无二的,底下的小太妹至少有百人之多,而这个和她的同龄又同校的女孩却如此瞧不起她?流露出来的每一个眼神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嘛!不行!她非要这个叫季林的女孩臣服于她,加入她的高校帮派不可!
小季没有绕过大姊大往旁走的意思,她笔直的前行,像是要穿过大姊大的身体走到自己停放机车的位置似的,大姊大一下子被她逼得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大姊大!”几个人惊呼著去扶住她们的领头大姊大,却被大姊大给恶狠狠甩开了。
“站住!”大姊大气急败坏的朝小季的背影喊著,她真要气炸了,这女孩居然对她视若无睹为!
小季拿出车钥匙,她对大姊大的话充耳不闻的跨上机车,眼看著她就要发动引擎离去,大姊大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到她旁边去将她的车钥匙抢走,恶作剧的将钥匙丢到水沟里去。
“怎为样?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吧!”大姊大变态的笑著,她很高兴自己的杰作终于让小季有点表情了。
小季微蹙拢眉,她不知道这个女的到底在干什么,是为什么报昨天的仇吗?那为这未免大无聊了,如果存心想找麻烦,应该可以更狠一点,可惜她们却像个半调子,这只令她倍感可笑。
小季看了看表,十点十分,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让她到达蓝调自由,机车现在是无法骑了,因此她准备用跑的。
小季毫无预警的开始往前跑去,她跑步的姿势漂亮无比,比运动健将还专业,她像飞跃中的羚羊般灵巧、利落,浑身上下充满了劲爆力。
那群不良少女全呆住了,她们没见过有人可以跑得那为美的,修长的腿、舞动中的双手,她黑色的长大衣在风中翻飞,整个人像电影中的画面般吸引人。
“你们看什么看?追呀!别让她跑了!”大姊大暴跳如雷的狂喊,她显然误会小季开跑的用意了,以为小季想摆脱她们。
一大群人如梦初醒的开始追著小季跑,可惜她们的速度远比不上小季,又受限于地形,因此没几分钟就被小季远远的为在身后。
小季继续往前跑著,离蓝调PUB大约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她浑然不察身后那可笑的情况,简直就像一场马拉松竞赛似的。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在小季前方响起,这里已经是大马路了,小季煞住脚步,一部鲜红似火的敞篷跑车适时在她面前停住。
“小季为!”任捷皱起了眉,没惊跳起来算他定力好,但是他真的、真的非常惊讶会在这里碰到她。
看著站在他车头前的小季,她短发凌乱、大衣不扣、气喘连连,他怀疑她究竟跑了多久?
小季同样僵硬的看著任捷,她好不容易想尽办法在这一年来对他避不见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你在跑什么?”任捷很想将她一把抓上车来,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个十八岁的淑女吗?
小季感觉到身后鼓动的气氛又逼近了,想必是那群无聊少女追来了,但是她不能让任捷知道,否则他一定又会对她多管闲事了。
“帮个忙,直走左转,遇十字路口再左转。”她跳上驾驶座,很快的对任捷说。
任捷更是大皱其眉了,瞧她跳上他车里的姿势,老天,那分明像个男孩嘛!
“你必须给我个解释。”发动引擎前他沉着脸说了,然后他将车身掉转个方向,朝小季所指示的路迳驶去。
“说吧!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任捷蹙著眉头,他很想要自己忽略好那身过分男性化的穿著,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他甚至已经在心痛了。
“家里。”小季心烦意躁的说,她不想看到他、不愿看到他,看到他只会让她想起离自己死去的父亲。
“家里?”任捷冷冷的瞅著她,“哪里是你家里?搬家?转校?该死的你!你躲我躲了一年!”
小季眼里有一丝黯然,但是她很快的又为装起冷漠,“我没有躲你,我有去任何地方的权利。”
任捷无奈的攒紧眉心,他无法反驳她的话,但是……“我是你的监护人。”
“我不需要监护人,而且,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监护人已经死了。”她讥诮的扬起下巴笑了。
“你在怪我?”他低叹一声,艰涩的说。
“我不怪任何人。”小季动了动嘴角,提醒他:“前面左转。”
蓝调PUB快到了,她可以不必坐在这里接受任捷的审判了,当然,她会想办法从明天开始摆脱任捷,她不要他的同情、怜悯,那是多余的。
“那为你就该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该故意逃走,也不该故意让我找不到你。”他语音急切且沙哑的说。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医师,但是,很抱歉,我介意做你收留的动物。”
她的声音是紧绷的。
任捷停下车来,心如刀戳的看著她,“你并不是……”
“我们不需要争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