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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冰窖,是地狱。
将思绪由遥远的过去抽回,路西法忽地一扯嘴角,薄唇掀起冷冷笑弧。
那一年,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坠落山崖,所有的善良与人性,也在那一刻完全泯灭。
虽然那女人并非因他坠落悬崖,但和他亲手推落也没有两样。
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毫无悔意──
他,不再是个人,只是头对这世界心存报复的猛兽。
他千辛万苦地活下来,不论受尽多少磨难折辱,依然执着不悔。
他要活下来,亲手毁去所有那些造成他存在的人类,亲手毁了这可笑而残酷的世界!
是的,他会毁了这世界,即使这世界毁灭之后,他也必须跟着坠落地狱。
一念及此,路西法忽地笑了,笑声凄厉沈冷。
当他以堕落天使的名为自己命名时,他便清楚自己的命运。
从今以后,在他面前只有一条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他既选择堕落地狱,就不需要任何人拉他回所谓的天堂,即使是琉彩也不行!
即使是她也不行……
他气息粗重,想起几分钟之前她望向他的同情眼神,忽地怒不可遏。
他握紧双拳,一遍又一遍深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冷静,必须冷静!
可他无法冷静,一想起她方才的眼神,想起她以后将会如何看待他,他便丝毫无法镇定。
他没办法冷静,没办法假装若无其事,没办法像漠视其它人一样漠视琉彩的眼神。
他不该再见她的!既然当年已经决定远离她,又为何抗拒不了诱惑,命人将她带来他身边?
他不该见她,不该留下她,不该放纵自己沈溺于与她相处的快乐当中。
他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啊──啊──」
清厉的呼啸忽地划破寂静的夜,那么痛苦,那么压抑,宛若受伤野兽的哀嚎,让人听了又是害怕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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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透过紧闭的门扉清晰传来的呼嚎,燕琉彩不觉紧紧握拳。
她握得那么紧,用力得指尖都嵌入掌心,印出数道红红的指痕。
路西法是个克隆。
一念及此,她忽地颓然坐倒,背脊紧紧靠着他房门,墨睫悄然掩落。
难怪他对复制研究会如此反对,经常有意无意讽刺她的工作,她几次想告诉他有关手边的实验,他也表示毫无兴趣。
可她却一直没察觉。
对他,她原来真的了解太少。
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思绪,不了解一直沉沉压在他心中的巨大哀痛。
她不配当他朋友,根本不配……
想着,她喉头一梗,螓首埋落双膝之间,轻声啜泣。
长夜未央,门内痛嚎的人与门外哭泣的人,都将一夜无眠。
第六章
他离开了。
早晨,当燕琉彩带着浮肿的黑眼圈下楼用餐时,管家告诉了她,这栋宅邸的主人出门远行的消息。
「他去哪里了?」她颤声问。虽然料到经过昨晚后,路西法可能会躲着她,可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
「主人没说,不过他留了张字条给妳。」
燕琉彩接过字条,缓缓展开。
因公去亚洲办事,三天后回来。路西法
字条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干净利落,正像路西法行事的风格。
燕琉彩不禁对自己苦笑。
她一直以为路西法是个很强悍的男人,没想到他也有逃避现实的时候。
也许,昨晚的一切不只令她极度震撼,对他而言,更是难以承受的冲击……
想着,折磨燕琉彩一夜的疼痛又再度袭上心头,她蓦地起身,根本吃不下任何食物。
「我上班去了。」
「妳不吃点东西吗?燕小姐。」
「不必了,我不饿。」
她匆匆抛下一句,几乎是逃离这栋豪华宅邸,可当司机开车送她到研究大楼后,她忽然又犹豫不决。
她站在门口,仰头望着以花冈岩与玻璃砌成的大楼,耳畔忽地响起昨夜路西法冷锐的指控。
你们这些自以为能解救生命的科学家天真得近乎残酷,根本不了解一个克隆存在于这世上会是怎样荒诞的情景。
她望着,有些呼吸困难。
难道他们──真的错了吗?为了研究疾病,许多科学家拿复制动物来做实验,为了解决器官问题,世界各地的实验室纷纷展开人体器官的复制研究──难道这些最终目的是为了延续生命的研究都错了吗?
难道他们自以为是的使命,只是对复制生命的一种残酷?
真的错了吗?她──错了吗?
一念及此,燕琉彩神思更加恍惚,她朦朦胧胧地想着,怔然望着高耸入云的研究大楼,丝毫没注意到附近正有几个男人逐渐包围她──
不到一分钟时间,她便被几个彪形大汉架进车里,连求救的叫喊都来不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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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乘坐私人飞机越过捷克边界,一通卫星通讯便接上路西法面前的屏幕。
一张线条刚硬的男性脸孔逐渐在屏幕上清晰,浓密的眉,方正的下颔,炯然有神的黑瞳──
路西法看着,瞬间,思绪有些恍惚。
他没料到,没料到自己能再看到这张脸,没料到他会主动要求会谈。
「堂本彻。」他低喃着这个名字,蓝眸,在最初的迷惘过后立即锐利,绽出逼人的辉芒,「有什么事吗?」
他冷然问,瞪着屏幕上英挺的男子。
是的,他是堂本彻,曾经是他孤苦的人生路途上唯一信得过的旅伴,他曾经以为两人的友谊会永远不变。
但,终究是变了。他背叛了他,就连他也因为看不过他所做的一切弃他而去……
「好久不见,路西法。」堂本彻静定望他,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怀念。
怀念什么?
路西法扯开讽刺笑弧,「真高兴你还好好地活着,堂本,我以为你为了救那个女人葬身于爆炸过后的瓦砾。」他冷冷说道,冷冷地打开烟盒,取出雪茄,「我知道你会赶去救那个女人,所以我才故意告诉你飞弹瞄准的目标。」
「那么,你也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对他的挑衅堂本彻只是淡淡响应,「一次又一次在内战的炮火中生存下来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不是吗?」
「哼。」路西法冷哼一声,听背叛者提起哈斯汀内战期间两人并肩作战的过去,他只觉得更加生气,「你今天找我究竟什么事?」
「要求谈判。」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并不是路西法意料听到的,他轻轻扬眉,瞪着屏幕上的男人,「谈判?」
「以哈斯汀王国使者的身分。」
「这么说,是安琪莉雅那丫头要你来的?」
「不错。」堂本彻点头,「是女王陛下的旨意。」
「原来你已经跟她站在同一边了。」路西法漠然地,听不出喜怒。
「不,在你跟她之间,我依然选择中立。」黑眸澄澈而坚定,「也许你不相信,路西法,但女王之所以请我帮忙,是因为她知道我是唯一能跟你谈话的人。」
「你该庆幸我还愿意听你废话。」路西法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她想谈什么?莫非她要我把到手的猎物吐出来?」
「陛下没这么天真。她派我来主要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她希望与你合作,路西法。」堂本彻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她知道现在哈斯汀境内仍然有不少复制人,也知道大多数人掌握在你手中,她希望你能给她一份名单。」
「给她名单?我干嘛给她名单?尤其其中还有不少是我底下的亲兵?你确定那丫头精神没问题吗?」路西法问,一面吐落讽意明显的笑声。
可堂本彻并没有笑,他严肃地望着路西法,「别瞧不起安琪莉雅,她其实不笨──她已经发现了当初哈斯汀制造复制人的真相。」
蓝眸忽地锐利,「你告诉她的?」
「我没说。她自己查出来的。」
是吗?这么说那年轻的女王已经发现当初她的堂叔为了日后叛变的需要,秘密召集了一群科学家研究复制人的真相──他们的目的是创造出一支所向无敌的克隆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很可惜的是,因为几个科学家内部分裂,这个计划最后成了泡影,十年前跟随她堂叔掀起政变的骑士党终于还是被保皇党打败。而他,正是在十年前的内战一举成名──
一念及此,路西法嘴角讥刺地一扯,「她是不是害怕我暗中创造另一批克隆军队?」
「不,她知道你不会,她知道这世界上最恨克隆的人也许就是你。路西法,事实上你跟女王陛下的目标有些相似,你们都想阻止复制人的壮大──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我看不出合作的空间。」路西法冷然说道,「她想控制的是复制人,我想做的,是毁掉那些创造克隆的人类。」
「路西法……」
「这件事不必再谈,堂本,你告诉那女人,我对与她合作完全没有兴趣,也不可能还给她国库的资金,要她以后别来烦我!」
干脆利落的回话令堂本彻一怔,他不禁叹息,「路西法,你最好多考虑一下,女王陛下不是好惹的,你搬空了国库,她不可能置之不理──听说那个达非已经盯上了你,那家伙不简单,他有日本最强的财阀做后盾,再加上又愿意为安琪莉雅付出一切。」
「我知道他们已经盯上了我。」路西法淡淡地,状若悠闲,可蓝眸闪烁的锐光却凌厉无比,「达非已经借着某个人之口警告我了。」
「某个人?谁?」
「你不必知道。」
「既然如此,你还……」
「他们动不了我。」路西法似笑非笑,「想在捷克境内动我,除非他们有发动战争的准备。捷克高层多的是亲近我的人,他们连外交援助都别想得到。」
「这么说你已经买通了捷克政府?」堂本彻自然听出他言外之意。
「我只是适当地提供他们一些经济援助而已。」路西法毫不愧疚。
「也许他们在捷克境内真是动不了你,但你现在正准备离境不是吗?」
「哈哈。」路西法高声大笑,蓝眸闪过类似有趣的光芒,「堂本,你的意思是要他们在他国领空绑架民航机吗?安琪莉雅那丫头再异想天开,也不至于敢这么做吧。」
「在空中当然没办法,可只要你降落陆地──」堂本彻蹙眉,「不要忘了,如果连我都能找到你,他们当然也可以。」
「你──」路西法不再笑了,薄唇紧紧抿着。
他并不担忧哈斯汀的女王可能在中亚境内找到他,关于这一点他早已做了万全准备。哈斯汀的军部仍然有几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他们留在那里为他收集情报,同时也监视女王的一举一动。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内得知。
不,他并不担忧那丫头可能会对付他。他只是讶异为什么堂本彻愿意警告他这一切,莫非他还没完全抛去两人的过往?
「我当然还记得从前的一切。」彷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思绪,堂本彻淡定开口,「就算我们现在人生理念大不相同,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听闻此言,路西法只是不屑地一撇嘴角。
「不管你怎么想,路西法,总之我仍然希望你平安。」堂本彻微微一笑,微笑流动着淡淡怀念,淡淡温暖,「保重。」
随着最后的叮咛落下,屏幕上的影像亦逐渐逸去。
路西法瞪着空白的屏幕,良久,良久,扣着雪茄的手指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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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后,燕琉彩直直瞪向面前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语气凌锐。
几个清一色留着小平头的男人听闻她勇气十足的质问,同时一阵大笑,笑声尖锐刺耳,还蕴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燕琉彩咬紧牙,「回答我啊!你们绑我来做什么?」她瞪着他们,虽然神情仍然倔强,可心底已然逐渐攀上恐惧。
这荒唐的一幕忽然让她联想起之前路西法的手下绑架她的时候──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