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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我那杯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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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实话实说:“有点吧。”

“呵呵。”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说呢,跟你聊天挺舒服的,没什么压力,也没有勾心斗角。而且,觉得你挺不容易的,想帮帮你。”他说完这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我呵呵笑了,笑完,我很真诚地说:“谢谢你。”

王志也笑了,然后,他很认真跟我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

从茶坊出来,夜色已浓。月亮很好,很干净地挂在天空。我拒绝了王志送我的好意。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不被打扰的胡思乱想。

到了地铁站,我恰好赶上了最后一列地铁。站台上零星地站着几个人。都是寂寞城市里的夜归人,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孤单地符号,站在空旷的站台上。冷冷地表情,冷冷的眼神,冷冷地交错,然后,再分开。、

车厢很空,我从容地选了一个角落,在这样的角落,可以不被注视地任思绪飞扬。

王志是个好男人。可他是个已婚的好男人。当听到他说他已是有家之人时,我竟莫名地有些失落。恨不想逢未嫁时。这样的遗憾早已不稀奇。能够走入婚姻的两个人,就是合适的时间遇到的那个合适的人。这个合适,不过是合适结婚罢了。记得看过一段话,说,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痛苦;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每个人,都在寻找幸福,但是,遗憾的是,很多时候,其实,幸福就在眼前,我们却错误的以为,它是痛苦,是叹息。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可是,谁又是那个眼前人?是王斌吗?我问自己。然而,我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我觉得茫然。但我知道,在父母眼里,在同学眼里,他已是我的眼前人。
王志(4)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我的手机适时的响了。是王斌。手机的铃声刺破了安静地空气,有几个人循声望来,不是好奇,更不是关注,只是,一种应激反应。

“喂,你不在家吗?”看来,他是先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嗯,我在外面,在地铁上,往家走。”

“这么晚?干嘛呢?”

“刚和一个客户喝完茶。”

“哦,我说呢,打电话到你家里没人接。你们——几个人啊?”听得出,王斌问得有些迟疑。

“两个人。”我平静地回答。

“男的女的?”他的追问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依然耐心地回答:“男的。”

王斌“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也许,他是想留出空间来给我解释。可我无可解释。我觉得很疲倦。

“喂,你怎么了?”王斌提高了声音。

“哦,没什么,有点累了。”

“哦,那好吧,我挂了,你自己小心些。下了地铁打车回家吧。”王斌声音随及又低了下去。

“嗯,好的。”

挂了电话我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无论如何,他打电话来也是好意。我却如此冷淡。敏感如他,一定会生出其它的想法。我闭上了眼,真的,觉得很累,我不想再想下去。只希望,安安静静地闭上眼,一无可想的想法,一无可去的去处。
工作和感情(1)
    也许恒远的单子带给了我好运。广奥开始主动接近我。当然,我明白,他们是看中了我手里正在跟的单子。广奥的老总私底下打电话给我说,公司的制度太死了,在运作上困难太大,不如和他们合作,大家双赢。而且,他们手头有了项目也会照顾我。

一次我和广奥的张总去拜访客户回来,她递给我一张卡,说里面有二千块钱,一点小意思。感谢我帮忙做成恒远这一单。我极力推辞,最后,张总很无奈地说:“唉,百合,你太傻了;你刚来,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我知道,她想暗示我,大家都是这样,这是规距了。但我还是坚持不要。不是我清高跟钱有仇。而是,经销商和销售代表之间是完全的利益关系,拿了她的钱就得替她办事,就得受制于她。更何况,她和刘静关系那么好,我还不知这水的深浅,怎敢冒然淌水?但表面上,我还是一脸地诚恳,说:“张总,其实,这个单子,要不是你们付款方式好,还不一定能签的下来,要说感谢,那是我得感谢您。这卡,我不能要,受之有愧,如果张总您以后有了项目能想到我,就是帮我大忙了。”

我拒绝了二千块钱,但我赢得了主动。我觉得我是赚了。果然,广奥新接的项目开始找我了。

随着手头的项目增多,我的业余时间也显著地缩水。现在的客户,都有两副面皮。一副是在公司用的,或是给老板看,或者给下属看。另一副,则是饭桌酒桌上用的。尤其到酒兴酣时,第二副面孔就显山露水了。但是,也只有看到庐山真面目的时候,项目往往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平时的清心寡欲,在酒精的催化下变成了贪得无厌。欲望,也变得赤裸裸的。看多了这一张张在欲望膨胀后扭曲的面孔,我像渴望未被污染的清泉一样渴望着同样纯洁的感情,但同时,我也深深地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就在我的销售业绩风生水起的时候,我也觉察到了王斌的变化。他开始关注我了。对此,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比如,我在和客户吃饭的时候,就会在开始,中间,结束的不同时间接到他问询进度的电话,末了,他也总会说一句,早点回家。如果,在吃完饭后还有安排,他就很明白地把他的不满传达出来。起初接到他的电话,我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可是时间一长,心便疲惫了。尤其是在刚听他表达完不愉快的情绪后又要马上打起精神笑容满面地应付客户时,这种倦怠尤为明显。

我决定要好好跟王斌谈一次。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销售?”我想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是的。”

“可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是可以选择的。”

“有时候,是工作选择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做上销售的。”

“你有没有考虑离开呢?”

“离开?可是,如果离开,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和这个相当的工作。你知道的,现在的就业形势多严峻。这样的国际性大公司,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

“说白了,你就是看上这份钱了。”

“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没有了钱,没有了这份工作,我马上就会面临下个月的房租问题,甚至吃饭可能都是问题。这些,我能不考虑吗?”

“事情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难道我会不管你吗?”王斌的脸涨红了。

我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可是,我不能靠你养我吧。而且,我们面临着很多问题你想过吗?我们结婚得有房子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租房子,是,现在我们可以租房子,那有了孩子呢?还有,孩子的教育,这些,我能不考虑吗?”

“你这么说就是对我没信心了?”王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逼视着我。

我仰起头,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指哪方面,感情还是你的前途?”

王斌略微有些吃惊,随即,紧紧盯着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王斌的眼神开始有些散乱,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有时候,太较真了,只是苦了自己,毕竟,相信,会比较幸福。于是,我收起了目光,低低地说:“没什么。”

这次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谁也没能说服对方。但同时,这次谈话在我们心里都打了一个结。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对方的情绪。每次要陪客户的时候,我都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而他,也不再咄咄逼人。生活,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财务钱经理被任命为公司的总经理了。这个消息在正式发布之前已经不胫而走。民间的传言不一定都是谣言,同样的,官方发布的,也不一定都言之凿凿

在钱经理被升任为老总之前,公司的人都称他老钱。分公司创立伊始,他就在公司了,可以说他是公司的元老了。不过,元老并不老,三十八岁的年纪,斯文白净的面孔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当他还是老钱的时候,我对他了解并不多。只是工作上的联系。知道他在公司年头已久。另外,就是他发起脾气来很吓人。他和他的前任吴总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一个是旧势力的忠实卫道士。一个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先驱。两人曾在办公室为了一面柜子的摆放而大动干戈。彼此,又都在别人面前坦白地交换了相互间的看不起和指责。当老钱成了钱总之后,我又听说了许多幕后的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一点,有点像政客,而和所谓的明星不同。明星是通过曝露隐私而成名,但是政客,仕而优的时候,人们便将视线转入了其身后的故事。比如二奶,比如小秘。钱总没有秘书,而且,法律承任的正室也没有,二奶就更谈不上了。这是我之前不了解的秘闻。据说,钱经理的前妻现居美国,还有一个更详细地版本说是在拉斯维加斯给人发牌子。还说,钱经理执着梦想能一夜暴富,并兢兢业业地付诸于行动。比如,炒邮票和现在每期必买的彩票。只是,遗憾的是,幸运女神把她光环套给了只剩二块钱的农民工,套给了逛街的母女,套给了隔壁的刘大妈,左套右套就是没套到老钱头上。不仅如此,还把他的结发妻子套走了——据说当时炒邮票时举借外债,本以为能发一笔的,没想到却赔得血本无归,他妻子因此大病一场,病愈之后,留下一纸休书,和所有的外债,只身一人去了美国。这个故事,其实又一次以实践检验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真理。我只是想,十几年的夫妻且如此,那么婚姻,还留给了我们多少指望?比翼双飞的鸟儿,在欲望的枪口下,是否真能不离不弃快乐地双飞?
工作和感情(2)
    对于钱总的荣升,刘静颇不以为然地说:“老钱一直就是做财务的,对业务根本一窍不通。”虽然,我承认刘静说得没错,但我没改贸然附和,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心里想,谁知道你是不是给我下套呢。而且,对我来说,谁做老总都一样,反正我面前有刘静这样一座大山挡着,至于山后是阳光普照还是乌云密布,和我都没什么关系。

我的业务可算是越来越顺手了,但是,刘静心上,却宛如结了千年瓦上霜,非但没有冰雪消融的迹象,反而是越结越厚了,和我说话也时不时地嗖嗖冒冷气,效果,一点不比空调差。我的客户多了,经常也会有客户到公司考察。客户们都很好心,在刘静面前可着劲地夸我,说我什么能吃苦,聪明之类的,总之,都是些免费的好话。说的人有施了善却没有成本的心情舒畅,听的人,却是皮笑肉不笑,那笑不象是笑,更像是被马蜂蜇后引起的面部神经抽动,一边还扬着长声说:“是啊,百合是我们这儿的高材生,悟姓好。”听得我一阵胆寒,同时暗自骂这些客户白痴,有这些话,不能等会儿见到老总再说吗?

虽说刘静的态度是每况愈下,但是,我的卡的数字却是节节攀升,我像是一个守财奴一般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计算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并对着不断增高的数字呵呵傻乐。每当这时,王斌便会讥笑我说一声俗气,并且不屑地说,他从不知道他银行卡上确切的数字是多少。我不理会他的讥笑,依旧一心一意数我的钱,心里面盘算着,在爸妈来之前,还得准备些什么。突然,我想起来王斌的租房论,便提醒他说等我爸妈来了,可不要在他们面前散布这种言论,老人毕竟和我们的观念不同,在他们的眼里,居无定所的生活,就不能称之为家。有房才有家。王斌不高兴地应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说话。我知道,我又说了他不爱听的话。

周末,我和王斌约好去家乐福准备再买一套被单等爸妈来了好用。那些绣工精美的床上用品让我非常着迷,有干净素雅的,有热情浓烈的,每一款都有着不同的风情。而王斌则对此早已失去了耐心。于是,他提议,他在五楼的书城等我,让我一个人慢慢挑。我想了想,与其让他在我身旁皱眉叹气,不如让他去看书,也省得我有心里负担。于是我们说好,等我买完东西去书城找他。

在我排队等着结账的当儿,我接到了王志的电话。

“你好,是百合吗?我是王志。”他的声音还一如既往地沉着。

“哦,王总啊,是我,您好您好,好久没联系了,您还好吗?”

“嗯,还好吧,你那边很吵,你在外面吗?”

“哦,是啊,我在家乐福买点东西——嗯,和我男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加上后面那句话。

“哦,是吗,那你忙吧。”王志的声音突然有些仓促。

“您——找我有事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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