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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依依,喂,马依依……死到哪里去了?”
他自顾自说着,心里有些焦急,“不是叫你做好蛋炒饭再走的么?你做好了啊?”
他走进厨房,案板上确实放了一碗蛋炒饭,做好的。
杨瑞不信,他走过去摸了摸碗边,是热的,很热很热。他敢打赌,前一秒马依依一定还在这房子里!
于是他开始找了……
客厅里,餐厅里,阳台上,他的卧室……每一个他刚刚都看过的地方都又去找一遍,其实他很清楚,无论是柜子里还是沙发底下,他的床上或者是抽屉里,都不会有马依依存在的。可他还是要找,不知道是要给自己的“不死心”一个机会,还是其实只是不甘心。
哪里都没有。
他最终放弃了,再次走进厨房,把那碗蛋炒饭端了出来,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黯淡的灯光下开始吃。由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地嚼着饭,心里冷笑着:“真是守时,守时得很呐。”
他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接近七点了。
“多一分钟多一秒种都不肯留是吗?”心里冷笑着,带着微微的刺痛。
“啊,大概是我记性不好,还有个斯巴达呢。”他不再吃了,把剩下那些饭统统都倒进了垃圾桶。
连恼怒的情绪都没了,他又一样一样地把买来的净菜拆开来,然后一样一样地扔掉。
杨瑞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竟然还想着买点红酒和净菜回来,同她一起做一次家常饭,同她说一说他心里那些想法——如果她能理解的话。当然了,她要是不理解也是不打紧的,这在他意料之中,他想着会有很多时间的……
笑话!
荒唐的事要适可而止。
杨瑞什么都不想了,他走到门边的柜子处,拿起那瓶红酒,把它放在了电视机上头的内嵌柜里,最高的那一格。也许哪天来个重要的客人,他会开那瓶酒的。
扔掉太可惜了,花了好多钱买的呢。
做完这些,他面无表情地去睡觉了,一夜无梦。
那天,整个城市还是一如既往,街灯准时地亮起来,抛出昏黄的灯光,砸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上。空气中好像浮着浅黄的尘埃,天空中的一切都看得不那么真切。只有路边走过的行人,或是单人或是几人,穿得花花绿绿的,走在夏夜里。
楼下的酒吧还挂着那块破破的牌子,还放着那首几百年不变的歌,还是那英苍凉的声音唱着:“我们之间没有延伸的关系,没有相互占有的权利,只在黎明混着夜色时,才有浅浅重叠的片刻……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恒燃烧的太阳,不懂那月亮的盈缺……”
是啊,这个世界谁又懂得谁的伤悲。
后来,马依依再也没有出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很彻底。
比上一次的消失彻底多了。
杨瑞也没有再去找她。
倒是杨瑞的妈,找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是三天两头来催一次:该结婚了,去相亲吧,可以生宝宝了,她要抱孙子啊。变着法的催他,杨瑞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了,他只是淡淡应着,偶尔说好,偶尔说不记得上次说过好了。
耗着耗着,杨瑞妈是真的火了。
杨瑞就去相亲了。
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意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盘根错节,他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的女孩认识,然后两人开始交往。
三个月后,他带她回他的公寓。
什么都没有准备,没有礼物也没有惊喜,杨瑞觉得这样似乎是不妥的。于是他看到了放在电视机上头的那瓶红酒,安静地躺在那个柜子里。那个样子,让他想到曾经安静地蹲坐在阳台的马依依。他朝阳台上瞥了眼,什么都没有。
他笑了笑,把那瓶红酒取下来,对那女孩说:“我这没什么东西,就一瓶红酒,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
那女孩倒似乎不介意的样子,笑说:“没关系啊,就我们自己做烛光晚餐吧。呃……冰箱里还有菜什么的吗?”她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毕竟能够嫁给一个住在城市且有车有房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再对其他挑三拣四的,会显得贪心不足。
杨瑞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说:“还有些菜,我来做吧。”他并不是细心顾家,他只是不愿意那个女孩走进这个地方,给他一个可以在她身上寻找马依依影子的机会。
这半年来,每一个时刻他都提醒着自己,那个傻逼再也不会出现了。
每次这样一想,他就又要对自己说一句:应该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洗菜的时候,他听到那女孩从阳台那边喊话过来,说:“咦,你在这个石台下边放一套衣服干吗?都好脏了,是抹布吗?”
杨瑞走出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套衣服,一件发黄的T恤和一条灰蓝的长裤。恍惚中仿佛可以看到那个细瘦的影子穿着它,哼着歌到处擦地板,打扫卫生。恍惚中也仿佛还可以看到她轻轻松举起了沙发,轻轻松把冰柜拎到了阳台……
他还记得,记得那朵开在冰柜底部的花,银色的花,她说她的家乡有那种花,这里没有。
这些他以为的细枝末节,从来不甚注意的东西,在马依依离开之后都变得无比鲜明起来。就像那瓶红酒,花了好多钱买的,要心痛上好几十年的吧。
好几十年吗?其实也不过是一瓶红酒而已,钱来钱去,如同人留人走,有什么好心痛的。
“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呆了?”女孩问。
杨瑞回过神,淡淡说:“没什么,不穿的衣服了。”
他背过身,沉默了一会,说:“扔了吧。”
我想这个故事看到这里,你也许还好奇着,马依依呢?她到底去哪了呢?
其实马依依从来没有离开过,但她却也永远离开了。
那天她用尽了最后的法力,做完了那碗蛋炒饭,却再也没有多余的气力支撑到杨瑞看见她,同她一起做一顿家常便饭。她本来可以的,只是她执拗地在休息了一个半月后就忙不迭地化身为人,打扫卫生或是擦地……她始终都没有遇见奇迹。
杨瑞踏进厨房的第一脚,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是的,在她失去法力回到原型的那一刻,她成为天底下最普通最普通的一只蚂蚁的那一刻,她被杨瑞一脚踩死了。
这就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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