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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思索只能显得苍白。他不会忘记使命。他如何才能尽快接近她呢?这时她的美丽,她的气质,又会使他的内心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发现,他有点欣赏她。当然,这跟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在他眼里,她过于傲慢。并且,她还有才气。女人有才,可不是很好的事。在皇帝眼里,一个大臣要是太有才气了,也不是很好的事。“不过,在她面前,至少表面上,我倒应该是一个臣子。”他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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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对“拒绝风流”进行一次推介
情节概要
主人公在第七章走进城里。伴随着主人公的活动,我们看到一个广阔的世界:艺术家,教授,各类老板,暴富者,官员,国企、私企老板,游民,骗子,一般市民……
在进城的当天,主人公就在公共汽车上被莫名其妙地罚了钱。他去煤场找活干,竟被煤帮毒打,眼睛差点弄瞎。当他在摊位上找到一个洗碗的活,身上的钱又全被偷去。他那农民式的善良天性,面对这座城市永远束手无策。后来,他去给医院洗尸体,又去大学的美术系当裸体模特,给丈夫出国的女人当陪聊,最后又爱上了有丈夫的女画家。
应该说,他是有良心的,虽然也有很多缺点和历史刻在身上的缺陷。他有家庭的责任感,渴望尽快把两个孩子拔出农村。可他的理想要实现起来,却充满坎坷。他在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使自己的肉体堕落,但最后还是给丈夫出国的女教师当起了陪聊,出卖了色相。他的翻身的奋斗只能从失德做起,这就是他的可悲之处,他的天定的不可逃脱的命运。但他的良心从来都没有丢失。他一边在挣各种各样的钱,又在诅咒金钱;拼命巴结权贵,又在心里蔑视和嘲笑他们;出卖色相,又在古今的知识堆里拼命充实灵魂。他的内心充满二重性,认为这个时代已经不存在真正的爱情,又迷于女画家;憎恨城市,又使劲往进钻,为不能钻进来而急迫、焦烦;赞美真诚,又刻意虚伪;欣赏自己的才智,又讥讽自己的肮脏;拼命挣钱,又嘲笑讲师教授为金钱而浮躁;瞧不起知识分子的迂腐,又嫉妒他们是吃公饭的;轻视吃公饭的人没有了丝毫的创造力,自己又渴望有一天能钻进他们的队伍;憎恨腐败,又想利用腐败的官员为自己的上升铺路……然而他不论怎样变,却有一根心灵的筋骨不会变,那就是一个穷人最基本的感情和良心。虽然他渴望挣钱,却希望在自己未来的公司里每个人的良好人性都不要受到压抑,向上的欲望都能得到满足。在金钱与荣誉之间,总有一种力量在把他拉向荣誉这边,他好象更想得到一种价值上的满足。他与享乐永远格格不入,与世风永远格格不入。他一方面干着在别人看来是最低贱的工作,比如裸体模特和清洁工,一方面又反差极大地就象时代的思想家,在具有幽默性质的对比中,我们看到了他的可笑和神圣,他的真诚和迂腐。在他的身上总是充满对立,英俊的外形与身份的反差,低贱的工作与头脑的反差,勃勃雄心与地位的反差,善良的本质与环境的反差……这才是生活中的真正的幽默。
我们看到这个人是时代的产儿,是多么典型的性格。向上的力量和向下的力量同时存在于他的心灵。这就是人,活生生的人,充满了各种内在矛盾的人。通过引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调手法,我们让这个人的内心总有两种相反的力量在同时大声叫喊。在对权力、地位、金钱、物欲……这些时代宠物们的追逐与抗拒中,总是伴随着情感、人格的失与得,灵魂的死灭与再生是那么惨烈。
第47章 再次展览他的裸体
美术系毕业班的汇报展,在体育馆举行,参观的人很多。有人告诉保瑞,有关他的一些画也挂在里面。他放下手头的事,赶紧去了体育馆。大厅的四周,挂了一圈画。他只转了少半圈,就发现了有关自己的好几幅裸体画,有的是素描,有的是油画。他的额头,这就冒出一层汗。参观的人很多。有人认出了他,用手指他。不少人的目光投过来。他觉得,浑身被无数根刺蜇了,一时间汗水把衣裤都搞湿了。比起这一次,上次的那些画算得了什么;比起这里的人流,上次看见他裸体的简直少得可怜。瞧,好些教职工也进来了。他们就是为了观看一个个裸体。比起他,女模特的画,处境更惨,围观者一层一层。一个体育系的女生,站在他的裸体画前拍照。他急了,几步上前,要制止她,可她已经拍好,把照相机装进包里。她有些不解地瞧着他。
“请你把照相机交出来。”保瑞说。
“凭什么呀?”她问。
“你照的是我的裸体。”
“我没照。”她把脸扭开。
她的几个男同学走过来,一个笑着对保瑞说:
“这有什么啊?她照你,是欣赏你。我还想让她照呢,她肯吗?画上的人,真是你吗?你的肌肉有这么漂亮吗?”
“是啊,这是你吗?你把衣裳脱了,让我们看看。”
“少费话。不是我,我会这么急吗?”
“有什么可急的?这是好事啊。”
女生在一帮男生的保护下,这就要离开。保瑞上去,非要女生把胶卷曝光。女生倒轻松下来,有些得意地瞅着他。这时,另一个男生又在那里拍他的裸体画。保瑞求这个女生先别走,跑过去制止那个拍照的男生。扭过头,就见女生快步朝外面跑。临跑出门,她还扭过头来,朝保瑞一笑。她的几个同学,也跟着往外跑。一个男生停下来,朝保瑞喊:
“谁让你不把鸡巴捂起来啊?”
保瑞的周围,一片笑声。一些女生用亮亮的目光瞅他。她们待在这里不走了。一个美术系的老师过来,问保瑞怎么了。
“凭什么把有关我的裸体画摆在这里?”
“哦?这有什么呢?”
“这样不行。我得去找林光。”
“你跟美术系没签过合同吗?”
“什么合同?”保瑞已经心虚了。
“这都是正常活动嘛。”
“这很不正常——”保瑞指着周围这些学生说。
“你这人,太奇怪了。”老师摇头。
“你们才奇怪——”保瑞吼道。
“他是不是太奇怪了?”老师笑着问这些人。
“是太奇怪啦。这有什么啊?”一个男生说。
“我还想这样呢,可惜没人邀请我。”另一个男生说。
女生们都笑嘻嘻地瞅着保瑞。
“你们才奇怪,你们太奇怪了——”保瑞吼道。
一个男生过去,把画中保瑞的屁股亲了一下。
顿时,周围发出了一片呼叫声。
保瑞都要昏过去了。他真的昏了过去。几个女生惊叫着,跑过去,要扶起他来。一个女生喊一个男生的名字。这个男生急跑过来。几个人把保瑞扶着,让这个男生把保瑞背起来。还没背出体育馆,保瑞就醒了。他挣扎着从这个男生的背上下来。他扭过头去,见好些人站在那边瞧他。他用手指着他们,说:
“你们好奇怪啊——”
于是,几个女生又笑起来,笑红了脸,一个女生笑弯了腰。
“看我不去撕掉——”他这么吼着,就要过去。
但被好几个人拉住了。
“你不要这样了。”一个女生求道
“你不要生气了,我陪你找领导好吗?”另一个女生说。
“谁让你没穿裤衩啊?”一个男生笑道。
“呸——”保瑞朝这个男生说。
“你不要再让他急嘛。”一个女生说。
保瑞瞥着这个女生。他不再挣扎。
“好吧,让大家看去,让大家拍去。”他竟然平静地说。
他好好地站在那里,样子再也不急了。
这几个人,反倒有些惊讶了。
“不就是个鸡巴?”保瑞说罢,笑一笑,走了。
他回过头,朝他们笑一笑,仰头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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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对“拒绝风流”进行一次推介
小说的艺术特点
语言泼辣,尖锐,细腻,朴实,充满生气,加上主人公那独特的性格和智慧,使感情和思想很容易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注重现实感,生活的信息量较大,让人感到厚重,亲切,真实。特别注重细节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在纷杂万象的事态中去叙述和描写,具有相当的震撼力。不论对生活场景的描写,对世风的临摹和分析,还是对所谓的知识分子的刻画,很容易使读者产生共鸣。
可读性强,把严肃的思索尽量用小说的情趣加以体现,追求深刻,但不沉闷,追求本质,却通过有趣的现象入手,具有本质上的幽默感。
人物丰满、有特点。一部小说如果没有一些有个性的人物作支撑,那只能供人在某几天里轻薄地消遣一下。好小说都是靠不朽的人物传世的。作者一贯追求的目标就是创造有个性、有思想、有滋味的人物,让人们不易忘记。人物内心的二重矛盾,性格的复杂,心理的多侧面,甚至对复调手法的运用,使人物更加真实饱满。读者通过人物去感受与领悟时代的精神与气质。
第48章 他仅仅想成为她的情人
学院要招几名临时工,报名的有十几个。他找到林光,请系里帮忙。“如果能兼清洁工,我就能把模特长期干下去了。”
“行啊,我去帮你说说看。”教授鼓励年轻人把模特长期干下去,“这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嘛。”
“我怎么会不懂得。”保瑞虔诚地说。“卖身没有什么崇高的。”他又这样想,“你就不想脱掉裤子。你真做这么一次,就会引出一桩案子:妻子离异,或女儿出走。我理解我的处境。”
他一点不想责怪系主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牺牲,以便让另一部分人赢得成功。每个事业上的成功者,都是踩着别人有形无形的尸体爬上去的。在这所大学,他在一切方面只配充当别人的阶梯。而人生的悲哀就在于,阶梯内部都充满争斗。在此,高级阶梯充当了事业成功者的角色。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皇帝是真正的成功者。不,皇帝的命运又被最普通人所掌握。明朝的那位开国皇帝,为了不受人摆布,兼了几乎所有大臣的职务,被活活累死。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片阴影。因此只要能轻松愉快地活着,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这样,还没有开始奋斗,他就把一切看透。这是祖训赋予他的智慧,还是祖训对他的灵魂的腐蚀?不过,这些思绪并没有减弱他那日益膨胀的激情。他还在跟系主任滔滔不绝。
林光让保瑞晚上给他当模特。保瑞稍感意外。林光自从搞了行政,就不常画画了。保瑞的课上,他只来过一次。私下里听人讲,女模特的课,他还是常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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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保瑞去林光家。他把楼层记错了,来开门的是个又瘦又小、戴着深度眼镜的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娇小而美丽的女人。瘦男子一愣,接着就把门关上。
“他是美术系的模特?”屋里的女人说。
“八成又是个男妓。”男人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知道,你不爱听。”
“又是什么意思嘛?”
保瑞站在那里,情绪有几分冲动。不过,想到这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非常不放心,想到这场爱情游戏是多么折磨人,他的内心就绽出恶毒的微笑。这个小插曲,还给了他一种自信,他可以在江碧玉们跟前站住脚跟,他还是有一点姿色的。
他犹豫了好几秒钟,又敲开对面的屋门。这套房子要比对面的宽大许多。老太太说,林主任就住在上面。保瑞又上一层,敲过门,林光在里面问是谁。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我穿戴不齐,不好见人啊。”林光解释说。
保瑞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不久,他掏出四枚好石,即红梅石、苍松石、耕牛石和裸舞石,说,要是喜欢就选上两枚,另外两枚我要带在身上。林光接过几枚石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如今也喜欢玩好石?保瑞说,大画家当然应该有这样的雅趣。
“唔,”林光捧着几枚石头,“这几朵红梅,生动逼真,几棵苍松也是……这个裸舞石,唔,简直太艺术了,我要了,还有苍松石我也要了,我也想长寿嘛。红梅虽然生动好看,却有些孤傲,不合群,最后只好在郁郁葱葱的盛春里消失……这不是做人的上策。这耕牛的图案也好,只是不如裸舞石更艺术。”
“哈哈,真是高见啊。”保瑞说。
“能得到这种好石,是我的荣幸。你老家真是不错,能出产这么好的石头。你不如开个店,生意一定会红火。”
屋子里摆了不少奇花。系主任说,这些花草大都是来自南美洲或菲律宾,价格差不多都是半年的工资。
站在画室门口,保瑞见里面布置得十分豪华,长长的木架上摆满了古董和艺术品。林光请保瑞进去。他指着一件玉器说,这是西汉的玩意儿;又指着一件样子朴陋的紫茶壶说,这是明朝正德年间大师供春的杰作,被清代的一个太监收藏过四十年。墙上的字画,也尽是出自古代和当今的名家之手。
画室的一块大花布下面,盖着三箱子大回春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