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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为什么还敢留在他身边?”她不懂这些黑道份子的想法。
“理由很简单,他是头头,不跟着他哪有饭吃?”
“砚熙呢?他为什么养虎为患?”她就不相信依砚熙的内致看不出鄞皓天的本质,为何还要重用他?
“他们的关系就更复杂了,既是朋友又是合伙的关系,很难拆开噗!”睦平暖昧地觑她一眼。“你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醋?”萸君凶恶地瞪了他一下,甩头又窝到窗前发呆。
他们道上的事可以先搁着,她家的事才棘手咧!
她娘最近密切发出夺命连环Call,不仅照三餐打,外加点心、下午茶跟消夜,甚至连倒垃圾的时间也不放过。
她的开场白总是“回来吧,把人带回来吧”,过程就是不停地重复这一句,结尾比较精彩,会多加“嘿嘿”两声,冷冷地抛下同上的固定台词。
几天下来她被吵得神经衰弱,差点冲去电信局放火。
“想聊聊吗?”棋攸善体人意地替她倒上温热的新茶,温和的样子就像拍着翅膀的天使。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魔鬼盯上呢?
“你是不是很不想承认你跟柳皓天的关系?”萸君没头没回地问。
棋攸倒茶的手僵了一下,手足无措地看她。
“你在说什么呀?”
“别不好意思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都皓天对你有多特别,只怕你是被他给吞了。”她婉惜地摇摇头。
棋攸紧张地看向睦平,他也是一脸同情。
可怜呀,一个好女孩被牺牲了。
“你们……你们真的是误会了,我跟皓天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棋攸一张嘴比不过四只遗憾的眼睛,她气馁得不知该说什么。
“好啦好啦,你跟现皓天只是高中同学,其它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你满意了吗?”萸君随便安抚她,反正事实明显,当事人的说词就不太重要了。
“我……”
“好啦好啦,我刚问的是我的情形。现在你就假设鄞皓天是你的男朋友,你会不会不敢把他介绍给家人?”她没时间胡闹了,得赶快找到解决办法她才会安全,不然再任她妈轰炸下去,不发疯也会少十年寿命。
“当然不行,谁敢带个恶魔回家啊?”睦平毫不考虑地接腔。
“谁听你这个同志的意见了?我问的是棋攸。”萸君白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敢把戚大哥介绍给家人?”棋攸反问。
“对啊,我大哥不但英明神武、仪表堂堂、气度恢宏,站出去没有人不多看一眼的。配你是糟蹋了,你没有资格嫌弃他。”睦平义愤填膺地说。
他完美的大哥可是极品耶!她能接近大哥是她人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真不知她不早晚三位香谢天保佑,还在不满什么?
“唉……你们不懂我的痛苦!我当然知道砚熙的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我才烦恼啊。”她抱头呻吟。
如果他不好,她就不会倾心于他,她就不会放不下他人就不会为了他的身份跟亲情拔河。
如果她不爱他,她就不用费心伤神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嘛!”她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中透出来,诉尽了多日来的煎熬。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呢?”棋攸推推眼镜,使出研究精神。
“问题就出在他的身份,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在肮脏的黑社会生存呢?为什么要当帮派老大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早点漂白成功呢?为什么我妈不晚点发现他的存在呢?至少也要等他摆脱黑道之后,我一定带他到处炫耀,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柳萸君多么有眼光,找到的对象有多么优秀!”
说完,她激动地抬起头,却看到两张呆愕的脸。
“你们怎么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睦平眨眨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她。
“你没听到吗?”萸君眯眼味他。亏她说得这么有感情,他居然敢当耳边风?
“我不太确定我听到了什么。”睦平满脸震惊,吞了口水艰难地问:“你刚刚说大哥混黑道?你嘴里的那个大哥……是我们的大哥吗?”
“废话!你们有第二个大哥吗?”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们不用再瞒我了。虽然你们正在漂白中,不过仍一是道上的人,我不怕你们、也不鄙视你们,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拍胸脯保证,回报她的是一阵爆发出来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们是……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萸君被他激得想砍人。
“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不是……哈哈哈……只是你今天特别幽默……恰哈哈哈……”睦平擦掉眼泪,继续捧腹大笑。
“棋攸,你也这么觉得吗?”她咬牙,问向公正的观众。
“呃……萸君,我想这当中一定是出了某些问题。”客观的学者也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我当然知道有问题,不然我用得着烦恼这么久吗?我就是要你们告诉我解决的方法啊!”看他们不当一回事的样子,萸君火大了。
“是误会。”
就在她捉狂之际,皓天冷调的声音抖落了她的杀气。
室内三人齐朝门口看去,只见门边的两人一个扬着欠揍的邪笑,一个脸色黑得惊人。
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听了多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又将掀起一阵风暴。
兴奋到不识相的睦平没有危机意识,兴匆匆地跑向边息着跟大哥分享今年最有创意的笑话。
“你们有听到吗?刚刚她说咱们是混黑社会的耶!”说完他又失控地狂笑。
砚熙听了脸色再暗上一层,面无表情地走到萸君面前。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他问。
“这是事实不是吗?”她讷讷地说。
“不是。”
砚熙过于用力的否决敲进她糊涂的脑中。
她瞪大眼睛,扬高音调。
“你们不是黑社会?那是什么?”
“你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发现我们是做什么的吗?这里是视觉创意公司,无论是广告企划还是电脑动划,我们都接,就是不当流氓。”睦平调侃地说。
“视觉创意公司?骗人!那只是你们欺骗世人的幌子吧?”萸君还是不信。
他们哪一点像时尚光鲜的创意人了?
“萸君,是真的。”
棋攸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她愕然地摊倒在沙发上。
天啊,老天爷跟她开了什么玩笑?
砚熙在她面前坐下,语带无奈地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黑道份子呢?”
萸君木然地看他,嘴无意识地开合:
“从一开始你们就明目张胆地到处张扬,那凶恶的长相、嚣张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道上兄弟时………”
她声音平板,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他们不是黑道兄弟……
她怎么会闹出这种笑话呢?
这次又被卓伶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她真的会被自以为是的冲动害得很惨,很惨。
她失神的样子教人不忍苛责,也无从怪罪起。
砚熙任重道远地深吸了口气,他早有准备的不是吗?
爱上冲动善变的她,就随时要有处变不惊的能耐以及坚定不摇的心志。
这些不是他当人家大哥早就具备的特质吗?现在只是再多磨练一些罢了。
迅速完成心理建设,他轻拍萸君的肩安抚,深叹一回后和缓地开口:
“误会澄清就算了,你别想太多。”
“为什么这么像?”萸君无神地看他,声音干哑。
她问得突兀,砚熙仍能明确地给她答案。
“在医院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刚接了勇哥的案子,而他才真的是要漂白的黑道。他要我们为他的事业想出一个可以一地而红的广告企划,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也很困难的案子,兄弟们……呃……同事们都很感兴趣。可是,始终没有绝佳的灵感,大伙陷入了僵局,于是皓天就建议我们为何不站在客户的立场,体验黑道漂白的历程,说不定能激发出新意。这提议全体一致通过,但实行不到两天,我受伤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耳边听着砚熙的解释,她的心愈来愈沉重。
“你未免也太迟钝了吧,出入公司这么多次怎么会没发现我们是做什么的呢?亏我还带你参观一圈,你都看到哪里去了?”睦平不解。虽然他们的招牌没有闪亮到刺眼,但也不该被忽视得这么彻底啊。
萸君稍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看到。是你说关着的小房间不值得看,锁着的大房间看不得,那我又能看到什么呢?”
语毕,众人视线纷纷投向那个顿时语结的男人。
原来误导她的原因,睦平也占了一大部份。
“你们干嘛这样瞪我?我说得有错吗?同事们在自个的工作室内构思,气氛一定是紧绷又乏味,一个外行人当然觉得无聊。而那间完成企划用的大工作室,里头一定是一片狼籍,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进不去也不好看,何必没事找事做。”睦平为自己抗辩。
他没有错,要任只能怪妖女自己笨。
砚熙揉着胀痛的额头,他已经不想计较了,只求尽快把所有结打开,还他平静的生活。
“你还有其它的疑问吗?”
萸君的眼眸渐渐添了光彩,但飘忽得没有精神。
“你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既然他们不是黑道,鄞皓天也不是想篡位的老二,那么这一连串的祸事该作何解释?
“勇哥的仇家把我们跟他们搞错了。”
简单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容易到白痴的地步,她的眼惭愧地黯了下去。
“那你之前的伤呢?怎么来的?”萸君再问。应该不会有更离谱的答案让她更自卑了吧?
她一说,在窗边喝茶的皓天与睦平手指顿了下,茶杯停了几秒才送到嘴边,好像在掩饰什么。
砚熙更是难得地呆了脸,清咳一声掩饰某种情绪。
“关于那件事……嗯……要从地震那天说起,我记得那次是五级以上的强震吧……”
“大哥,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启齿,我可以代你发言,好歹我也是目击者之一,那天的细节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插不进话的睦平终于找到可以动舌的缝隙,积极争取“解嘴馋”的机会。
瞬间,砚熙微赧的刚脸止刻降温,目光极淡极浅地瞄向他。
“你说吧。”
听到这么冷的声音,睦平头皮都麻了。
虽然祸从口出是常识,但人非得亲身经历才能记取教训。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深怕一个不小心,老大又赏他冰块吃:
“地震那天,工作室内突然停电又晃得厉害,那时老大正从阁楼抱着一堆资料走下楼梯,结果眼前一黑,脚步没踏稳就跌了下来。刚好撞到阿龙的桌子,桌上的美工刀掉了下来,划伤左手。一旁铜制的立灯也被大哥踢到,加上地展的摇晃,朝前倒了过来,大哥用手去挡,结果右手骨折。以上这些都是事情发生后我们依现场的情况做出来的推理;至于对不对,没人敢保证,毕竟当时那么黑,其实我也没看得很清楚。不知道我这样说有没有错,大哥?”睦平很狗腿地笑着,乞求砚熙对他一时失言的原谅。
砚熙没看他,他只等萸君反应。
听完她连脸色都青了,不敢相信她当初专业的判断就已经走岔了路!
是她先入为主,以为他的伤是械斗造成,才会导致一连串的误解吗?
“你还有问题吗?”砚熙轻拍她的脸颊,召回她的注意。
萸君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他果真是个好人,她严重扭曲了他的价值,他居然一点火气也没有,还对她这么亲切。
是他太善良,还是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低着头,阴影覆盖了她整张脸。
“暂时没有,等我回家想到时再说吧。再见。”
她没看任何人,微驼着背默默地走了出去。
灰黯的背影拒绝多余的安慰,她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第十章
萸君在家反省三天,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去见那群被她冤枉很久的男人。
她惭愧、难为情,最主要的是害怕。
她突然畏惧起砚熙的亲切。
曾经那是她迷恋他的主因,现在她却很怕面对那张温和的脸。
他是座山,一座有着轻徐凉风的大山,稳定、可靠,每个人都信任他、依赖他;每个接近他的人都能受到他的庇荫,无论是放肆,还是犯错,他都会笑着不计较。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