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要哭了,再哭我也忍不住了,你没有错,只能怪老天把错误的时间地点强加在我们身上,面对老天的决定谁也不能与它抗衡,对它来说我们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我一边轻拍着她的肩一边拭去我眼角泪水。
“你不要哭了,这是你的家,我可不知道手帕纸巾之类的东西放在那里,我只能把我的衣服给你当手帕了。好了,你说吧,你是用我的衣服的前面擦眼泪呢,还是用我衣服的后面。”听到这她总算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哭到什么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与眼角的泪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的茶叶也很好,能不能再给我一杯。”我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把空杯子递给她。
“当然可以了,你想喝几杯都行,不过要稍等一会儿,我要洗把脸。”说完她接过杯子走出了房间。我注视着梅写给我的诗再次陷入沉思。
“又在想梅了。”与上一次一样她仍是悄然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接过她递给我的茶,笑着点了点头。
“梅很爱你,她处处为你着想。”对她的这句话我只能笑而不答,低头喝茶等着她的下文。
“她是那么的爱你,她说与其两个都伤心不如一个难过的好,她甚至对我说要把你介绍给我,做我的男朋友。”说完她看着我,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是的,她跟我说过。但我深深的爱着她,所以我拒绝了。”我喝完杯中的茶便起身告辞,夏雪给我找出一个塑料袋,将梅留给我的信封和相框装起来递给我后,轻轻的对我说:“再坐一会行吗?”
我笑着摇了摇了头对她说:“梅已经等急了。”
三十三章 日出
三十三章日出
我谢绝了夏雪要陪我同去的好意,只身一人来到车站坐上去蓝田的汽车。由于不是旅游旺季的原故,车上的人并不多,我坐在最后一排,那里虽然有些颠簸,但那是无人的角落,车驶上高速公路后平稳起来,我拿出那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一看。望着信封里那厚厚的的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呆住了,里面装着这么多人民币是我没有想到的,在钱的下面还有一个白色信封,我抽出来上面是梅的笔记,上面写着思明收。
思明:
我知道,你或许会奇怪,我为什么留给你的东西是钱。还记得我讲给你听的那个花瓶的故事吗?我问你如果我离开你会怎么办,其实我是在担心你会做出些什么傻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但你一定会买醉,因为你虽不是贪酒之辈却也是好酒之徒,谁知道你喝醉了会砸碎什么东西。你现在一定在为了砸了东西而懊悔吧!我欠你的太多了,这里有我攒下的四千块钱就算是我请你喝酒吧!
永远爱你的柳红梅
看完梅留给我的信,我心想梅一定想不到我砸电脑的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喝酒,梅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她处处为我着想,连离去之时想到的也是我。上次去蓝田她在我身边靠在我的肩上,我不该睡去;可是我却睡了,这次梅已离我而去,留下我孤寂一人我本该睡去,可我却无法入睡,我将手链贴在我的脸上,想象着梅仍靠在我的肩头,长发随风飘舞;蹦蹦车上,随着车的颠簸我闭上眼,看到的是梅那惊恐的惹人爱怜的眼神;在山洞中我静静的聆听着梅那仍在山洞中飘来荡去的叫感声;在山中的小溪中,梅叫嚷着混水摸鱼手忙脚乱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在附近的山上梅那天在树上刺出的道道伤痕,今天刺出了我的泪水,山羊歪着头似乎对失去梅这个聊天的伙伴,而暗然神伤,鸡因为梅的离开而兴高彩烈,它不会再被梅迫上墙头,猪也满意的躺在圈里哼着小曲,拴在树上的狗依然是漠然的,梅的存在与否与它毫无关系,主人虽然诧异但仍憨厚的不知所措的说着“来了,来了。”之后便忙着去烧水了,房子里面少了梅,显得安静起来,我的心中因少了梅,而显得空荡。
梅随着月亮升上夜空,我静静地躺在地上。梅在天上俏皮的眨着眼睛,山里的夜依然寂静,山里的风依然凉爽,山里的空气依然清新的如同梅的发香,不同的是山里那幸福的人儿,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悲哀,我伸出戴着手链的手,在月光下努力的伸着。想抚摸梅的脸庞,风儿吹动手链上的铃当,铃当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再次触动心中那丝淡淡的悲哀,悲哀化为思念的泪水,泪水从脸上滑落,浸透养育万物的土地。
凌晨三点,我洗了把脸,准备上山。我轻轻打开房门可还是惊动了主人。他劝我说天还黑,山上的路难走,我笑着说没有关系,便开始向我的圣地攀爬。天是有点黑,但梅在天上指引着我的方向;路是难走,但梅化为手链护佑着我的平安。天色渐亮之时我来到那棵树前。在我们名字下方娟刻着五个大字——柳红梅之墓。在这五个字的左边有一行小字,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同时也是最善良的——唯一的朋友夏雪。
在树下有一处松动的土,我用手将它挖开,梅那小小的住所展现在我的眼前,梅的住所是白色的陶瓷制成,用手擦净上面的泥土,在梅那陶瓷制成的住所上烧烤着一张梅展露着灿烂笑容的照片。我将梅搂入怀中,靠着树上坐了下来,我将梅的面容转向东方,指着天上露出的鱼肚白对她说:“梅,我来陪你看日出了。”
火红的太阳象待嫁的新娘一样,先是扭扭捏捏的在一片白云的遮掩之下不好意思的露出一点边来,在新郎的催促之下她慢慢的抬起头来,人们美好的祝福使本着就害羞的新娘脸儿更红了,连充当她伴娘的云彩的脸上也披上了红霞,宾客逐渐散去。新婚的甜蜜充满新娘的心头写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变得更红,更热,发出耀眼的光芒,婚后的新娘的脸不再羞红,在柴米油盐的烦心事下,脸变得苍白,但她的爱却更加热烈,热烈的使人不敢与她对视。
“看多美的日出啊!”我轻声的说着,把梅紧紧的搂在怀中,附在梅的耳边柔声的说:“我们的爱也象这日出一样美丽、短暂。”这绝对不是幻觉,梅在我的怀中轻轻的动了一下,同时我嗅到梅那清新的发香,我搂着梅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那炽热的激情将我唤醒。我轻轻的将梅从我怀中移开,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她,我轻轻的打开梅的房门,梅的骨灰是灰白的,象梅失血的脸色。在她身边静静的躺着那把瑞士军刀。刀没有折起,上面沾染着的梅的鲜血,因时间的关系血的颜色变成了庄重的黑色,我轻轻的取出军刀。在夏雪刻下的那五个字的右边轻轻的刻下我心中的话语“今天起你不再孤单,我的灵魂将与你同在——你永远的爱人李思明。”
今天我实现了对梅许下的承诺。我也象梅一样,把划破我手掌的刀锋想象成那暴雨中的倾情之吻。果然,我没有感到一丝痛楚。我的鲜血顺着指尖流入梅的房间,注入梅的身体,梅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而变得红润起来。我的身体感受到自己所受的创伤,它逐步的修复着我手掌上的创伤,血不再向体外流淌。不久之后,我手掌的创伤将会愈合,看不出一点受过的伤害的痕迹。可我的心中的痛何时才会消失?
将来,在军刀之上,我的血也会变为庄重的黑色,与梅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任谁都无法分开。我把军刀放回梅的身边。轻轻的关上梅的房门,将它放回树下掩埋起来。以免山中鸟儿的鸣叫将梅从熟睡中惊醒。
梅睡的好熟,连我离去她都不知道。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熟睡的梅了。而我的灵魂将永远的留在这里。我知道,明年我送给梅的那株杜娟,将会是山上开的最绚丽的一株。
从王顺山下来。一路上恍恍惚惚的走着。在我眼中的世界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毫无生机。那种四大皆空的感觉越来越浓。当游人对一棵棵奇异的树,发出那一声声的唏嘘时。我心想有什么好赞叹的,不过是一棵树罢了。或许,我也该死去,不过我怎么也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虽然死是对人的一种解脱。但是死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克服那对痛苦的恐惧。又或许,我该出家去,但我又放不下我的父母,虽然他们把我带到这个痛苦的世界,毕竟我是他们的儿子。传统的道德观念使我知道,我应该对他们尽些孝道。
当把钱递给售票员后,望着售票员那开心的笑容,我对钱的厌恶到达了极点,却又是无可奈何的。在这世界上只要你是人,你就离不开这罪恶之源。如果没有了这个满足人类欲望的道具,世界会不会变得更美丽一些?现在的我忽然对马克思口中的共产主义,有了一种莫名的向往,虽然我知道它很难实现,人的精神什么时候才会变的那么的高尚呢?
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之上,我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现在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大男子主义他们那。只有茫然的走在街头之上。令我奇怪的是今天遇到的熟人竟出奇的多,我面带笑容的向他们打着招呼。我还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就得带上一个个不同的面具,来应付这个世界,如同这个世界应付我一样。终于我决定回家了,至少我的家人不会在乎我带不带面具。
回到家中刚好赶上家里吃晚饭,父亲显得有些激动,他指着桌上的饭菜对我说:“你知道吗?这些饭菜是你的妈妈做的。看她恢复的多好。”对于母亲患病后经过不断的锻炼,从偏瘫到下地走路,从下地走路到生活自理,再从生活自理到照顾家人。在这些傲人的成就面前,我的反应与父亲的激动对比起来,显得出奇的平淡。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是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做儿子的态度吗?”父亲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一改往日的慈祥向我咆哮着。父亲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能让他们在亲友面前得意的事情。我总是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老实说如果我是我的父亲恐怕早已将我放弃了,但安于平淡的父亲忍受了我的无用,但我对母亲的病情竟不闻不问,而且最近老是在星期天莫名其妙的失踪,对于这父亲终于忍受不了了,我自知理亏默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父亲不依不饶的跟了进来,停止了咆哮忍住怒火问我怎么了。对于我的沉默父亲再次的提高音量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个家住下去?”我轻声的告诉父亲我不想说。父亲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再次咆哮起来“不想说,不想说就给我滚出去。”我捂着被父亲打痛的脸转身走了。父亲在我身后吼着“走了,你就不要再回来。”
出了门,我并没有立即离去。我躲在地下室里抽着烟,等待着我脸上的印记逐渐散去。幸亏父亲没有看到我手掌上的伤痕,否则他一定会更加的愤怒,本来他就对我搬出去住的行为,很不满意,生怕我少了他的约束会变坏,如果看到伤痕的话我肯定是有口莫辩了。回到自己的住所,大男子主义他们不在房中,我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我为了挣取用来果腹的钞票,继续去上我的班。而我多少有些改变的神色,并没有在同事中引起什么反应,我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中午,大男子主义他们问我伤痕的来由以及关于梅的事,我笑了笑说:“秘密。”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有秘密了?”面对名牌主义者的皱眉我依然说:“秘密”
八旗子弟便说:“你不说就算了,好象我们非得求你告诉我们一样。你的事谁希得管。”
我对他们说:“你们怎么那么多事?我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向你们汇报吗?”说完大家就不再言语低头吃着饭。我知道在我们中间开始有了隔阂。
“哥,你回来吧!咱爸已经不怪你了。”过了几天,接到妹妹的这个电话。我终于感到一丝欣慰。毕竟父亲只是一时的愤怒。我回到家,父亲看着我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默默的与家人吃了一顿晚饭。父亲并没有追问我理由,而我也不想告诉他。在我收拾碗筷的时候妹妹发现了我手掌上的伤痕,妹妹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扭头去看了看父亲的神色,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算是他的表态。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了沟通。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我是他的儿子。我在OICQ上的一句那么平常的话,所引出的这一连串事情,最终使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现在,如果不是我跟全世界别着一股劲,就是全世界跟我别着一股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