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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渐渐向我袭来,我的思路模糊起来,现实的一切开始弱化,跌入睡梦的那一刻,我想,我和王斌,是回不去了。
爱在乌鲁木齐(1)
第二天在去机场的路上,我还受到前一天晚上思绪的困扰,情绪有些低落。而天气似乎为了配合情绪似的,落起了雨,雨水落在车窗上,窗外的景致很快便模糊了。我徒劳地,想透过白茫茫地雨雾看清车外的世界。
手机短促地响了两声。我打开来看,是林晖的短信。
“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去接你。乌市比上海温度低,穿件厚外套。”
在一万米的飞行高空,我心思纯净,只是想念,想念我将要去的那个城市里的那个人。喜欢一个城市,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城市里有你喜欢的人。和林晖认识以来,我开始关注有关乌鲁木齐的消息。报纸上,新闻里凡是看到、听到乌鲁木齐几个字,我的心便会随之一动。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这是一个让我思念的城市。然而,我心里明白,这个城市,不是我最终的归宿,我,不过一个访客,来去匆匆,改变不了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但是,我真的好希望有一个阿拉伯神话里的牛皮袋子,满满地,装着一些快乐的记忆,带回上海,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某个午后,细细回味。
“飞机二十分钟就要降落在乌鲁木齐柴窝堡机场。。。。”扩音器里温柔的声音提醒我,二十分钟后,我就可以见到林晖了。我的心忽然有些慌乱,拿出小镜子,看到镜子里泛红的脸,竟有些陌生,我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指尖划过脸庞,有一丝冰凉。
“你好。”我微笑着看着林晖,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路上顺利吗?还挺准时的。噢,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个经销商天达的陈经理。”
我和陈经理握了握手,寒喧了几句,便一同向停车场走去。
林晖帮我拉着行李箱,走在我身边,小声说:“今天借他的车来接你。”
我笑着点点头,看看林晖,表示理解。林晖,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林晖,只是,见了面,我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
“百合小姐是第一次来新疆吗?”陈经理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
“是啊,第一次。”窗外阳光灿烂,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似乎也渐渐明朗起来。
“哦,这次来准备待多久啊。我听小林说,是来审核,是吧?”
我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林晖,说:“嗯,审核是三天,我准备待十天左右吧。不过,也不一定,看好不好玩了。”
“咳,新疆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十天根本不够。是吧,小林?”
“嗯,不去南疆那边。在附近玩玩也差不多。”林晖转过头,对陈经理说。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晖,我突然觉得好满足。我想,去哪里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在我身边,抬起眼,我能看到他。无论如何,我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对我来说,已经太奢侈。
“我们这边和你们那里有两个小时时差,这会儿三点多,你们那可能都快下班了吧?我们才上班。”陈经理兀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对了,小林,你下午还回公司吗?”
“回呀,把她送到酒店我就得回公司。”林晖叹口气,无奈地说,“本来我都安排好了。可是上午王总说晚上和他一起去陪一个客户吃饭。”林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没有转过头看我。
我的心里一沉。来乌市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要独自度过吗?那我又何必专门选在周五来这里呢?
到了酒店门口,陈经理先走了。走的时候,他对我和林晖说:“把握机会啊。”我一愣,不知他的话里,是否有特别的含义。看看林晖,他笑着冲陈经理摆摆手,没说什么。
林晖帮我订的酒店,严格上来讲不是酒店,是电信的招待所。
“不好意思啊,你给的价格标准,只能找到这里了,你将就一下啊。”
“哪里,挺好的,谢谢你啊。”我打量着房间,房间在一楼,光线不是很好。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两张小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视柜。房间看起来还算干净。
林晖放下行李,先把窗户打开,说透透气,然后去卫生间转了转,试了试热水,接着,又试了试空调,最后,他把房间电话号码存在了手机里,方才坐下,说:“热水是二十四小时的,我刚试了下,水挺大的。要是冷的话,就开空调。这里早晚温差比较大。”
“嗯,好,我知道了。”我笑望着林晖做这一切,这感觉真好。
“你——等会儿还要去公司?”我小心地问林晖。
“是啊,王总喝酒不行,我晚上得去陪酒。”
“哦,那不正好,你又有酒喝了。”我强作欢颜开玩笑地说。
“谁没事了愿意喝酒啊。”林晖叹口气,笑着说。
我没有接话,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我之所以选在周末来,是因为我和林晖商量好利用这个周末他陪我去天山和吐鲁番,但是,为何他却绝口不提呢?
“对了,你是怎么安排的?”林晖问我。
我一愣,“怎么安排?看你了,你怎么安排呢?”隐隐地,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呵呵,我怎么安排。”林晖干笑两声,重复我的话。
“明天不是说好陪我去天山吗?”我忍不住问道。
“是啊。可是,今天晚上一喝酒,我怕我明天起不来。你也知道,我一喝酒,第二天,就要睡到下午去了。”
爱在乌鲁木齐(2)
“那你什么意思呢?”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明天,你先在乌市逛逛,后天,后天我陪你去吐鲁番,好不好?”林晖跟我商量道。
我勉强笑了笑,言不由衷地说:“行啊,你忙你的吧。”
“那好,就这么定了,嗯,我现在得回公司去了,王总还在等我呢。”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怪,我觉得林晖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临出门时,他又叮嘱我说:“晚上把门从里面关好。”
“行,我知道了。”我心里踌躇着,想说些什么拖延时间,我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离开,但是,最终,我什么也没说,除了一声:“再见。”
林晖走后,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无所事事。刚刚明朗的心情,似乎又有了阴霾。我试图想摆脱这种情绪,便对自己说,他也没办法,他不是说了吗,本来他都安排好了。没关系,后天,后天我可以和他一起去吐鲁番。
我看看表,还不到五点,这样一个漫长的晚上,我将如何度过?原本想象着和他一起吃晚饭,散步在乌市的街头,可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房间里。不行,我不能坐在这里胡思乱想,我要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东张西望着,眼睛,脚步,都找不到一个停留地所在。我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因此,我只沿着一条路走到头,然后,再到路的另一边,原路返回。我就这样,不知道走过几条路之后,觉得有些累,也有些饿了。看看表,我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西天已露出薄薄的暮色。
路边一些小摊已经支了起来,烤肉的香味飘浮在空气里,我决定坐下来吃点东西。刚刚坐定,手机便响了,是晖的短信。
“猫猫,你在哪?”
“在外面。”
“别乱跑,小心走丢了。”
“知道。你干嘛呢?”
“唉,马不停蹄,马上要去吃饭。你自己小心点。”
我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想,真担心我干嘛不陪我?
老板把烤肉送上来的时候,我指指很多人都在吃的一种食物问:“老板,他们吃的那是什么?”
“面肺子。”
面肺子,好奇怪的名字。“里面都有什么呀?”
“羊肉汤,里面煮的羊肺,羊肠子,羊血。”老板耐心地给我解释着,并且指了指摊位上那一口热气腾腾的煮着汤的大铁锅。
“好吃吗?”
“好吃地很。”老板笑着说。
“好,来一碗。”
“小姐是外地人吧?”老板并没有急于离开,竟和我聊起天来。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笑着问。
“小姐说话不象我们这里人,很好听。”他说这话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谢谢。”
“我们这里的酸奶,很好喝,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我欣然应道。
老板便拿过一个白色的塑料桶,从里面倒出一碗浓稠的酸奶,然后,又撒了点芝麻。“尝尝吧,自己家里做的,很好吃。”
我舀起一勺,送入口中,一股浓浓地奶香味便在齿颊间荡开了。果然和平时喝的酸奶不同。我点点头,对老板说:“不错,真好喝。”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很高兴的样子。
喝了一碗酸奶,吃了两串烤肉,半碗面肺子,我觉得胃都要被撑破了。而我的心情,也因为美食变得好起来。
我想,就应该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来了,就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被一些小事破坏了心情,我只有十天,我一定快快乐乐地度过这十天。
回到招待所,我顺便定了第二天去天山的团,我想,与其留在房里胡思乱想,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时间也可以过得快一些。
晚上十点多,房间里电话响了,我知道,一定是林晖。
“喂,你回来了?”
“是啊。”
“哦,我还怕你走丢了,打个电话看你回来没。”
“哼,真走丢了,这会儿打电话也晚了。”我故意说道,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心,“你们吃完饭了?”
“没有呢,还在吃呢,我不放心,溜出来给你打个电话。”
我想我脸上的笑意一定更深了,“噢。”
“你吃饭了吗?”林晖问我。
“没有。”我骗他。
“为什么不吃饭?”林晖粗着声音,故意呵斥我。
“呵呵,骗你的,吃过了。还吃了不少呢。”
“哼,敢骗我!”
我笑而不答。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得进去了。你早点睡觉,记得把门锁好。”林晖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我又回想着刚刚打过的电话,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我被短信的声音吵醒:“换个场子,继续喝,唉。”
我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
“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这话,我已经是第N次说了。
一直到我睡着,手机没有再响起。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已经七点了。旅行团的车是八点出发。洗漱过后,我便匆匆出了门。
这个季节不是新疆的旅游旺季。广场上零零散散停了几辆旅游公司的车。我按车号,找到了车,里面人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第一排有个单人的位子空着,我便坐下了。
爱在乌鲁木齐(3)
“你一个人吗?”一个圆脸的女孩子笑着问我,她笑起来,眼睛弯弯地,很甜。说话带点西部口音。
“对,一个人。”我猜她大概是导游。
“你穿得太少啦,天山上很冷的。”她好心地提醒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白色的长袖体恤,外面只套了一件蓝色的ELLE棉质外套,一条牛仔裤。我冲她笑笑,说:“没关系。”
“真的,天山很冷,到了那里租件外套吧。”
我不想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明知道不会有什么,但是,我还是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果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个时候,林晖应该还在睡觉吧。昨天,我有意没有告诉他我今天的安排,当然,他也并没有问。
“对了,今天我们几点钟回来?”我问那个女孩子。
“呵呵,还没去呢,怎么就想着回来了。嗯,今天六点就可以回到市区了。”女孩善意地笑我。
六点,那个时候,林晖应该早就起来了吧。他一定会打电话到房间的吧,如果没人接,他会不会有一些着急呢?哼,就是要让他着急一下,谁他让扔下我不闻不问呢。我自顾想着,竟然没有听到导游叫我的名字。
“百合?来了吗?”
“哦,来了。”回过神来,我慌忙应到。那个女孩果然是导游。她自我介绍说姓李,让我们叫她小李。
小李说,到了新疆,一定要学会坐车,因为,随便去一个景点,便是几百公里。没有一定的坐功是不行的。我却在想,如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长的路,又有何惧?打了个转儿,我的思路便又回到了林晖身上。我想我真是不可救药了。我竭力想将林晖的影子暂时挥去,奈何他却如附了身一般,如影随形。
沿途的风景,其实也算不得风景,只是一个大背景罢了,如一幅只打了土黄底色的画布。走十里,再走十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颜色深深浅浅罢了,我们的车行在高速上,如一叶小舟漂行海上,四周漫漫黄沙,延伸,再延伸,纵是千年一越,也越不过这一道黄沙。
记得读大学时,一位老师向我们描述天池时是这样说的:“当我登上顶,看到天池的时候,我都傻了,说不出话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