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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唱,你哭了。”胜男自责地叹了口气。
舒畅一愣,抬手摸脸,一手的湿漉。
“是被你气的。”舒畅拭去泪,挤出一丝笑。
“对不起,唱唱。你现在可能还没喜欢上宁致,那先把他当个朋友吧!我都把他叫来了,你就给他个机会送你回家。天很冷的。”胜男恳求地看着舒畅。
舒畅无奈地点点头。
宁致是九点一刻到的,门一开,一团冷气扑面而来,他微微有点气喘。
“车不争气,居然半路抛锚,还又打不到车,我只能一路跑了过来。等急了吧,舒舒?”
“那车怎么办?”舒畅一向务实。
“我给车行打了电话。会有人去拖的。”
胜男让他进来坐坐。他摆摆手,等着舒畅穿好大衣,两人并肩下楼。
“那套公寓怎样?”到了楼下,宁致指着与胜男家正对的一幢楼的四楼,问道。
那应该属于景观房,前后都有非常精致的绿化带。这样的公寓都是一房一价,很昂贵。
舒畅看看那房的左右、上下都亮着灯,唯独它单黑着。“不错呀。怎么没人买呢?”
宁致一笑,“我没让对外出售。”
“哦!”
“舒舒,有没有想过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城市里。象你这么大的,愿意和父母住的不太多。”
舒畅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这事。我爸妈年纪太大了。需要人照应。”
宁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出了小区。在清冷的空气里慢慢走着,不一会,就冻得鼻子红红的。
“红薯喽!”夜色里,传来几声梆子响。
一辆冒着热气的推车从两人前面驶过。舒畅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烤得焦黄的红薯。
“想吃?”宁致问。
舒畅摆摆手,心里隐隐作痛,又是一天过去了。给她买红薯的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见面,是不是代表就这样结束了?
“要不要车?”一辆的士响了下喇叭,司机趴在车窗上喊道。
“要的。”舒畅点点头,“宁致,你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宁致哪里肯,随着她一同坐进出租车。“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坐这车回来,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散步,元旦,我们开车过江去泡温泉,再好好地玩玩。”
舒畅有些无力。元旦成了她的一个坎了,所有人都怕她迈不过去。
“再说吧!你住哪?”
“江心阁。”
“就在这附近呀!”司机随口接道。“那先送先生吧。我再弯到这,太费事。刚刚有人给我电话,约了我十点半去接他呢!”
“那你把我送到北城,我另外打车。”宁致有些不悦。
舒畅侧过身看他,“干吗这样麻烦。就先送你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宁致坚持。
“先生可以把我的车牌号记下来,如果半小时后接不到小姐的电话,就报警。”司机开玩笑道。
“宁致,先去你家,我正好也认认门。”
宁致象是很
生气,没有表情的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点了下头。
果真很近。司机拐上一条林荫大道,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幢高层建筑前。
舒畅随宁致下了车。
“我住十楼a座,就在那……唉,瞧我这记性,走时忘了关灯。舒舒,不请你上去坐坐了,单身汉的公寓和狗窝一样。下次你过来,预先通知下,我好好地清扫清扫。”
舒畅抬头。看着宁致指着的方向。桔黄色的灯光,米色的窗帘,象个温馨的小家。
“好啊!那你上去吧!”舒畅笑笑,弯身又进了车。
宁致当真用手机拍下出租车的车牌号。
“你男朋友真是对你挺呵护的。”司机说道。
舒畅没有注意听,扭过头看着宁致向电梯口走去。好奇怪。十楼a座,刚刚还亮着的灯光突地灭了,一团温馨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冬至过后,东西方的节日一个接着一个,街上各家商铺的橱窗顺景跟着变得色彩斑澜起来,到处可见圣诞老公公笑得乐呵呵的样子。
平安夜这天,下着细细的冬雨,冰寒的湿气一阵阵直往骨头缝里钻,可是丝毫不影响报社一帮年轻人的热情。巧了。这天还是个周五。会议室内挂彩带、吊气球,四周的墙壁上贴得花花绿绿的。有游戏。有猜谜。人事部不仅准备了奖品,只要参预的人,还有一份包装精美的纪念品 —— 一套韩国骨瓷的情侣对杯。
舒畅本来不想上去,她怕上次在聚会上的意外重演。不过,这样想,好像有点自作多情。早晨上班,与莫笑一个电梯上来。莫笑说裴迪文去香港了。
香港,是裴迪文的逗留地之一。她不知道他逗留过多久,他去哪里,是因为某事,还是因为某人?
舒畅都恨上自己了。一扯到裴迪文,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裴迪文不是没有一点消息的,他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也打过电话。电话她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接了,她不知说什么好。短信也没回。到是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年岁大的缘故吗?我怎么会和舒畅生气呢?舒畅那样子讲。代表她开始真的在意我了。那是一种小小的吃醋。真笨。想通后,感到自己原来这么幸福。”
“机场依然是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独自拎着行李在等着安检,什么时候,我可以一抬臂,就能抓到舒畅的左手呢?”
“唉,真是不能得罪孩子,特别是爱记仇的孩子。怎么办呢?送糖不行,花可以吗?”
……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舒畅从手机上抬起头,门外站着个花店的小男生,头发被雨淋得有些湿,脸冻得发青。
他捏着张纸条看了下,问道:“是舒畅小姐吗?”
舒畅点点头。
他把怀里用水晶玻璃纸包着的一束蓝玫瑰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圣诞快乐,舒小姐。”
以前,杨帆送过舒畅红玫瑰、粉玫瑰。她还见过黄玫瑰、白玫瑰。这种蓝色的,到是第一次见到。
蓝玫瑰有什么特别寓意吗?道歉?
她是个笨人,搞不懂星座和花语,不好意思问小男生,签了字。抱着花,凑近鼻子,嗅嗅,还没梅花香呢!
花里夹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看。呆了。花是宁致送的。心里面刚涌上来的一丝欣喜,很快就被巨大的失落给代替了。
“唱唱,你傍大款了?”谢霖一惊一乍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件火红色的羊绒大衣,宽大的狐皮毛领把整个脖子都遮住了。耳朵上还吊了两只钻坠,头发盘着,看上去象个雍容华贵的阔太,如果脸色再丰润一点的话。
“傍大款的人是你吧?”舒畅懒懒地把玫瑰随意搁在桌上,“穿得这么富贵逼人,象个暴发户似的。”
“暴发户就暴发户,我高兴。”谢霖一扬脖子,心疼地抱起玫瑰,“你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名贵的花,你就这样糟蹋?”
“玫瑰花现在的价格很贵吗?”谢霖过得很小资,动不动就买花回去摆着。舒家自有一院花草,舒畅对这些从来没兴趣。她喜欢根扎在土里的植物,那样的美才有生气。
“贵?你说得真轻巧?这花,是国外进口的,有钱都不一定买到。上次有人送了我一支,神神叨叨了半天,害我感觉那哪里一支玫瑰,而是稀世珍宝呀!想想真气人,你却收了这么一大捧,这人怕是几个月前就开始预定了。唱唱,是哪方神圣?”
舒畅心里面一抖,几个月前?不会这么夸张吧!
“一个采访的对象。”她故作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人太客气了。”
“他喜欢你。”谢霖肯定地说。
“不太清楚。”舒畅浅浅一笑,看谢霖爱不释手的样,大方道,“你要是喜欢,送你吧!”
“真的?”谢霖整张脸上神采飞扬,手紧紧地抱着玫瑰,生怕舒畅反悔。
“当然!”
“你等我一会。”谢霖欢喜地抱着花出去,舒畅拿着手机掂了掂,还是给宁致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的花,圣诞快乐!”
很快,宁致就回了电话,象是在开会,声音压得很低。
“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去江边喝鱼头汤?”
“嗯,报社今晚有活动,部长们都参加,我逃了,可能不太好。”舒畅想都没想,直接就编了个理由。
“那玩得开心点,雨天开车小心些。我和伯父、伯母都说过了,元旦我们一块去泡温泉。”
不等舒畅接话,宁致已挂了。
“快,快,快上去,不然就挑不到好看的杯子了。”谢霖又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过来,拖着舒畅就往电梯口跑。
“我还有事呢!”舒畅抱怨着。
“你露个脸就行了,今天不要你和死人脸再上演儿童不宜。”谢霖很不厚道地又笑了。“这次,人事部还真做了回实事,不知从哪买来的情侣对杯,只只都美得惊人。大冷天的,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泡一杯热热的可可或者奶茶,真是赏心悦目呀!”
“你一个人,和谁赏心悦目去?”舒畅也不厚道地回击。
“我爱跟谁就跟谁,你管得着。”谢霖凶悍地瞪了瞪眼。
舒畅落败,走出电梯,就听得喧哗声如节日的市场,不仅是会议室,就连走廊上都站满了人。
领取纪念品的桌边,人流是一拨又一拨。
“今天活动结束后,所有职工都到餐厅会餐,到时仍有大奖送出,各位不要错过哦!”人事部长象街上买狗皮膏药的,扯着嗓门吆喝着。
人群一阵欢呼。
“我和舒畅的呢!”谢霖拉着舒畅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才挨近桌边。
“舒记者的,刚刚有人帮着领走了。”人事部新来的办事人员只给谢霖拿了份纪念品。
“呃?谁敢冒领?”谢霖看看舒畅,舒畅也是一脸茫然。
办事人员翻翻登记的名单,指着“舒畅”两个字,“你看,我都有记录的,就在刚才不久。”
“那人什么样?”
“部长直接给他拿的,我没注意是谁,只记得那人嗓子有点哑。”
“男人?女人?”谢霖较上了劲。
舒畅心里“咯”的一下,她忙拉拉谢霖的手臂,“好了啦,别问,就是两只杯子,没什么的。”
“当然不会死人了,就是节日闹个欢喜。这人真是贪得无可救药了,让我想想,报社里谁讲话哑哑的?”谢霖很是不服气。
舒畅站在一边,四下巡晙着,没有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孔。
欢乐的气氛跟着蔓延到了晚上,餐厅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下开了近二十桌。年终会餐,也算是报社一年一度的盛事,不过,今年提前了。以往,都是放在十二月三十号。
开席前,主要领导上台发表新年贺辞。
“他怎么也在?”谢霖捏了下舒畅的手,指着站在社长身边的裴迪文,“圣诞节,他从来不在滨江过的。”
莫笑也说过,不管东西方的哪一个节日,他都会回家的。
舒畅静静地凝视着裴迪文,他淡淡地扫视着全场,目光与她的相遇,他的嘴角稍稍一扬,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社长讲完话,率先鼓掌,让大家欢迎裴总编讲话。
裴迪文摆摆手,指指嗓子。
“没关系的,就讲一句,大家都在等着呢!”社长激情相邀。
下面的掌声如雷。
裴迪文优雅地抬了下眉,走上台,“不好意思,感冒,嗓子哑了。”他一出声,大家听出他的嗓子象被风吹过的破竹,沙哑艰涩。
“我就不破坏大家的食欲了,祝大家圣诞快乐,预祝新年快乐,希望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每一天都很快乐。”他微笑地颌首,几句话,听得别人不住地咽口水。他一讲完,大家都舒了口气。
然后酒席开始,表演开始,送奖开始。
裴迪文与主管们坐了一桌,刚吃了几道菜,领导们就站起来,挨着桌的敬酒。社长年纪大,喝的是红酒,裴迪文是果汁,其他人是白酒。这些都是例行公事,大家笑呵呵地站起来,一起举杯,说些感谢的话就好了。
今天晚上,领导们要比平时平易近人。
到了舒畅这一桌,裴迪文不知怎么站在舒畅的身后,舒畅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竟然偷偷地握住她的手,抚了抚她的掌心。
咳,咳咳咳……
舒畅刚刚吃下去的一口鱼肉,大概被她咽错了地方,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拉起餐巾捂住嘴,好一阵咳。
裴迪文忙给她端上水杯。
“还好吧?”他沙哑地问。
舒畅泪光闪闪地看着他,点头,挤出一句,没事没事。
咳了半天,又咽了点水,总算是缓过来了。
“看见领导敬酒,她这是激动的。”谢霖调侃道,突然一怔,裴总声音沙沙的,舒畅的杯子会不会是……?她猛烈摇头,不可能的。
众人大笑,又走向下一桌。
酒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