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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笑笑。“多谢你的美言。”
“我非常崇拜您。”
菲利普又笑笑。“你太客气了。”
他和她们谈着,但目光却无法从拉腊身上移开。
独奏会后,拉腊和菲利普回饭店吃晚餐。餐厅领班热情迎接。
“大驾光临,不胜荣幸!”他喊道。“今晚我听了音乐会。您真了不起,了不起啊。”
“您太客气了。”菲利普谦虚地说。
菜肴美味可口,但他俩都太激动,吃不下。当招待问:“您二位要点甜点吗?”菲利普连忙说:“好的。”说罢,他端量着拉腊。
本能告诉他,肯定出了什么事了。她从来没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这么久过。她是故意回避他吗?倘若是,那只能有一个原因。我决不能容许那种事,保罗·马丁暗暗说。
一缕淡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泻进屋来,将浅淡的影儿映照在天花板上。拉腊和菲利普躺在床上,赤裸着身子,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头顶上晃动。窗帘轻拂,婆娑的人影忽左忽右地晃荡着。两人的影子缓缓地合到了一块儿,旋即分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合到一块儿,直到互相扭结,完全溶成一体。此刻,晃荡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阵狂野而原始的撞击后便骤然而止,唯有帘子还在徐徐拂动着。
次日一大早,菲利普说:“我们在这里还有一整天和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要带你去看很多地方。”
他们在楼下的餐厅用过早餐,便去了花园街。那街上禁止车辆通行,两旁的商店里尽是漂亮的衣服、珠宝和古董。
菲利普租了一辆出租小马车,沿环城马路穿越一条条宽阔的大街。他们参观了香布伦宫,观看了丰富多彩的皇家马车收藏。下午,他们买了两张西班牙骑术学校的入场券,观赏了力皮赞纯种马的表演。在普拉特游乐场,他们乘坐了阜氏转轮。之后,菲利普说:“现在我们作乐去。”
“哇!”
“不。”菲利普笑道。“我另有打算。”
他带拉腊去“得魔尔记”品尝该店无与伦比的酥油点心和咖啡。
拉腊迷上了维也纳的建筑,建于几个世纪前的美丽的巴罗克式楼房与新式的现代建筑交织在一起,相映成趣。
菲利普感兴趣的是作曲家。“拉腊,你知道吗,舒伯特就是在这里以唱歌开始音乐生涯的?他参加了宫廷乐队唱诗班,17岁时他的嗓音变了,便被解聘了。就是在那时,他下定决心要作曲。”
他们在一家小酒馆悠闲地吃了顿饭,还在格林青街一家酒店坐了会儿。然后,菲利普说:“到多瑙河乘游船观光去,怎么样?”
“那当然好哇。”
这是个美妙的夏夜,圆月高挂,微风轻拂。群星高照大地。它们是照着我们的,因为我们如此幸福。拉腊心想。拉腊和菲利普上了一艘游船,游船的音响正播放着《蓝色的多瑙河》,柔曼的旋律荡漾着。此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快,许个愿。”菲利普说。
拉腊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你许愿了吗?”
“是的。”
“许的什么愿?”
拉腊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不能告诉你,要不就不灵了。”我会让它灵验的。拉腊暗暗说。
菲利普坐正身子,对拉腊笑着。“这真是太美妙了,是不是?”
“永远都能像这样的,菲利普。”
“此话怎讲?”
“我们可以结婚。”
这事儿就这么谈开了。这些天,他心里一直想着的,正是这事。他深爱拉腊,但他知道他不能对她作出承诺,尽到责任。
“拉腊,那是不可能的。”
“是吗?为什么?”
“我向你解释过的,宝贝儿。我几乎总是这么行踪不定。你总不可能总是和我一起东奔西走的,对吧?”
“对。”拉腊说,“可是……”
“你又来啦,那不成的。明天到了巴黎,我将带你……”
“我不打算跟你去巴黎,菲利普。”
他以为他听错了她的话。“你说什么?”
拉腊深深吸口气。“我再不会来看你了。”
菲利普仿佛胸口挨了一击。“为什么?我爱你,拉腊,你……”
“我也爱你,可我不是那种追星族。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又一个崇拜者,到处追逐你。你有那么多崇拜者,你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
“拉腊,我谁也不要,只要你。但是你难道就不明白,宝贝儿,我们的婚姻是无法成功的。我们各自都有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不同的生活。我巴望我们总是在一起,可我们做不到。”
“那就到此为止啦,行吧?”拉腊毫不退却地说。“我决不会再见你了,菲利普。”
“别说啦,求你!我们好好谈谈吧,到你房间去……”
“不,菲利普。我很爱你,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想我们就这么算了。”菲利普坚持说。“再好好想想吧。”
“很遗憾,不行。要么是完满的爱,要么就此拉倒。”
接下来,他俩谁都不做声,默默地回到了饭店。刚进门厅,菲利普说:“我为什么不到你的房间去,我们可以谈谈这事……”
“不,亲爱的。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看着拉腊走进电梯,离去了。
拉腊回到客房时,电话响了起来。她急忙拿起听筒。“菲利普……”
“我是霍华德。我一整天都在找你。”
她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问问情况。这儿的事情太多。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明天。”拉腊说。“我明天回到纽约。”说罢,拉腊缓缓地搁下话筒。
她坐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话,巴望它突然响起来。两小时后,电话仍然寂静无声。我犯了个错误,拉腊伤心地想,我给他下了个最后通牒,这下失去他了。要是我只是等等……要是我跟他去巴黎……要是……要是……她竭力想象没有菲利普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这太令人痛苦,不堪设想。可是我们不能这么下去啊。拉腊暗自思量着。我想要我们彼此属于对方。明天,她将不得不回纽约了。
拉腊和衣躺在长沙发上,电话就搁在她身边。她感觉到精疲力竭,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入睡了。
可她睡着了。
菲利普在他的房间里踱来踱去,俨然一只关在笼中的困兽。他对拉腊,也对他自己很恼火。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再也不能搂着她了,他就无法忍受。女人都是混帐!他心里骂道。父母警告过他。你的生活就是音乐,如果你想出类拔萃,你就不能想任何别的事情。在认识拉腊前,他一直都相信这话。可如今,一切都变了。见鬼!我们拥有的,是那么美好,她为何非要毁掉不可?他爱她,但他深知他决不能娶她。
拉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在长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她扫了一眼墙上的钟。此刻是清晨5点。拉腊似醒非醒地拿起电话。
“霍华德吗?”
是菲利普的声音。“你觉得到巴黎结婚怎么样?”
第二十四章
拉腊·卡梅伦与菲利普·阿德勒完婚的消息成了世界各地报刊的重要新闻。霍华德·凯勒得知后,平生第一次跑到外面喝了个烂醉。他总是对自己说,拉腊对菲利普的一往情深终归会过去的。拉腊和我才是一对儿,我们属于一个整体,谁也别想插进来。他醉了整整两天,等他清醒过来后,他给身在巴黎的拉腊打了个电话。
“如果这是真的,”他说,“告诉菲利普,就说我认为他是最幸运的男人,没枉活一生。”
“是真的。”拉腊轻快地给了他个肯定回答。
“你听起来很幸福。”
“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我为你欣慰,拉腊。你什么时候回来!”
“菲利普明天要到伦敦举行音乐会,然后我们就回纽约。”
“婚礼之前,你和保罗·马丁谈过吗?”
拉腊迟疑一下。“没有。”
“你不觉得现在该告诉他了?”
“是的,当然该。”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事一直忐忑不安。她说不准保罗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将作何反应。“回去后我再跟他谈。”
“见到你,我肯定很高兴。我想你。”
“我也想你,霍华德。”这话不假。他非常可亲可爱,一直是个善良而又忠诚的朋友。我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他我能否千出这番事业来。拉腊心想。
727专机滑上了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巴特勒停机坪。大批报纸和电视记者早已等候在那里,急着要采访他们。
机场经理把拉腊和菲利普领进了接待室。“我可以把你们从这里偷偷送出去,”他说,“要不……”
拉腊转身对菲利普说:“我们还是过了这一关吧,亲爱的。要不,他们是决不会让我们安宁的。”
“也许你说得对。”
记者招待会持续了两小时。“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相识的……?”
“你一直对古典乐感兴趣吗,阿德勒夫人……?”
“你们认识多久了……?”
“你们打算住在纽约吗……?”
“你会放弃巡回演出吗,阿德勒先生?”
未了,总算问完了。
两辆大轿车在等着他们,另一辆是来运行李的。
“我不习惯以这种派头旅行。”菲利普说。
拉腊笑道:“你会习惯的。”
进了轿车,菲利普问,“我们上哪儿?我的公寓在57大街……”
“我想在我那儿你会舒适些,亲爱的。去看看吧,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他们到了了卡梅伦商城。菲利普抬头望望这幢高大的楼房。
“这楼归你所有?”
“我和几家银行。”
“我真佩服。”
拉腊攥紧他的臂膀。“很好。我就要你这样。”
鲜花将门厅里装饰一新。六七位职员正在恭候他们。
“欢迎回家,阿德勒太太,阿德勒先生。”
菲利普环顾四周,说:“我的天!这一切都是你的?”
“我们的,甜心。”
电梯将他们带到了楼顶套间。套间占据了整个第45层。管家西姆斯开了门。
“欢迎回家,阿德勒太太。”
“多谢,西姆斯。”
拉腊把菲利普向其他下属作了介绍,便带他参观楼顶套房。宽大的客厅一片洁白,里面摆满了古董,外面是一个又宽又长的封闭阳台;这套间有一间餐厅、四间主人卧室、三间随员卧室、六间卫生间、一个厨房、一个图书室和一个办公室。
“你觉得你在这儿会舒适吗,亲爱的?”拉腊问。
菲利普笑嘻嘻地说:“就是小了点,不过我可以将就一下。”
起居室中央端放着一架又新又漂亮的贝奇施坦因钢琴。菲利普走过去,手指在琴键上快速弹了一遍。
“太棒了!”他说。
拉腊走到他身边。“这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真的?”他感动了,在钢琴前坐下,弹了起来。
“我刚刚请调音师调过音。”拉腊静静地听着,乐音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注满了屋子。“你喜欢吗?”
“喜欢极了!谢谢你,拉腊。”
“在这儿,你可以尽情地弹。”
菲利普猛地从琴凳上站起身。“我最好是给埃勒比打个电话。”他说,“他一直都在试图和我取得联系。”
“图书室里有电话,亲爱的。”
拉腊走进她的办公室,打开录音电话,里面录下了保罗·马丁的六七次电话内容。“拉腊,你在哪儿?我想你,亲爱的……”“拉腊,我想你肯定是出国去了,不然我不会得不到你的音讯的……”“我为你担心,拉腊。给我打电话……”后来,语气变了。“我刚刚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是真的吗?我们谈谈吧。”
菲利普早就进来了。“那个神秘的打电话的人是谁?”他问。
拉腊转过身。“一……一个老朋友。”
菲利普走上前去,双手搂着她。“是不是我该吃醋的什么人?”
拉腊温柔地说:“天底下,你压根儿不必和任何人吃醋。你是我平生所爱的唯一的男人。”这是心里话。
菲利普紧紧抱着她。“你是我平生所爱的唯一的女人。”
那天傍晚时分,菲利普在钢琴前坐下时,拉腊回到办公室,给保罗·马丁回电话。
他几乎是立即接了电话。“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生硬。
“是的。”她一直就害怕这次谈话。
“说出来不怕你见笑,那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呀,拉腊。”
“对不起,保罗……我……那事发生得相当突然。”
“想必是的。”
“嗯。”她极力想猜透他的心思。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那种美事能够继续下去的,我还以为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关系。”
“是的,保罗,不过现在……”
“我们最好还是谈谈。”
“好吧,我……”
“那就明天中午一起屹午饭吧,小牛犊餐馆。一点整。”这根本就是命令。
拉腊犹豫了一下,再激怒他是很愚蠢的。“好的,保罗,我一定去。”
电话挂了。拉腊坐在那儿,心里很不安。保罗生气到了什么程度?他会不会因此采取什么行动呢?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上午,拉腊来到卡梅伦中心时,所有职员都在等着向她祝贺。
“这真是太好了!”
“我们大伙都感到无比惊喜!……”
“祝你们幸福美满……”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