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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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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风声吹乱你构想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在以后的日子里,纵然会再听到许多首象今天这样的歌,纵然以后所有晚星都眩目过今晚的月亮,我也忘不掉今晚这段回忆,因为,在某一个时期,有些人是无法代替的,纵使你不愿承认。
    舒畅抬起头看着落在树叶间斑斑驳驳的月光,无言的疼划过五脏六肺。她也曾在生病时,渴望过杨帆的陪伴,可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走进客厅。
    “这歌谁唱的?”她看着电视里眼睛大大穿红衣的女子问。
    “陈慧娴呀!当年她出国留学,告别乐坛之际,了一张专辑,里面就有这首歌,我看过她的现场演唱会。”裴迪文说道。
    舒畅五音不全,对音乐也没爱好,乐坛里歌星走马灯似的来了去,去了来,她谁也不认识。
    “台湾的?”
    “香港。”
    舒畅皱起眉头,侧身看裴迪文,“你到香港看她的演唱会?”
    “我那时住在香港。”
    “之前与以后呢?”
    “之前,我在法国,后来我在滨江!”裴迪文乐了,“怎么象个查户口的?”
    舒畅看着他俊朗放柔的眉眼,蓦地发现自己对他差不多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不是,我去洗碗了。”
    裴迪文含笑看着她,让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第十一章
    
    谢霖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鲜花,不是交情不错的客户送的,就是来往密切的异性朋友送的。床前放着一篮粉色玫瑰。谢霖在鲜花簇拥中,腿上固定着木板绷带,脸上的神情如条死鱼般,毫无生气。
    舒畅来看谢霖,只买了两盒海鲜寿司。她想不通病房里一定要摆满鲜花呢,难不成是脆弱期的生命要吸取鲜花的欣欣向荣?
    这已经是谢霖摔下来的第三天晚上了,该来的人都来过了,病房里空荡荡的,没其他闲人。
    照理谢霖这伤,让中医针灸下,再用药酒活血,按摩按摩就可以恢复肌肉的活力了,不需要住院,前提是得有一人陪着她来来往往医院。
    男人可以陪女人喝酒、调情到天明,却不见得愿在床前为她端茶递水多一时。这种事,是老公的义务,不能随便瞎抢的。
    无奈,谢霖就只得住进了医院,护士们暗地里议论她矫情,钱多得没处花,看她就多了几份讥诮。
    谢霖那个委屈呀!看到舒畅,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把头转了向里。还好朋友呢,到现在才来,心都凉透了。
    舒畅放下寿司盒,自顾拉把椅子坐在床前,“行,那你把眼睛闭上,我歇会就走。”她在医院门口买了本时尚杂志,翻得哗啦哗啦的。
    “喂,你这叫什么态度,把医院当商场吗?”谢霖艰难地坐起身,脸都红了,“还有那个寿司,这么晚能吃吗?你想肥死我!”
    “哦,那我替你肥。”舒畅拆开寿司盒,捏起一片,就往嘴边送。
    谢霖眼一瞪,“进了这房间,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动。”
    “你女土匪一个。”舒畅把寿司放回盒中,赔着笑脸,“怎么,这院住得内分沁失调呀,正好啊,让老中医开个方子,一块调理调理。”
    “舒畅……”谢霖抄起床前的花篮,向她扔去。
    舒畅接得稳稳的,低头嗅了嗅,“真香啊,谁送的?我师傅?”
    谢霖突地就脸色大变,指着舒畅的鼻子叫道:“你要是再敢提他,我和你急。”
    舒畅作投降状,捂着嘴,连连点头。
    病房内一下子沉寂下来,只听谢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真生气了?”舒畅小心翼翼地问。
    “都是你。”谢霖象个小姑娘似的噘起了嘴。
    “嗯,是我不好!如果你觉得我诚意不足,我下去也给你买篮花?”
    “少来!”谢霖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躺,对着天花板痴痴的出神。
    舒畅乖巧地站起来,把花放好,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挤到她床边,抱住了她。
    “他想要的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做好热腾腾的饭,坐着窗边等他回来,给他生儿育女,相伴着把他们抚养长大,平平静静的,就这样到老。唱唱,你说我这把年纪,这个样子,给得起他吗?”
    谢霖苦涩地看着舒畅。
    舒畅没看过谢霖这么无助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她用这么凄婉的口气提起她的年纪。
    是不是在无数个夜晚,她也曾这样矛盾而又纠结地问过自己呢?
    “如果再回到你这样的年纪,我绝不会再犯那样的错,我会……”谢霖咬着唇,哽咽地说不下去。
    “我知道他是好男人,我应该珍惜。可是我拿什么去珍惜他呢?”
    舒畅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得抱紧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有的人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她想起方文山写过的一首《管制青春》。
    我用第一人称  将过往的爱与恨
    抄写在我们  的剧本
    我用第二人称  在剧中痛哭失声
    与最爱的人  道离分
    我用第三人称  描述来不及温存
    就已经转身  的青春
    谢霖与师傅之间,在青春年代,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她猜不出来,但是看着两人现在这样,明明心里面有爱,却不能在一起,挺让人遗憾的。
    不知道该说这是谁的错?
    “好啦,别露出那种讨厌的神情,再有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唉,蹩死我了!”谢霖突然又象换了个人死的,收起惆怅,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娇女人。
    “我刚联系了几个大客户,这次我一定能拿不少的提成,我想去马尔代夫度个假,一起去吧!”
    “我又不是有钱人,除非你掏钱请我去?”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妈?”
    “我是你妹妹。”
    “我没你这狼心狗肺的妹妹。哦,你知道在你来之前,我看见谁了?”
    “刘德华?”
    “去,是宁总呀!上次被你气跑的那个!”
    “哦,他也摔伤了?”
    “你这乌鸦嘴,不是,他好象是陪朋友来看病的。要是我小个十岁,这样的男人,我倒追去,只有你不识宝。”
    “我识的,就是不敢占有。”
    “你就注定做个老姑婆吧!”
    “好啊,正好和你做伴。”
    “你个讨厌鬼。”谢霖推了舒畅一把,舒畅闪躲着,她把舒畅翻的杂志卷成个筒,对着舒畅打去。
    两人正闹着,病房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
    两人一同看向门外,谢霖神色一僵,舒畅羞窘地站了起来。
    “裴总,你怎么来了?”谢霖很是受宠若惊。
    裴迪文微微一笑,举起烫伤的手,对着某人晃了晃,“我路过。你怎样,好些了吗?”
    谢霖脸色一黯,原来不是专门来看她的。“我好多了。”这个总编真小气,路过连篮花也没买。
    “嗯,不要着急上班,等全部康复后再上不迟。”
    “谢谢裴总。”
    裴迪文点点头,却没走开,眼睛瞟着舒畅。
    舒畅抿了抿唇,“谢霖,那……那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好吧!”谢霖看看舒畅,再看看裴迪文,感觉两人有点诡异,象是约好了在这接头似的。
    舒畅这一抬脚,裴迪文就转身出去了。
    “不是说只呆半个小时吗,你看都过了一刻钟!”拐弯下楼梯,裴迪文等着舒畅走近,小声说道。
    “说着话,就忘了。饿了吗?”
    “嗯!”
    “早知道,就少带一盒寿司过去,留一盒在车里给你先吃着。”
    “我不想一个人吃!”楼梯上,上上下下的人很多,裴迪文把舒畅拉到里侧,右手轻搭着她的腰。
    舒畅羞得耳朵都红了。
    昨晚帮裴迪文上了药之后,一夜,就有了效果,裴迪文手上的水泡消了不少,除了不太方便,手臂就没那么痛了。舒畅把药膏和油带到办公室,准备下班时上去再帮他抹一下。
    还没到下班,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部长一接,喊舒畅过来接。
    “是到你办公室等你,还是我直接去停车场等?”是裴迪文。
    舒畅握着话筒,看到部长和其他同事都竖着耳朵,不时瞄着她,她急忙回道:“好的,我这就上去。”
    “是不是稿子有什么问题?”部长紧张地问。
    舒畅狂汗,“是有一点小问题,我上去看看。”
    部长同情地看着她。
    裴迪文公文包收拾得好好的,另外还多了个手提袋,站在玻璃门前等着了。
    “干吗要特地上来?”他看到舒畅,问道。
    舒畅打开包,拿出药膏和油,“我带过来了,马上就给你抹。”
    “不去你家?”
    “不需要的。”
    裴迪文轻微皱了下眉头,“明天《南方日报》的副总要过来,这药膏的味道可不好散。还是去你家,要不去憩园?”
    舒畅一怔,“可是……可是我想去医院看谢霖。”
    “行啊,一块去。”裴迪文很好讲话。
    舒畅哪敢和他一块去,以谢霖那双毒目,一下就能测出红与黑。她无奈,只得请大总编在车里等着,她上去看下谢霖,再和他一块回她家,给他上药、做饭。
    好人真是不能做,一做就黏住了。
    “晚上,我们还做那个粥吗?”裴迪文问道。
    舒畅拿出手机看时间,都七点多了,“再做就太晚了,我们去粥店吃吧!现在手没上药,人家不会把我们赶出去的。我们去市中心二十四小时的花式粥饼屋?”
    “没关系,再晚我都可以等,我们回去吃。”
    舒畅心想,难不成这大总编吃粥吃出瘾了?
    “裴总?”一个捂着脸拾级向上的美女,惊讶地叫了一声。
    舒畅一看,想起来了,这美女是电视台的乔桥,曾邀请裴迪文上过节目,不幸被拒。
    “你好,乔小姐。”裴迪文回以斯文一笑,礼貌地问道,“身体不适吗?”
    乔桥长长的睛毛扑闪了几下,“唉,都这么大了,还出了颗智齿,本来想忍忍的,可疼得实在不行,化妆师说我嘴巴都一大一小,我只能来拨掉。你是?”美目娇柔地一转,落在舒畅的身上。
    舒畅往旁边让了让,以示立场。
    “我也是忍不下去了。”裴迪文举了下左手。
    “幸好天凉了,不然烫伤很麻烦。裴总,上节目的事你考虑好了吗?”乔美女真是敬业。
    “我正在考虑中。再会!”裴迪文优雅地点点头,伸出右手牵过舒畅,“唱唱,走了!”
    舒畅临走不忘仓促地对乔桥笑笑。
    “下次不要在公众场合喊我唱唱,别人会误会的。”车发动时,舒畅嘟哝了一句。
    “别人怎么会误会?你脸上高挂着‘我和此人没有关系’的招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裴迪文说道。
    舒畅语塞,专注地看着前方。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粥铺,窗明几净,客人也不多,她心里面一动。回去再做饭,再吃好,再上药,再把裴大总编送回憩园,差不多快午夜了,不如把晚餐在这小粥铺解决了,就在车里抹好药,直接送他回去,这样可以节约二到三个小时。
    “裴总,这家粥铺,我常吃,很不错的,里面的小菜清火软糯,很易咀嚼。”
    “我牙齿还挺好,不易咀嚼的也能吞咽。”裴迪文寸步不让。
    “我手脚慢,做好饭还得很长时间,我怕你的胃饿伤了。”
    “没事,我能忍。”
    舒畅对着窗外吁了口气,裴大总编还真是不体谅人。
    “可是,真的很晚了。”她也不迂回,开门见山:今天,我不想做饭。
    “晚了,我就不回憩园,借住一宿可以吗?省得你又是送又是接的,太麻烦。”裴迪文其实很善解人意。
    “你住我家?”舒畅眼瞪得溜圆。
    “舒晨那间不是空着吗,我住那好了。”裴迪文一点都不挑剔。
    
    第十二章
    
    四周很安静,偶尔远远地飘过一声轮笛,再就是风把葡萄叶刮得哗啦啦地响。
    这份静,久违了!久违得裴迪文有点不太真实,他睡得不太好。
    他是在号称法国最浪漫的城市普罗旺斯出生的,那里的生活方式简单无忧、轻松慵懒,天气也也拥有与众不同的独特魅力。七到八月份时,游人如炽,空气中飘荡着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的迷人香气。
    芒果台风靡一时的《再见一帘幽梦》,就曾在普罗旺斯取过外景。
    他从小就喜静,不爱往人多的地方挤,对于让地球人都迷恋不已的薰衣草节,他没有一丝感觉,只有欧洪吉的歌剧节,他才会关注有些什么精彩的剧目。
    他没有觉得普罗旺斯有多浪漫,和世界上所有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没多大区别。所谓旅游,不过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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