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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忘臭贫。”冷泠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好了,冷泠 ,坚强点。还没告诉你,我辞职了。”
“什么,你怎么这么傻,这里没你什么事。”
“唉,呆下去也没意思,早晚的事,早走早好,人家都盼着顶我的位子呢,难道还等人家撵。”
“对不起,紫东,是我连累了你。其实,其实你应该很有前途的,都是因为我,作孽啊。”冷泠拉着我的手不放。
“别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好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走的时候,我留给她一些营养品,冷泠大声地哭着喊着我的名字。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引以为豪的仕途生涯彻底画上了句号。
(37)迷乱
华灯初上的时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静竹还在饭桌边等着我。
“紫东,别难过,咱们不是还有上百万的存款和基金吗,还有三套房子,两辆车,怕什么呢,你那么有才华,干什么都会很出色,这说不定对你是个机会。”静竹抚摩着我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慰我说。
“没事,我就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静竹,对不起。对,你那戏后期制作完成了吗?”
“嗨!两口子说什么对不起,说实在吗,你不在这位子,我倒省心,省的我又怕你和哪个演员眉来眼去的,我那戏后期差不多快完成了,挺顺利的。”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不时发出“哎哟,哎哟”的轻声呻吟,还故意压抑着老怕我听见。
“怎么啦?静竹,哪儿不舒服?”
“还是乳房,这几天越来越有点疼了。”
“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明天还要后期录音呢,时间挺紧的,马上就送审了。”
“尽快去吧,万一拖出什么病来怎么办,梅艳芳,李媛媛不是因为什么乳房癌去世的吗?”
“什么呀,还乳房癌,那叫乳腺癌,她们也不是因为乳腺癌去世,是因为宫颈癌,好吧,等录音完成我就去,也不是很疼,也没那些肿快,橘皮化症状。都怨你,一到床上就抓住它不放,手下也没个轻重,放心吧,没什么事。”
第二天傅碧云打来电话。
“紫东啊,有时间吗,到我这儿来一趟。”
“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我可没心思寻欢坐乐。”
“甭乱想,真是很重要的事情。”
约了地方,进去一看,除了她还有老王,老张,等等圈内大腕。
“哟,紫东,都等你了,坐吧。”
“今儿什么日子,聚这么齐。”我问大伙。
“紫东,你的事大家都听说了,这么做还是很英明的。紫东,你虽然辞职了,但大伙都对你这么多年来给我们的帮助表示感谢。说真的,我们对你看望冷泠的行为都很钦佩,是条汉子,有情有意,来,我代表大伙敬你一杯。”碧云举起酒杯。
“唉,可惜我以后再也帮不了大伙了,大伙能在这个时候来和我见面,我真的很感动。”人在失意的时候哪怕一点点的的关心都特别温暖。想想过去的事情,那种心理上的阴郁感愈来愈浓,情不自禁多喝了点酒,大伙知道我心里难受,也没劝我,直至喝到醉的不省人事。
醒来后竟然发现躺在碧云家里。
“紫东,醒了,快喝点醒酒汤。从来没见过你那么疯狂,谁劝也不听,老是要酒,还嘟囔着:静竹,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不是了,我再也帮不了你了,真像个孩子。我们都吓坏了,想通知你老婆,又不知道号码,只好把你弄我这儿来了。你可真沉,跟头死猪似的。”
碧云已换上了睡衣,我正把头放在她腿上休息。“不好意思,碧云,您受累了。”
“哟,还害羞呢,衣服都给你换过了,临时让下人买的,还给你擦了身子,吐的一身都是。”
“什么,哎哟哎,这叫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假如在宋代,我这辈子就是你人啦,想不要都不行,我成傅杨氏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睡衣,连澡也洗过了。
“还没忘了贫,对了,你手机在这儿呢,给你老婆说一下吧,今儿不回去了,在朋友家喝醉了。”还真会安排,用心极其良苦,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喝了点汤,又走动了一下,头不那么昏昏沉沉。看看碧云,正笑眯眯看着我,唉,欠人家大发了,今儿就是累死也要伺候好她,不然这情欠的忒难受。
“碧云,最难消受美人恩,知道吗,我都有点爱上你了。”我抱着她走向床,她两手环绕着我的脖子,一言不发,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整个脱衣服的过程她都没动一下,还是那么笑着看着我把我俩脱个精光。就是在进行的过程中她也任凭我的摆布,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和第一次风格完全不一样,看来是比较懂我了。我甚至大着胆子复习了有点生疏的BT动作,她也是小声呻吟着,哭泣着不反抗。终于尽了兴,好久没这么疯了,好象被抽筋一样,浑身虚脱,我瘫在她身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玩疯了吧,还真能造,跟谁学的,你媳妇?累了吧,下来歇歇吧,身体是自己的,不知道爱惜,还是年轻啊。”碧云把我轻轻放下来,给我擦了擦了脸上的汗。
“紫东,要不你到我公司来吧,制片公司还缺个总经理,我也没精力兼任,也不太懂运营方式,你是业内人士,肯定比我合适。”
“再说吧,最近心里比较乱,过了这阵我再答复你吧。”我心里不愿意又不忍心拒绝她。
“紫东,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碧云抱着我在我耳边呓语,同情心泛滥,又开始犯傻了。
“碧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个好女人,也一定是个好妻子,可是……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有今天也不容易,这可都是你的心血,谁也没资格要;谁也没脸要。”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考验你呢,还当真呢。”碧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自己。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时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盛洁,小孟,思锦。三个短信,也是她们三个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劝我别太难过,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了想,没回。
(38)惊雷
第二天回到家我分别给盛洁,小孟,思锦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非常感谢她们的关心,我一切正常,辞职是我考虑再三的结果,我觉的我更适合做一个纯粹的编剧或者策划人。
放下电话突然头一阵发昏;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两眼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才好转。这是怎么啦?昨晚和碧云疯的太厉害?也许是,但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眼前好象有一片薄雾升起,整个心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多日以来那重琢磨不定的湿淋淋的阴郁感现在被无限放大,大的把我自己包裹里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紧张,不安,又不知这种情绪来自何方,缘自哪里。迷迷糊糊中好象看见一个人向我招手,看不清脸,她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紫东,紫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快救我呀。”我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我大声喊着:“思锦,是你吗?盛洁是你?小孟,小王是你们?碧云?静兰?你到底是谁?你说话呀。”她不再说话,只是流着泪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我依然看不清她是谁,但我知道她是我最亲的人。不一会,薄雾散去,心依然沉郁。
我怎么忘了一个人,静竹!静竹!我怎么把她忘了,难道是她,不会,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平静。难道是她……。我不敢再想,拨通了静竹的电话。
“静竹,静竹,是你吗?你好好的吗?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怎么啦,紫东,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我这就回去,好好待着。”静竹匆匆挂了电话。
我想出门,却脚步绵软,只好待坐在沙发里,眼前又出现幻觉,仿佛看见辛夷向我走来,她穿着我从没见过的衣服,像古代的仕女装,对我说:“紫东,我没死,我变成了静竹,我在拍电影呢,一部你写的电影,没想到拍电影这么好玩。”一大朵云团扑来,辛夷不见了,我大叫:“辛夷,辛夷,你在哪里。”不一会她又出现在我面前,衣服没变,脸却变成了静竹,静竹笑着对我说:“紫东,这里真好,就像我们去过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天是那样的蓝,水是那样的清,风是那么的轻柔。”不一会静竹又泪流满面,“我就是见不到你,我就是想你,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你来了别走了好吗?”我拿出我们在呼伦贝尔的合影,奇怪的是上面只有我一个人。
“紫东,到底怎么啦,着急上火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看到我脸色蜡黄,一脸冷汗,静竹进门后急忙坐到我身边扶住我。
“静竹,你看这照片上的你怎么没了。”我递给她照片,呆呆地问。
“这不在吗?你,你别吓我,紫东。”静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张的眼泪下来了。从结婚以后我从来没像今天感觉静竹对我的重要,重要到我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静竹,答应我,别离开我。”我把她紧紧搂在胸前,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影像。
“疼,疼,你压我乳房了。”静竹忙说。
“哎,瞧我这记性,你还没去医院,现在就去。”那种不祥的预感重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起我们关于乳腺癌的对话,仿佛这预言着什么。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抖的连方向盘也握不住。我愈是想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安,却愈是紧张,静竹怕我出什么事就和我换了位置。
到协和医院后急忙找熟人,托关系把能做的检查全做了。
我们焦急不安地等着结果,我拼命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不会有什么事,哪能这么巧,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乳腺增生。我坐卧不安,来回不停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糟。
“杨局,结果出来了,你来一下。”不知为什么我把静竹也叫上了,好象自信没什么大问题。
“让嫂夫人回避一下吧。”
“没事的,你说吧,我们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惯例,和病情没关系。”我让静竹回避了一下。
“老杨,对不起,您怎么……怎么能这么疏忽呢,……嫂夫人的乳腺癌得的比较特殊,没什么明显的症状,所以特容易耽误。嫂夫人的……乳腺癌……太晚了,已经扩大到胸腔和肺部,……最多三个月,别做化疗什么的让嫂子受罪了,真的……没用了,要不您再到军区医院看看。
一刹那天终于塌下来了,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还是承受不了。不知不觉瘫在地上。
“老杨,老杨,嫂夫人,快来,老杨昏倒了,护士,护士,准备急救。
静竹见我昏倒在地,急的不行,也意识到病情的严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我救醒再说。
回到家我一直昏昏沉沉,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静竹也没吃饭,搂着我轻轻地哭泣。
“紫东,别难过,这都是命,都是命,咱认了,谁也拗不过命。”
我一言不发,眼泪不知不觉就淌下来,紧紧地搂着静竹的肩头。突然感觉我们竟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往日的优越感一下消失殆尽,一下变成世界上最不幸的一对苦命人。人如果不是亲身感受,是不可能理解失去最亲近的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特别是你知道她即将离你而去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束手无策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你的心,让你喊不出,动不了,痛苦似无边无际,漫山遍野,你只有默默承受这些不想承受而又不得不承受的一切。
迷迷糊糊进入梦想,我和静竹来到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遍地落叶,黄花飘零,满山的朝露映着我们的彩衣,远处天高云淡,雁阵横斜,塞草霜风满地秋,一片荒城枕碧流。我俩手挽着手,默默地走在天地之间,像一幅移动的图画。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没起床,就想这样一直躺下去,谁也没感到一点饥饿。
“静竹,还记的吗?我们第二次见面那一回,你为我下了一碗汤圆,我两口吃完了,你还笑我。”我想让她轻松一点。
静竹努力想笑笑,却嘴一撇,泪珠滚滚,把头埋在我怀里痛哭起来。我也装不下去,心里的痛楚如同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泻而下,我们的眼泪织在一起,我们的痛苦粘成一片,我们的心融为一体。
“静竹,让我们过好这最后的日子吧,我会陪你每一天,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我们也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咱们今天再去军区总医院去检查一次,也许上天眷顾我们,会有奇迹发生。我饿了,想吃你下的汤圆。”尽管我知道她已病入膏肓,还是盼望万一。
“还是那么好吃,我记得那次