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周,我不明白你的意图。”
“我都这把年纪了,不能让人再折腾了,你还是让我体面的离开吧。”周自成请求道。
厉仲谋凝视着周自成,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又听到周自成大声地说:“老厉呀,在利安分行,你的聪明无人能及,只要你愿意,没有办不成的事。”
厉仲谋想了想:“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周自成果断地回答。
“好吧,我来帮你办。”
“我相信你,谢谢。”周自成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厉仲谋凝视着周自成离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他轻轻的、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厉仲谋打电话叫来了郑可玉,把同意周自成辞职的想法说了。
郑可玉问道:“这是行里的决定吗?”
“不,是我个人的想法。”
“我不同意。”郑可玉坚决地说。
厉仲谋一怔。
郑可玉站起身来:“很明显,周副行长这不叫辞职,而是金蝉脱壳。这不是个小数字,十个亿的损失啊。厉行长,如果他走了,银行的财产怎么办?”
“我谈的不是贷款,而是周副行长的连带责任。”
“我认为,该承担什么责任他就得承担,不能逃避。”
“可玉,你也要理解,人非草木,谁能无过,一个老同志辛辛苦苦为利安奉献了几十年……”
“行长,难道这也是侵吞资产、逃避责任的理由吗?”郑可玉质问。
“你这个结论是不是下的太早,我是说问题的性质。”
“厉行长,你是金融专家,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得多……远洋公司的贷款事件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决不单纯是案件本身,它所暴露的是利安分行体制上的缺陷。”
“是啊,这的确是个大丑闻,它直接牵涉到分行的影响……”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郑可玉说。
“哦,你接着说。”
“也许是我看问题太天真,可我认为,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当,不正好是改变分行最好的契机吗?利安需要改革,制度需要完善。”
厉仲谋凝视着郑可玉:“问你句话,如果我非要坚持这样处理,你会怎么办?”
“继续向上反映,直至总行工委、纪检、司法部门,否则,我决不放手。”郑可玉坚决地说。
厉仲谋十分惊讶:“噢。”
“维护银行利益,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厉行长,您说呢?”
厉仲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
郑可玉不解地望着他。厉仲谋走了过来,拍拍郑可玉的肩膀:“不错,好样的。可玉,当初我就没有看错你。”
《女人泪》第七章(6)
“行长,您是……”
厉仲谋脸色一变:“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博士,真不愧是年轻有为,你就是利安分行的希望。”
郑可玉恍然大悟:“啊,你在考我哪,行长?”
“不可以吗?”
“你有这种权利。”郑可玉回答着。
11
餐桌上摆着几道菜,周自成在家里喝着闷酒。最近以来,个人和家庭连续发生的不顺心的事让他非常头疼。自从向厉仲谋提出辞职以后,他整天闷闷不乐,独自饮酒,并且是一喝就多,多了就闹,不喝醉了决不罢休。眼看着桌上的一瓶白酒快喝完了,林楠端着一盘炒好的小菜走了进来,她将菜放到桌子上,怯生生地说:“老周啊,你别再喝了,身体要紧,身体可是自己的,有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体……”
周自成根本不理睬:“再给我拿一瓶来。”
“这一瓶都喝完了,你不能再喝了……”
周自成冷笑一声:“一瓶咋啦,两瓶又怎么样?我现在是没事干,不喝酒干什么?你说过,喝死拉倒。如果我要是真死了,你不是更省心吗?那样就会一了百了了……”
林楠的眼泪涌上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真要出什么事,那我们娘儿俩怎么办?”
“你不是喜欢钱吗?你有啊,好好的花吧,你后半生已经足够了,我能做的都做了。”
林楠哽咽着:“老周,你别这样。”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妈的,这回你可舒心了……远洋那边,你非给我瞎拉扯。介平是块什么料,你不比我还清楚吗?去香港,去美国,这下行了吧。”
“可我也是为了孩子好……”
“可是,废物、庸才,你就是上月球,也变不成金子……”
“老周,你就少说两句吧,孩子都这样啦。”
“自找的,一切都是自找的。你们联系过是吗?他肯定跟你联系过,可你不让他自首是害他,你懂不懂?”周自成挥了挥手,“跟你说也是白搭。”
林楠啜泣着说不出话来。周自成面对林楠大叫:“酒啊,你把酒给我藏哪啦!”一生气,双手愤怒地掀翻了桌子。顿时,盘子、碗、酒瓶、酒杯哗啦啦摔到地上,满屋狼藉。
林楠呜呜哭了起来。周自成站起身来:“你哭吧,大声哭,使劲哭,哭到我进火葬场……”周自成边说边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卧室。
周自成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林楠背对着他,眼里含着泪,两个人都默默的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周自成烦躁地起身,靠在床头,点着香烟吸了起来。
突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周自成拿起了听筒,小心翼翼地说:“喂……”
电话内传来厉仲谋的声音:“你听着,你听我说,你的问题,总行纪检委已经立案了。”
“什么?我已经提出辞职了。”周自成紧张地说。
“司法部门马上介入,你知道这个后果会意味着什么吗?”
周自成哆哆嗦嗦:“我,我……”
“你可以走嘛。还待在家里干什么?你应该马上离开。”
“我明白了。”
“你放心吧,你走后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周自成心慌意乱地说:“我……知道了。”
电话啪地扣上了。周自成一愣,起身推推林楠:“快,快起来,别睡啦。”
林楠坐起身来:“怎么回事呀。”
在楼道斜对面的不远处,荣吉祥正在夏利车里吞云吐雾地吸烟。片刻之后,他扔掉了烟头,打了个呵欠,探头仰脸望去。周自成家已熄了灯光。荣吉祥正想合目养神。忽然,他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扭脸望去,猛地一惊,他自言自语地说:“嘿,真有情况了,这回,我又有事情可干喽。”
周自成提着皮箱和林楠一起走出来,林楠哽咽着:“你不管到了哪儿,可常来信,或打电话来。”
“怎么,你想让人知道我的行踪吗?”周自成低声地说。
林楠一愣:“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该跟你联系,我会做……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招摇了。”周自成转身匆匆离去。
荣吉祥顿时来了精神,他立刻启动了汽车。
12
包彤和总行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来到利安分行,来往的分行职员交头接耳,好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厉仲谋与包彤等工作人员逐一握手:“各位,欢迎,欢迎。”又冲着外屋喊了起来,“小徐,沏茶。”
外屋传来徐颖的声音:“沏着哪,行长。”
厉仲谋转脸对包彤说:“难得各位今天一起来,很难凑到这么齐呀。”
“您的工作总是那么忙,没事的时候,不愿打扰。”包彤说。
“包副主任,这句话说的可不公平,我对各位可从来都没有慢待过呀。”
一位工作人员开玩笑说:“厉行长,我们可不是受欢迎的人,有些人说我们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
大伙笑了起来。
厉仲谋也笑了:“没办法,纪检这行就是这样,干的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头上没个紧箍咒,谁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还得了,岂不翻了天。”
“周副行长呢,通知他了吗?”包彤问。
《女人泪》第七章(7)
“一大早我就跟董之良交代了,让他尽快通知。”厉仲谋想了想,“你们坐,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他拿起听筒,拨了电话号码。
13
新海市街边上,周自成眯起眼睛提着箱子四处观望着,他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飞驰到他面前刹住。周自成近前:“兄弟,我包你车,出趟远门好吗?”
司机看了看周自成:“去哪儿,老哥?”
“送我去回马岭。”
“回来我可是要跑空车了,老哥,你看……”司机说。
周自成马上说:“我付你双程车费。”
“那你上车吧。”司机高兴地说。周自成急忙拉开车门,俯身钻了进去。
公路边,车内盯视的荣吉祥急忙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是我,老大,不好了,周自成要逃跑。”
手机内传来郑可为的声音:“你说什么哪,神经病?”
“真的,我没开玩笑,我在码头,他已经跑啦。”荣吉祥焦急地说。
“吉祥,你再说一遍。”
荣吉祥急的直跺脚:“哎呀,我跟你说,这两天我一直在跟踪他,他已经跑了!”
电话铃声响起,郑可玉欠身拿过听筒。他正要讲话,听筒内传来郑可为急促的声音:“是可玉吗?我是可为,你马上告诉厉行长,周自成跑了。”
郑可玉大吃一惊:“是吗?”
《女人泪》第八章(1)
1
周自成自从家中逃出来之后,企图利用海外关系逃到香港,尔后转机去美国。他心情烦闷,坏到了极点。这天下午,天气阴沉沉,又闷又热,老天也不作美,好像与自己成心过不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周自成提着箱子走上市区回马岭的山崖边,海风吹拂着他额头上的散发,吹拂着他那张神色凄然的脸。长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打开皮箱,拿出一瓶白酒,拧开了盖子,一仰脖儿,咕噜噜地喝了起来。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流进了他的脖颈。喝完了酒,周自成晃悠着身子来到了崖边,他流着眼泪,大声高喊:“天哪,你是那么的大,难道就容不下我一个周自成吗?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周自成怎么啦?我造了什么孽呀?我招谁惹谁啦?这一关你怎么就让我过不去呢?老天爷,你说话呀!你要保佑我的家人,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吧!”泪水顺着周自成的面颊流下,他一松手,酒瓶子向崖下坠落而去,瓶子摔落到岩石上,哗啦啦摔得粉碎。他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闪电,雷声巨响,顿时大雨倾盆而下,没有遮雨东西的周自成顿时成了落汤鸡。
时间不长,天空中出现一道彩虹,雨过天晴。
城郊公路上的肖铭开着警车,车内坐着郑可为、郑可玉和荣吉祥。郑可为扭脸看看荣吉祥:“吉祥,你记住那个出租车的车牌号了吗?”
“当然。”突然,荣吉祥大叫起来,“来了来了,你们看,那个出租车回来了。”
前方不远处,一辆出租车迎面而来。
“肖铭,拦住它。”郑可为对开车的肖铭说。
肖铭一打方向盘,车一横,挡住了山路。出租车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冲到了警车前。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问道:“喂,怎么了,有事吗?”
郑可为等众人打开车门,跨步下车走了过去,郑可为亮了亮自己的工作证:“我是警察。”
出租司机脸色一变,继而笑了:“怎么回事啊,警察同志?”
“我问你,刚才你把乘客送到哪去了?”郑可为问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一愣:“回马岭啊,怎么啦?”
“肖铭,马上和出租车过去。”
回马岭下,警车和出租汽车一起冲了过来,汽车停稳后,众人急忙跳下车。出租车司机指指前边的山崖:“就往那边去了,说是要去见一个人。”
“不好,恐怕要出事。”郑可为说完后,率先跑去,众人急忙跟上。
出租车司机大喊起来:“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郑可为头也没回:“行啦,钱已经给你了,该干吗干吗去吧。”
郑可为等人快步来到山崖下的岩石群中,突然,他们发现几个老百姓聚拢在一起,似乎是在围观着什么。其中的一个人挥动着手,喊了起来:“快来人哪,这边出事啦。”
郑可为等人赶到岩石旁,只见周自成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了。大家一看,不禁愣住了。郑可为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周自成的尸体。过了一会儿,他失望地站起身来,扭脸看了看郑可玉:“我马上通知局里,你赶快向银行报告。”郑可玉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了号码。
“荣吉祥,在事实真相没有查清之前,不许你向任何媒体透露消息,懂吗?”郑可为对荣吉祥厉声说。
“我明白了。”
郑可为手指肖铭:“你安排一下,赶紧让法医对尸体进行鉴定。”
医院停尸房里,厉仲谋、包彤在郑可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周自成的尸体用白布蒙盖着,厉仲谋走上前去,掀开白布看了看,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呢?”他看了看郑可为:“郑队长,鉴定结果怎么样,是自杀吗?”
“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根据现场勘查,初步分析可能是这样。”郑可为回答。
厉仲谋难过地说:“老周你这是何苦哇!”
包彤看了看厉仲谋:“很遗憾,我们只晚了一步。”她迟疑了一下,“真不如早点隔离他。”
“是呀,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厉仲谋显得非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