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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从三姑家回来的路上,默然脸色红彤彤的,不敢抬头看人,三姑的一番教导让他心跳不已,这才知道夫妻之间的房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男人把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原来别有一番奥妙。他和小翠之间一直都是清白的,这让他替小翠感到不值。虽然他不能暂时从小翠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但春凤同样是无辜的,她应该得到她作为一个妻子拥有的一切。自己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伤害另一个女人。
这天晚上陈默然滴酒未沾,只是在父亲的屋里磨磨蹭蹭,直到二更时分,陈太云催了他几次才一步一挪回到了房中。进屋以后春凤已经睡下了,破天荒第一次钻进了被窝,用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子蒙着头躺在那里,默然听到春凤的呼吸极不均匀,甚至有些气短。女人丰韵的身子在被子下起伏不定。她的衣服就整齐地搭在炕头的衣柜上。默然的心里像装着一面出征的战鼓咚咚敲个不停,澎湃的血液挤压着心脏,好像要突破胸膛狂跳出来。他极力压抑着心头的莫明亢奋,转身坐在炕头上有点不知所措。桌上的大红蜡烛忽明忽暗随风摇摆,像一颗慌乱不定的心。这时,从被窝里却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大红的被子不住轻轻抖动。默然一下揭开被窝,露出了春凤那张沾满泪痕的俏脸。
陈默然问:“你哭啥?”
春凤抬头抽泣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陈默然不解地问:“谁说的?你长哩一点也不丑”。
春凤脸一红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陈默然心领神会,喔了一声翻身上炕,转眼剥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掀开被窝。被窝里的春凤果然一丝不挂,浑身洁白如玉,温馨的气息像玫瑰花一样沁人心脾,两只白色的奶子像一对乳鸽似地扑出窝来。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从炕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默然浑身是汗,感觉气越来越不够用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躁动让他觉得一阵阵潮涨。而春凤却显得很矜持,在他的怀里发出细细的呻吟。两个人都不懂房事,只是照着三姑的吩咐随意摸索,摸索了很久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春凤浑身颤抖发出一声迷人的呼叫,而炕上的褥子被一片鲜血染红才算了事。
半夜时分,春凤有气无力,轻轻说道:“把灯熄了吧,让人看到不好,俺有点害怕。”默然又是喔了一声,却懒得下炕,一只手恋恋不舍抱着女人,腾出另一只手来抄起炕头的布鞋,冲着蜡烛燃烧的方向扔了过去,他很得意自己的准头,只听咣的一声脆响,屋子里顿时笼罩了一层黑暗。
陈默然第一次尝到鱼水之欢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一旦经过男女之间的交#合,两个人就变得欲罢不能,就像黄河决堤惊涛拍岸一样不能节制。从那儿以后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们两个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小翠的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村口的小桥头上,翠绿绿的麦地里,山神庙里的香案上,都留下了他们两个摸爬滚打以后的破坏现场。。
那是一个夜晚,晴,无雨。初春的夜里刮着暖痒痒的风。他和她手拉手坐在田间的地头上,他温情地望着她,她也温情地望着他。两张温热的嘴唇紧紧连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春凤浑身颤抖口中却喃喃自语,当默然象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就要融化了。再往下就是搂抱,亲吻,打滚,整整一夜。把一块整齐的麦地糟蹋的不成样子,第二天,邻居家的三大爷坐在他们家门口指桑骂槐吼了半天,说有人跟他过不去,庄稼是仇人故意糟蹋的。
又是一个夜晚,在村头的打麦场里,两个人趴在荞麦堆上赏月,春凤掏出了从娘家偷来的苹果,含情脉脉递给他。他感到苹果很甜,月亮也很圆,不知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趣,抱住春凤就是一阵激烈的狂吻,接下来故伎重演,接吻,搂抱,然后还是打滚,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邻居家的三大爷赶着骡子去打场的时候,却兴奋地笑了,二亩地的荞麦堆子一夜之间被陈默然两口子摊平,碾碎。只是拿着大叉挑了几下就把荞麦给收了起来。他甚至感动地热泪盈眶,怀疑是雷锋同志提前回来了。
第13章
第13章
春交四月,当荞麦晾干入库小麦正当秀穗的时候正是谷雨时分,脱下厚重的棉衣棉裤换上单衣单裤的庄稼人仍然不堪燥热。庆幸的是老天下了一场透雨,让久经干渴还没扬花的麦苗得到了缓解,刚刚成亲不到两个月的春凤好像久旱逢雨的麦苗一样抖擞起了精。,嫩白的双颊上开始泛起朵朵红晕,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早饭过后,春凤哼着歌偷偷来到了何三姑的家,三姑看到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知道她和默然的好事一定成就了,就哈哈笑着打趣到:“新媳妇就是不一样,不但人长哩俊俏,唱出歌来也能迷死半道街的男人。这下知足了吧?还不快谢谢我这个媒人?”春凤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羞答答坐下,张了几次嘴,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三姑,俺想给默然养个孩子,你看这事咋办?”三姑闻听笑了,说这是好事,生儿育女是每个女人必然的经历,没什么值得害羞的。春凤又说:“三姑,你看俺和默然成亲都快两个月了,咋还没怀上哩?”三姑一听笑得更厉害了,骂道:“傻妮子,咋比你那个老不死的公公还着急呢?生孩子嘛,要十月怀胎,这事急不来的,村东有座慧云寺,是座千年古刹,听说很灵验,你可以去烧香许愿,多捐些钱财就是了。”春凤同样扑哧一声笑了,说我这就去,话刚说完就站了起来向三姑告别,三姑留了几下没留住,看着她走出了街门,望着春凤身着红衣的婀娜背影,三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涌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何三姑的命比黄连还苦,二十年前,18岁的她被一顶花轿抬进了嘎子沟的赵家,那时候只是听爹娘说赵家的祖上都是殷实勤劳的人家,虽说不上呼奴唤婢骡马成群也已经算是小康家庭,赵家的小伙儿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闺女嫁过去不会受屈。三姑听了嘴上不说却喜在心里,本来以为自己终身有了依靠,所有的幸福必会接踵而来。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个一生都睡不醒的噩梦,进门后不到一年,家底被男人挥霍得一文不剩,她的丈夫赵连明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家伙。整天嫖妓赌钱彻夜不归,输了钱回家就拿三姑出气,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三姑身上常常遍体鳞伤。
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在三姑21岁那年。一天夜里,赵连明跟邻村文庄的一个寡妇偷欢,睡到半夜,寡妇的小叔子出来撒尿,却发现嫂子屋里的灯还亮着,有两个不知羞耻的身体映在窗棂上,于是悄悄凑了过去,听了一炷香的时间,心里开始升起一股怒气,偷偷叫来了本家的七八个兄弟将他二人堵在了门里,把赤身裸体的连明从被窝里拉出来叮咣就是一顿乱揍,打得他嗷嗷怪叫血流不止,脸肿得像个猪头,直到奄奄一息一动不动。本来以为是打死了,扔在了村口的垃圾堆里。没想到天明的时候又缓过气来,连滚带爬回到了家。到家以后把三姑吓了一跳,慌忙找来了王半仙,最后检查的结果是脊梁骨折了,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而且内脏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问起他事情的缘由时,他只是咬着牙说,半夜里喝醉了酒,摔的!
赵家本来兄弟四人,连明是老三,三个弟兄听说连明受了伤个个摩拳擦掌怒气冲天,准备要跟文庄的弟兄几个拼个你死我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明和寡妇的丑事很快传到了赵家人的耳朵里。弟兄几个知道是自己理亏,最后只好跺跺脚,打掉门牙肚子里咽,此事不了了之。
连明成了残废,三姑并没有因为他的背叛而产生厌恶,心里反而得到了少许的安慰。因为她终于知道了丈夫的具体归宿,就是家里的块土炕,每天从地里忙碌回来她进屋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给他端茶喂饭擦屎接尿照顾得无微不至。那一段时间连明变得很沉默,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每一道感激的目光都令三姑感到欣慰,也许伺候丈夫的岁月里才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然而命运并没有因为三姑的善良而迁就她,半年以后,连明的病情本来有所好转,在三姑的搀扶下已经能够慢慢行走,结果早上起来感到鼻子发痒,对着太阳打了个喷嚏,一口气没喘上来,扭断了脖筋死了。(本书是红薯网全本作品)
连明的死犹如晴天霹雳让三姑痛不欲生,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她变成了孤苦的寡妇,连明在世时没能让她怀上一男半女。连明活着时几个弟兄还有来往,他死了以后弟兄几个开始嫌弃她,甚至排挤她,把她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最后被他们几个从家里赶了出来,几间里生外熟的青砖房子也被瓜分了。她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第14章
第14章
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正是陈太云,当时陈家的辈分虽然在村里不是很高但很有钱,有钱人说出的话往往极具份量。陈太云把弟兄几个招呼到一起义正言辞训斥了一翻,最后帮三姑要回了那三间青砖平房,并且好言好语劝解了几句,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五十块大洋。那时候陈太云三十岁,他的头房老婆刚刚死去不久,正待续弦。平心而论,他对三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看她可怜。但是人世间的善良往往得不到旁人的理解,有时候还要遭受无端的攻击和诽谤,陈太云帮助三姑的事很快在嘎子沟传得沸沸扬扬,并且添油加醋。这个说,看啊,陈太云终于憋不住了,屋里没有女人铁打的汉子也捱不住寂寞,人家有钱,三姑红杏出墙是早晚的事。那个说,他们两个早就是老相好了,有人曾经在玉米地里看到他们两个偷偷抱做一团,陈家正房夫人的位置将来非何三姑莫属。更多的人是猜测和沉默,因为凭陈太云的条件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娶个十房八房的女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况且陈太云做事向来耿正,是个很要脸面的人,这事他做不出来。
总而言之这些谣言终于传到了陈太云的耳朵里,但他却是置之不理,别人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自己心安理得。三姑听了却不依不饶,自己的失节是小,陈家的名声事大,她不忍心看着陈家帮了自己还要遭受别人的诬陷,于是扯着嗓子在村里吼了三天,三姑的声音高亢嘹亮纯正甜美,很有女歌唱家的风范,:“那个挨千刀的吃饱了撑得没活干,整天搬弄人家是非的给我滚出来!俺三姑饿死没偷过人家一颗玉黍棒子,冻死没摸过人家一鲁棉花凭啥诬陷俺?天打雷劈的狠心贼啊,恁老婆偷人了恁闺女养汉了不去管,却来操别人家的闲心,俺死了恁就舒心了?好清了俺家的产业,但天下有好人不让俺死,恁也清不了俺的产业……”三姑一边哭一边骂,抬手指点着两个大伯和小叔子的家门,她知道哪些所谓的谣言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引得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一连骂了三天哭了三天,连明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房门紧闭,屁也不敢放一个,三姑肚子里的气撒的差不多了才作罢。
连明死了以后,每天夜里三姑都是一个人面对孤灯彻夜难眠,寒冷的北风呼啸着,扯着窗户上的白纸呼呼啦啦地响,是寂寞也是恐惧。她激烈渴望着有个男人的肩膀来靠一靠,给她信心也给她温暖,但一切都是徒然。窗外传来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三姑义正言辞让他们离开了,有几个泼皮半夜的时候来敲窗户,也被她一通擀面杖打了出来。睡觉的时候不敢脱衣服,枕头的旁边时常放着一把明光光的剪刀。恐惧像地狱里的游魂整天萦绕着她。直到村里她和陈太云的流言四起,那些无赖才不敢登门造次。
老实说她对陈太云从心底感激,同时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这种冲动是奢望,也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渴。她不想成为有钱人家的太太,只是想有个男人,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寒冷的时候给她温暖,害怕的时候给她壮胆,而陈太云正是她喜欢的男人。有时候真的想破罐子破摔,给那个死鬼丈夫戴上一顶绿帽子算了,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姑变了,变得娇了,媚了。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站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和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大声聊天嬉笑怒骂,嘎子沟最漂亮的寡妇用媚眼向男人吹响了不做淑女的号角。那些半夜敲过三姑窗户的流氓闲汉纵然欲火高涨,但是迫于陈家的实力也只是张嘴干咽了几口唾沫,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三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她跟陈太云表白的机会。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