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凯勒说,“拉腊,他是个恶煞星。他以毁掉别人为乐。”
“你过虑了。”
为卡梅伦大厦筹集资金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拉腊的判断是对的,银行家们纷纷看好这幢将要兴建的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厦,认定它将引起轰动。况且拉腊的名字已成为一种标志,他们都渴望和这个名字攀附在一起。
拉腊不仅仅是令公众着迷的人物,她还成为妇女界的象征,成为一尊偶像。如果她能做出这一切,为什么我不能呢?一家香水制造商用她的名字为产品命名,各种重大的社会活动纷纷邀请她出席,女主人们都盼望她能光临自己家中举办的晚会。高楼大厦上闪耀着她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的保证。
“我们应该建立自己的建筑施工公司,”拉腊有一天作出了决定,“我们自己拥有人马,还可以租给其他的建筑商使用。”
“这主意不坏。”凯勒说。
“那我们就着手办起来。你看卡梅伦大厦最快什么时候能破土动工?”
“地皮已成交了。我看从现在起,得三个月后。”
拉腊倚在椅背上,“你能想象得出吗,霍华德?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楼。”
他心里嘀咕,不知道弗洛伊德会怎么分析她这种人。
卡梅伦大厦的破土动工仪式气氛热烈,来宾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美国公主——拉腊·卡梅伦——成了大家注意的焦点,报纸和电视对这件事作了突出的报道。大约200多人聚集在现场等候拉腊的到来。当她的那辆乳白色高级轿车缓缓驶进建筑工地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她来了!”
当拉腊走下轿车,上前同市长打招呼时,警察和保安人员将人群往后推,人群则拼命地往前拥挤着,吆喝着,呼喊着她的名字。摄影师们的镁光灯劈劈啪啪地闪个不停。
在一块用绳子拦起来的区域内,站满了银行家、广告商、公司经理、承包商、项目经理、社区代表和建筑师。100公尺以外,停放着即将大显身手的大型推土机、挖掘机和50辆用来运送石子瓦砾的卡车。
拉腊站在市长和曼哈顿行政区主席的身旁,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杰里·汤森,卡梅伦企业集团公司公共关系部的负责人,手里举了一把伞急忙朝拉腊跑去。拉腊笑吟吟地挥手赶开了他。
市长对着摄像机开始了致辞:“今天对曼哈顿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卡梅伦大厦的破土仪式标志着曼哈顿历史上最为壮观的一项房地产开发工程的开始。曼哈顿的六个街区将变成容貌一新的现代化社区,它包括公寓建筑群、两个购物中心、一个全国会议中心,还将拥有一幢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厦。”
人群中爆发出掌声。
“无论你向哪里举目,”市长继续演说,“你都能看到拉腊·卡梅伦用混凝土写成的篇章。”他用手指引着听众的视线,“在纽约市住宅区,你能看到卡梅伦中心,离它不远,有卡梅伦商城和一系列住宅工程。在全国各地都能看到大名鼎鼎的卡梅伦连锁饭店。”
市长转身面向拉腊,脸带微笑,“而且,她不仅富于才智,她也同样富于美貌。”
人群中爆发出笑声和更热烈的掌声。
拉腊看着电视摄像机的镜头,微笑着,“感谢您,市长先生。能为我们这座神话般的城市尽一点绵薄之力,我感到万分高兴。我的父亲总是对我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是……”她略略迟疑了一下。她从眼角瞥到人群中有张眼熟的面孔——史蒂夫·默奇森,她曾在报纸上见到过他的照片。他来这儿做什么?拉腊接着往下说,“……是让地球在我们离开它的时候,比我们降生时变得更美好。所以,我但愿自己以微不足道的方式,始终不渝地履行了这一职责。”
人群中掌声四起。有人递给拉腊一顶硬边纪念帽和一把镀铬平铲。
“现在该劳动了,卡梅伦小姐。”
镁光灯又一次雨点般地闪起来。
拉腊将铲子踩进地里,挖起了第一锨土。
仪式结束后,送上了饮料和食品,电视摄像机继续拍摄这一场面。拉腊再次举目四顾,却找不到默奇森的踪影了。
30分钟后,拉腊·卡梅伦上了大轿车,驶回办公室。杰里·汤森坐在她的身旁。
“我觉得今天棒极了。”他说,“真棒。”
“还不坏,”拉腊咧嘴笑了,“谢谢你,杰里。”
卡梅伦企业集团的总部占据了卡梅伦中心第50层楼面的全部套间。
拉腊在第50层下了电梯。她到达的消息迅即传开,秘书们和职员们忙碌起来。
拉腊对杰里·汤森说:“到我的办公室来。”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可以俯瞰整个纽约的楼角大套间。
拉腊瞥了一眼桌上堆放的文件,然后看着杰里。
“你父亲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她怎么会晓得我父亲的事?
“他……他身体不好。”
“我知道,”她理了理头发,“他患有亨廷顿氏舞蹈症,对吗,杰里?”
“是的。”
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病情逐步加深,典型症状是面部和体表的肌肉出现无法控制的抽搐痉挛,同时伴以神经官能的衰退。
“您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生病的?”
“我是给他治病的那家医院的董事。有几位大夫研究他的病案时,我听到了。”
杰里神情紧张地说:“那是种不治之症。”
“每种病在找到药方之前,都是不治之症,”拉腊说,“我作了一些查询,目前对这种病的研究居领先水平的,是一位瑞士的医生。他愿意收治你父亲,我来负担所需的费用。”
杰里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行吗?”
他感到说话困难。“行。”我快不能了解她了,杰里心想,没有人能搞懂她。
历史在一页一页地翻过,可拉腊却无暇去留心它们。罗纳德·里根再次当选总统,一个叫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人接替契尔年科,担任苏联新领导人。
拉腊在底特律建造了一个低收入家庭住宅小区。
1986年,伊万·伯斯基在一宗贸易内幕丑闻诉讼案中被罚款一亿美元,并处以3年监禁。
拉腊在昆士区建设了一个公寓小区。投资者慕名而来,都渴求成为她那魔幻般业绩的分享者。一群德国投资银行的金融家飞往纽约会晤拉腊。他们刚下飞机,拉腊就安排会谈。他们怨声载道,可拉腊说:“很对不起,先生们,我只有这一点时间,马上就得飞往香港。”
给德国人送上了咖啡,拉腊则喝茶。一位德国客人抱怨咖啡的味道太糟。“这是专为我生产的一种牌号,”拉腊解释道,“多喝一会儿,感觉就顺了。再来一杯吧。”
谈判结束时,拉腊赢得了所有她想得到的条件。
生活对拉腊来说真是心想事成,左右逢源。唯独有一件事情使她心神不宁。拉腊在好几起地皮生意中与史蒂夫·默奇森发生摩擦,每次她都技高一筹战胜了他。
“我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敬你的。”凯勒警告她。
“让他回敬好了。”
一天上午,办公室收到了一个用玫瑰色纸包装着的漂亮包裹,是从本德尔斯寄来的。凯西把它放在拉腊的办公桌上。
“这东西沉得要命,”凯西说,“倘若它是一顶帽子的话,你就麻烦了。”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拉腊拆去了包装,打开了匣子。里面装的是泥土,还有一张打印的卡片,上面写着:弗兰克·E·坎贝尔殡仪馆。
所有的建筑工程都进展得一帆风顺。当拉腊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拟议中要建造的内城体育场由于官僚主义作风而搁浅时,她主动插手,让自己的公司造好了这座体育场,然后捐赠给了市政府。这一壮举给她带来了巨大声誉。有一张报纸用通栏大标题报道:拉腊·卡梅伦是“能办到”的代名词。
她每周与保罗会面一至两次,每天都和他通话。
拉腊在纽约市南安普敦大街买了一幢房子,生活在一个由珠光宝气、暖貂轻裘和豪华轿车包围着的奇幻世界里。她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由著名服装师设计的漂亮衣服。“我需要几件上学穿的衣服,爸爸。”“哼,我可挣不到钱。去向救世军营院讨讨看吧。”
如今,只要她愿意,她想添置多少套新衣服,就可以添置多少套。
她的雇员就是她的家庭成员。她为他们操心,慷慨解囊相助。他们都是她的财产,她记得住每个人的生日和纪念日,帮助他们的孩子进好学校读书,并设立奖学基金。当他们想感激她时,她总是显得十分窘迫。对她来说,倾吐自己的情感不是一件易事。在她想尝试这么做的年龄里,她的父亲扼杀了她的这种欲望。拉腊在自己的四周筑起了一道保护墙,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我了,她发誓道,休想!
第三部
第十七章
“我明天上午要去伦敦,霍华德。”
“出了什么事?”
“麦金托什勋爵请我去一趟。他看中了一块地基,想合伙买下,让我去看看。”
詹姆士·麦金托什是英国一个最富有的房地产开发商。
“我们几点动身?”凯勒问。
“我决定还是我一人去。”
“噢?”
“你留下来照应这里的事情。”
凯勒点点头。“好的。我照办。”
“知道你会的。我总是指靠你的。”
伦敦之行一路顺风。拉腊的私人专机波音727降落在伦敦郊外卢顿机场的麦格克停机坪。她万万没料到此行将要改变她的生活。
拉腊到达克拉里奇饭店门厅时,饭店经理罗纳德·琼斯早已在那里迎候。“卡梅伦小姐,欢迎您再次光临。我这就带您去您的套间。哦,对啦,这儿还有您的一些信件。”一共有两打之多。
客房漂亮可人。里面摆放着詹姆士·麦金托什和保罗·马丁送的鲜花,经理部送的香槟和餐前小点。拉腊刚进门,电话就响起来了,全是从美国各地打来的。
“建筑师想对计划作些更改,那要花费好大一笔……”
“水泥供应部门抬高了价格。”
“国立第一储蓄与信贷银行想参与我们的下一笔生意……”
“市长想知道你是否能出席洛杉砚开幕式,他想安排一次盛大宴会……”
“盥洗设备还没到货。”
“天气原因使我们停止了施工,眼看就要耽误工期……”
每个问题都需要作出决定。拉腊终于接完电话时,早已精疲力尽。她独自一人在客房用餐,端坐着凝视一辆辆罗尔斯-罗伊斯和奔特莱牌轿车驶进布鲁克街,春风得意之情油然而生。爸爸,我已不是格莱斯湾那个小姑娘了。
次日上午,拉腊随詹姆士·麦金托什去湖畔察看地基。那是片偌大的河边地,足有两英里长,上面全是废弃的楼房和仓库。
“英国政府将在税收方面给我们不少优惠,”詹姆士·麦金托什解释说,“因为我们将恢复整个这片城区的繁荣。”
“我很乐意考虑。”拉腊说。她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对啦,我这里有两张今晚音乐会的入场券。”詹姆士·麦金托什说,“我妻子要去俱乐部开会。你喜欢古典音乐吗?”
拉腊对古典音乐毫无兴趣,嘴上却说:“喜欢。”
“菲利普·阿德勒将演奏拉赫玛尼诺夫的乐曲'注'。”麦金托什看着拉腊,似乎指望她说点什么。可她不曾听说过菲利普·阿德勒。
'注:拉赫玛尼诺夫(1873…1943),俄国作曲家,钢琴家。'
“听起来挺不错。”拉腊说。
“是的。听完音乐会我们到司科特记用晚餐。7点钟我去接你。”
我干吗说我喜欢古典音乐?拉腊心里嘀咕起来。这将是个无聊的夜晚。她倒宁愿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哎,算啦,再住一宿反正也伤不了我什么,明儿一早我就飞回纽约去。
皇家音乐厅里挤满了狂热的音乐发烧友。男人们身穿无尾晚礼服,女人们一袭漂亮的晚礼服。偌大的厅里,洋溢着观众们激动的渴盼之情。
詹姆士·麦金托什向引座员买了两张节目单,落座后,递给拉腊一份。拉腊只是扫了一眼。“伦敦爱乐乐团……菲利普·阿德勒演奏拉赫玛尼诺夫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第30号。”
我得给霍华德打个电话,提醍他第五大道工地预算修订的事。
乐队指挥出现在舞台上,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拉腊毫不理会。波士顿的承包商动作太慢了,得给他点好处。我要让霍华德送他一份礼金。
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男人在舞台中央的钢琴前坐了下来。指挥将指挥棒一挥,乐声顿起。
菲利普·阿德勒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着。
拉腊后座的那位女人,操着得克萨斯口音大着嗓门说。“他是不是棒极了,阿格尼斯?我对你说的没错吧?”
拉腊极力重新集中心思。伦敦这笔生意算是告吹了。那地段不理想。她心想。人们不会乐意到那儿去居住。地段啊,地段。她想起了有人向她建议的一个项目,就在哥伦布马戏场附近。这下可以着手开工了。
拉腊身后那女人还在大声说:“他弹得多有激情!简直神了!他是最……”
拉腊极力不让她的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
那地方盖一幢写字楼,每平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