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王斌认真的表情,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想,也许,和这个男人,我们没有那种让人可以不顾一切地爱,暂时地,他也不能给我一个稳定舒适的家,但是,他对我很好,他,应该是爱我的吧,有了这些,是不是,也就足够了。也许,在诺大的森林里,他不是那棵最好的圣诞树,甚至,可能都不是我想要的那棵圣诞树,但是,他是我走累的时候,碰巧遇到的那一棵,这,可能就是命运。如果,再走下去,天会黑,我,也许会迷路。
于是,对于租房子的事,我很平淡地说:“好的,我没意见。”
“那么,你父母那里~~~~~”王斌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会跟他们说的。”
王斌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星期六,我去公司加班。打开电脑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打开了好久未开的QQ。不出我所料,林晖的头像,是灰色的。我有些放心,同时,也有些失落。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我有些呆呆的,鼠标滑向了那个头像,双击,于是,打开了一片空白,于是,我又对着空白发呆。我不知道,此时,林晖在做什么,应该还在睡觉吧。
回到上海后,我和林晖联系没有以前那么多。他曾给我发来短信,都是午夜时分,也并不说什么,有时是一句没头没尾地“换场子,继续喝,爽”,有时,则只是一声“猫猫”。这样的短信,在安静地夜里响起,让我的心,一阵悸动。而我,大多数时候,只是回一个笑脸给他,或者,是一声“狗狗”。其实,我有太多话想要说,但最终,却只有这样简单的文字和符号。不知道,他是不是,亦如此?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机械地拿起电话,机械地说:“你好,OTL公司。”
没有应答。
“喂?”我提高了声音,同时准备挂电话。
“百合,是我。”
是林晖!我意外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百合?”
“哦,我在。”我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司?”
“我不知道你在,我在加班,突然想碰碰运气,看来,我运气不错。呵呵。”电话里传来林晖轻轻地笑声,我的心,有些疼痛。
“你今天也加班吗?”
“嗯,是,你也加班?”我忘了,林晖刚刚说过。
“是啊,我刚说过啊。”
“嗯?哦,不好意思。”我有些慌乱。
“呵呵,你怎么了?你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吗?”
“是,你呢?”
城内城外(2)
“我也是。”
我一时无语,好多话,想说,但不能说。因为,王斌女友的身份,让我,没有放纵地理由。电话那一端地林晖,也沉默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我的心事。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周围很安静,我试图想要听到他的心跳。
“想不想听歌,我放给你听?”林晖打破了沉默。
“好啊。”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快乐一些。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音乐声,不大,但很清晰。
“那天后,没有再见过你,但每次遇见这样的大雨,我都会想起你,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
‘‘‘‘‘‘‘
萍水相逢,我们还很陌生,你说人和人有一种缘份,很像晚风轻轻吹拂街上人们面容,那么轻松‘‘‘‘‘‘‘‘
你让我相信有命中注定,你问我雨后可有彩虹,这样的大雨,这样的相遇,你很纯真,我被打动‘‘‘‘‘‘‘‘‘‘
人的心中,都有个孩子,特别容易和纯真接近,奇怪的是,地球几亿几千万个人,我特别想你,我特别想你‘‘‘‘‘”
终于,我苦苦守住的那道防线,湮没在了潮水般的歌声里。我心里的那座城池,成为,永远沦陷的庞贝城。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水,让我的世界,一片汪洋。我捂着嘴,怕抽泣的声音传到电话那一端。在我耳边一遍遍重复地那一声声“我特别想你,特别想你。”如浪花,一遍遍拍打着,岸边的岩。
终于,歌声停了,我的泪,依然在流。
“百合,百合。”电话里,林晖在唤我。
我泣不成声。
“百合,百合”林晖在些焦急。
我强压住声音里的擅抖,简短地说:“我在。”
“你~~没事吧?”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擦干了泪,说:“没事。”顿了顿,我又问:“这首歌,什么名字?”
“《命中注定》”林晖低低地说。
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我再也无法克制,于是,挂断了电话。
安静地办公室里,只有我,放肆地哭声。
我好像只为了哭泣而哭泣,只是为了流泪而流泪。那一刻,我的心,是一片空白;那一刻,我的眼泪,其实,没有理由。
不知哭了多久,终于,眼泪不再流了。我的思绪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我呆呆地坐着,不知要做些什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QQ里传来滴滴声,我看到了林晖闪动地头像。
“猫猫,你还好吗?”
“对不起,猫猫。”
“猫猫。”
我看着那一行行文字,我能感觉得到,文字里的温度,可我伸出手去,触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冷。我们之间,是无法泅渡的海,海水冰凉。
林晖发给我一个文件,打开来看,是赵传的一首歌,歌名是《勇敢一点》
我试着勇敢一点
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的坚强和自信
是因为相爱才上演
我一定会勇敢一点
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你的决定和抱歉
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勇敢是我今天再也无法面对的事情
因为面对了勇敢
记忆就会没有你
我一遍遍地放着这首歌,眼泪,干了,又流出。
电话没有再响起,QQ也没有再响起,但是,林晖的头像,一直亮着,安静地在那里,我知道,这歌声,他听到,我的眼泪,他看到。
我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思绪像飘浮的云,无法聚拢,却纷纷扰扰。林晖的头像,我一次次点开,又一次次关上。心在这一次次反反复复中,失却了方向。我无力改变什么,或者,是我惧怕改变,因为,我不知道,改变之后,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安静地几乎令人窒息的空气,将我惊醒。是王斌。我知道,是该回家的时间了。铃声,固执而空洞地重复着,我无动于衷。终于,不再响起。转头看看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走出大楼,外面的世界依然喧闹而寂寞。空气,冷冷地,有灰尘的味道。这个时候的城市,有人在匆匆地赶回家,有人在穿着睡衣散步,有人衣着光鲜地去参加派队,有锅碗瓢盆的声音,有孩子的哭声,有音乐的声音。城市,是腐烂的湿地,在暗夜里,开出,奇异地花朵。我生活在这个城市,但是,我的心,却被放逐。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王斌。
“喂?”我懒懒地应答。
“你在哪里,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在路上,刚才没有听见。”
“哦,我准备做饭,不知道你几点回来。你还要多久到家?”
“一个小时左右。”
“好,我知道了。对了,你回来到楼下便利店买袋盐上来,快用完了。”
“好。”
这便是生活,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可以抓个满把,也许琐碎,但是,实实在在,这种实在,会让人觉得安心。对于在外漂泊地我来说,这种安心,格外地重要。
吃晚饭的时候,王斌告诉我,他在网上看中了一套房子,在漕宝路,离地铁很近,步行五分钟,二室一厅,租金是一千六,他说,他已经约了房主,明天上午十点,去看房子。
城内城外(3)
房东是个瘦小而白晰的上海男人,约末五十来岁,有着上海男人的精明和絮叨。他反复强调着他的房子从未曾出租,一直是他自己住的,因此,如果我们要租的话,一定要爱惜房子。还说,他本来不愿意租给小夫妻的,想租给一个单身女孩子,可是,昨天电话里,王斌的态度很诚恳,因此,他才松了口。
房子不大,但很干净,最重要的是,有着浓浓地,家的感觉。只第一眼,我便认定了它。只是,房东的絮叨让我有些不堪忍受。
王斌很仔细地看着房子,大到家俱电器,小到水电开关,抽水马桶是不是漏水,燃气是不是好用,不厌其烦。我毫无主意地跟着他,亦步亦趋,突然间,觉得很依赖。
合同签好了,一个月后入住。
王斌说,等搬了新家,我们就可以去领证了。婚假和五一一起休,这样,我们既可以回双方家里办事,还可以留一周时间去旅游,他问我,蜜月,想去哪里?
我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看着生活,热热闹闹地向我涌过来,直到,把我包围。而我只是应对,没有想法。因此,我对王斌说,“你看着办吧,都可以。”
王斌有些不安地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工作太累了。
我想,闭上眼,只需要一步,就可以跨过,婚姻,那道门槛。
然而,生活,有时候,却不按常理出牌。
我又开始在QQ上与林晖聊天了。因为,我知道,很快,我就是别人的妻子。我未来的婚姻,成了我的借口。多么奇怪的借口。
我从未向林晖说起过我要结婚,甚至我都没有提过男友。但是,我想,他应该是了解的。有时候,越是刻意地回避,真相,就越是明了。
我们的聊天变得很小心,我们像两个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不着边际地说话。那个周末的事,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仿佛,它从未发生,仿佛,它只是,窗帘曳地的幽暗房间里一个瑰丽而悲伤的梦境,如今,窗帘打开了,外面,太阳很好。
只是,每当看到他的头像变亮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会,微微一动,然后,在它变成灰色的时候,迅速黯淡。
程经理发来邮件,四月份要在全国的分公司之间展开互审,附件里是分公司列表,要求每个内审员填上你想审的分公司。程经理说,自己选择分公司,算是给内审员的一项优待。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借公差旅游的好机会。
看完邮件,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乌鲁木齐。可是,真要填的时候,我却犹豫了。也许,相见,争如不见。
我问林晖:“看到程经理的新邮件了吗?”
“正看呢。”
“你想去哪里?”
“正想呢。”
我沉默了,因为他的考虑而有些不快。难道,上海,不是他立刻的想法吗?
“你呢,你想去哪里?”过了一会儿,他问我。
“我还没想好。”我说的是事实。只是,不是关于城市的选择,而是,见面还是不见面的选择。
最终,我还是填了乌市。因为,我想见他。这是我唯一的理由。我没有问林晖填的哪里。我想,那是他的事。只告诉他,我填了乌市。如果,他选择了上海,也许,我们可以多一次见面。但是,一次和两次,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没有更多的意义。
第二天,程经理给我发来邮件,她说,乌市已经有人填了,让我重填。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急了,把电话打了过去。
“程经理,不能改变了吗?”
“原则上讲,不能了,人家先报的。”
突然,我想起林晖。于是,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问起谁来审上海。
“成都分公司的。”程经理也是漫不经心地语气。我听了,却是心凉如水。
他到底没有选择上海。
挂断电话,我几乎要哭出来。
林晖不在线。于是,我给他发短信。
“刚才程经理说,我审兰州。”
很快,我收到了林晖的短信。
“兰州?你不是来乌市吗?我审哪里,知道吗?”
“程说已经有人在我前面报了。你自己报的哪里你还不清楚吗?”想起林晖没选上海,我有些气恼。
“再怎么说都不能改了吗?我报的上海啊。”
“不能了。”看到他选择的是上海,我心里释然了。
“唉,太可惜了,新疆可是个好地方啊。”林晖换上调侃的语气。
我没有心情去附和,便没再回复。
过了一会儿,林晖又发来短信:“猫猫,吃午饭了吗。”
我有些感动。林晖知道,我心情不好时,就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我给程经理发了一封邮件。坚持要审乌鲁木齐。我想,无论如何,我要努力一下。
很意外地,程经理很快回复了我的邮件,她同意了我的请求。我有些不敢相信,有种绝处逢生的快乐。
我立即拿出手机,给林晖发短信:“狗狗,程同意了,我审乌市。”
林晖的短信很短,只有一个笑脸。
高兴完之后,我又有些不满地想,为什么,林晖就不能象我一样,争取一下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成都分公司的内审员给我打来电话,同我确定审核时间。末了,他说:“唉,想审你们上海还真不容易。林晖那小子快跟我急了,官司都打到程经理那去了。要不是因为我说我老妈在上海,最近身体又不太好,可能,我还来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