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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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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觉得普罗旺斯有多浪漫,和世界上所有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没多大区别。所谓旅游,不过是从一个烦人的地方去另一个烦别人的地方。
    但他很喜欢普罗旺斯的生活方式。
    在那里读完中学,他被家人接回香港。
    香港,火辣的太阳晒足大半年,浑身腻嗒嗒的满是灰与汗,湿度高得难以呼吸,雨大得如同白色面筋,高耸的大楼一幢挨着一幢,人多得象住在一个沙丁鱼罐头里。
    从踏上香港的那一起时,他就患上了轻微的失眠症。即使累到极点,也不能很快入睡。
    选择来《华东晚报》任总编,他是听说滨江是座秀美的小城,有着烟雨江南般的宁静,很适合让疲惫的灵魂憩息。
    但他还是失眠。
    幽静的小城填满了各种时尚的元素,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大街上尘土飞场,空气里飘荡着汽车的废气。
    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在哪里找到一块宁静的乐土?
    惊喜,总是出乎意料的。
    何况,此刻,他离舒畅是这么的近,仅一墙之隔。躺下来时,他听到她开了音乐,拖鞋嗒嗒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拉抽屉,还给谁打了通电话,折腾了好一会,才熄了灯。屏息,好似就能感触到她的呼吸。
    裴迪文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舒晨的睡衣有些宽,洗过多次,贴着肌肤,却很舒服。这个房间对着院子,窗户很大,他没拉窗帘。月光从窗纱里穿进来,屋子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舒晨,在舒畅的爸妈和舒畅的心中是很重的,从屋子的布置看得出来。睡觉前,舒畅再一次询问他要不要换个房间。舒家还有一间备用的客房。
    这间,处处都有舒晨的痕迹,一般人会有所顾忌。
    他不是一般人。
    他喜欢舒晨,羡慕舒晨,活得那么纯真、简单,无忧无虑,被舒畅那么珍爱着、呵护着。
    只可惜舒晨走得太早。
    裴迪文越想越睡不着,索性半躺着,手托着后脑,仰头看着院子里的月光。
    不知道舒畅睡得可好?
    想起她别别扭扭地无奈接受他的借宿,他不禁莞尔。真是个傻丫头,难道他在半夜变成个大灰狼扑向她吗?要是他是只大灰狼,哪要等到现在?他是真的考虑到她开车来来去去的,很累也很麻烦。可是他又特想她为他累着麻烦着,留宿是拆衷的办法,虽然有些冒味。
    裴迪文轻声失笑,晚上喝了两碗粥,这时感到有些内急。这种二层小楼,房间里不设卫生间的。一层只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吃完饭,舒畅脸胀得通红的,告诉过他卫生间在哪,浴间在哪。
    他掀开床单,借着月光找到拖鞋,受伤的手臂一挥,不小心碰倒了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右手条件反射地接住。台灯没砸碎,但还是弄出了一些声响。
    裴迪文屏心凝神地把台灯放正。
    “嗒,嗒!”隔壁突然响起了拖鞋的声响,紧接着,房门“啪”一声打开,舒畅象阵风似的从外面刮了进来,裴迪文还没回过神,舒畅一把紧紧地把他抱住。
    “晨晨……怎么了,做恶梦了?还是睡不着?不要怕,不要怕,乖……唱唱在这,唱唱陪你睡,唱唱唱歌给你听。”舒畅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轻言细语,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
    “门前大桥下,游来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舒畅把他推上床,盖上被单,挨着他躺下,柔柔地哼唱着。
    裴迪文瞬刻,僵硬如化石。
    他不记得这样的感受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也许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这场景,多少让他有点难堪。可是他不想出声惊着了舒畅。
    此刻的舒畅,充满了慈性,那么温柔,那么惹人莞尔。
    不一会,舒畅轻拍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头搁在他的颈间,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裴迪文不得已清咳了一声。他和舒畅之间目前还没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他不愿看到她懊恼、后悔、自责的样子。
    舒畅身子一颤,瞪大了眼。
    心脏瞬间加速,突突地跳着,然后是漫无边际的绝望。
    “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间,不小心把你给扰醒了。”裴迪文都不忍看她因为惊醒而失望、痛楚的神情。
    “晨晨……不在了……”舒畅喃喃地念道,手僵在半空中,象个孩子样低下了头,“其实不是妈妈会犯这样的错,我也经常记不得。总觉得晨晨没有走,就睡在隔壁。生怕他睡着会偷跑到院中捣乱,我睡得一直很浅。”
    “啪”,一滴晶亮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嗯!”裴迪文小心地揽过她,象她刚才对他那样,轻轻拍着,“生命里重要的人突然离开,我们总需要一个时间适应。”
    “不是适应,而是没有支撑了。”舒畅无助地摇着头,“我爸妈生我时年纪太大,照顾晨晨耗尽了他们的精力。陪着我的人一直是晨晨。他虽然有点傻,可是他很体贴、很懂事,不让我操心。不管我做对做错,他总对着我笑。我说什么,他从来不反驳。”
    一幅小妈妈的口吻。
    裴迪文笑了,“原来你就是想找个无条件的崇拜者呀!”
    “也不是!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家,都有一个温暖的人,在你孤单的时候、疲惫的时候,想起来就会有无穷的勇气。”
    “舒畅,”裴迪文轻叹一声,他没想到这孩子心结如此之重,以为上次让她彻底哭过之后,就会好些了,“既然他住在你心里面,那么你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他就会一直在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
    舒畅一怔,神情傻傻的。许久,才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呀,担心什么呢!他是晨晨,我是唱唱,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唉,又在你面前丢了一回脸。”
    “你放心,我记性不太好。”语气和蔼的不得了。
    她脸红红地挣开他的手臂,从床上探身下来,“你快去卫生间吧,我也回去睡了……唔……”
    “不过你每次丢脸我都记得。”
    裴迪文的脸突然俯了过来,带着笑,吻住了她的唇。
    “舒畅……”她脸上佯装的坚强让他心折,心里面连一丝犹豫都没闪,他只想吻吻她,无关情欲。
    他噙着她的唇瓣,温柔的,宠溺的,爱怜的。
    舒畅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地闭上了眼,放软身子,依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脑子很乱,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没有办法去想通这个吻又是什么意义?
    裴迪文的吻,现在已如同说“早上好”一般家常了。
    在这样的夜,午夜惊醒,跌进晨晨逝去的忧伤中,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真好,真暖,她允许自己沉溺其中。
    “吱……”静夜里,院门突然轻轻地推开了。
    “老舒,小心点,别吵着唱唱。”于芬压低了嗓音说道。
    “知道,可是这个行李箱太重,我只能拖着。”舒祖康应声道。
    “谁让你买那么多东西的?”
    舒祖康笑了下,“难得去那么远的地方,总得给亲戚朋友们带些纪念品。”
    “嗯,明天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玩,顺便把东西拿走。唉,坐夜班飞机真累,总算到家了。”
    舒祖康放下行李箱,掏出钥匙开锁。
    舒畅惊愕地推开裴迪文,“天,我爸妈回来了。怎么办?”
    “出去打下招呼吧!”裴迪文有点不解舒畅干吗那样慌张。
    舒畅东张西望,紧张得脸扭成一团,“你最好找个地方躲一下。”
    “我为什么要躲?”裴迪文带着一丝薄怒问。
    “因为……”舒畅急得直跺脚,第一次留宿男人,就给爸妈捉个正着,这下,天要炸了。
    “来不及了,你暂时先呆在房间了,我……我先回我房间去。”她一时解释不清,只得先分开,再想办法。
    腿还没迈到门口,于芬按着壁灯的开关,客厅里一下通明,白帜灯的灯光亮得舒畅眼眨了几眨。
    “老舒……”于芬惊呼一声,指着舒晨房前多出来的一道影子,“是晨晨?”
    舒祖康还能保持一点清醒,紧抓着于芬的手,“不是,晨晨现在应该没有影子。”
    “啊,那是小偷?”于芬吓得直抖。
    两个人慌慌地往外退去。
    “爸,妈……是我!”舒畅怯怯地叫了一声,硬着头皮走出房间。
    “你大半夜的不睡,呆在晨晨房间干吗?老天,他……又是谁?”于芬惊恐地看着立在舒畅后面的裴迪文。
    
    13
    
    “他是我们报社的总编,过来看烫伤的。”舒畅下意识的挪了一步,挡在裴迪文前面。他一愣,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后。
    “这个时间来看烫伤?”于芬狐疑地打量着裴迪文。
    “舒光生、舒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裴迪文镇定她点下头,不失礼仪地微微一笑,“是我明天要赶早班飞机,怕耽误上药,影响疗程,我就冒昧地提出借宿一宿。”
    他状似无意地抬起左臂,把烫伤的手裸露在灯光下。
    “总编住得很远吗?”舒祖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远。”俊眸转了转,瞟到舒畅因紧张而发白的面容,裴迪文促狭地挑了下眉。
    “不远的话,提前个几分钟过来,不可以吗?”舒祖康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一个男人,向孤身在家的女子提出留宿,这形迹怎么看怎么可疑。他也是男人,也年轻过,男人心里面那点阴暗心思,他也懂的。
    裴迪文不慌不忙地说道:“昨晚过来时,本意也是如此。可是一踏进这座小院,我有点欣喜若狂。我没想到能在滨江见过保存近百年还如此完整雅致的民居。我在大学里也修过建筑学位,也曾游览过各国的古建筑。这种感觉,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可能就象爱书人看到一本心仪很久的书,然后便爱不释手。于是,我就唐突地向舒畅提出留宿的要求。”
    原来偷窥的不是他家女儿,而是相中了他家的房子。
    这小院一直是舒祖康的骄傲。裴迪文说别的,他也许会生疑,这样一说,他如逢知音般,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表情立刻就温和了许多。
    于芬可没那么高的境界,这算什么鬼理由,喜欢房子多看几眼,住一宿,难道这房子就成了他的了?她也很喜欢海南呀,饱了眼福就行,从不曾想过要在那里安家。
    大半夜的和舒畅呆一个房间,摆明了就是不安好心。但她这股气也不好发。
    舒祖康已经一幅被他打动的样子,他还是舒畅的顶头上司,手确实有伤。又掰了那么个理由,坦坦荡荡地站着,身着睡衣,不露腿、不露臂,头发也不凌乱。再看看舒畅,也没衣衫不整。再说人家提出留宿,舒畅是可以拒绝的。她同意了,那人家就是客人,而且是尊贵的客人。
    于芬打落牙齿和血吞,硬把那股气咽了下去。
    “我对舒晨房间里的摆设不太熟悉,刚刚不小心碰翻了台灯,把舒畅给惊醒了。现在的三亚气温不那么炎热,两人玩得愉快吗?”裴迪文是象看穿了于芬的心思,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旅行社安排得非常好,我们玩得挺轻松。我们在海口下了飞机,先……”
    于芬推了下一幅准备长谈的舒祖康,“人家总编明天要早起,快让他休息!”
    “哦哦,对,对!”舒祖康连连点头。
    “舒先生,舒夫人,晚安!”裴迪文冲两人颌首,扭头看了看舒畅,“你也晚安!”
    “晚……安!”舒畅有如劫后余生,笑意都很小心。
    “唱唱,帮我把包拿上楼。”于芬铁青着脸,低声道。
    “我来拿好了,这么晚,让孩子睡吧!”舒祖康插话道。
    “你横什么。”于芬白了他一眼,把包往舒畅怀里一塞。
    舒祖康一愣,顾不上行李,忙跟上。
    卧室的门一关上,于芬就指着舒畅的鼻子,低吼道:“你老实给我交待,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舒畅一脸无辜,“刚刚不是都说了吗?”
    于芬戳着她的额头,厉言疾色,“你以为那话,我们就全信了?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在一块,这算什么体统,你到底要不要脸?”
    “妈,你别讲那么严重。这又不是远古时代,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不是人人都那么龌龊的。”舒畅有点底气不足,抚了抚滚烫红润的唇辫。
    “但人言可畏,你不懂吗?”于芬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幸好是我和爸爸看到,要是换作是杨帆,或者你婆婆,碰个正着。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唱唱,你是快要嫁人的人,在婚前闹个花花事,你怎么对得起杨帆?”
    舒畅紧抿了下唇,有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看看爸妈疲惫的神情,别过头,低声道:“别人不相信我也罢了,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于芬仍不依饶地叫道:“妈妈不是说你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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