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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她直觉眼眶一阵热。
这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他居然还记得……
「谢谢你。」
她将那份礼物紧抱在胸口,低垂下脸。
「你喜欢就好。」
「对了!吃过饭了没有?」她移转话题。
「还没,愿意赏脸跟我一起吃吗?」他立刻逮着机会询问。
她亮了亮手上的便当盒,示意自己的午餐已经有着落了。
「这样啊……那你等我一下!」
他交代一声,遂跨步离开,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个便当盒。
「可以找个地方和我一起吃吗?」
「呃……好吧!你跟我上楼来,员工休息室里有椅子可以坐。」她没想太多便带他上楼。
「谢谢。」他的心莫名地悸动着,为两人距离的拉近而雀跃不已。
在员工休息室中坐定,岳湛臣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地望着她。
被他盯得有些手足无措,秦蝶衣的头压得更低了。
「你快吃吧!饭都要凉了。」
她迳自打开饭盒,试图忽略他的目光,双手却不自觉地隐隐颤抖。
「好。我们边吃边聊聊你的工作好吗?」他主动打开话匣子。
「我?我从事与视觉设计有关的工作,如果你有需要我服务的地方,尽管开口没关系,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一定替你打个八折。」
「好,若我有需要,第一个一定想到你。」扬起温文的笑,她难得的轻松给了他一丝丝鼓励。
「你呢?来台湾办事吗?或者不再回美国了?」换她问道。
「美国那边的工作另有专人处理,我已经将事业重心移回台湾,就如你所知道的,当个每天穿西装打领带,等着签文件的老板。」他语调轻松,只有自己知道,这一路的艰辛是怎般滋味。
「你喜欢你的工作?」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他言不由衷。
「没什么好讨厌的。」他不排斥,但坦白说,是不怎么喜欢。
「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当个拥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的摄影家。」
她不曾忘记他的梦想,和他高谈阔论自己的梦想时,眼中散发出来的湛光,那是她最美的回忆,一辈子最珍贵的收藏。
「人是会变的,反正那又赚不了什么钱,接管家业也没什么不好,有现成的金山等我掏,何乐而不为?不过、你也不错,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还顺遂吗?」他羡慕之余,也不忘为她开心。
「嗯。」
自从进入这家广告公司,藉由艺术的创作表达自我,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价值,也渐渐学会喜欢自己多一点,但这样的自信在面对他时,仍嫌不足。
「你很有才华,要多相信自己一些。」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有想像力和创造力的女孩,只不过需要多些鼓励,才懂得让自己发光发热。
「谢谢。」他的一句赞赏更甚于老板对她的肯定。
她忍不住一阵心喜。她也能令他刮目相看吗?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她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他。
「如果我告诉你,我跟踪你,这个答案会不会吓着你?」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企图。
「为什么?」她不解的事情太多,包括他的态度。
「因为……我会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大掌毫无预警地抚上她带着伤疤的左颊,粗糙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带给她一股颤栗的震撼。
她会知道……他想要什么?
不!她不会知道!因为他已经把她的心绪全给打乱。
望着他眼中的黑黝漩涡,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再次沦陷,完全无力招架。
原来,无论过了多少年,她始终对他难以忘怀。
那么,他的再次出现,是老天施舍给她的机会吗?她可以把握这次的机会吗?
她,想要他的心呵……
第四章
用过午餐,送走岳湛臣后,秦蝶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心却十分不定。
她望着他送的那颗玻璃球,发起呆来。
她最爱雪……是啊!那是因为他爱雪,她才会爱上雪,她所爱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啊!
为什么他的温柔仍旧不减?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摆脱那段感情的困扰,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遗忘过往的痛楚,他却在这时归返,敦她再度沉沦……
她好怕那种想要又不敢靠近的折磨,每当他对她好时,她总会忍不住地以为,他们是有可能的!但偶然的碰触,却又残忍地提醒着她,烙印在她脸上的印记是她一辈子的桎梏,永远也甩不掉!
我根本不喜欢她!
当时他那句话又再度在她心里响起,像是当头棒喝,敲醒了她贪恋多时的美梦。
她永远记得他的这么一句话,也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么多年来,他的温柔全是因为自觉对她有所亏欠。
好讽刺啊!若是这件事不曾发生,那她是不是连他的同情也得不到?
她不敢想,也许真实的答案……亦是伤人!
铃……
突然,手机响起。
接起电话,她的心跳得不像话。是他打来的!
「小衣,下班后我去接你,可以吗?」他准备开始行动了。
「不用麻烦,我自己骑车回去就好了。」
她不能依赖他给的温柔,那就像毒药,会令人上了瘾,待它渗透血液时,她知道她必会尸骨无存!
「我想邀你吃顿饭,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赶着在昨天回来的原因。
闻言,她的心不由得一阵悸动。
他还记得!
「恐怕不行,我得加班。」
「是吗?那只好改天了。」他知道这只是她推托的藉口,但刻意不拆穿。
「嗯。」
挂上电话后,她眼眶倏地一阵雾气氤氲。
老天可不可以别对她这么残忍?
眼泪流淌而下。这种心痛她早尝过百遍,却怎么也无法免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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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下班时间,公司的员工都一一离去了,只剩秦蝶衣一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萤幕,继续末完成的工作。
她感到眼睛酸涩不已,但仍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现在只有工作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别再想起他温柔的笑,想起他说话时,眼中绽放的神采。
外头开始下起滂沱大雨来了。待会儿该怎么回去才好?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又烦躁了起来。
「小衣。」
突然,她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声音。
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他的脸,她猛地一惊,意外于他的出现。
「你怎么来了?」
他该已经在家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才是,而不是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呀!
「我本来要回家了,但外头突然下起雨来,我想你大概没带雨具,所以就来了·」这样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送她回家了。
望了望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势,她咬了咬下唇,思绪紊乱。
「我还带了晚餐过来,我想你大概会忙到忘了吃饭,所以买了排骨饭,这家排骨饭和以前合作社卖的排骨饭味道很相似,你尝尝看,说不定会有怀念的感觉。」他取出便当盒,体贴地替她打开,递到她面前,这是他以前就习惯的动作。
接过他手上温热的便当盒,她的心如同当时,充满了感动。
「谢谢。」垂下眼睫,她怕自己会不争气得因感动而落泪。「你吃过了吗?」
「我不饿,下午和员工餐叙,吃太多东西了。」他笑着解释,接着问道:「好不好吃?」
「嗯。」这便当饱含了他的心意,那就是最可口的调味料了。
「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还好你喜欢。」那就值得了。
「你不用这样做……」她必须阻止他继续在她的身上滥用温柔。
「没关系,又不麻烦,况且,我们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相较于现在的客套,他多希望她变回当年那个凡事依赖着他的小女孩。
朋友?有必要这样对待一个朋友吗?他似乎超越了朋友的界线,让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对了!还要祝你生日快乐,但这里没有蛋糕,你没有办法许愿。」这是唯一遗憾的事。
本来他打算买个蛋糕,带她上山,让她在星空下许愿的,但外头的倾盆大雨坏了他原先的计划。
「没关系。」她的愿望反正永远也不会实现,许不许都无所谓了。
「不然你对着我许愿好了,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为你做。」
他愿意当她的神灯,让她有求必应。
若向他要求,她想要他的爱,而不是歉疚和同情,可以吗?
唉……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淡淡地回了一句,她的眼里却缓缓爬上愁绪。
「是吗?你可别跟我客气。」
他希望她可以对他要求些什么,因为他想看到她愉悦的笑容,那才是最适合她的表情。
放下手上的便当,秦蝶衣稍稍抬眼,对上他甚是认真的眼神,感觉到一股想望在心中不断地扩大。
不敢贪求他的爱,那么……她能不能要一点纪念品?
「你可以……吻我吗?」只要一个吻,其他的……她再没有勇气要求。
闻言,岳湛臣先是愣了愣,接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缓缓接近她,双手也自然地环上她的腰肢,让她贴靠在他的胸膛上,脸与脸靠得很近,气息相融,然后,两人间的距离消失了……
印上她的唇是轻柔且疼惜的,令人心折。
这是她曾幻想过的感觉,如今终于实现的愿望。
愿望?
是啊!是愿望而已!她怎么忘了?还傻得以为他把心也交出来了。
思及此,她缓缓地推开他的胸膛,结束这一吻。
「够了。」这感觉已足够她一辈子回味了。
「小衣?」
不要问她任何问题!不要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不要问……
「送我回家吧!」她害怕自己会想要求更多,在他面前变得贪婪。
岳湛臣无言地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捞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妥协了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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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蝶衣的心是深深的悔不当初!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让她就快喘不过气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要她留在公司里加班,他的爱心晚餐就会跟着送上,静静地陪她吃完晚餐后,他又会自告奋勇地留下来陪她加班,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已经打扰了她的工作。
他的目光总会让她的心无法平静,更别提好好地专注于工作。
「反正顺路,以后就由我接送你上下班好了。」他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家时常夜归。
「不用了,我说了我可以自己应付。」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年轻懵懂的少女,她不需要他的保护。
「你根本没有好好照顾你自己,每天都匆匆忙忙地赶着上班,一定连早餐也没
吃,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他看了着实心疼。
「你不要这样!」这样会令她十分困扰。
「我只是关心你。」
谁的关心都好,唯独他的,令她难受。
「湛臣,有些话,我一直很想说,但一直没有机会,也欠缺勇气,但我想,今天若是不说出口,我不知道何时会再有这样的勇气。」她绞着十指,不安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有话直说。」他望向她。
「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我也希望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所以,请你比照一般朋友的模式与我相处,不要有任何例外。」
既然明白自己不可能拥有他,何必让彼此为难?
「小衣,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我想对你好,完全是出自内心,若你要我像对待一个朋友那样待你,我觉得我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因为你是我最珍视的朋友。」怕直接对她言爱会吓坏她,他只得缓下脚步。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她受不起这样的好啊!
「不要拒绝我的关心,就算你会觉得不自在,我还是无法停止这样的行为。」他无法退出她的生活。
太在意了,怎么可能放得下?
总是如此,他总是把对她好的理由说得如此自然、如此合理,让她无从辩驳。
也许是她的错,她该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心,别让它再度深陷,可那难以拿捏的分寸,着实考验着她。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